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就是模凌兩可的態度,韓澤宇是這樣,他也是這樣,我真生氣了,隨手拿起一個枕頭就給砸過去,“滾!”
那枕頭直愣愣地砸在齊樂的臉上,他沒有動。
我重新坐回牀上,氣呼呼地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齊樂快速走到我跟前,“容柱妍,看不出你還真那麼矯情,tmd我還真不想管!”
這什麼態度?他二話不說就來扯我的衣服。我立刻抓住衣服,兩眼瞪着他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這絕對不是我要的結果。
因爲我穿的還是昨晚出門前那皺巴巴的襯衫,那扭被他一扯,咚咚咚全掉在地上了。
“換衣服!”齊樂面無表情地說。
我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用盡全力,他也沒躲,只是安靜地看着我,“你這樣會生病的!”然後丟開了我,走向衣服櫃。
我才感覺剛剛打他的手一陣發麻,剛剛不是理直氣壯地說不管嗎?頭腦一下轉不過彎來,手有點發潮地緊緊捏着還堆在一邊的被子,我知道他和我說的那些不是夢。
他走回我跟前,我害怕地向後挪了一些位置,“你混蛋!”
齊樂突然呵呵一笑,“我就混蛋,怎麼樣?”向前就扯我那還只退了一點點地衣服。
我抵死反抗,能用上的都用了,他卻頑抗前行,最後索性將我衣服給撕了,卻下意識地別開了臉,“乖,把衣服給穿了!”
我發狠,用頭用力地撞向他,發出砰的一聲!頭部驟然一陣疼痛,我用力地摁着頭,一條衣服套在我身上,“你頭硬,還是我頭硬?”
齊樂嘴角微微上揚地看着我,我被氣得快喘不上氣了,“齊樂,你別欺人太甚!”
齊樂今天真的很不同,哪裡不同我說不上,總之比平時多了一些什麼。
“廢話少說,出來吃粥!”齊樂突然強硬起來,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實在弄不懂,現在這樣的狀況真能一起吃粥嗎,所以費了很大的力氣摔掉他的手,“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只是同事,你其實不必太在意我的!”
我說的是實話,可心裡卻難受着。
“我明天就走,我們吃完這頓飯吧!”不說還好,他這話聽了真叫人心裡憋悶,
齊樂又伸手來牽我。
要走就趕緊走,省得讓人蹭心。“我不吃!”我想避開他。
他兩手一下把我壓在牆上,吻隨之而來,很深很重,好像鬱積了許久的炙熱。
在我快喘不過氣的時候,他突然放開了我,“吃不吃,隨你!粥,我給你煮好了!”
“爲什麼?”我想知道,拼了命想知道。我的人生不能不明不白,尤其是他,更不能。
齊樂沒說話,直接打橫抱起我放在餐桌前,“你就不能安靜地吃飯嗎?”
這粥明明很軟很綿很柔,可吃進嘴裡卻哽喉嚨。
我臉皮還沒厚到一問再問三問,幾乎很勉強地全部喝完,他卻說,“喝不下不要勉強!”然後站起來,吁了口氣說道,“我有事出去下,你早點休息,別洗冷水!”
門剛被帶上。
我難受地跑去洗冷水澡,仍有冰涼涼的冷水沖刷着我身體,很舒服,很能降溫,這澡我洗了很久很久,出來後,整個人沒了剛剛那種快感,而是連打了幾個冷顫,蓋上那條厚厚的棉被躺在牀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電話鈴就像催命鬼響個不停,我頭痛得要命,摸到電話就塞到耳邊。
“容柱妍,你還不死過來上班!”
“喂,喂,你聽到我說話嗎?”
我聽出了,是習溪芸的電話,真不知道爲什麼,她老針對我,我只是想隨便敷衍下就掛了,誰知道一開聲,沙啞得像鴨子一樣,我們都頓了頓。
“你,不舒服了?”
我不是很習慣她的關心,就隨便說了一句,我沒事,便掛了電話。
去了公司才知道,原來韓澤宇要求,他不在時間裡,公司由我全權代理,而習溪芸約了個大客戶開戶,所以才追我上班。
不知道韓澤宇現在怎麼樣了?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偷偷去看看他的,我覺得我必須快點見到他,才能理清那些凌亂的感覺。
其實起牀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又復感了,身體陣冷陣熱,而且鼻塞頭痛。而現在,僅憑他這份信任,就算我再不舒服也會打起精神替他處理好公司的事務,習溪芸帶來的這個客戶,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下。
所謂物以累贅,人以羣分,習溪芸帶來的客戶也如她一樣,刁鑽難搞,無論她提什麼問題,我都耐着性子陪笑給她細細講解。
結果我的臉都笑僵了,那客戶只是丟下一句,我再看看吧!
這話真讓人頹廢,一般客戶說這種話只是推搪的措辭,今天若不一錘頭敲定她入金,以後讓她再入金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習溪芸拼命給我打眼色,讓我快點跟她說,可我要說什麼呢?雖然平時我負責喊單,但是客戶這塊,我幾乎是無能爲力。
在我無奈地時候,齊樂敲門進了辦公室,說給我看看今天的喊單情況。搞什麼?這段時間喊單都是他處理的,哪需要我過目啊!
才一個早上,他就做了買賣三次,僅僅三手單,那利潤就去到了百分之五十,不得不說,齊樂是真有水平,只是他怎麼突然這樣說。
這個時候,那高高在上的客戶也好奇地掃了一眼,“這是你們公司的喊單服務?”
我頓時明白了齊樂的用意,說再多也都是廢話,眼見爲實,人會受到金錢的誘惑而下決心的,齊樂還真行啊。
我立刻附和了一句,“當然,這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
那客戶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才問,“這不會是作假應付我們這些水魚的吧!”
我立刻心裡有數,這水魚已經明顯是上鉤了,卻假裝無所謂地回答她,“秦小姐,我們這麼大公司,犯得着嗎?若不信,你可以對一下時間和價錢,或者讓我們的喊單專員給你看看。”
一旁的習溪芸立刻添油加醋地對齊樂渲染了一番。
對方一臉曖昧地笑她,“我的習大小姐還真賣力啊!對你的愛好怎麼能不捧場呢?”
真假!若真是要捧場,還需要我們說一大堆廢話嗎?直接砸錢進來就可以了。習溪芸所謂的閨蜜其實也不咋滴。
那客戶秦小姐轉頭冷漠地對我說,“你們能保證我的資金能盈利嗎?”
那臉變得真快,大概友誼歸友誼,金錢又是另一碼事。
她這個話真是難回答,若說不能,她必定不入金,若說能,那隻能是一種欺騙,投資有風險,就算股神也創造不了這樣的神話。
“盈利是一定的,可誰能保證我們明天還活着!”齊樂笑着說,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人生無常,保證兩字其實和放屁沒差別的。
秦小姐終於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先投個一百萬看看!”
有錢人真好,一試就一百萬。
我磨了那麼久都沒讓她下定決心入金,齊樂才說多少句,就搞定了?估計我那這早上說的都是屁話!
最高興的莫過是習溪芸,我想無關金錢問題,而是一種成功的喜悅,只見她摟着她那閨蜜屁顛屁顛地出去了,出去還不忘朝齊樂眨了眨眼,這算是暗波傳情嗎?
這時,齊樂正轉身過來,和我恰好四目相對,我立刻低下了頭,想着昨晚那幕心裡嗶嗶啵啵跳個不停,“那個,謝謝了!”
“不用,那是我份內的事!”
齊樂那個冷讓我很不能接受,不過是一晚而已,我愕然地擡頭,卻在他彎眼裡再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黑暗一片。
“若沒事,我先出去!”依舊是冷冰冰的,不夾任何情緒。
他才轉出去,我整個人就趴倒在桌子上了,大概是強打精神一下鬆懈的緣故吧!暈沉沉的,韓澤宇幾天沒上班,積了不少的活,這一天連中午我都沒吃東西,晚上還加班。
我實在撐不住了才趴在桌子上歇息下。
只是沒想到,我朦朦朧朧醒過來的時候,人卻坐在注射室打吊瓶,身邊沒有任何人,這個時候我對誰送我來的都好奇不起來了。
現在是六月底大熱天,注射室裡都是開着空調的,我卻覺得冷,縮成團也都無補於事,在那裡抖着,我居然想着,齊樂在就好了,可現在,可能嗎?
我這個人平時倒還好,不過一旦生病,卻怯弱得可以,但是已經很多年沒生病了,不是嗎?我開始找手機,起碼找個人來陪陪我。
我的朋友真不少,可能一叫就來的,真不多。我給廖亦雅打了電話,可她沒接,估計正忙着中吧!我又繼續找,終於在喻翹楚的名字上停了下來,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哪裡泡妞,有空來陪陪我這個兄弟不!
我剛撥出去,一條柔軟的被子就蓋在我身上,聞那味道就知道是新買的,很暖和。
“看來你也沒什麼大事,都能玩手機了!”是齊樂,我雖詫異了下,竟然有一點點暖意,他此刻的頭髮也有點凌亂,衣領的扣子也開了,臉板得像撲克牌一樣,就算這樣,也有種說不出的帥氣,
他的話不無帶着諷刺,卻讓我恨不來,“是你嗎?……!”我喉嚨痛得難受,卻還是傻傻地問了。
“笨女人,你還真燒傻了,這大白天的,不是我你活見鬼了嗎?”這人說話真是從不待好聽的,這次似乎還真有板有眼地生氣了,連口誤他也沒發現,現在明明已經是夜晚了。
手機對方突然傳來了“喂,容柱妍,什麼事?”
齊樂掃了我一眼,“叫你呢!”轉身便走,我在他轉身那刻抓住了他衣角,“不要走!”心裡卻忐忑他到底會不會留下來。
我期許,他能留下來,就一次也好。就算我貪心吧!可齊樂卻僵着沒動,我都覺得他能送我來醫院已經很好了,畢竟我們鬧翻了。
此刻,手機對方又吼了句,“喂,開什麼玩笑啊!”我正要開口,齊樂突然搶過那手機,關掉!坐在我身邊,手搭在我椅後面讓我枕着,“病了就好好躺着!”
我突然笑了,“你真好!”
他沒好氣把我頭按在他肩膀上。
太暖和了,我往他身上蹭了蹭,便安心地閉上了眼,卻沒有留意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