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睜圓了眼睛,連喊帶吼地回了李雲紳,氣勢上一點也不輸給他。
李雲紳被我氣得嘴角的肌肉都在跳動,其實說來,我更氣憤,我不明白李雲紳眼裡的憤怒和無奈到底從何而來,這不是該我憤怒和委屈嗎?
容柱妍——,李雲紳那丹鳳眼上的眉毛都扭成一團,他這一怒喊幾乎是飽含着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若我理解沒錯,他想活生生地把我吃掉。
不知道好歹?到底誰不知道好歹?我也一點也不懼怕地問道,不過我真的有幸目睹這樣的李雲紳,他那表情實在是精彩,居然還連嘴脣也咬住了,看來真的氣得不淺。
我們兩個人僵持對峙中,他突然低頭吻住我,那吻又急又猛,如同狂風暴雨,我急火攻心,對他又踢又推又咬,他才一把推開我,頭也不回地走掉。
瘋子!真是瘋子!心裡全是恥辱,我下定決心,若還有下次,我一定告他!公然地強吻,足以構成性。騷擾。
我以爲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兩天後,我竟然收到了他們公司的律師信,就我違約追究我的責任,這個人還來真的,我看着這律師信,氣得頭都痛了,吃了止痛藥似乎都不行,整個人歪斜在沙發上。
我籤合同的時候,其實壓根就沒看這個,違約金還一萬元,雖然不多,但是對我來說,真是一筆不必要的支出。
我很不爽,非常不爽,尤其是現在工作沒有着落的時候,心煩得要命,隨手打開了電視,是個採訪的節目,居然是齊樂,我本要按掉,卻幾次都捨不得,反正沒有人,我就仔細地聽了起來。
節目主持人介紹他的時候,說他是英國一間規模巨大的黃金現貨公司的ceo,我吃驚了!若真是的話,五年前的他爲何成爲我的同事?除非……
這個主持還是經濟臺很出名的主持,看來他這個身份纔是真實地,主持又問了一些黃金走勢的宏光趨勢,他也分析得頭頭是道,我笑了,徹底地笑了,齊樂,哪個纔是你?驚訝過頭的反應就是完全冷靜下來。
節目主持最後問了一個與投資無關的問題,她問,齊先生這次回國是不是爲了愛情?齊樂笑了,非常肯定地說是。可那個女人不是我,我按掉那電視,那痛再次被喚醒,可整個事情我不想想,卻已經很清楚了。
五年前,齊樂和我做同事,不是偶遇而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我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利用我打擊韓澤宇,至於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我不知道,最後他成功了,成功後地他帶着虧欠的內疚給我找了一份工作,我們之間其實什麼都不是,那些好,都是爲了取得韓澤宇的信任罷了,頭又是一陣撕裂地痛。
我使勁地扯着頭髮,那痛卻像對魔手一樣糾纏着我不放,我死死抱住那頭在地上打滾,我使勁喊救命,可家裡空空的,廖亦雅和喻翹楚後來也因爲我有了禽獸,也就搬了出去,誰能聽到我的呼救?
混亂疼痛中,我抓住那手機就隨便摁下一個號碼,救我!我說完這話後,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醫生,她怎麼會這樣?”李雲紳滿臉黑乎乎地問道,完全沒有平時的冷靜,這個女人真讓人氣憤,幸好他還沒離開,要不然,死了都無人知道。
“她腦裡有淤血,壓迫着神經,現在需要馬上動手術,讓她家人過來簽字吧!”醫生如是這樣說道。
她家人?她資料記錄她還有一個母親,卻沒有留有任何有關她母親的聯繫方式,她的手機號的密碼,林雲紳用了她的生日,她的工號,甚至她家的房號都不成功,他最後輸入了齊樂的生日,居然開了。
不過,在她的手機根本就沒有找到標明她母親的手機號碼,卻有着齊樂的號碼,甚至他還看到無數條發給齊樂的短信,他不再猶豫,給齊樂撥打了電話。
齊樂那邊,聽了林雲紳陳述後,笑着反問一句,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林雲紳聽到這話,偷偷舒了口氣。
雖然這樣很好,但是,容柱妍怎麼辦?心又不免爲她着急起來,齊樂笑着反問,什麼時候開始,你那麼關心這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林雲紳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從何時開始左右着自己的情緒,對她,開始純粹就是好奇,是哪個女人讓齊樂多次破例不冷靜,後來漸漸接近後,他就想把她留在身邊,那秘書,他承認是他給了一筆錢辭退的,爲的就是光明正大地和她一起。
不過這事給齊樂就這樣指出來讓他很不爽,“少廢話,掛了!”
齊樂突然叫等等,說他可以給她朋友的一個號碼給他,或許她知道。
林雲紳一陣欣喜。好字應得太快,連他自己也頓了下,難道自己真的那麼緊張她?女朋友也不是沒交過,但是這種緊迫是沒有過的事情。
齊樂那邊同時也頓了下,眼瞳猛地一縮,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眼裡雖彎了下來,卻沒有半點笑意,給人一種刺骨的寒冷。
“怎麼報答我?”齊樂問道,
這次林雲紳打了個哈哈,說一定讓他們今年毫無負擔地順利結婚,說完就掛了。
齊樂緊緊閉上眼睛,拳頭對着牆壁猛錘,手上的疼痛抵不過心上的半點,他的嘴皮上一個個潰瘍,她有事,他卻無法光明正大地呆在她身邊。
順利結婚?齊樂自嘲地冷笑了兩聲,這笑比哭難看多了,他原本以爲結婚不過就是找個女人一起生活罷了,而林嘉悅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符合他心中的要求,大方,性感,知性,溫柔,更重要是她是那個人的女兒,誰知道,誰知道會遇見這樣一個她。
齊樂拿起衣服就快速走了出去。剛好碰上了回來的林嘉悅,林嘉悅問他去哪裡?他眼色一冷,隨即又恢復了笑意,有點事要處理下,讓她不要等他,早點睡。
林嘉悅還想說什麼,卻看見齊樂已經匆匆出了門,她輕輕嘆了一聲,這男人她放了整顆心下去,爲什麼總覺得抓不住。
他們雖然住在一間房子,齊樂對她,從來都沒有逾越半步,有好幾次,她都放下身段,甚至是穿着那種睡衣有意無意地透露着自己的需求,可他卻堅持,婚前他們還是保持距離好。
話雖如此說,可是,有哪個男人能抵擋美色的誘惑,尤其還是未婚妻,她都註定是他的人,他怎麼就沒要她?她很是鬱悶,無論什麼場合,只有她勾勾手指頭,那些男人都會撲過來。
唯獨他,是一個如此特別地存在,除了容柱妍這個女人外,他身邊連逢場作戲的女人都沒有。
不過五年了,就算當時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現在都沒關係了,她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沒有剛剛的溫柔。
那天宴會,齊樂不是說不記得她了,容柱妍那女人算什麼?就當送給齊樂一個調劑罷了,她給自己泡了一個玫瑰浴,不急,十年都等了,還差這點點時間嗎?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廖亦雅其實也不知道容柱妍母親的號碼,不過她在接到林雲紳的電話之前,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上面寫着容柱妍母親的號碼,她就報了過去,通固然好,不通也是命。
容柱妍真是福大命大,居然這個號碼真的是容柱妍的母親的手機號碼。
醫院裡,三小時後,她母親趕了過來,容柱妍被順利的推進了手術室。七個小時後,手術燈終於滅了,他們被告知,容柱妍的手術很成功。
白曉玉腳一軟,整個人就軟了下來,林雲紳及時扶住她,還安慰她,讓她彆着急,一切事情會好起來,讓她回去休息着。
這個男人會是誰?虛脫的白曉玉這樣想就這樣問了,你是啊妍的男朋友嗎?
林雲紳真被問住了,是嗎?似乎還不是,只是他單方面的愛戀,如果不是,他那麼緊張她不合情理。
旁邊才舒了口氣廖亦雅替他圓了場,不是,他是她的老總。,聽到白曉玉那麼直接的問法都快笑出來,和容柱妍真是一個樣,都那麼直接!她連忙上前給白曉玉解釋,免得像初次見面弄個大笑話。
哦!白曉玉好像才明白過來,對他連忙客氣起來,我替啊妍謝謝你,等啊妍醒了,一定請您賞臉吃頓飯。
還吃飯?那女人醒了,不生氣他就高興了,不過,給廖亦雅這麼一解釋,他們的身份就給劃清界限,林雲紳滿心鬱悶,也不好說什麼。
那人聽着他們的對話,暗自吸了口氣,悄悄地離開了。
廖亦雅本來想着把白曉玉送去容柱妍那裡暫住,卻發現都沒有鑰匙,林雲紳自告奮勇說他在這個地段有套房子一直丟空,若不介意可以暫住一段時間。這讓廖亦雅刮目相看,雖然從容柱妍口中得知她這個領導很冷漠,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白曉玉一口回絕,還說不用麻煩了,她自會處理,讓他們都回去休息,容柱妍她看着就可以了,林雲紳也不好說什麼,就交代了醫生,有事第一時間給他電話便離開了。
醫生很是鬱悶,剛剛那個男的也是這樣交代,還給了他一筆錢,難道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見不得光的情人,平凡的生活總是讓人想象力無限,那見不得光地男人,只是一個保密通知而已,也不算貪,也不是違紀,這錢不賺就是傻瓜了。
我終於醒了,沒想到我這病還讓白曉玉擔心了,她什麼也沒問,只是日日夜夜地守着我,我說我沒事了,讓她回去,她說我出院了她再回去。
這樣也好,撇開那些事情,我也想和她多呆一段時間。
這過程中,該來探望我的都來了,就連公司的同事也來了很多,我心裡一陣溫暖,林雲紳來了很多次,不過就是沒說什麼。
白曉玉告訴我,多虧了他,要不,她就要去天堂才見得到我了,沒想到救我的居然是他,我該感激他的,可是我心裡總覺得對他有恨,卻記不起恨什麼了,好像有段記憶空白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