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顏領着林清雪進了屋兒,爲她和全家人做了介紹。
林清雪乖巧至極的向每位長輩拜了年,轉身回到廳裡把張無爲搬進來的禮物一一分給了大家。
吃過午飯,張母和顏酈影,還有李知秋和江心月四位婦人打起了麻將。
張顏和林清雪躲進了東廂房,不知道聊什麼去了。
剩下三個男人沒事可做,到院裡練起了功夫。
張善治陪外甥練了一會兒,嘆道:“竟然真能把止水和流水一起運上,無爲你真是個天才。”
“哪有,我這也是蒙出來的……”張無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想起了對戰阿古拉的事,於是一邊向舅舅解釋當時是怎麼想出來的,一邊詢問起該怎麼對付那種抓衣服的對手。
張善治還真被外甥這問題給問住了,仔細的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又把希望寄託到了尚不知身在何處的張無爲的太姥爺身上。
上房屋裡,四個女人邊打麻將邊聊天,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張無爲身上。
江心月問道:“善若,無爲真去看他太爺爺了?”
“恩。”
“你別怪媽多嘴,我覺得無爲已經大了,該把事情告訴他了。”
李知秋和顏酈影聞言一同看向張母。
張母輕輕地點點頭。“其實我早想告訴他了,只是不知道怎麼說。”
顏酈影打圓場道:“要我說,都用不着咱們操心,這小子聰明着呢,該知道的肯定早知道了。”
張母苦澀的笑了笑,轉向顏酈影問道:“對了小影,無爲他二爺爺那邊最近很猖獗吧?”
顏酈影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答道:“還行。”
張母苦笑着搖搖頭。“我知道你們怕我擔心,不願告訴我。但我想說的是如果無爲真有危險,你們該聯繫他太爺爺或者爺爺就聯繫,不要顧慮我,只有無爲出事纔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麻將桌上的其他三個女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她們都深知這就是母愛,無私的母愛。
時間眨眼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張家慣用的房間分配方式因林清雪的到來被徹底打亂了。
以往全家人都在時,東廂房睡的是張善治和張無爲舅甥倆;西廂房歸張母和顏酈影以及張顏三個女人。
如今變成了東廂房給張母和張顏還有林清雪以及妙妙;西廂房給了張善治夫妻;可憐的張無爲直接被請進了後院的後屋兒。
張無爲一個人躺在後屋兒的小牀上,心裡這個委屈,他沒想到連妙妙都不肯陪他,只能跟牛小娟煲起了電話粥。
第二天,妙妙一清早就來到了後屋兒,跳到了張無爲的肚子上。
張無爲悶哼一聲醒了過來,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開口問道:“姑奶奶您早,您有什麼事兒嗎?”
“明天立春,我不能呆在這兒,我需要一間能密閉的房間。”妙妙答道。
張無爲一聽這事兒可緊張了。“我去,您不說我都忘了。”
妙妙輕輕地哼了一聲,對張無爲的沒心沒肺表示了不滿。
張無爲坐起身來,邊穿衣服邊考慮着找什麼藉口回家。
一家人在一起吃過早飯,兩位老婦人一聽外孫要回去找同學,紛紛表示了不滿。
張無爲也知道兩位姥姥是捨不得他,但是他也沒辦法,如果留在這兒極有可能又出現純陽靈核失控的事,到時嚇到大家反而更不好。
孩子們臨走前,李知秋又給他們裝了一大箱子的藥。
張無爲看着這些瓶瓶罐罐兒,猜想這可能比太爺爺給他那張卡還值錢,只可惜他不敢拿去換錢。
三個孩子拜別幾位長輩一起下了山。
坐上客車,張顏問了問張無爲,是誰約的他。
張無爲想都沒想就把鍋甩到了薛立的身上。
兩個女孩兒偷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她們兩個也是覺得張無爲突然要回家很奇怪,所以決定好好的探查一番。
聽張無爲說了薛立,她們心裡可有了底。畢竟薛立跟她們也是同學,是真是假到時一問便知。
兩個小時後,三人一貓回到了教職工小區,一起上了樓。
林清雪一進屋就躺到了沙發上,感嘆道:“我現在覺得這裡太棒了!住一輩子我都願意!”
張無爲很清楚林清雪這幾天都經歷了什麼,笑着點了點頭,安慰道:“沒問題,住吧。”
張顏出奇的沒做什麼表示,接過張無爲拎着的藥箱,搬進了自己房間。
三人的生活就此回到了最初的原點,表面上看一切都跟幾個月前一樣,但內在卻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鉅變。
吃過晚飯,張無爲接到了執法堂尤副堂主的電話,通知他明天報到,不過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要等通知。
張無爲暗暗在心裡抱怨道:“你這電話早點兒來多好,我何至於還要說謊騙小姥姥她們……”
第二天,張無爲起牀先安頓好了妙妙,把它裹進了被子裡才走出房間。
張顏和林清雪見他沒有出門的意思,也沒多問,穿好衣服就逛街去了。
十一點,張無爲收到了尤副堂主的短信,照着地址找了過去,找到了一家門臉不算很大的飯店。
他上到二樓敲響201包房的門。
尤副堂主應道:“請進。”
張無爲推開門走進去,只見屋裡坐着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帶着一副超厚的眼鏡,簡直厚到了讓人驚奇的地步。
女人一指身邊的椅子。“坐。”
張無爲規規矩矩的坐好,問道:“請問您就是尤堂主嗎?”
“我叫尤小小,你叫我尤姐就行了。”尤副堂主拿起飯桌上的茶壺給張無爲倒了一杯熱茶。
“謝謝尤姐。”張無爲接過了水杯。
“希望你不介意我把你約到這兒,畢竟你要先做臥底,被人看見出入執法堂可不好。”
“我明白。”張無爲微微一笑。
“好了,咱們說正事兒,這是你的證件你先拿着。”尤小小接連掏出一黑一紅兩本證件遞給了張無爲。
張無爲一看大吃一驚,黑色證件上嵌着金閃閃的國徽,裡面有他的照片和名字以及職務,是國家安全局,特別行動科第十室偵察員。再看紅色的證件,裡面寫的是執法堂盛陽分堂。
張無爲大惑不解的問道:“這什麼情況?”
尤小小解釋道:“國安是我們執法堂對外的身份,方便查案。真正的國安會承認我們存在,但不會給予任何支持和權力,而且每次向人出示國安證件都會被記錄,記住了。”
張無爲連忙點了點頭,問道:“我這就算正式入職了?”
“當然,我們可不搞臨時工那一套。”
“我都要做什麼呢?”
尤小小打開她的手袋,拿出兩頁A4紙。“你看一下,這兩個人是你要接近、調查的目標,這是他們的基本資料。”
張無爲接過來一看,當即被嚇了一跳。其中一張紙上的人竟是李鋒,另一張則是副校長江文喜。“他們怎麼了?”
“他們之中有人以權謀私,把盛大的一些研究資料賣了。你要查出是誰做的,還是兩個人都有份。”尤小小說道。
張無爲訕訕的問道:“對不起尤姐,我一點兒經驗也沒有,您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我都應該做什麼?”
尤小小微微一笑。“不錯。你比我想象的謹慎。你的工作是做臥底,你要想辦法接近他們,發現什麼特殊情況就記錄下來,彙報給我。”
“就這麼簡單?”張無爲不可置信的問道。
“就這麼簡單。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這案子牽扯另一件案子,你哪怕什麼都查不到都行,就是不能打草驚蛇,明白了嗎?”
張無爲直到此刻仍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是執法堂的一員了,感覺暈乎乎的,問道:“謝謝尤姐,我記得了。還有其他的嗎?”
尤小小又遞給張無爲一張卡片,說道:“這個號碼你收好,他叫小筆,比你大幾歲,他專門負責聯絡各相關部門,幫我們查各種信息、資料。你要查什麼就打給他,之後報你的名字和證件上的編號,還有你要查的案子。”
“想查什麼都行?”張無爲好奇的問道。
尤小小想了想,答道:“基本上,是的。”
張無爲收好這寶貝卡片,告別尤小小,離開了飯店。
走在路上,他越想越覺得這工作有難度。李鋒那邊倒還好說,有趙嫣然的關係,他能接近。但是那個副校長江文喜他連見都沒見過,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湊上前。
表面看來唯一的辦法是進入學生會,但是他又聽說過學生會是一個官僚主義極其嚴重的地方,只怕不混個兩三年根本見不到校領導。
思考間他已經坐上了公車,可是還沒有任何頭緒,乾脆拿出證件和那張寶貝卡片撥了過去。
電話裡一個男人用着死氣沉沉的聲音問道:“找誰?”
張無爲客氣的問道:“您好,請問是小筆哥嗎?”
“是。”
張無爲立刻照着證件念道:“你好,我是執法堂盛陽分堂的張無爲,我的編號是10034,正在執行的案……”
“別廢話,想問什麼直接說。”小筆極不耐煩的問道。
張無爲被罵得直無奈,心說又不是他想要這麼浪費時間的。“呃,我想要查一下盛大校長李鋒、副校長江文喜的家庭住址和常出入的地方。”
“我知道了,一會兒發給你。”小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無爲等了一會兒,收到兩條來自於兩個陌生號碼的短信,分別寫着他剛纔要的資料。
他情不自禁的感嘆道:“真他媽高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