身上的疼痛讓養尊處優許多年的羅軍心都有點發顫,椅子也脫手而飛,左手還沒有捂到傷口的時候,羅軍愣住了。
就發現還帶着自己的鮮血,正在往下滴的小半個盤子已經橫在自己脖子上動脈處,只要自己動作稍大,就有可能會割破那微微跳動的血管,讓他滿腔的熱血噴涌而出。
“你想怎麼樣?”羅軍眼神依然兇狠,根本就不像是戰敗的人,倒是一副光棍的硬漢模樣,就是被石青制住了也不會說一句軟話。
“羅先生,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找我說事的是你,變臉動手的也是你。現在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石青調笑着,一點也看不出是和羅軍針鋒相對的樣子,就像是老朋友在開玩笑一樣,只是手上卻一點也不放鬆。
“有種就把我弄死這,別婆婆媽媽的。”羅軍這個難受,渾身的力氣就是用不上,脖子上的東西帶給他窒息的感覺,就像是生命不再受自己控制一樣,這滋味還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
“其實我是每種的,不過要是你逼迫的太過了的話,我還真是沒準失手……”手上的力道加了一分。
“好吧,以後我們邪狼和你磐石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羅軍額頭見汗,脖子間明顯的傳來被割裂的疼痛,也不由得他不鬆口,就算是石青不會當場讓他魂飛魄散,他也不像當年年輕的時候那麼鬥狠了。
“我倒是還有點事要麻煩羅先生。”石青沒有一點放開他的意思。
“你說。”身子已經完全的被石青壓的靠到了沙發上,羅軍有點喘不過氣來。
“鬧海市場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成立一個基金,給那些孤兒寡婦點補償,還少點社會的捐助,你看……”下面的話沒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他羅軍出血。
“小事,我出30萬。”
“50萬。”
“80萬。”
看石青神色沒有一點變化,羅軍一點點的加價。
“100萬,別和我說廢話了,那可是四條人命。”石青不耐煩起來,眉頭一皺,手肘壓着羅軍喉嚨稍微一沉。
“好,就100萬。”羅軍倒不是惜財如命的人,在生命安全得到威脅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破財免災。
“最後和你心平氣和的說一聲,不要妄想着報復我,我這個最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要是有那一天,你會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的教訓。”丟下剛纔的使得順手的利器,石青揚長而去。
羅軍不像是柳城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就是街頭混混起家的,手下弟兄越來越多之後趁着幾大幫派的沒落才突然崛起的,這條街正好是他當年混的時候的主要收入來源,店主和管事的鮮少有不認識他的,要不他和石青折騰這麼半天早就有人報警了。
大堂經理看見石青走了當然是不敢攔的,能把羅軍收拾了,還完好離開的,石青算是第一個了。雖然不敢叫好,但是心裡也是暗爽的。八面玲瓏的大堂經理場面功夫倒是做的挺足,這個時候趕緊過來把羅軍扶起來,“羅爺,這是怎麼回事呀?我一時不在,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羅軍這時是後悔死了,爲啥不帶幾個人在身邊。原來聽說過石青的伸手不錯,可他見石青身體單薄還是沒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在幾分鐘以前他也不相信這個年輕人真的敢和自己動手。
“滾開。”把怒火發泄到過來扶他的大堂經理身上,一把把他推開,坐直了身子,手上被玻璃割破的地方還在流着血,他擡手把傷口含住,吸出一口血,狠狠的吐在地上,“TMD,陰溝裡翻了船。”
原本是要找石青訛點錢的,沒想到竟然反被訛去了一百萬,羅軍現在真的有要殺人的衝動,對這撞槍口上的大堂經理哪裡還能有好聲氣說話。
出了咖啡店,石青直奔鐵樹停車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給廖莎莎打電話,問她中午吃了沒有。
得知廖大小姐已經用過中午飯了,就叫鐵樹隨便找個地方吃飯,原來被藏在暗處的邪狼壓的有點難受的心情一下子全都釋放出來了,連飯也多吃了半碗。
給鬧海市場遇難者和受傷的人一點補償是石青早就想好的,只是今天遇到了不開眼的羅軍,正好有了下家。於是吃過飯以後石青就給李志打電話讓他去申請鬧海市場死難者基金的事,一般這些需要和**部門協調的事都是交給李志來打點的。
李志正愁沒事做,你要是讓他天天的陪酒、唱歌、按摩,他的高血脂高血稠的指數都能降下來。但是要讓他閒着沒事幹,還真能悶出病來。
因此當他一放下石青的電話,就樂不迭的去辦了。
這次考完試,石青童鞋的專科課程就完全結束了,連本科也只剩下了三科。基本上在十月份的那一次考試之後,他的短暫的大學生涯也就結束了。要不是俗事纏身也許石青還真的考個研究生來讀讀。只是現在還真的沒有那個精力了。
而小田甜也是這兩天就要高考,最近也沒有時間騷擾石青了,成天就是在學校裡和賈雯雯忙着系統的整理自己的整個高中時期所學的知識,這些也是遵照石青的指示來做的。
下午回辦公室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而且回去還要被廖莎莎怪招百出的折磨,雖然石青並不反感被廖莎莎呼來喝去的,甚至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石青還是想自己獨處一會,讓最近一直沒有得到休息的大腦好好的放個假。
想起答應小甜甜要帶她們去玩的事,就拉着鐵樹到商場去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東瞅瞅,西看看,結果看什麼都覺得有必要弄一件,到最後從行囊到帳篷,甚至是行軍水壺都買了好幾個。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倆人身上,手裡都掛滿拎滿了東西。
迎着要落山的夕陽,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