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這一股子淡淡的硫磺味道,黃朝驚訝的發現,臺上那位外貌似女人的變臉戲子,竟然有喉結,是個男人!
而就在這時候,卻聽見轟的一聲!那男人右手一翻,憑空兀自的就那麼一抓,一片火光燒了起來!整個場面伴隨着這一片火光,分貝達到了最高。場面轟動,叫好聲此起彼伏,再看臺下的戲子,又變了一張臉!
那是一張極度猙獰的臉,一點也不好看。
最後一張鬼臉結束,臺上的那位簡單朝臺下舉了一躬,然後環顧四周,雙手抱拳行禮,顯然是今日的變臉結束,人家要去休息了。
“祖師爺給的提示就是讓我來着看人變臉的?”黃朝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爲自己推演出來這麼一個地方。當下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香菸,對陳越他們道:“我們走吧。”
三個人付賬走人,剛出去蹲在馬路邊的小六子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黃小爺,怎麼說?裡面什麼情況?”
黃朝沒說話,若有所思,陳越卻道:“沒啥情況,就是一草臺班子在演戲。”
“陳越,開車吧,我們回酒店。”黃朝說着,四個人往汽車的方向而去。
坐上車,陳越開車,黃朝坐在副駕駛,一腦門兒的疑問卻不知道該問誰。但在小茶館的時候,遭遇到的那一股子冰冷涼意,總覺得這個開在小巷子裡的茶館絕對不一般。
陳越啓動了車,後排的小六和趙東山小聲交談着什麼。
汽車很快開到了香格里拉,然而剛到這裡,黃朝卻發現,在大堂裡面,平白無故多了一些生人。黃朝他們前腳剛踏進去來,那些人的眼神便投向了黃朝。他們偶有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也有獨自一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
“我們被人盯上了?”小六子當過兵,又是職業保鏢出身,這些細節自然難逃他的眼睛。
“應該是。”黃朝掃了一眼那些人,卻並沒有透露出別的負面情緒,而是和陳越他們一起上了房間。
四個人剛進電梯,卻突然在電梯即將關上的一剎那,一個男人從電梯外面鑽了進來。他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瘦小。那人進了電梯卻是和黃朝同一層。電梯裡氣氛有些安靜,然而就在快到八樓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卻突然轉過身,看着黃朝,直截了當的說道
“老闆,做不做生意?”
幾乎同一時間,黃朝等人都愣住了,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顯然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黃老闆?”那人看黃朝沒反應,笑着道。
“你認識我?”黃朝愣了一下,謹慎的他手裡已經翻出來了那把兇刀在手裡。這個小個子男人給黃朝的感覺總不是很好,身上隱隱有一股子戾氣,但他卻長着一個人畜無害的臉,不像是窮兇極惡的惡人,但也絕對不像一個好人。
“是黃老闆就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您移步去我屋子裡商談?”
黃朝沒說話,倒是一邊的陳越道:“龜兒子,咋個?你還是個牛郎?去你屋裡,有什麼事兒明說把。”
那小個子男人沒理會陳越,眼睛卻盯着黃朝,顯然是做了準備而來的。黃朝沒多猶豫,點了點頭,道:“帶路。”
男人點頭一笑,說話間電梯達到目的地,五個人走出電梯,黃朝發現,樓層的走廊盡頭兩邊,個站着兩根男人,一個魁梧一點,另一個叼着煙。燈光不怎麼好,但能看出這倆人對於小個子男人的敬畏,看着那小個子,兩個男人同時微微點了頭。
這些細節黃朝沒怎麼放心上,直徑進了他的房間。
“黃老闆有魄力。”進了房間,那人從冰箱裡取了瓶酒,開了倒在桌子上。舉着杯子問黃朝要嗎?黃朝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喝。
“寒暄客氣的話不多說了,黃老闆來川城的目的是想救一個人的性命,對不?”男人四川腔陡然一拐,普通話居然比北京人說的還溜。
黃朝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點了點頭。
“那個人姓秦?”
聽到這話,陳越不由得想站起來說話,黃朝卻怕他說多錯多,就一把摁住了他,示意他少安毋躁。
看到陳越的反應,那人笑了笑,顯然是猜到了。
“有什麼話一次性說明白吧,別跟擠牙膏一樣。”黃朝說着,點了一根菸。心裡卻沒有太多的想法,走江湖和陌生人交流,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永遠是走一步看一部。
“事情很簡單,你要救一個人,我也要救一個人。我們的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實不相瞞,姓秦的的確是有人下了一些手腳,不過不麻煩,有辦法救他。當然這要看你能否配合了。”
黃朝眉毛一跳,笑道:“哥們兒,你這話我聽得怎麼有一股威脅的意思?”
那人揮了揮手,道:“沒那個意思,你誤會了。”說完,喝了一口酒,道:“有個女人現在情況比較麻煩,她託我找你,說報上她的名字,你一定有興趣。”
黃朝歪着腦袋,道:“誰?”
“別人都叫她青。”
聽到這個名字,黃朝突然腰桿直了起來,不由自主後背冒了一絲涼意。腦袋裡卻浮現出了在爛尾樓裡,那女人凌厲的一刀,解決了一位近八十多年的老江湖性命。再想起四平路上那條青竹蛇,黃朝饒有興趣調侃道:“怎麼那女人也能被人害?”
“具體情況,我不瞭解。只是今兒在茶館看你進去,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說完,那人放下酒杯,轉過臉,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再轉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平白多了一張臉譜!
看到這一幕,陳越和趙東山心中一驚,那張臉譜太熟悉了,無論是輪廓還是眼神,都跟茶館戲臺子上的那位一模一樣!
“變臉的是你?”黃朝問道。
那人再以轉臉,笑道:“是我,見笑了,祖師爺留下來的手藝,我也是學藝不精。”
黃朝沒空跟他交流戲曲心得,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有辦法解決秦磊身上的那些棘手問題?”
那人笑了笑,道:“當然,三年前我在飛機上認識的他,老老實實的一個儒商,只可惜做人太耿直。被人害只是時間問題,只是三年前我都沒想到,三年後是通過這個人才能今天和你坐在一張桌子上。命這東西,真是神奇啊。”
黃朝自然是沒心思跟着破人討論什麼命啊什麼的,道:“具體情況說說吧。”
那人笑了笑,道:“具體情況,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我們要找
的人應該是同一批人。”
說完這話,小個子青年突然怪異的一笑,道:“小老闆你彆着急,明兒個一早五點我在樓下大堂等諸位,我們一起去。路途比較遠,所以大家還請休息好。”說完,小個子青年起身,這是準備送客了。
離開前站在門口,黃朝突然問了一句:“貴姓?”
那人簡單的回答,道:“我姓遊,交往比較深的朋友喜歡叫我一聲,遊興。”
……
回到房間,黃朝等人的心思比較亂,坐在那裡,四個人同時吞雲吐霧,煙熏火燎,整個房間跟西遊記裡鬧妖精的深山老林一樣。
“事情比咱想的麻煩,姓遊的來路肯定不正,明天四個人不能一起去。老趙陳越你倆就留在酒店做後備吧。”
陳越是個錦衣玉食的富二代,體力活趙東山這個渣肯定不行。但小六子這方面就比較靠譜。
趙東山對於黃朝如今是死心塌地,對此自然是沒什麼意見。陳越雖然有些不甘心,但考慮到自己這點水平,去了也是黃朝身邊的拖累,只好作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黃朝和小六子來到大堂的時候,姓遊的已經坐在那裡了,端着一杯咖啡,看着一份報紙,過得還挺洋氣。
見到黃朝過來,姓遊的年輕人招呼了一下,三個人隨便吃了點早餐,便出了門。而這時候,門外已經有一輛越野車等候多時了,上了車,三個人確實直奔市郊而去。
成都是盆地,而川中多山,連綿起伏。姓遊的說,這一路會很顛簸勞累,果然,越野車開離成都的地界之後三個小時,走的基本上全是山路。遊興的駕車技術還算嫺熟,只是到中午的時候,山路都沒了,越野車被拋棄在了一處山腳下,三個人開始徒步。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沒有路了,這裡遠離市區,可能是已經到了綿陽地界了。
“這裡距離綿陽車程一個半小時,最近的是江油也要半個小時,人跡罕至,自古就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下了車,小六子憋急了直接本草從解決個人問題。遊興一邊說着,一邊撅着屁股從後備箱裡拎出來了兩個行李。
“換一下衣服吧,你們穿這個上山,肯定不行。”
遊興看着黃朝一身牛仔褲T恤,小六子一身商務休閒,笑了笑。他動作倒是很快,三下五除二的換了一套衣服,黃朝再一看,是爬山的衝鋒衣。而這孫子居然挑了意見紅色的。加上他本來身材瘦小,穿在身上他更像個女人了。
黃朝和小六子換完衣服,遊興看了一下表,道:“先吃午飯吧,一會還有人要來,那地方邪性的很,三個人肯定不行。”
黃朝一挑眉毛,道:“吃飯不着急,我這人有個壞毛病,什麼事情都好琢磨。一路上你要去哪裡我們都跟着,到現在你也交個實話,到底找什麼東西。你也看了,這是荒郊野外,真的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我相信你沒壞心思,但凡是無絕對,你說對不?”
遊興臉上雖然是在笑,卻聽出了黃朝話裡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語氣。心中有些暗罵,卻笑着道:“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丟人的,混袍哥,走碼頭的人裡面,我算是個走單幫的異類。我姓遊,舊社會的時候我們家也算是大家族,但是後來,因爲一些事情家道中落,這次來除了救那個女人,更重要的是我想處理一些關於我們家的一些事情。具體就不多說了,跟您也沒多大關係。”
聽到這話,黃朝眉毛一挑,不由得想起來那位遊五爺和這個遊興是什麼關係?
沒仔細多問,因爲山路的盡頭又開進兩輛越野車,兩輛路虎,捲起塵土,耀武揚威。
停在這邊,車上下來了四個人,也是衝鋒衣的打扮,顯然和黃朝他們目的應該一樣,遊興等的應該就是這些人。
“哎呦喂,遊興,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啊?”下了車,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揹着一個揹包,嘴裡叼着煙,透着一股輕佻。看着遊興,上下打量,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遊興笑了笑,似乎對於那人的調侃並不在意,道:“賈西周,咱們廢話不多說,上山吧。”
賈西周歪着頭笑了笑,自動過濾無視了黃朝和小六子,便從車上取下來了裝備。
登山杖什麼的按照黃朝這樣的身手和體力用不到,所以他儘量從輕簡行。一行七個人上山,一開始還有一些山民自動開鑿的山路,但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山路漸漸模糊,山路幾乎呈現六十度的角,爬起來有些吃力了。
“怎麼樣,兄弟,能撐得住?看不出來啊。”賈西周看着黃朝輕蔑的笑着,從一路上他話並不多,但似乎是和遊興並對路,說話帶刺兒,讓人不爽。
黃朝笑了笑,沒多說話,走在前面。小六子和另外得一個人拖在後面殿後。還有一個胖子,身材臃腫,但看不出來他確實對面四個人中身手最好的,而且他的背上還揹着一杆鋸掉了一半的獵槍。
一路上話不是很多,透着一股冷冽。黃朝看了他的面相,一臉橫肉,肥胖的臉上竟也能看到顴骨的凸顯,一臉的涼薄相。
“到了!”
又走了大概三十多分鐘,遊興一句話,引起了黃朝的注意。而這時候黃朝才發現,一條怪石嶙峋的陡峭懸崖立在他們面前。
“接下來的路更不好走,大家自己照顧自己。”遊興說着,看了黃朝一眼,竟然透着一股古怪的笑容,好像頭這股涼意。
黃朝心中一凜,似乎是發現那遊興是在暗示着自己什麼。遊興說完,一手抓住了山體上的怪石,而後雙腳用力一蹬。他身材本身就不高,這一攀爬居然動作靈敏,想猿猴一樣,手腳並用,爬出去了三四米!
賈西周看到這一幕,不敢怠慢,似乎是怕遊興走到前面,當即整理了身上的裝備,跟後面自己帶來的胖子等人打了一個招呼,也準備開始攀爬。
黃朝不着急,站在原地,看着那山壁,這時候他纔有心思和功夫來觀察那座山。
山的名字不詳,但山體上赫然是許多洞穴!
有是山體裂開後自動形成的,也有的是把石頭挖空了之後人造的!
“難道,這就是古時那些方士煉丹,尋求長生不老的地方?”黃朝心中寫滿了問號,對於那些黑漆漆的洞穴,更是充滿了好奇心。當下準備開始攀爬。
正如遊興所說,這石頭山是最不好爬的,黃朝沒有登山的經驗,爬了將近二十多分鐘之後開始有些吃力。小六子依然拖在最後,他一直警惕着,眼神是始終注視
着那把短管獵槍,顯然小六子這種人對槍是很敏感的。
“黃小爺,事情恐怕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這一路上游興孤身一個人,他肯定不相信咱,更不相信賈西周他們。不知道這小子藏着什麼貓膩,小爺你像個辦法,咱要佔去一點主動,不能讓他們牽着鼻子走。”爬到一半,趁着休息的時間,小六子靠近到黃朝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六子看出來的事情,黃朝怎麼會看不出來。那遊興要麼是膽大包天,敢單槍匹馬跟着兩路自己都不相信的人一起來這殺人越貨的絕地,要麼就是準備着無數的後手和準備。這個遊興,絕對不一般。
“行了,我知道,你自己留心點。”黃朝說着,看了一眼頭頂,山頂彷彿沒有盡頭。黃朝的體力應該是這些人中最好的,但饒是如此,這種高強度的高空作業也讓他很不適應。
大概有爬了獎金五十多米的距離,遊興停下了腳步,幾個人找到了一處半山腰的洞穴,進去開始準備休息。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太陽西下。
“哥幾個補充一下體力,吃些東西吧。”遊興說着,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來了食物。
上山前每個人都準備的有食物,但這種地方,遊興卻很大方,把自己的一些壓縮餅乾,礦泉水什麼的取了出來,分發給衆人。黃朝雖然很餓,但卻沒有吃,而是拿着火摺子,觀察起來了四周。
洞裡面很乾淨,並沒有什麼人類生活的痕跡。牆壁光禿禿的,沒什麼可以考究的地方。往深處走發現,山洞絕對不超過十米,裡面空間也不大,很狹小,並排撐死了容納三個人。
“我說,龜兒子你可以告訴我這山頂上到底有什麼好東西了吧?你說你爺爺就是在這找到了那些寶貝,這麼多年了,那些寶貝還會在?”
遊興坐在洞口邊緣,靠着牆壁,他不抽菸,咬了一口餅乾,道:“東西我都讓你看了,那個宋代的金錠的確是是我爺爺給我的,老頭子死之前說的地方就是在這獅子山裡,我也堅信這麼多的洞,總有你希望找到的東西。”
聽到這話,黃朝不免一驚。原來這批人是尋寶來的!
如果按照傳說故事裡面所說,這些真的是那些方士當年追求長生不老煉丹的地方,那麼這裡一定會遺留下來一些古玩意兒。年代久遠,保存完好的話,拿出去絕對是不小的一筆收入,撿到好東西的概率比盜墓強多了。只是這些人明顯不是什麼盜墓賊,應該是平日裡賺橫財的渾水袍哥。
“你爺爺?別怪我多嘴,江湖上的來往兄弟不都知道,你爺爺那不陰不陽的話能信?”
遊興笑了笑:“那金錠能說明很多東西了。”
“也就是你拿出來了金子,不然我纔不會跟你來這破地方挨餓受凍。”賈西周說着,縮了縮脖子,顯然即將入夜,溫度降了下來。
遊興聽到這話,不怒反笑,拿起礦泉水瓶,走到洞口,留給幾個人一個挺神秘的背影。
“老賈,咱們認識也快七年了吧?”
“差不多了,怎麼了?”賈西周挑着眉毛,擡起頭看着遊興,一臉好奇。
“七年了,你這智商一直就沒進步過,說了讓你多讀書,你卻不聽。”
遊興的話說完,洞裡的氣氛陡然冷了下來。他舉起手裡礦泉水的塑料瓶子,回頭直接扔向了賈西周。
這彷彿是一個信號!突然洞裡一個人影晃了過來去,遊興像是一隻猴子一樣,一個健步騰挪到了賈西周那夥計的身邊,而後手指輕輕一點,卻聽見噗的一聲,遊興腦門一陣血光飆了起來!
再看他手指頭一摳,連帶着白球,竟然把那人的眼珠子被他活活的摳了出來!
袍哥的變臉名副其實!前一秒還是在笑,這一秒就已經殺人了!
黃朝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胖子,要知道他手裡可是有槍的!
可遊興絲毫不懼,彷彿那胖子是滿臉堆笑的彌勒佛一樣。而後卻聽見洞裡傳來一聲巨響!緊跟着火光一片,火舌之下,那胖子竟然一槍打在了賈西周的心窩,子彈是鐵砂,密集的跟水潑的一樣,直接把賈西周的身體打成月球票面,雖然不會立馬就死,但肉都爛了,牽扯一下就疼。
他心有不甘倒在一邊,看着那胖子,怎麼也不相信,跟着自己十幾年的心腹在這裡開槍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剩下那個賈西周的夥計有些不知所措,可那胖子反應極快,槍直接頂在了他的腦門兒上,道:“姓賈的死了,現在大家都是一個窩裡的耗子,接下來,往上爬就有條下山的路,你自己選擇,現在是爬上去活,還是摔下去死?”
賈西周的夥計也不是省油的燈,看着將死的賈西周,他搖了搖頭,道:“我要活。”
“胖子,你…你…”賈西周看着那玩槍的胖子,鐵砂彈的殺傷力並沒有子彈那麼強,所以賈西周雖然身體被打爛了,可一時半會還真是死不了,只是看了一眼邊上的那夥計,眼珠子沒了,學跟泉水一樣從空洞的眼窩裡望外面淌,表情痛苦,聲嘶力竭的喊着。
遊興滿意的笑了笑,蹲在賈西周的邊上,面對面的看着對方,道:“這事兒不怪老胖,我認識他比你認識的時間長。”
遊興說完,取出一根菸塞進賈西周的嘴裡,到:“抽根菸,緩一緩?”
“姓遊的你果然跟你爹你爺爺一樣,不是好東西。”
遊興沒有動怒,卻笑着道:“我爺爺死的時候我才三歲,那時候我遊家已經不行了,但我還是小孩子卻忘不了出殯的時候靈堂裡全是往我爺爺棺材吐痰的雜碎。你爹就在邊上,平日裡跟我爸稱兄道弟的,可當時一句話也沒說。後來我爹也死了,遊家欠了一屁股外債,我也才二十出頭,大雪天我給人跪了三天兩夜,才求人雕了一個墓碑,草草葬了。可我永遠忘不了,頭七還沒過,你就帶人上我家跟我談以前的舊賬。賈西周啊賈西周,下輩子投胎離我們姓遊的遠一點。”
說完,遊興一把抓着賈西周的頭髮,手勁兒起來,竟然直接給他拖到了洞口,然後一腳踹在他後背上,賈西周身上肉都被打爛了,根本無力反抗,整個人直接從洞口墜下,掉進無盡的深淵。
聽着那聲悽慘不甘的慘叫響徹在大山之中,遊興笑着回過頭,拿着餐巾紙擦掉手上殘留的血跡,道:“不好意思,見笑了。一路上給你提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就在山腳下我還說,這地方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呢,行了,咱們穩妥的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出發,明天中午之前就應該能到地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