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檔會所的二層樓的後面,私設了一個私人拳館,不對外開放,大門口站着一個高個子酒保類的人物。因爲這私人拳館的門在二樓的角落裡面,平日裡也難以引起別人的重視,所以站在門口的這個酒保,無聊的玩着手機。
黃朝在這裡等了大概幾分鐘之後,會所外面又走進來了三個人,趙東山,小海和趙平三個人,前後走進了會所。在前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直徑上了二樓,找到了黃朝。
“小爺,這麼急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小六子一進門,看着黃朝坐在沙發上,拿着一份報紙,喝着茶水悠閒的樣子,不解好奇的問道。
黃朝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只是站起身,甩了甩手,示意跟着他。
小六子和趙東山也沒二話,跟着黃朝就走了過去。
“先生,你找誰?這道門後面是私人的場所,不對外開放的。”黃朝剛剛走進,那酒保便收起了手機,再次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看着黃朝,象徵性的擡起手,擋住了身後的大門方向。那眼神略帶警惕和輕蔑的看着黃朝,那潛臺詞好像是在說,您走到這兒差不多就行了,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
只是黃朝何須給別人面子?
見那酒保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黃朝也不多說,左顧右盼,看了一眼周圍之後,擡腳一腳踹在了那酒保的心窩上面,那酒保張大嘴了要叫,卻突然喉嚨一涼,一把精緻的小刀放在了脖子上。
從一開始黃朝就沒打算來這裡和人講道理,他也知道,講不了道理。人家一口咬定這道門後面是私人場所,黃朝怎麼和他講道理?
既然講不通,那就不要講了,索性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解決掉。
“放聰明點,想想自己的人生,二十郎當歲,就算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換成你的小命,怎麼算怎麼划算,你說是不是?”
說話的是小六子,他一邊說着,手腕一抖,一把精緻的手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握在手裡,關節觸碰槍柄傳來金屬摩擦的異樣聲音,黑漆漆的槍口正對着那酒保的褲襠。
小酒保沒見過槍,更沒玩過槍。但美國電視劇,電影他總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眼看出來這把槍的保險打開了。握槍的那把手,把手指放在了扳機上面。
他叫一嗓子,或許能驚動周圍人,但很顯然,拿槍的這個人也會在自己喊出來之後,二話不說扣動扳機。
“你們幫我留着門,我進去辦點事。”黃朝笑了笑,擰開那拳館的大門,二話不說,走了進去。
拳館裡面的房間不大,一百來平方,地面邊緣地帶是實木的地板,忠心大片區域是一些橡皮防滑墊子。七八個沙袋懸掛在靠窗的位置,中心區域設有一個擂臺。
黃朝推開門的時候,那門自然而然發出了一些聲響,屋子裡的人也就很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走進屋的黃朝。
幾個大沙袋的停了下來,擂臺上的兩個正在穿着白色寬鬆袍子,腰間繫着一根黑色要帶搏擊男人,也停了下來。
“空手道?日本人?”黃朝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擂臺上面。卻一眼看到的是擂臺的正中央,燈光下面,兩個男人,上身穿着敞胸的寬鬆袍子,腰間繫着一條玄黑色的腰帶。一身古銅色的精壯結實的肌肉,深藏在袍子裡面。
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擂臺上那兩個人胸前,有着兩個晃眼的國旗圖案,猶如女孩子的也用衛生巾一樣,貼在胸前,是小一號的日本國旗圖案。另外一邊,也就是左邊心口,是天皇皇室的標誌,金黃色太陽形狀的菊花。
黃朝眯起眼睛,看着臺上的這兩個人,面露微笑,道:“人還不少。”
對方臺上有個人,平頭,四方國字臉,棱角分明,眼鏡嬌小,個頭卻很大,魁梧結實的肌肉藏在那空手道的袍子裡面,胸前有刺青,但一方面距離較遠,另外一方面袍子擋着了,黃朝也看不大清楚。
只是這個人站在中間,儼然一種首腦的姿態看着黃朝,歪了一下腦袋,饒有興趣的道:“先生,你找哪位?”
黃朝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個人,道:“聽說你們這裡有人會使祖魯棍?並且拿着一根破棍子招搖過市,天天在外面瞎得瑟,還把我的朋友給打傷了?”
黃朝笑着,站在原地,摸了一根菸放進嘴裡。
而聽到黃朝這麼說,對面的這幾個人臉上也登時出現了一絲警惕的表情,紛紛蠢蠢欲動,有幾個更是氣息緊促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着黃朝,警惕性極高。
“怎麼打完人不敢承認了?”黃朝手指夾着香菸,露出一抹蔑笑。
“看來你們和英國人還不一樣,最起碼人家拿皇室當回事,而你們拿着效忠天皇當擦屁股紙。還以爲是多麼有骨氣和血腥的日本人,原來和你們當年來中國的那些人一樣,也是一個個只會縮卵的烏龜。呵呵,對你們有點失望。”
黃朝連珠炮一樣的把這些話說完,顯然面前的這些日本人,也都聽得明白黃朝這些話的寒意。就算聽不明白,看着黃朝冷笑輕蔑的樣子,也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出來。
有人想上前卻被那個黑帶高手給攔住了,他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象徵性的給了黃朝一個禮節,但仍然是一臉驕傲和自豪的表情,道:“請問這位先生,您真的對祖魯魔杖感興趣嗎。”
黃朝搖了搖頭,面前煙熏火燎,道:“不感興趣。”
“那您找上門原因是什麼呢?”對方說着,雙手交叉在了腰間的黑帶上面,目光冷了下來。
今天這事情,誰都知道,肯定不太可能善終。
“我就是想替我朋友討個說法,順便讓你們的什麼空手道認一認祖宗。”黃朝笑着,捏起手中的菸屁股,直接彈飛了出去。
“囂張的支那人!”
突然對方人羣裡傳來一聲怒吼,終於有暴脾氣的人按耐不住,暴喝一聲,上前一步奔着黃朝衝了過來。
那赤着腳在橡皮墊上面蹭出吱的一聲此而尖銳的聲音,一個同樣黑帶的空手道高手,雙掌攤開,整個人如同一條箭簇一般朝着黃朝跑去。那雙腳步伐穩健,一步一個腳印,步履輕盈,但不輕浮,沉重但卻不刻板。
大步一跨,一張從心窩脫出,奔着黃朝領口抓了過去。
黃朝的眼鏡半睜不開的看着對方,原地不動的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不是快就能說明一切的。”
話音輕描淡寫的落下,緊跟着,誰也沒能仔細看到,黃朝那雙普通的手掌,是怎麼輕描淡寫的擡了起來,又是怎麼在如同潰堤洪水一樣奔襲而來的那個空手道高手面前,緩緩攤開,而後像是水墨畫裡蘸了墨汁和清水的毛筆一樣,舒展着柔韌的關節,黃朝的手如同水蛇盤根一樣,纏繞在了那空手道高手的膀子上面。
“給我起!”
突然的一聲沉聲斷喝,也沒見黃朝使出多大的力氣,喊出多高的嗓門兒。但所有人都看得到,黃朝一隻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抵在了那人的腰間。緊跟着,一把摁住了那人的後脖頸,向下狠狠的壓了下去!
太極心意!
啪!
一聲乾脆的聲響,剛纔那個還叫囂着,衝刺着奔着黃朝面門而去的空手道高手,此時此刻如同得了禽流感的死雞仔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下盤要是練成你這樣,祖師爺非得從地裡鑽出來把我生吃了不可。罷了,我當做一件好事,也省的給你們的雜毛空手道祖師丟人了。”
說完,黃朝冷笑一聲,膝蓋一彎,奔着那人的腳腕颳了過去。
正兒八經的刮地風,黃朝沒有收力,也沒有留情。暗勁巔峰,化勁初期的蠻橫一踩,陡然之間那人的像是待產的死豬一樣,趴在地上,四肢攤開,揚起脖子,臉成了豬肝色,青筋在額頭和脖子上暴起,一雙眼睛裡面充斥着血絲,長大了嘴巴,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光是聽那聲音,都讓有一種疼哭的感覺。
一個人的腳腕子,就在黃朝這麼一勾,一踩之下,陡然變成了一個
L形,扭曲變形,慘不忍睹!
黃朝的臉上再次浮現了一次笑容,這一次他不在廢話,上前邁了一步,太極的架勢被他擺開,然後便是第二部,第三部轉動了腳踝,穩定了下盤。第四部,蹬上前,擡掌對着衆人,第五步,雙膝微屈,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太極拳不都是騙人的把式嗎?”黑帶高手看了黃朝的架勢一眼,當即就愣了。
在他們接觸的中國功夫裡面,太極拳可能是比較出名的,但大多數看到的全都是那些廣場上,緩慢打的簡化太極拳,修身養性還可以,真正技擊搏殺,這些養生太極肯定不行。
所以國內外的不少人,對於太極拳都抱有很深的懷疑態度,以爲這麼慢的速度,這麼簡單的招式就能起到攻擊的作用?那也太誇張了。
加上一直以來,網上就有不少拿着太極拳和內家拳來招搖撞騙的騙子,所以太極拳的真正的技擊技巧,反而被人給忽視了。
黃朝笑了笑,根本不跟那人廢話,見對方站在原地不動,上前一步,蹬開了那皮墊子,黃朝這一步完全可以用飛來形容。
近兩秒鐘的滯空之後,黃朝只是在一個呼吸之間就走到了那些人的中央。二話不說,一拳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人臉上,乾脆凌厲,這一拳下去還不算晚,黃朝還手掌成刀,一刀看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面,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裡。
那人瞬間臉色一陣青白,之後眼神變得渙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捂着喉嚨,喘着粗氣,毫無還手之力!
別人不知道,黃朝一掌爆了那人的喉頭,殺不了人,但卻足夠他難受幾個月的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黃朝便一掌廢掉了一個不知死活的,這多少讓周圍站着的那些人有所忌憚。但就算再如何的忌憚,他們也是人數佔優。
眼看着黃朝不是一個善茬,便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几個人圍在一起,其中一人,暴起一掌豎劈而來。這一掌劈來,當真是劈頭蓋臉,直奔黃朝面門而來。
沒有顧忌,身子微微後傾了一下,避開了那人一掌之後,黃朝立刻一個疾步衝刺上前。一拳從腰間鑽出,如同毒蛇吐信,直奔那人面門而去。
只聽見一身皮肉碰撞的悶響,那日本的空手道高手,只覺得眼前一黑,鼻子立刻傳來了一陣痠痛。眼淚鼻血瞬間流淌了出來,捂着鼻子,血卻止都止不住的從指縫裡面流出來。
黃朝沒給那人機會,一張刮在了那人的脖頸子上,劈倒了在地。
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了兩個人,黃朝展現出來的何止是實力,更展現出來了一種氣勢。
無論是單挑還是羣毆,爺都不怕你們的架勢!
這着實讓對方有一些心虛,黃朝趁此機會,上前一步,立刻發難,閃轉騰挪之間,在人與人的縫隙之間,動作看似漫不經心,但每一次出擊,黃朝的身體和各個關節,都彷彿像是一臺精密儀器計算過一樣。
無論是拳,掌,腳,膝,所到之處,披荊斬棘絲毫不懼對方的威脅。
拳拳到肉,掌掌生風。
暗勁巔峰的實力在一羣日本空手道的面前,猶如老祖宗在教訓孫子一樣。黃朝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氣力,這着實讓對方吃盡了苦頭。
短暫的一分鐘,七八個對手全部放倒在地。
而整個屋子裡場面着實嚇人,經黃朝擊打的那些人,其中三個已經暈闕過去,另外三個口鼻出血,其中一個胳膊肘硬是被黃朝一擊給擊折了。手腕扭曲的像是一個彈簧,疼痛的倒在地上,眼角滲出血來,慘叫不止。
整個屋子裡猶如是經歷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黃朝只是手指的骨關節上殘留着少許的血液,除此之外,毫髮未傷。而地上的這些人,則要痛苦許多。
三個暈過去的八成是內傷還是極重的內傷,另外幾個黃朝也絲毫不吝嗇氣力,不留情的廢掉了他們,要麼一隻手,要麼一條腿。
短暫的一分鐘,幾個不知死活上去準備玩車輪戰的全部趴在了地上,一分鐘,短暫的一分鐘不到!
對方見識到了真正國術的厲害,胸前還絹着日本天皇皇室徽章的空手道高手,愣在了原地。他想逃跑,可是骨子裡那種軍人的氣血,讓他不敢逃跑。
而黃朝也停下了手,不再步步緊逼。事情發展到了這麼一個狀態,黃朝也多少冷靜了下來。
對方如果是誠心的惹麻煩,踩場子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弱吧?況且,把堂口擺在這麼一個高檔會所裡面?這多少也有一些不合情理。而且對方實力參差不齊,但基本上全部是被黃朝一招剋制,可以說,幾個人加一起都拿不出一點還手之力。
這樣的水平,怎麼欺負一下李海他們還可以,但招搖過市,囂張的到處惹麻煩,踩別人的場子,這就有些說不通了。除非對方是傻子,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黃朝看着眼前最後站的一個人,上前一步,拉起他身上空手道的白袍,放在掌心,擦掉了有些發白的關節上面的血跡,冷冷的道:“叫一聲爺爺,我今天不打你。”
對方看着黃朝,面對這樣的羞辱,一雙眼睛幾乎充血。
黃朝沒再廢話,手起指落。那不算粗壯有力,或者說有些纖細發白的平凡手指,突然點了起來。如同飛出的箭矢,白色的指甲如同刀子一樣,狠狠的點在了那人的喉頭之上。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後黃朝食指突然一曲,換成了拇指,重重的在那人喉嚨上壓了下去!
只聽見皮肉下面傳來了一陣咕噥的聲音,那人雙眼爆瞪,長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既然這麼不喜歡說話,那以後就不要說話了。”說完,黃朝鬆開了手,卻看到的是那人脖子瞬間腫大了起來。
喉頭直接被黃朝捏碎了!
小海的父親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玩刀的手,比彈鋼琴的還要金貴。黃朝這一指頭戳下去,力道,尺寸拿捏的幾乎恰到好處。重一分,傷及那人的後頸腦部,輕一分,傷及器官。
而黃朝的手勁如同計算好了一般,只是淡淡的碎掉了那人的喉結,落下了一個終身的殘疾,也就是,失聲!
“都說了,中國的功夫是什麼什麼道的祖宗,你還不信。”黃朝眯着眼睛,看着對方。突然,稀鬆的眼神裡出現了一抹光亮。整個人一個機靈!
頓時之間,黃朝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驟然緊張了起來,一絲驚兆襲上心頭。百平方的房間裡面,隨處可充斥着一股淡薄卻犀利無比的煞氣!
黃朝猛然回首,卻看到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幾個人,小六子,趙東山,趙平三個人跪在地上。雙手反綁,小六子和趙平最悽慘,一臉的鮮血,手背上全是刀口子。
他們身邊站着十幾個彪形大漢,身着黑西裝,金髮碧眼,站在門口如同一座座小山一樣。這樣一羣人,站在自己面前,怎麼看怎麼有一股強烈的視覺衝擊感,一個個壯碩如牛犢的老外站在自己面前,十幾個人全都不是善茬,身上散發出一種濃郁的煞氣,顯然這些傢伙手上都是掛着人命的亡命之徒。
這些人應該和詹金森他們一樣,都是傭兵出身。一臉橫肉,顴骨突出,眉宇間散發着冷冽的氣質。無不都是生性涼薄的面相。
而在這些金髮碧眼的人中央,卻有兩個熟悉的亞洲面孔,李海還頂着青紅的眼圈站在那羣老外的身後,而他的身邊是一臉獰笑着的青。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上了心頭,黃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些人,警惕的手腕一翻,淳熙通寶和兇刀同時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一雙眼睛陰鷙如鷹,看着對方,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就算有能力跑,眼瞅着小六子他們在對方的手裡,自己也不能跑。
而更重要的是,這羣人,出手迅雷不及掩耳,黃朝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小六子,趙平這樣有些功夫都被輕易放倒了,可見這批人的比地上躺着的這些廢柴實力高出了不少。
只是讓黃朝不理解的是,青爲什麼也在對方的人羣裡面,但後來當黃朝看到了青身後的那個李海之後,一切便都明白了。
至始至終,原來這都是設下的一個局!目的便是引黃朝來這裡!
事情有些棘手,無形之中,黃朝便步入了別人設下的局。而更重要的是,至始至終黃朝只是心中有驚兆,但識海深處的術法傳承去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徵兆,毫無預警。
然而正當這時候,人羣中閃出了一個人來。那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腦袋上鋥光瓦亮,手腕上繫着一根紅繩。
雖然體格偏旁,但卻生了十根纖細白皙手指。站在那十幾個壯如牛犢的壯漢面前,這男人一身氣質超羣。一雙普通的臉上,寫滿了冷淡的笑意,看着黃朝,輕輕一笑:“黃朝,久違了。”
黃朝看着對方,知道這人來路不簡單,當即心中第一時間想催動術法。但還未提起靈氣,卻突然感覺到了識海丹田一陣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嗯?!在這裡,居然無法動用術法,也不能運轉靈氣?!”
黃朝臉瞬間冷了下來,看着周圍卻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寧,這個人就是你說的在青幫輩分極高的那個人嗎?”
突然一個乾癟的中文從人羣裡傳出來,卻看到一個同樣中年的老外,西裝筆挺的出現走了出來。
一下子,黃朝的記憶被徹底的喚醒!
眼前這個胖子和那個老外,不就是那天青幫白紙扇潘文山拿出來的那張照片裡面的寧王和杜魯門嗎!?
寧王看着黃朝笑了笑,道:“怎麼?猜到我是誰了?”
黃朝沒出聲,不置可否。
“沒關係,我們遲早要見面的。”說完,寧王手一揮,驅散了那十幾個壯碩的保鏢。
“別在這傻站着了,你們就算一擁而上對付他也沒用,出去替我們守着門吧。”
幾個保鏢像是機械一樣的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黃朝一雙冷目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各有各的表情。杜魯門和寧王的臉上始終保持着似有似無的笑意,而李海的眼神一直在逃避黃朝的目光,顯然,當叛徒這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國家裡面都是具有恥辱性的。
至於青,仍然是一臉淡薄的表情,冰冷的看了一眼黃朝之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乎出賣黃朝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就好像和黃朝合作也是理所應當一樣。
的確,江湖沒有永遠的仇人,更不會有永遠的朋友。
“你要找的人是我,和我的朋友沒什麼關係,放了吧。”黃朝看着地上被反綁的趙東山他們,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話,寧王笑了:“豫南土匪的後代,果然骨子裡就有這江湖草莽的氣質,深陷囫圇也不忘了忠心義氣,我都快漸漸的喜歡上你了。但是,你的面子幾斤幾兩,我憑什麼聽你的?你既然這麼關心你的這三條狗,那好,我打狗從來不看主人的。”
寧王獰笑着,錚的一聲金屬爆鳴,他突然彎下腰來,手裡寒光一現,刷的一聲,一刀釘在了地上!
撲哧一聲!
毫無徵兆,血光四起!
趙平本來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無錯的表情,他始終看着黃朝,表情複雜。而後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低下頭來,看着自己的雙手。
一秒鐘不到的功夫,手腕處最後的一絲肉也已經在寧王的刀口下面撕裂開來,鮮血瞬間如噴泉一樣從手腕處噴了出去,地面上瞬間鋪滿了粘稠的血液。
щщщ▪ ттkan▪ c○
人的神經不會有瞬間的條件反應,趙平被剁掉了手指的一瞬間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直到他一臉茫然,皺着眉頭的伸出手來,看着自己從手腕處斷開的手指之後,他瞬間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
“啊!”
一聲悽慘的叫聲,趙平的手上的束縛的確被鬆開了,可代價是他的手卻分離了胳膊。
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拼命的想要去止血,卻發現動脈斷裂的手根本止不住血管!
他倒在地上,表情猙獰,一臉的絕望。腦門抵在地上,鮮血濺了他一臉。
黃朝看着跟着自己快兩年的趙平瞬間被人剁掉了胳膊,一股子邪火瞬間從心中躥騰起來!
“寧王,有事兒衝我來,別他媽搞的自己像是一個娘們兒!”
黃朝怒罵一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他至始至終無法知道,自己爲什麼不能動用術法,難道這房間裡被這寧王佈下了什麼禁制,導致自己的術法無法使用!?
不得而知,只是黃朝竄過去的時候,等待着他的是一把黑漆漆的槍口!
青舉起了那雙羊脂玉一般纖細好看的手臂,纖細的手掌之間,握着一把散發着金屬光澤的手槍。開着保險,黑漆漆的槍口正對着黃朝。
青依然面無表情,舉起槍的那一刻甚至沒有皺眉。
昔日的合作在這舉起槍的一刻徹底崩壞,沒有了任何的交情,朋友成爲了敵人,這就是江湖。
“別以爲你心裡那個小算盤一轉,就能躲開子彈。”
說話的是寧王,只聽見他手指按在了牆壁上的電門開關之後,咔噠一聲,屋內燈光換了一種顏色。
明晃晃的燈光變成了熒光,整個房間內呈現出一抹淡藍色的光暈。
燈光一閃,暖光變成了冷光,而黃朝沒來由的更是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冷了下來。
寧王面色陰沉,帶着一抹笑意的站在黃朝的面前。而黃朝卻看到的是周圍牆壁各處,冷光之下呈現出來了的全部是密密麻麻,晦澀神秘的符文咒法,密密麻麻,寫滿了牆壁,天花板,甚至是桌子和打拳的沙包袋上面。
怪不得無法動用術法,感情這裡全部被人下了禁咒!而這些禁咒,無不是寧王所佈置的!
黃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到陣陣寒意。
哪怕是和劉笑佛站在一起的時候黃朝也沒有感受到過這種迫在眉睫的生死緊迫的感覺!
寧王,這個背景神秘的男人。一步一環,一步一個誘餌的把黃朝騙到了這裡,心思縝密,計劃周詳。
青是和黃朝從天府川城方士懸崖的時候,就在一起的。雖然一直是互相合作,互相利用的關係,敵友不明。但俗話說,最瞭解的除了自己,莫過於自己的敵人。顯然,寧王找到青,無非就是因爲青最瞭解黃朝的風格和手段。
李海是內應,起初試着引黃朝來這裡,可黃朝沒上當。後來乾脆拖着陳越下水,把他打成了重傷。這必然會引起黃朝的報復,於是黃朝就順着寧王的圈套來到了這裡。
這一刻,黃朝看着青,看着李海,突然後背直冒涼風。
寧王的計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在京城,自己和劉笑佛鬥法,火燒旱魃的時候?還是在當初在88酒吧,就已經找到了李海,收買他成爲了內應?
這些不得而知,但步步爲營,一步一個腳印,爲的就是把黃朝引到這術法禁咒裡面,讓他無法動用傳承之力!
顯然,寧王的實力遠高於黃朝!可怕的就在於這一點,這是一個心思縝密,同時手段高明的敵人!
換句話說,寧王知道黃朝的術法本領,那麼他還知道多少?他知道不知道自己體內有武侯傳承?寧王找到自己,只是單純的要把自己殺掉?還是有更大的陰謀和目的?
黃朝本能的想要反抗,但卻看到的是寧王在那裡,摩擦着自己手腕上的古幣,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周圍的術法咒文閃動起一片銀白色的光芒,黃朝瞬間身體僵硬在了原地,空氣中彷彿被人鎖住了所有的空氣,黃朝雙手雙腳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絲絲的彈壓,動彈不得!
這手段,竟和劉笑佛如出一轍,大哥你不會是劉笑佛請來的救兵吧?
“黃朝,這是我第一次在你眼裡看到了恐懼,呵呵。”青冷笑一聲,突然,錚的一聲,抽出了刀子,鋒銳的刀子直刺毫無反抗能力的黃朝心窩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