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潘的看着黃朝,愣了一下,但隨即一笑,說道:“您不知道這事兒?”
黃朝心說,我知道什麼事?
可看了那兩個人一眼,卻也小心的把他們兩個引刀了門內。
隨後便讓這倆人進屋,可剛進屋,黃朝就不由得一皺眉。這個姓潘的還好一點,雖然瘦高,但比較文氣,戴着一副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外面是一件單薄風衣,裡面則是西裝領單,筆挺修長,褲邊熨燙的一絲不苟。手指上有一個簡單的白金戒指,纖細,精緻,一點也暴發戶。
而這個姓潘的旁邊還站着一個人,微胖,也是穿着黑西裝,但肩膀都已經被撐起來,非常飽滿。和姓潘的站在一起,這個人就略顯矮小,但黃朝湊進了才發現,這個個頭稍微矮一些的男人,耳朵後面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耳垂的後面一直延伸到了後腦一側的部位,平頭,額骨突出,兩腮橫肉飽滿,一雙手粗糙有力,並且肉厚寬大。
在相術之中這是兇相的表現,更重要的是,一進屋子黃朝就立刻覺察到了那個矮個子男人身上所隱隱散發的戾氣。顯然,也不是個善茬。
一文一武兩個人突然找上門來,讓黃朝始料未及,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會和什麼中華安清會,也就是青幫扯上關係。
“隨便坐。”
一進屋,黃朝便把這倆人請到了院子裡的石凳石桌附近坐下,隨後自己去廚房,泡了一壺茶水。剛坐下來,卻突然聽到嗚的一聲,石桌上陡然閃出一團金光。
卻看到淑女突然跳到了桌子上,渾身毛都炸起來了,虎視眈眈的看着那個一臉橫肉的胖子和瘦高個的老潘,警惕性十足。
不得不說,自從黃朝在宅子裡設法,採用天地靈氣,爲自己重塑丹田氣海之後,不但成功的重塑了自己的丹田氣海,還間接的讓淑女沾了光。小傢伙如今不但能夠聽得懂自己說的話,並且居然還有執行能力,和黃朝甚至有些心意相通了。
就好比前些天,黃朝練功之時口渴,尋思着練完之後燒壺開水。但還沒誰知道,還沒等自己練完,淑女已經坐在廚房的竈臺上面,眼巴巴的看着黃朝搖着尾巴。那一整壺的開水,早已被淑女燒好了。
而且這小畜生雙眼已經結出雙瞳,黃朝曾經嘗試着把這她的臉來看,結果發現,這淑女的眼鏡外瞳褐色,內瞳藍色,眼白並不多,加上下勾的眼角和鼻樑,以及那雙耳朵上面長出的灰褐色的長毛,無不顯示出來了這頭猞猁的氣質。
而比起淑女,她的弟弟白靈,則更不一般。如今因爲白靈和淑女體格越來越大,尤其是白靈,平日裡也不知道唐小甜天天給他餵了些什麼,胖的圓乎乎的。最後沒辦法,過些天就要給送回來,強制減肥!
不過儘管白靈胖了一大圈,但卻比平日更加富有攻擊性了,據說,前段時間有個富家子開着一輛名車跑到復旦女朋友,當時的白靈還並不怎麼大,成天縮在唐小甜的包裡不敢出來。因爲學校裡面不準養動物。
可那富家子的車裡面有一條哈士奇,雖然哈士奇沒啥攻擊性,但那體格根本不是白靈能比的。狗鼻子很靈,很快的就發現了藏在唐小甜包裡的白靈,結果只是單純的衝着唐小甜叫了兩嗓子。
唐小甜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車裡有條狗,突然哈士奇腦袋跑出來,嚇的不清,結果白靈以爲唐小甜有危險,蹭的從包裡跳了出來,鑽進車裡就一口咬在了那哈士奇的脖子上。這一口咬下去,脖頸子險些被他一口咬斷,後來趙東山趕過去,大事化小,賠了點錢,這才息事寧人。
可見,不管白靈還是淑女,長大了的猞猁攻擊性十足。
而眼前姓潘的和那胖子走進門,猞猁天性敏感,便立刻感覺到了眼前這二人,尤其是那胖子身上的隱隱散發的戾氣,便立刻跳上桌子。渾身毛髮炸起,雙瞳死死的盯着那兩個人尾巴來回的咬着,潛質微微向前軀,鋒利的爪子從掌心探出來,鋒銳的像是刀子。嘴巴張開,一排森白的獠牙齜出來,目露兇光。
“淑女。”黃朝淡淡的一笑,一隻手順着淑女的後背蹭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頸。淑女歪了歪腦袋,一雙眼睛眯了起來。它立刻感受到了黃朝手指搔它,一臉舒服和愜意,轉過身來,跳下了桌子,跳到了黃朝的懷裡。
“別見外,我養的小東西。”黃朝輕輕一笑,鬆開手,淑女似乎心領神會的從黃朝懷裡跳下去,跑掉了。
“黃先生養的這個是猞猁嗎?”那個姓潘的高個男人微微一笑,舉起桌子上還在飄着青煙的茶水,送進嘴裡,喝了一小口。
“養着玩兒的。”黃朝笑了笑,轉而進入正題,道:“還沒問您姓什麼呢?”
黃朝說話間,目光看到了那個坐在老潘身邊的胖子。
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一旁那個瘦高個老潘介紹到:“這位是會理的陳景旺,早些年是唐人街長大的,司職兵部大師傅,原諒他,從小在唐人街長大,國語說的不怎麼好。”
黃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轉而問道:“那您呢?”
“我叫潘文山,青幫二十四代萬字輩,工部紙扇。”這潘文山笑着,就差手裡真拿一把扇子,如果在撥弄個算盤,就更像是個堂口裡面出謀劃策的金點人物了。
黃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對於青幫的什麼輩分制度不清楚,或者說是壓根就不知道這些輩分是怎麼排的。
“話說,您二位找我有什麼事兒嗎?”黃朝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突然想起來吉阿公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想起來了蓮花教背景的寧王,還有那個隱形家族,寧家。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本來是一家。說的便是青幫,洪門,白蓮教。
其中青幫在民國時代達到了巔峰,瞭解這段歷史的都知道,上海灘曾經出過青幫三巨頭,輩分還都很高,並且影響了當時國家的政局,國父孫文,蔣公均一個是洪門,一個是青幫弟子,並且和上海灘的那位杜老大還是把兄弟。後來,蔣公上臺,杜老大爲了顧及他的面子,將門生帖又還給了他。
當然,這些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最起碼對於黃朝來說不重要。因爲不管是青紅還是白蓮,他都不打算招惹。畢竟,不管這些勢力多麼牛逼,放在大陸,終歸是不被承認的。有這樣的背景,在大陸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因爲根本就不被官方所承認。當然,這並不是說這種身份是違法的,只是一個制度下面,終歸這種身份比較敏感。
尤其是黃朝再瞭解到寧家和白蓮的關係之後,更加覺得如此。寧家不少人的一舉一動,不都是在有關部門的注意下嗎?
潘文山果然不愧是搖白紙扇子的智囊型人物,雖然猜不透黃朝的背景如何,也看不透黃朝的心思。但卻能看出來,黃朝眼睛裡懷疑的目光,便解釋道:“黃先生不要誤會,安清會和您想的,以及電視裡面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如今的安清會,也就是青幫,已經完全走上正規了,做的大部分都是合法的生意。”
潘文山撇嘴笑了笑,道:“沒別的意思,別誤會,都是有家有孩子的,江湖飯已經很久沒有碰了。”
其實黃朝並沒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雖然不管是安青會還是青幫,都是一個社團,吃的是人飯。黃朝不照樣也是殺人放火什麼事情都做嗎?區別就在於,
青幫是有歷史,有傳統的。其影響可能一點也不比意大利的黑手黨差,原因就在於歷史悠久。
“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或者說,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黃朝不由得皺眉。
他和這些古老的社團幫派一點瓜葛都沒有,甚至說,香港,寶島這些地方,他壓根就不認識什麼人。而雖然知道奉賢宅子的人不少,但大多數都是比較信得過的,黃朝實在想不到,到底是誰找上門來的。
“是這樣的,您不要誤會。你認識吉德喜嗎?”
吉德喜?這倒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黃朝粗略的回憶了一下,卻根本記不起自己認識一個叫吉德喜的。但很快,黃朝愣了一下,腦海裡捕捉到了什麼回憶,便說道:“你是說吉阿公?”
吉德喜自然就是那個住在人民廣場小弄堂裡面,江湖末路,英雄遲暮,被那個寧王釘了一臉補丁的古怪老人。但對方似乎是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啊,怎麼可能透露給眼前的這兩個人?黃朝不理解。
“沒錯,是吉阿公,吉阿公他是悟字輩的最後一位老人,早些年蛇山會館響噹噹的人物,他推薦的您,想必應該不差。”
黃朝愣了一下,什麼悟字輩,什麼蛇山會館,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不太清楚,你不妨細說一下。”
潘文山聽到這話,眉頭鎖的更緊了。
怎麼眼前吉阿公介紹的這個年輕人,什麼都不知道。但吉阿公卻是極力推薦他?這背後到底有什麼?
潘文山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裡,不敢說出來,畢竟他說的這些,已經算得上是洪門相當大內部核心機密了。按理說,根本不能對外人說,眼前的黃朝,雖然少年老成,頗有一股子隱隱浮動的梟雄氣焰,但潘文山還是拿捏不準,有些話該不該告訴黃朝。
黃朝也看出來了這個姓潘的想些什麼,便乾咳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有困難,我也就不勉強了。恕我招待不週,一會晚上了還有點事兒,就不留各位喝茶了。”
黃朝說話間就要下逐客令,的確,請他們進屋吃茶聊天,已經是盡了一個江湖人的本分了。既然對方對自己有所保留,黃朝也實在是想不到任何理由留他們。
“您不要着急!”
突然地,潘文山旁邊的那個胖子說話了,這是黃朝第一次聽到這人說話。聲音略顯沙啞,似乎是喉嚨曾經受過傷,聲帶受損。語氣僵硬,毫無生氣和脾氣。乾癟癟的一句話,五個字,卻透着一股子蒼井有力。
潘文山對着他點了點頭,道:“吉阿公雖然有白蓮和青幫兩重身份,但輩分是排在悟字輩,我說的簡單直接一點就是,他可能是最後一個青幫之中,輩分最高的一位了。我們這次來滬上,本就是想請他一起去檀香山一趟的,但老頭性格倔強,死活不肯,並把你的地址留給了我們,說然我們來找您。而且...”
黃朝挑眉問道:“而且什麼?”
果然,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也不知道,索性潘文山都說了這麼多了,既然是吉阿公讓自己來的,那就應該不會有錯。只是雙方之間存在着一些誤會,還沒解開而已。
“吉阿公說您是...”
黃朝皺眉,這事兒鬧的太複雜了。怎麼還跟吉阿公有關係?黃朝開始覺得,這事情的後面藏着不簡單的背景,一種面對歷史的無力感,瞬間涌上了心頭。
“還有就是,吉阿公說您的祖父是黃寶山先生?也就是說...您的輩分...”
聽到這話,黃朝格外的怕面前這個國語都說不清楚的孫子說自己的輩分和青幫有莫大的瓜葛,如果真是那樣,那可就太扯淡了。自己連青幫的大門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和青幫有瓜葛?
“您其實您比吉阿公就小一輩,我們來找您其實就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想問問您的祖父還是否安在,第二件事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把吉阿公的臉搞成那樣的,是不是...寧王?”
說起寧王,眼前這個潘文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和驚容。饒是一旁那個被稱爲青幫工部大師傅的老打手,聽到這話,也不由得渾身一凜。似乎寧王的名頭在青幫內部,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最起碼面前這兩位提起他的名字,內心就變得非常不平靜。
而黃朝卻根本沒考慮那麼多,在人民官場的弄堂裡面,黃朝聽吉阿公講了大半個民國江湖之後,便對這個寧王有了莫大的好奇心。
如果說,弄堂裡看着東方明珠,反思自己江湖往事的遲暮梟雄吉阿公,聽到寧王的名字就嚇破了半邊膽,眼前這兩個更是把寧王當做了一尊殺神來供奉的話。那麼黃朝,則更希望會會這個吉阿公所說的天才,所謂的瘋子。
換句話說,既然對方想來找自己,那麼黃朝實在找不到理由躲着他!
都想做過江龍,但黃朝卻偏偏有那麼一股彪悍的勁兒,非要把過江龍的搜有龍鱗全部刮掉!
潘文山愣了一下,但很快的臉上恢復了笑容,道:“黃先生好魄力,那麼,還請您告訴我,黃老爺子現在何處,是否還健在?
對方三兩句話便扯到了黃寶山的身上,聽到自己爺爺的名字,黃朝先是一愣。腦袋裡很快就反應過來。老爺子從來沒有和自己講過青紅幫的歷史,更沒有提及,自己是什麼青幫輩分極高的大佬既然如此,那就是希望黃朝少攙和這事情。
黃朝笑了笑,道:“老爺子還健在,但早已不過問江湖事,您要是有事就地我說。”打太極,黃朝門清裡面的道道,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事情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這倒是讓潘文山爲難了,顯然這個瘦高個此番回國的目的就是找到吉阿公,而現如今,吉阿公退隱江湖,不問往事,金盆洗手。黃朝又似乎並不樂意和青幫有太多的瓜葛。這就是把潘文山放在了一個相當尷尬的位置上。可是,很快的潘文山的腦子反應多塊啊,眼珠子一轉,便看向了黃朝,笑着道:“黃先生,您可能還不知道您自己在青幫之中的輩分把?”
黃朝愣了一下,搖頭表示不知道。
隨後,潘文山開始一一給黃朝講解起來,其中穿插青幫歷史,黃朝一旁聽得倒也算是津津有味。
“這青幫前二十四代之中,如今輩分最高的是悟字輩的大爺。我們所知道的是,您的父親早夭,而他本人則是大字輩的大爺。所以,往後排,如果您樂意投門生貼的話,您便是覺字輩的大爺。”
黃朝聽得雲裡霧裡,對於這些他太迷糊了。
“你就直說,什麼意思吧。”
潘文山和那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先說話的倒是那胖子:“也就是說,您可能是目前青幫之內,輩分極高,並且最年輕的那一位了。”
那胖子這麼一說,黃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他倒是沒怎麼考慮自己的什麼輩分,因爲這些他根本就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的爺爺爲什麼在青幫之內會有這麼高的輩分!
“大字輩在青幫算什麼輩分?”
潘文山愣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外行人解釋清楚,但最後沒辦法,他只能比喻了。
“如果當年三大亨還在,黃老闆要叫您爺爺一聲大哥,杜老闆要叫你爺爺一聲大爺,你自己說這輩分多大?”
聽到這話
,黃朝完全愣了。
“靠,老頭子在青幫的輩分居然這麼高!他到底是怎麼和青幫糾纏上的瓜葛的?怎麼他居然隻字不提的?”
看到黃朝一臉驚訝的表情,那潘文山似乎是嚐到了甜頭,便順勢說道:“其實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您也可能知道,安徽會館已經沒落幾百年了,過些日子檀香山要開大會。我們希望黃大爺能夠參加,畢竟,他目前可是青幫之內,輩分最高的那一位。”
黃朝聽到這話,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說道:“這個你就別操心了,老頭子的脾氣肯定不會參加的,你也別費心找他了。”
黃朝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卻很想回京城找老頭子問問,他到底和青幫有什麼瓜葛?然而黃朝心情複雜,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潘文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既然黃大爺去不了,那小爺您,您放心,自從確定了族譜之內有您的名字之後,門生貼已經爲您備好,您只需要去走走形勢就好了。?”
一聽這話,黃朝登時就愣了。
“我不去!”黃朝立刻說道。
老頭子都不願和青幫有瓜葛,自己就跟沒這個必要了。畢竟是海外的勢力,這些對於自己在國內一毛錢的用處都沒有,而且樹大招風,如果要是被國內的相關部門知道了,那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黃朝纔不去做這種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的事情。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黃朝很快就反應過來,便不讓那潘文山繼續說話,便直接問道:“你對白蓮教有什麼瞭解嗎?”
一聽這話,潘文山愣了一下,像是看着鬼一樣的看着黃朝,道:“小爺,這正是我來找您的另外一件事。寶島有一位‘鎮山’,我們從他那裡得知,寧王來到了上海。”
潘文山看黃朝一臉迷茫,便解釋道:“鎮山其實就是幫內耳目衆多,負責通風報信的那些人。這些人混跡於各行各業,手中的信息量很發達。”
黃朝略微點了點頭,道:“然後呢,他來上海瞭然後呢?“
“我們找到了吉阿公,顯然,吉阿公現在的情況已經證實了這一點。所以,經過我們的商議,我們決定下個月就帶吉阿公去美國,至於簽證方面我們已經開始着手處理,並且我們已經聯繫好了國外的一所大學,吉阿公的孫女將直接前往那裡進修。”
黃朝聽完潘文山說這話,不由得皺眉頭。看樣子不光是吉阿公,就連眼前這兩位青幫之中地位明顯不俗的人物,對於寧王也是非常的忌憚和恐懼。可不知爲何,黃朝越是看到這樣,內心一股子興奮勁兒就越發難以抑制。
以前這種感覺還不明顯,可實際上細心的黃朝發現,自從自己的氣海丹田得到重塑。利用天地靈氣,和龍脈上的地氣,黃朝重塑了一個新的丹田之後,這有股子力量就好像潛藏內心的潛龍一樣,一旦遇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立刻衝出枷鎖。
“所以,您既然問起了寧王,那我也就不放多嘴說一說。”潘文山說着,舉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緩緩的道。
“寧王今年應該也快有三十七歲了,生於基隆,卻長在京城。那個年代,能來回在寶島和國內往返的人並不多,可見,三十年前寧家已經儼然是國內一線勢力的隱形家族了。黃小爺您今天聽完這些話之後,沒必要回頭就去查寧家,相信我,您所能調動的資源和人脈,估計還真查不到寧家,因爲過去的五十年,這是一個低調到讓你後背發涼的家族。”
潘文山說完,點起了一根香菸,然後說道:“從美國回來之後的寧王變了一個人,雖然如今的青幫和白蓮已經沒有多少瓜葛,但...咳咳,私交方面,我也要和寧家人多走動一些。”
“私交?”黃朝愣了一下,再看這個高個子潘文山,突然一皺眉頭,想起來傳說青幫最早的三位創始人之一就有一個姓潘的。
“難不成您是潘清的玄孫?”
黃朝雖然對於青幫內部沒有多少了解,但畢竟是吃江湖飯的,走南闖北,尤其是小六子對於青幫更是推崇有加,經常聊天的時候說起過。這位潘清祖師,可以說是最早青幫三大結社人之一,也是把青幫推爲家族化的重要人物。早些年青幫是以漕運起家的,和洪門的本質差距就在於,建立起初,青幫最初目的便不是和政府作對,這也保證了清末民初的這個行會的繁榮和安全。
潘文山聽到這話,略微笑了笑,自我調侃道:“其實潘家早已和英國皇室一樣,基因退化了。所以,我這個家族身份在內部並不算什麼。”
黃朝略微點了點頭,的確,百年前的家族身份到現在還真不算什麼。如今的青幫和洪門,正規行業的人物遠比真正的江湖草莽吃得香,大家都低頭賺錢,誰還玩黑的啊。
“你繼續說寧家,我比較好奇這個。”黃朝繼續說道。
潘文清一點頭,立刻說道:“我們瞭解到的是,寧王回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美國經歷了那場劇變之後,寧王在美國又經歷了什麼?顯然,在出國之前,寧王和寧家的許多人一樣,做事低調,沒多少人注意到他。但回國之後,他明顯發生了變化...這個變化或許可以說是變得...更加富有野心了!”
“野心?”
對於一個低調了幾十年甚至百年的家族來說,野心這東西已經很可能陌生了。畢竟,如果你跑去問英國的哈利皇子,問他想不想在當首相掌管國家?他肯定會說,每天吃喝玩樂,泡妞,這不比當首相舒服?
“所以不光是外人,就連我個人都很希望知道,寧王在美國到底經歷了什麼。”
黃朝微微皺眉,看潘文山的這個樣子,顯然他是知道一些的。果然,不過多時,潘文山從兜裡拿出來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黃朝。
“您看看這個,也許不認識上面的人,但對於服裝,您肯定不會陌生。”
黃朝接過那張照片看去,卻看到的是照片裡面,風景宜人,背景是大片的紅葉林和一個巨大的跑馬場。兩個人騎在兩匹黑色的駿馬之上,其中一個人,亞洲面孔,光頭,身材微胖,雙手放於馬繮,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上有一個非常厚重的皮手套,上面立着一隻蒼鷹,目測是一隻極品的海東青。
另外一個人則更加引起了黃朝的主意,他一身白色襯衣,領口有一抹黑色,像是一個古典的傳教士,胸前有一個明顯的五根斷箭的黑色標誌。整件衣服帶有明顯的宗教色彩,更重要的是,他金髮碧眼,白色人種,眉宇間散發着一股子勃發的英氣,騎在馬上,氣宇軒昂,雙眸深邃有神。
“這個是誰?”黃朝好奇的問道。
“丹尼爾·杜魯門。這個中年男人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但他的祖父卻很不一般。”
黃朝微微一愣,道:“有什麼不一般?”
潘文山說道:“丹尼爾的祖父是美國第三十三任總統,哈里·杜魯門的長孫,雖然如今遠離了政壇,同時也是一位成功而又低調的商人,但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在美國商界以及政界非常隱秘,低調的身份,你想知道嗎?”
“抱歉,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見都沒有見過。”
黃朝笑着把
面前的照片往前推了推,推到了那潘文山的面前,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