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齊樂在這個從未沾過油煙的廚房裡熟悉地洗菜,切菜,弄魚,似乎都不在話下,現在的男人都這麼能下得了廚房嗎?想到便說出口了。
“當然,哪像某人!”
我知道他是說我,爲了這頓,我忍了,事實上,我好久都沒吃過家裡的飯才。留學三年再加上現在工作一年多,幾乎都是我一個人生活,因此一天三頓都是隨便打發的。
齊樂如大廚一般地揮動手裡鏟,鍋裡的紅的,黃的,綠的混在一起,在鏟子的撩動下,發出吱吱吱地聲音,實在太撩人胃口。
現在和一個會煮飯做菜的男人拼房,我竟暗自有點高興,偶爾有頓可口的飯的福利還真不錯!
話說,齊樂下廚也不像廚子,倒像揮動着指揮棒的交響樂指揮家,他時而轉頭看看杵在一邊的我,額頭已滲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居然給我一種的居家男人的感覺。
這裡沒裝抽油煙機,只有抽風機,可開了也沒用,那炒菜騰昇的煙還是漫過整個廚房,也籠罩着他整個人,就像籠在煙霧下的廬山,看不清楚。
或許是煙,我咳嗽了兩聲,齊樂嫌我礙手礙腳,打發我去外面等着。
我樂見其成。
窩在沙發上想着今天的事,隨手拿起丟在上面的財經雜誌,隨便翻着,目光最後停留在封面男人上,很熟眼,卻一下子想不起哪裡見過。
一陣魚香擾亂了思緒,我幾乎是忍不住走過去。
四菜一湯,一盤蒜蒸黃花魚,肉質鮮美得讓人流口水,一盤蒜蓉娃娃菜,一盤尖椒炒牛肉,還有一盤三丁小炒,也太豐盛了。
不等他坐下來,我就忍不住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是排骨木瓜湯。他一個男人怎麼會做這種湯,難道給我做的?
肚子的叫囂讓我管不了那麼多,先喝爲快,那種輕甜入肺感覺立刻涌了上來。
這個時候,一碟香噴噴的蛋炒飯上來了,實在太對胃口了,我今晚破例,足足吃了兩碗,還把那菜全部一掃而空。
“就那麼好吃嗎?”過中齊樂問了我一句,“看你象難民營跑出來一樣!”
我繼續大快朵頤。
這頓,我吃得很可口,很滿足。
吃飽喝足,心情自然好了許多,飯後,我主動要求去洗碗。
其實我最怕就是做家務活,尤其是洗碗,油膩膩!不過吃人嘴軟,而我又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才硬起頭皮去承擔這工。
齊樂收拾東西進去,瞄了我一眼,就把我趕出去。
我如獲大赦逃出了廚房,就如他的話,像我這樣,下次用時還要洗一次。
我下小超市買了二十支鐵罐青啤上來,剛撞見還掛着圍裙的齊樂從廚房出來,樣子霎是可愛。
“又喝酒啊?”他微皺着眉頭笑着問道,有一絲無奈,彷彿上次的事情給他很大陰影。
“請你喝!”
齊樂打開了一瓶青啤,喝了口,“你是想讓我陪你喝吧!”
眼睛真毒,我自己也開了一瓶,猶豫了下,還是將今天徐涓涓指控我令她沒了工作的不解說出來。
“被人當擋箭牌!”我剛仰脖子喝酒,這答案就把我嚥了,我怎麼就沒想到?
那酒從鼻子裡出來,感覺酸酸怪難受的,那心更難受。愣坐在那,連齊樂遞過來的紙巾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