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往京城的飛機上面,黃朝無聊的翻看着一份報紙。的確,在此之前,黃朝小瞧了艾世平的財力了。這傢俬人飛機,裡面設施相當完善。張景之躺在躺椅上,裹着毛毯,一旁的艾世平正在和私人助理交流着什麼,應該是生意上的。
黃朝則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眼鏡撇在窗外。此時是晚上八點半,透過窗戶,整座城市的一角盡收眼底。
飛機經過了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抵達首都機場。這次來京城,黃朝沒帶着唐小甜來,完全是自己一個人。下了飛機,艾世平的私人助理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是一輛很燒包的賓利。
“要不我們先吃飯吧?”坐上車,艾世平看了一眼後排的黃朝,道。
這個時間都已經是快十二點了,大家也的確都還空着肚子。
但黃朝卻搖了搖頭,道:“先去醫院看看吧。”
這話說的讓艾世平心裡一陣感動,卻也當下聽黃朝的,讓司機開車,直奔醫院而去。
“我說,老艾啊,你在京城還挺有能力的嘛,這醫院的特護病房,可不是有錢就能住進來的啊?”黃朝說着,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看着艾世平。他們走在醫院的病房樓裡面,偌大的一層樓裡面,挺空的。
不用別人說,黃朝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這是一個京城某軍區醫院,還真就不是有錢就能進來的,可見,艾世平雖然是港島人,但在天子腳下的京城也是相當有能力的。
艾英英所在的病房是一個特級加護病房,設施基本上是全院名列前茅的。只是時間問題,一層樓裡面只有一個值班的醫生。那醫生見到艾世平等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陳大夫,我小孫女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那位姓陳的大夫看了艾世平一眼,沉下聲音道:“情況不是很好,昨天突然高燒。四肢伴有一些水腫,艾先生,您還是不建議化療嗎?”
聽到這話,艾世平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擔憂,道:“英英年紀太小了,我擔心化療...”
這個陳醫生只是一個值班醫生,並不是艾英英的主治醫生,學的是西醫。而艾英英這種突發的惡性腫瘤,已經是相當嚴重了。作爲一個西醫,他當然首推的是化療。但正如艾世平所說,艾英英還只是一個一歲大的嬰兒,化療對於她來說太殘酷了,而且對身體機能也有很大的影響。
“可是不化療,情況恐怕會持續惡化。”陳醫生說這話已經是相當盡職了,其實換位思考,如果病牀上的是他的女兒或者孫女,他也不會盲目的選擇化療。這對人體的傷害其實也挺大的。
黃朝看着這倆人的交談,沒有給出什麼明確的意見。雖然,自己在老家的時候看過幾本中醫的理論書記,但也只是建立在理論之上,皮毛的皮毛。他不會妄下結論,畢竟還沒見到病人呢。
“這樣吧,你們先看看小孩子,但別太晚,畢竟都快十二點了。後天有一個專家會診,您看是您來參加還是孩子的爹媽?”
陳醫生應該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說話就透着一股京腔。
“這個我會安排,先讓我們看看英英吧。”
陳醫生點了點頭,當即領着艾世平等人進了病房。
病房裡面,艾英英躺在病牀上。的確,她還只是一個嬰兒。
黃朝見到艾英英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比照片上的情況還要嚴重了。
渾身四肢發青,眼鏡有些水腫,看似是熟睡了。周圍儀器接通,病房裡挺安靜,除了儀器的滴答聲之外,就剩下黃朝他們的交談聲了。
“陳醫生,謝謝了,我們在這裡說會話就行。麻煩你了。”艾世平看了陳醫生一眼,潛臺詞便是,沒別的事兒您就先出去吧。
陳醫生也聰明,在這家醫院裡面上班,隨便扔個手術刀都能砸中一個當官的。陳醫生的眼力也是很不錯的,一路上沒和黃朝有什麼太多的交流,但他能看出來,艾世平身後跟着的這個年輕人,來路肯定不一般,不然,不至於艾世平帶進病房,而且一路上面對黃朝,他都有些小心翼翼。
等那陳醫生走了,艾世平這才轉過身,看向黃朝道:“黃生,你能看出來什麼嗎?”
黃朝走上前去,坐在牀邊,兩隻手輕輕的搭在了嬰兒的手腕上面。
這倒不是來看艾英英的脈搏,而是黃朝將自己的一縷氣機,緩慢的輸進了嬰兒的體內。
將自己的氣海丹田之內的氣機提出,輸入進了嬰兒的體內。那是最精純的天地靈氣,對人體百利無一害。而且剛進入病房的時候,黃朝就立刻覺察到了一股子邪煞之氣,在病房的空氣中呈現了出來。
一開始,黃朝還以爲,這是醫院特有的死氣!但沒想到,這些負面氣場,也就是陰煞死氣,居然來自於病牀這個一歲左右的孩子!?
“嗯?奇怪了...”黃朝皺了一下眉頭。
黃朝搭在小嬰兒手腕上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爲什麼,自己的運轉的靈氣,輸入到艾英英的體內,像是泥牛入海一樣,瞬間不見蹤影?”
看着黃朝沒說話就皺起了眉頭,艾世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愁容和忐忑,想要發問,卻不敢打擾了黃朝。
隨後,黃朝再次催動氣海丹田的靈氣,這一次,他一股腦全部輸入了進去!然而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那些靈氣被輸入進去之後,瞬間不見蹤影!?
“難道.....?”黃朝眉頭皺的越發緊了起來,當即動用自己腦海中的術法傳承,開始強行運行靈氣。
如果說,前面的用靈氣試探是注射的話,那麼這一次,黃朝完全是大刀闊斧一般的講自己的靈氣盡數輸入進去!
這一次,終於讓黃朝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他翻開小孩子的衣服,在心口的某一點上,輕輕一點!這只是輕輕的一點,然而,卻讓病房裡的衆人發出了一片驚呼!
只見,在黃朝那手指點在艾英英心口的一瞬間,嬰兒的嘴脣瞬間變得黑紫起來。睜開眼睛,不會說一句完整話的艾英英,只能用所有孩子管用的交流手段哭,來反應她此時此刻有多難受!
看着自己孫女在病牀上哇哇大哭,艾世平那叫一個揪心啊。想要出言阻止,卻一把被張景之拉住了他的手。
“艾生,別激動,再看看。”
張景之的話音剛落下,這邊的黃朝微微的眯起眼睛,緊跟着所有人都看到,他嘴裡振振有詞,但誰也聽不到他具體說了些什麼。隨後,突然,艾英英的胸前一團白光轉身即逝,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便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便看到病牀上的艾英英,嘴脣恢復了原樣,不再那麼發紫發黑。同時,那幾乎可見青色血管的四肢,也逐漸回覆了血色。再看向各種儀器,血壓什麼的各項數據也都逐漸恢復了正常,就連持續了一天的高燒,也逐漸退了下來。
黃朝站起身來,擦掉額頭的汗水。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不健康的紅色。
“麻煩給倒杯水。”十二月的天氣,加上病房裡暖氣相當給力,黃朝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溼透。
艾世平親自端來了一杯白開水,黃朝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擦掉嘴角的水漬,長舒一口氣。
“黃生,情況到底怎麼樣?我小孫女....”艾世平活了半個多世紀,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和坎坷,但今天這一幕,還真是頭一次看到。
黃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黃生,您有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實際上,情況比我預計的要樂觀許多。但是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需要找到問題的源頭。”
“源頭?”艾世平
愣了一下。
黃朝乾脆直接了當的給他解釋了起來:“這麼說吧,男人有丹田,女人有膻中。女人的膳中可以吸熱散脹,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你的孫女膳中穴根本不存在!”
聽到這話,張景之的眉頭不由的跳動了一下,他看着黃朝,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道:“沒有膳中穴?”
隨即,張景之想起來了,就在剛纔,黃朝在艾英英手指那輕輕的一點。點出了一抹白光,隨即看向黃朝道:“那麼你剛纔...”
“我前兩次試探她的膻中,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艾世平有些懵了,他雖然不懂醫術,但看着黃朝這麼說,他也不必懷疑,黃朝會是在開玩笑或者瞎胡扯。
“那現在英英怎麼樣了?”艾世平一臉的擔憂,聽黃朝這麼一說,本來還看着艾英英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周圍的那些一起連,各項數據也都逐漸平穩。本以爲是遇到了活神仙能救自己的閨女,卻沒有想到,黃朝一句話,徹底把艾世平砸進了深淵。
黃朝點了點頭,道:“我用有些手段,暫時代替了膻中穴的作用,替艾英英散熱消脹,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開玩笑的,運用腦海中的術法傳承,黃朝可以暫時用自己的氣機,重塑一個短暫時間內能夠維持的膻中。這其實已經相當的逆天改命了,完全超乎了現代科學的解釋範疇。
但這麼一個手段,也幾乎耗盡了黃朝的所有精力。好在自己前幾天在靈氣大宅的修煉,讓自己的氣海丹田得到了更進一步的精進,不然今天自己也是兩眼一抹黑,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暫時代替膻中的氣機,只能維持很短的一些時間。黃朝也不可能第二次重塑,畢竟,自己的靈氣又不是大風颳來的。
“黃生,求求你,無論如何想想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孫女,很疼她,我不希望她死去!”
艾世平說着,眼裡瞬間紅了。艾世平膝下如果說最寵誰,那麼肯定是這個還在襁褓裡的小孫女了。
畢竟生命誠可貴,艾英英雖然只有一兩歲,但說到都是一條命,不到山窮水盡,萬不得已,艾世平絕對不會放棄的!
“這樣吧,你給我一點時間。按現在的情況發展,你孫女短時間聲明肯定沒有太大的威脅。隨後的幾天,我會用一些辦法來儘量維持,過一會我開一個方子給你,藥材都是挺稀少的,你多去準備。我幫你不是因爲你,只是見這孩子小小年紀剛生出來就經歷這麼大的病苦,有些不忍。”
艾世平連忙點頭:“黃生,您怎麼說就怎麼辦,您要什麼我立馬去準備。如果能救我小孫女的命,別說是那些名貴藥材,就算是艾氏企業的股份,我都能給你!”
黃朝擺了擺手,道:“我對你們的股份不感興趣,那些都是虛的,還不如真金白銀的實在。”
黃朝一揮手,道:“行了,今天就這麼定了吧。我的確有些累了。”
“黃...黃小爺,我們已經替您在香格里拉準備了一間房,時間倉促,您別嫌棄。”說話的是張景之,這人其實已經算得上是艾世平的半個親隨了,一下飛機就立刻着手黃朝的衣食住行。
而在醫院裡面,見識了黃朝那神奇的手段之後,他更是心中萬分的佩服!叫黃朝這一聲小爺,叫的是心服口服!
“要不...先吃飯吧?”艾世平突然反應了過來,下了飛機,就直奔醫院了。幾個人都還餓着肚子呢。
“隨便吃點吧,我沒多少胃口。”黃朝撓了撓眉心,剛纔動用術法傳承爲艾英英重塑了暫時性的膻中,幾乎耗光了黃朝的精氣和血氣。他現在有些頭重腳輕,吃飯什麼的沒多少胃口。
但饒是如此,艾世平可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張景之以及一個私人助理的帶領下,幾個人來到了香格里拉。
在這裡,艾世平直接叫來了一個負責人,他這種水平的商業巨頭,讓香格里拉半夜做一頓可口飯菜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一會,飯菜上來,卻是高熱量的食物。黃朝現在急需補充能力,那些高熱食物他一點也不客氣,全部吃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艾世平的那個私人秘書,看到黃朝這一幅吃相,心裡還在嘀咕呢,這算是沒胃口?
實際上黃朝是真的沒胃口,如果不是需要補充,他真的不必吃這麼多。畢竟,因爲現在的身體原因,這些食物,只有百分之十五才能被黃朝真正的吸收。
吃晚飯,張景之親自送黃朝回房間。艾世平忙了一天,休息的也不夠,畢竟是八十歲的年紀了,哪能和黃朝,張景之這樣年輕人相比。剛纔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滿臉疲倦,也苦了這老頭了。
回房間的路上,黃朝取出了筆和紙,寫了兩個方子,遞給了張景之。
“按照方子上面的藥材去抓,有些冬蟲夏草,人蔘什麼的都要按照我的要求,不能有絲毫的差錯。還有一份方子藥材倒不是多名貴,是給艾世平吃的,那老頭跑前跑後,到時候如果倒了,估計別說我,華佗都救不了他。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還有幾件事情要處理,等我忙完了,艾英英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張景之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上衣內兜裡面。
回到了房間裡面,黃朝洗了一個澡,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替艾英英治療膻中,無形中爲黃朝的氣海帶來了一絲損傷。所以,回到香格里拉的時候,黃朝便立刻打坐凝神,召喚出腦海中的術法傳承,蘊養自己的丹田氣海。只是太可惜,大城市的靈氣太過於稀薄。而且,這裡不是在海灣的宅院,敲骨吸髓的能把靈氣全部爲自己所用。
黃朝忙活了半天,也只不過感應到了一點皮毛的靈氣,索性不再考慮受損氣海的問題。開始讓他自我恢復修養。
黃朝走到窗前,午夜的京城安靜的躺在橘紅色的燈光之下。艾世平在衣食住行的安排方面很用心,黃朝住的雖然不是總統套房,但樓層卻已經是最高的了。
香格里拉並非處於京城的中心地帶,距離王府井也最起碼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但這並不影響整個城市陷入到黃朝的眼簾之內。
“比起滬上,京城這座城市似乎少了浮躁,多了底蘊。可這底蘊背後,他孃的埋了多少人甚至是多少代人的野心?”黃朝搖了搖頭,拿起煙盒,卻又放了下去。換了桌子上的手機,想了很久,撥通了爺爺黃寶山的電話。
等電話響了,黃朝就後悔了,他孃的這是凌晨一點了快,給老頭子打電話他會不會罵人?
後來事實證明,黃朝想太多了。
“喂?怎麼了?”家裡的電話早就有了來電顯示,老頭子倒也能看到這是黃朝打來的。
“爺,我到北京了。”
電話那頭似乎沉思了片刻,然後才說道:“知道了。”
“過幾天他們可能就會找上來了。”黃朝不用推演,卻也能知道,不用多久,自己進京城的消息就會傳出去。自從見過了大師兄李黃庭,黃朝表面上不願意和孫家有太多的來往,但他卻從來不輕視這個能在解放後仍然屹立不倒,並且在國家的中樞高層有着相當大能量的家族。
“獨自一人走江湖,凡是別想得太輕鬆,也別太悲觀。我們這一代人,活到這個歲數,其實很多已經達到了無慾無求的境界了。能吃得下飯,不拖累晚輩,思路清醒已經很滿足了,其實這麼多年了,什麼仇恨放不下去啊?”
黃寶山說着,嗓子眼裡突然透着一股滄桑勁兒。
“那時候的大別山裡,如果不是施眼鏡攔着,恐怕姓孫的也不會有今天。說到底,黑白永遠不會相溶,但你不一樣。這麼多年的恩怨,你說到底是兩家的血脈,是解開恩
怨的鑰匙。姓孫的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你有太大的敵意的。”
聽完黃寶山這話,黃朝笑了笑道:“爺,我知道了。凡事留一線,我不會把事情走得太絕的!”
電話的對面,露出了黃寶山一聲滿意的輕笑聲,隨後爺孫倆又聊了幾句。老頭子囑咐黃朝,多照顧人家唐小甜,畢竟是姑娘家。黃朝也叮囑老頭子少抽菸少喝酒,不用戒掉,但也別太沒有個數。
掛掉了黃寶山的電話,也差不多兩點了。也沒別的什麼事情,索性黃朝就回到屋子裡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黃朝還算主動的給艾世平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夜裡的情況。
“燒明顯退了,各項數據也都恢復正常。但醫生說,腫瘤還在。”
黃朝點了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觀察着吧,這幾天我有些事情要忙,最晚四天吧,我聯繫你們。”
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其實,艾英英的腫瘤根本不是什麼事兒。雖然惡性,但如果能從根上解決掉膻中穴的這個棘手問題,然後在穴位上多下功夫,那些腫瘤自然會因爲膻中穴散熱驅脹的功效而消除。
只是黃朝雖然心中有八陣傳承,但一時半會還真不容易能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當然找不到並不表示沒有辦法。
奇門世界和武道江湖裡面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女子無丹田,煉炁在膻中。意思是指,女子練氣,全憑的是膻中。
以前和黃寶山在山西拜訪過一位劈掛宗師,老人家年過古稀了當時,是民國劈掛宗師曹宴海的親傳弟子。膝下無子,便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給了自己家的閨女。
當時那女人也不過十五六歲,黃寶山和那位曹姓宗師平起平坐,喝茶間開玩笑,讓當時只有八歲的黃朝和那位十五六歲的姑娘上場切磋心意和劈掛。
八歲的黃朝年輕氣盛,當時學心意也不過幾年的時間。上去三拳兩腳,有模有樣,看的那位曹姓宗師的徒弟們也嘖嘖稱奇,但卻沒想到,十幾個回合之後,那女孩子突然發後力,拳法路數大開大合,黃朝猛地一不適應,險些敗下陣來。
那時候的黃朝可沒有什麼術法傳承,完全靠的是對武道的癡迷和喜愛,三拳兩腳的較量之下,一男一女倒也是不分勝負。但很明顯,已經開始有了那麼一股子膻中氣的女孩子,似乎是更勝一籌。
“說來也怪,劈掛算是外家拳,可那女孩子心口那塊玉當真是極品。據說能滋養膻中,對於練氣有很大的裨益。可惜了她修的是外家拳,這玉對她沒什麼實際用處,只是純粹的好看和辟邪。”
黃朝一邊想着,不由得想起來,在山西的時候,黃朝見識過的那個女孩子心口的玉。那是常年佩戴的貨色,據說是古玉。那時候才七八歲的黃朝,對於這些印象都很模糊了。記得也不太清楚了,更沒有太多的研究,不懂得裡面的門道。
“現在想來,那時候能讓老爺子嘖嘖稱奇的物件,絕對是珍惜的極品了。只是可惜了,年代太久遠,現在再去山西恐怕很難能夠找得到那位老宗師的後人了吧?”
黃朝一邊思索着,卻突然萌生了去琉璃廠逛一逛的想法。當即隨便收拾了一下,就下了酒店大樓,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琉璃廠去了。
京城兩大玩古器的地方,一個是琉璃廠,一個便是潘家園。黃朝的行程倒是很鬆散,反正救人是第一位,但沒有東西救人肯定也白瞎沒辦法。倒不如來琉璃廠,潘家園碰碰運氣,蒐羅兩件好東西,要是能碰到一個千里挑一的法器那就再好不過了。
來到琉璃廠,黃朝左顧右盼的東逛逛,西逛逛,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幾件相中的東西。而且,大多數擺在明面上的物件,也都是一些個贗品仿品。
其實在南州的時候,黃朝在石佛的玉市,也清楚這裡面的一些門道。要想買到真正的古物件,光是走馬觀花一樣的逛蕩肯定不行。
一個地方一種規矩,石佛有石佛自己的規矩,琉璃廠就肯定有琉璃廠自己的規矩。黃朝來到琉璃廠之後就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是隨便看看,走累了就找個地方歇息一會。
一上午的時間就被黃朝這樣消磨的乾淨,如果讓艾世平看到了,恐怕能吐血。自己孫女生命危在旦夕,而唯一能夠酒自己孫女的那個人,卻還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逛古玩城。
“嗯?這個東西?”走着走着,黃朝突然停下來了腳步。
那是琉璃廠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店,黃朝也只是路過,起初這不起眼的門店沒太引起他的主意。只是門口坐着的一箇中年男人手裡的東西,引起了他的主意。
那是一個黃銅器,銅器的千手觀音。引起黃朝主意的是倒不是那銅器上面的一層古樸浮泥和略顯滄桑的鏽跡,而是觀音那栩栩如生慈眉善目。
“我說哥們兒,您手裡的東西怎麼個說法?”
黃朝微微的露出一絲謙恭的姿態,儘量讓別人看自己向是一個新人菜鳥。
那人看了黃朝一眼,道:“這東西我自己玩的,不賣。”
黃茶哦了一聲,道:“那裡面的呢?”
“那你隨便。”
其實在滬上和唐小甜逛田子坊的時候,黃朝已經盡力過這種愛答不理的店家了。
好像搞古玩和手工藝的,爲了彰顯個性,都要擺出一副死人臉,給人一種愛答不理的感覺。
黃朝一個人走進去,走看看右瞧瞧,屋子裡的東西倒是一般。不過倒是有一副字畫,應該是白石大師的真跡。但應該並不是晚年所創作的,價格也就應該最少應該是三萬到十七萬之間。這種東西差價太大了,原因是這並不是白石大師全盛時期,而且也不是贈品,更像是一個臨摹。
臨走到門口,給那哥們兒遞了一根菸。
“哥們兒,您手裡這物件從哪得來的?”
那個中年男人比較警惕的看着黃朝,說道:“這事兒您打聽好像不是太方便吧?”
“得,算我沒說。只是您這麼愛惜,捧在手裡還坐在外面,讓那麼多人看見不也是眼饞嘛。”
那中年男人擡起頭,饒有興趣的看着黃朝,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行家,看出這裡面的門道了?”
黃朝嘻嘻的笑了笑,道:“門道自然看出來了一點,只是我這也只是一個學生,不敢隨便下個定論。也沒什麼錢買,就是看到這菩薩慈眉善目,好看。”
那中年老闆笑了笑,道:“小兄弟,那邊那哥們兒您認識嗎?”老闆突然岔開了話題,看着黃朝,眼神卻飄向了黃朝的背後。
這中年男人不說話不要緊,一說話,猛然讓黃朝一個激靈。
果然他隱隱的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鏡再死死的盯着自己!
“彆扭頭,小兄弟是不是身上有寶,或者帶了不少錢?被佛爺給盯上了?”
佛爺北京話裡的小偷的意思。當然要真是一個隨便的小偷,黃朝還真不怕。
黃朝搖了搖頭,道:“我一個學生,純來逛的熱鬧的,沒錢沒寶啊。”
男人低頭笑了笑,道:“小兄弟,天色不早了,回吧,晚了路不好走。順着街往南走,坐地鐵回家吧。”那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琉璃廠混飯吃的,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好的壞的,耍心眼的耍嘴皮的。黃朝的僞裝能耐算是精湛,在這老闆眼裡還真以爲黃朝是一個大學生,出來是湊熱鬧的,身上說不定有什麼寶貝或者鉅額現金。
黃朝剛想說話,餘光瞥向了自己的左側,突然一股如蘭的香氣隱隱的從遠處飄來。這芳香似乎挺熟悉,黃朝扭過半個臉看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現在了人羣之中。
那女人是孫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