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累得不行的歐陽賜尚摸爬打滾地走到了牀上,眼一閉便睡着了。昨晚沒有拉窗簾睡覺,再加上夏日的陽光總是太勤奮,新房子的採光就是比其他的好。
陽光射在歐陽賜尚的臉上,他微微字睜開了雙眼,擡手看了一下昨晚還沒來得及脫下的手錶看了一眼,已經是早上的七點鐘了。
他立馬從牀上跳了下來,幸好他的記性還算是不錯,昨晚自己可是說過今早要接李晴天上班的。歐陽賜尚跑進了浴室,趕緊地刷牙洗臉,眼圈確實是黑得可憐。他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張面膜替自己敷上,擰開了花灑洗掉了昨晚的味道。
原本整潔的浴室,一下子被歐陽賜尚弄得烏煙瘴氣的。髒衣服隨意地丟棄在洗漱臺上,還有那張用過的面膜,硬生生地便搭在牙刷上。
換上輕便的服裝,頭髮也是溼漉漉地懶得吹乾,噴了點古龍水,擦了點保溼乳液。轉身正要出門時又折回了頭,他拿起了昨晚李晴天送給自己的領帶夾,別緻地夾在淺藍色襯衣的口袋上。滿意地對着鏡子再照看了一次,歐陽賜尚第一次發現原來領帶夾也可也這樣地配搭,感覺好像還不錯哦。
坐上了跑車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開到了李晴天的家門前。如此拉風的跑車停在李晴天的小巷子口,鄰居們經過也會悄悄地打量一番。歐陽賜尚到覺得無所謂,有時還會親切地對上學的小孩子們笑了笑。
要遲到了,要遲到了。李晴天心裡一直髮出這聲音。穿上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便匆匆地走出了家門,頭也多看便小跑着奔往公交站。
歐陽賜尚坐在車裡看見她的身影,舉起手打招呼但李晴天似乎沒注意。他裡面推門下車追了上去,被突然抓住手的李晴天差點摔在了地板上,她回頭看一下原來是歐陽賜尚,那胸前金色的領帶夾熠熠生輝,份外地惹人注目。
“SUNNY,你的座駕在這邊。”
歐陽賜尚拉着李晴天便上了車,呼呼的一下加油聲,跑車揚長而去了。
李晴天走下了車禮貌地對歐陽賜尚說了句:“謝謝你,D*E。”
“我說過我今早會來接你上班的。”
微風輕輕一吹,李晴天聞到了一股*香水味,細聞之下還夾雜着一點鬆節水的刺鼻味道,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歐陽賜尚大概知道了是自己昨晚畫油畫時開顏料用的鬆節水有殘留味道在自己身上,謙謙地說了:“SORRY,SUNNY,我昨晚用了鬆節水開油料,味道不太好聞吧?”
“沒事。”李晴天笑着便走進了公司大樓。
歐陽賜尚也跟在她的身後,時不時地擡起手臂讓自己也聞了一下,確實有那麼一股刺鼻的味道。
藍色的襯衣,白色的褲子,再襯着一頭金色的長卷發,作爲公司最優秀的單身貴族歐陽賜尚來說,現在自己的每一舉一動吸引着女同事們的目光。
李晴天坐在了位置上便開始工作了,細細地想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昨晚一直被歐陽賜尚糾纏着竟沒有發過任何一條短信或者一通電話給方澤文。但只要一想到現在他身邊的沈燕紅,拿在手上的手機便又放回了桌子上。
方澤文昨天可是工作到了十二點纔回酒店休息,今早六點也便早早醒來了。洗漱過後,打開了手機的照片,出差時唯一能夠讓自己牽掛的就只有李晴天了,而唯一能安慰自己寂寞心靈的也就只有手機裡的這張照片。
在W市分公司的事情畢竟有些棘手,估計未來這三天內可是處理不完的。手機日曆的軟件突然提醒了一下今天是六一兒童節,原本不會注意的方澤文又想起了李晴天這個小女生,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要送她一份兒童節禮物呢?
但畢竟大家的年紀也不少了,過這種節日總有些彆扭。幾番思量後,方澤文也知道自己最近出差的這些天內對李晴天也確實有些疏忽。
點打了手機的某網上商城大概地瀏覽了一下,他看到了一雙米白色的女裝高跟鞋。款式也相對簡單,純白色的小蝴蝶結和方跟,腳腕上綁一條白色的小皮帶扣子,這種簡約的設計比較符合方澤文的審美觀,於是他便拍下付款了,更沒想到還可以同城交易,這麼說這份無心的兒童節禮物今天李晴天應該可以收到。
離上班還有點時間,方澤文便發了條短信給李晴天:
SUNNY
在忙嗎?
ANDERW
李晴天正低着頭着手整理着這個月所有設計師的出勤率,手機傳來咚的一聲,也沒多加註意的李晴天拿起來看了一眼。
沒注意以爲是什麼垃圾短信,後才突然看到發來的人是方澤文,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又再次地點開了短信。
還好意思問人家忙不忙的,說得好像我是在這裡白拿工資一樣。李晴天回了句:
ANDERW
我忙着呢,什麼事
晴天
方澤文一看短信便知道看來昨晚她的乾醋是吃到現在的了,其實昨晚自己根本就沒和沈燕紅出去吃飯,只是讓她幫忙買了個飯盒在公司隨便吃了些就打發了一頓晚餐。
看來昨晚的誤會,方澤文必須要趕快回去當面解釋纔有用,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穿上外套便去分公司上班了。
心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趕緊做完手頭上的工作然後回去。他並不是怕李晴天對自己的誤會解釋不理解,更多的是害怕歐陽賜尚這個傢伙。雖然他沒有明說要追求李晴天,但方澤文畢竟也不是傻子,作爲同樣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他會比歐陽賜尚看得更明白些。
中午李晴天依然被歐陽賜尚拉出去吃飯,只是兩人過於親密的舉動,公司裡的人都紛紛地開始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戀人還是上下級?地下情還是要公開?
無風不起浪的流言蜚語很快地便傳到了樑敬賢的耳裡,原本纔對李晴天稍微有些改觀的他,現在又鬧出這麼一出,樑敬賢真心替方澤文感到委屈。
他在中午休息的時間抽空打了個電話給遠在W分公司的方澤文:“ANDERW?”
“在着呢?幹嘛?”方澤文依舊在辦公室裡吃着盒飯,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難得你會關係我的回程時間?”
“怕你再不回來,你的SUNNY就要變成其他男人的女人呢。”
“說什麼胡話呢?”方澤文低頭吃了幾口白飯。
“現在全公司的人都在議論李晴天和歐陽賜尚在一起的事。”
方澤文的心一沉,這種結果並非自己預料不到,只是感覺來的太快了。歐陽賜尚終究還是守不住他那顆不安份的心出手了,方澤文淡淡地開口說了句:“我知道了,我還很忙,先不說了。”
方澤文掛掉了電話後,飯也覺得沒胃口吃便隨手扔掉了繼續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工作。沒有方澤文在的日子裡,李晴天是倍感輕鬆,雖有時候也會想想他,但現在更多的時間都是被歐陽賜尚充斥在自己的身邊。
性格都差不多的兩人,李晴天覺得好像歐陽賜尚是一個非常瞭解自己的人,每次他點的菜,他做的事情都能夠適合自己的心意。
而方澤文相反地是在用他自己認爲適合的方式在愛着自己,有些時候李晴天不願意但也只能本能地選擇忍耐。那是她從小到大一個人獨立養出來的性格,過早的年紀便接觸社會掙錢養家,她原本的性格早已磨掉了所有的菱角。
午飯過後,李晴天又繼續沉溺在下午繁忙的工作中了。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了李晴天的手機。
“喂?”本來對於這些陌生電話就不是很感冒,所以接電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請問是李晴天小姐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粗獷又處於很吵雜的環境。
“我是,你是誰呢?”
“有一件快遞我放在你公司前臺,你自己去拿吧。”說完,那快遞員便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
今時今日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服務態度啊?李晴天感到有些無語,但細想自己最近沒網購過什麼東西,便不至理會地繼續工作。
擡頭看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李晴天伸了一下懶腰,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休息一下。在靜靜地放鬆着全身的神經時卻聽到曾傑的聲音:“晴天,在偷看哦?”
李晴天睜開了雙眼,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說:“就偷偷地休息一下都被你發現了。”
“所以你得趕緊捂住我的口,要不我就去告訴D*E。”
李晴天裝腔作勢地咬着牙,拉着他的衣領說:“勒索,是吧?小子。”
“今晚陪我過六一兒童節,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突然曾傑的身後伸出了一條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說:“今晚的SUNNY是我的。”
歐陽賜尚從曾傑的背後探出顆頭,調皮地對李晴天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