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爐石,可不是說網絡遊戲裡面用來回城的爐石。在歐洲的一些古老傳說之中,爐石是一些遠遊的人,家中壁爐上面的一塊石頭。人們遠遊他鄉,總會帶着爐石出門,以解相思之苦。
國外這些鬼怪傳說,對於黃朝來說太過遙遠,太渺茫。
他反覆看着爐石,問道:“師兄,那這東西有什麼用嗎?”
“沒什麼具體的用處,黃朝,你再把在海地的事情給我說說。”
黃朝也沒有任何隱瞞,便將那天在海地太子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給了大師兄,青和遊興坐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遊興那口無遮攔的話嘮脾氣,偶爾會插幾句閒話。
聽完了黃朝的敘述,李黃庭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情,半天之後,才說道:“師弟,你對於歐洲黑魔法知道多少?”
聽到李黃庭說這話,包括青和遊興在內,所有人都提起了興趣,眼睛看着他,一臉的好奇。
“黑魔法?你是說這塊破石頭和歐洲黑魔法有關係?”
李黃庭點了點頭,卻不置可否的說道:“我這也不敢往下推論,只是早些年的時候,聽到過一些關於黑魔法的傳說。那是七幾年吧,我跟隨一些關外熬鷹的高手重走絲綢之路,一方面散心旅遊,另外一方面受人之託,保護那些熬鷹人去青海格爾木。”
李黃庭說着,便將十幾年前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七幾年那會,國內還並沒有太過開放。但那位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的鄧公,已經有心將國門開放,引進國外的技術,投資,並讓一批人最先富起來。於是滋生起來的便有一羣國外的冒險家,深入我國內地,他們的目標就是投資羊脂玉。
那次熬鷹人一共有七名,帶着三隻神駿海東青,另外兩個一個是英國的沒落貴族,另外一個是法國人。一共十幾個人從玉門關出發,一路西行,沖走絲綢之路,來到了青海格爾木。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雪,讓李黃庭等人迷失在了草原之上。
“我們走到了一個特殊的靈氣場,那裡我探查不到絲毫的靈氣,隊伍裡面有一位經驗豐富的老牧人,也迷失了方向。那是一個亂石崗一樣的地方,周圍全是雅丹地貌產生出來的天然迷宮,我們走了三天也沒有走出去,但就在那個節骨眼上,隊伍裡的那個英國人,卻施展了一個讓我們大跌眼鏡的手段!”
“什麼手段?”遊興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率先說到。
“對啊,師兄,別賣關子了,什麼手段,您倒是說啊。”黃朝也不由得直了直腰桿,問道。
“在我們的食物和水源即將耗盡的時候,隊伍裡隨隊而來的英國人,突然施展了一手德魯伊的黑魔法!他操控着一隻海東青,憑藉海東青的視野帶路,幫助我們要走出了那片雅丹地貌形成的天然迷宮!”
李黃庭說着,眼中怔怔出神,似乎是回想起來了過去的事情,眼神裡仍然有一絲心有餘悸。
“德魯伊其實是一種古老原始的教派,和薩滿教義一樣,崇尚自然。但薩滿教義的主旨是自然平衡,引用自然之力。但德魯伊的教派,卻是和動物有關。”
黃朝不怎麼玩網絡遊戲,但卻也知道德魯伊是什麼。那些能溝通動物,自然植物的古老法術。但黃朝現在聽來,玄乎其玄。
“那個沒落的英國貴族身上也有一枚這東西,只不過他是掛在了脖子上,洗澡睡覺不離身。其實爐石就是歐洲黑魔法的一種護身符,沒有實質的用處。這和我們開光的法器倒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德魯伊很神奇,他們能溝通萬物自然,在那個英國貴族的幫助下,熬鷹人的海東青,辨別了方向,我們果然找到了離開雅丹地貌形成的迷宮。”
“後來呢?”
李黃庭攤開手,說道:“沒有後來了,那兩個歐洲人在進入格爾木之後就和我們分道揚鑣了,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本來就是臨時搭夥的組合,我沒義務負責他們的安全。”
大師兄李黃庭大致的將十幾年前的事情說完,黃朝聽得也是雲裡霧裡,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有德魯伊這麼一個古老的教派還活躍在人世間,那麼爲什麼會出現在海地太子港?
“這些就不好說了,德魯伊教派從中世紀之前就已經幾乎絕跡,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但如果不是小師弟你拿出這塊爐石,恐怕我還真的不好想到德魯伊教派。因爲根據你的描述,那些突然屍變的人,怕是就是中了德魯伊教派中的某些黑魔法。”
聽到李黃庭說完,黃朝眯起了眼睛,腦袋裡亂作一團。
突然殺到京城,手段高超,一身蠻橫的帝王氣象。在加上一個躲在黑暗裡的德魯伊教派的傳人,這一個又一個層出不窮的對手,不由得讓黃朝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和危險的氣息涌上了心頭。
想起來在那海地漁市的後面,古怪屍體的突然異變,現在想來,那突然異變的屍體的眼鏡,當真充滿野性,像是一條狼一樣。
“師兄,那你覺得那德魯伊爲何突然出現在海地的太子港?”黃朝覺得好奇,便問道。
“這就不可知了,黑魔法和德魯伊術法與奇門傳承之間沒有一毛錢的聯繫,所以你也別想着靠推演就能得出一些結論。而且,小師弟,我勸你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費力不討好,除非那德魯伊教的傳人找上門來,不然你也別招惹了。”
黃朝點了點頭,當即應了下來,倒不是他懼怕了那黑魔法,而是一個劉笑佛已經讓自己夠頭疼了,如果再招惹國外的什麼黑魔法,德魯伊教的傳承,恐怕自己是腹背受敵,一定會非常焦頭爛額的去應付。
“師兄你對今天齊寶齋的那人怎麼看?”黃朝突然想起來了劉笑佛,便順口問了起來。
“那個人我不認識,見都沒有見過。”李黃庭說的很絕對,憑藉他的智慧和記憶力,這麼強悍的一個角色,他肯定記憶猶新。
這讓黃朝有些失望,對於他來說,劉笑佛就像是一個謎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下一次見面,恐怕又是一番死鬥了吧啊?
這次劉笑佛前來,雖然來得突然,但好歹黃朝測算一卦,預料到京城裡面暗藏危險。這纔有了遊興和大師兄突然出現,前後夾擊的一幕。這也歸功於上次八達嶺鬥法,黃朝憑藉識海深處的傳承之力,將那晴天劈下的煌煌一劍給記下來,經過一番推演才知道最近幾天劉笑佛會出現。
但下一次呢?
這一次以多打少,擊退了劉笑佛,這個時常掛着笑容的彌勒佛,肯定會從今往後變得非常小心謹慎。躲在暗處,黃朝想再去找他就難了。
而且劉笑佛肯定會從今往後,隱藏自己的氣機,黃朝像在憑藉推演來判斷劉笑佛的氣機,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小師弟不要想這麼多了,過些天問問師傅,或許他老人家能知道一些。”
黃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雜亂如麻。
隨後請阿青和遊興在私房菜吃了一頓,在京城,私房菜和雲德社的茶樓,幾乎成了黃朝的一個據點。郭雲德巴不得黃朝天天來呢,自然好吃好喝好招待。酒桌上郭雲德聽聞遊興是川劇變臉大師的後代傳人,變嚷嚷着和遊興飆嗓子,倆人在“富竹”包廂裡面唱了一個酣暢淋漓,郭雲德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一頓飯吃完,郭雲德也不客氣,把黃朝他們送到了門口之後便匆匆的趕回了後臺。黃朝便帶着青和遊興,在琉璃廠後面的京味茶館,找了一處安靜的包廂裡面,要了一杯紅茶喝了起來。
“黃朝,我和青姐大老遠的從西南跑過來,幫你個忙,你不表示一下?”遊興坐在靠近門的位置,一邊說着,一邊手裡夾着煙,碰巧面前走過去的好看服務員,他眼鏡死死的盯着人家的屁股,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先說好,我賣藝不賣身。”黃朝玩味的開着玩笑。
“我呸!”遊興啐了一口,鄙視的白了黃朝一眼,隨後又看向青,說道:“我們知道你齊寶齋準備做京城最大的古玉交易市場,這麼一大塊肥肉,我們想沾沾光。”
黃朝點了一根菸,撇嘴說道:“你們吃唄,肉就在那。”
遊興一挑眉毛:“你這麼好心,讓我們插手?”
黃朝攤開手,道:“反正我也沒時間打理,你們要是願意,大可把接管,不過,進貨的渠道你們要有本事也自己開一條出來,別指望哥和你們分享同一條進貨的渠道。”
青笑了笑,說道
:“遊興,別拿他開玩笑了,你要是真敢把心思放到齊寶齋,他肯定不會讓咱們好過了。”
黃朝笑了笑,沒說話。
“事情是這樣的,明天有一個音樂會,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參加。不白去,有好處。”
“啥音樂會?”
黃朝直截了當的問道。
“西南有一個暴發戶的不爭氣的兒子,花了三億辦了一個音樂節,請了國內和港澳臺的不少一線的DJ,音樂人,搖滾樂團,我像你陪着我去一趟。你放心你只需要跟着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不管。”
青說完,眼神裡露出一絲隱藏很深的笑意,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這次主辦單位裡面就是華藝,明天我不敢確定是王軍還是王磊會到場,但他們兄弟兩個人一定會有一個人去。我收到消息,你和他們兩個一直不對路,這是個好機會。”
遊興笑着,拿着煙,翹着二郎腿,說道:“黃朝,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黃朝饒有興趣的問道:“給我說說,你爲啥對搖滾音樂節突然感興趣了?”
青神色中露出一抹複雜的表情,卻沒有說清楚什麼:“這些你別問,我也不會說。”
黃朝撇了撇嘴,說道:“搞得還挺神秘。”
說完,猛抽了一口香菸,說道:行了,具體什麼時候,我和你一起去便是。”
“大後天上午十二點,到晚上十二點。”
黃朝哦了一聲,道:“用準備什麼嗎?”
青搖了搖頭:“沒啥好準備的,跟着我進去就行了。”
......
兩天後,工體體育場,這纔剛剛過了十二點,這裡已經是人滿爲患了。黃朝不來不知道,來了卻纔發現,這哪裡是什麼搖滾音樂節,分明是富二代的私人聚會!
遊興開了一輛瑪莎拉蒂而來,名貴華麗。而才十二點,工體周圍已經停了不少名貴的跑車了,邁巴赫,保時捷,從一百萬到幾百萬不等。停靠在工體的停車場上面,這些能把名車開來顯擺的年輕人,肯定不需要什麼排隊入場,他們一個個年輕時尚,男的帶着女伴,女的帶着男伴。
入門的時候,工作人員和保安會發給一些貼紙,一次性的,可以貼在衣服上,手臂上。黃朝就親眼看到了一個挺漂亮高挑的女孩,貼在手臂上,拐着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胳膊,一起走進了工體。
“這要是真的花三億也值了,光是停車場的車,最起碼加起來也得不少錢了吧?”黃朝走下車,遊興拉開車窗,看着青,道:“姐,我在外面等着你們。”
青略微點了點頭。
今天她沒穿着當初在四平路上見到她時穿的旗袍,而是一條幹練的皮裙,上身是一個鬆垮的外套,領子上有有着名貴的皮草。頭髮簡單的散開在肩膀上,下車之後便輕車熟路的把胳膊搭在了黃朝的手臂上。
“別亂看了,跟我進去。”說完,青微微的拽了一下黃朝,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體育場。
跟着青走了進去,一邊走着,黃朝一邊算了一筆賬。
這裡的門票VIP的價格在一萬二到兩萬塊之間,普通的價格根據看臺的分佈規劃,最少是五百,基本上要望遠鏡才能看到。兩千塊距離不錯,但舞臺就很模糊了,看人臉基本上只能看到模糊一片,七千塊錢位置最好,舞臺的任何一個方位都能看到。
這麼粗略的算下來,這場三億人民幣的演唱會,不管是誰來主辦,到最後都是賠錢一條路。
“這羣二世祖,不會掙錢倒是挺會糟蹋。有三億學人家華爾街玩對衝基金都比這個實在。”
黃朝撇了撇嘴,不以爲然的說道。
青對此沒有發表意見,顯然對這個音樂會能不能賺到錢一點也不關心。
“陳小姐...你好...你好...”正當黃朝走馬觀花的跟着青走到一處地勢最高,視野最好的VIP包廂,坐下來的時候,突然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黃朝回頭,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周圍跟着一羣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年輕人有男有女。
陳小姐?說的難道就是青的姓?顯然不是,肯定不會是,應該是她用的假名。
青看着對方,微微地笑了笑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坐了下來。
“介紹一下?”
“這位是富立企業的趙公子,這位是...我的朋友,黃朝。”
富力立企業是什麼玩意兒,黃朝不知道。但當對方聽到黃朝的名字之後,猛然眉頭皺了一下。
“黃先生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您是北京人?”
這位趙公子說話帶着一股南方的腔調,應該是廣省一帶的。
黃朝禮貌的笑了笑:“沒有,很普通的名字而已,您可能記錯了。”
趙公子撇了撇嘴,並沒有再說些別的。只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青略微靠了靠,坐在她的邊上,扔掉了她的那些朋友,獨子的和青聊了起來。
黃朝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也不管那麼多,就把目光看向了別處。
整個工體沒坐滿,但卻來了不少的人,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青有兩張VIP區域包廂的門票,黃朝纔不捨得花上萬元,跑到這裡聽什麼勞什子搖滾演唱會,看着一羣瘋子一樣的在舞臺上亂吼。而且黃朝來之前在通道里倒是看過一些今天要出場的歌手,除了一些國內地下搖滾樂團之外,那位燒錢炫耀的富二代主辦方,甚至還從港島挖來了曾經一位風靡港澳臺和內地的著名搖滾樂隊的吉他手,雖然那支樂隊的主唱因爲八十年代意外身亡,樂隊也已經解散,但成員雖然單飛,但影響力仍然尚有餘溫,另外,還有臺灣的兩支僞搖滾樂團。
年輕人追求的就是一個火爆和時尚,當主持人走上臺的時候,這裡的煙火和燈光已經將氣氛襯托的非常熱鬧了!
最先上臺的是國內的一個搖滾樂手,唱的一首老歌,蒼勁有力,倒是有一點搖滾的味道。但黃朝實在是沒心思欣賞,一方面是他不懂音律,更不懂搖滾,聽不出來好與壞,另外一方面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第二個上臺的樂隊來自於寶島,一隻有些年頭的樂隊,僞搖滾,請他們來主要目的還是國內的粉絲衆多。果然,人氣樂團上去之後效果不一樣,一首《倔強》唱的場面頓時如同乾柴被丟入了一顆火星一般,燃燒了起來。
緊跟着之後的樂隊全部來自於內地,唱的也都比較是純搖滾歌曲,有英文,也有中文,內容就那樣,反正黃朝是聽不懂。
現場雖然只有一萬多人,但卻氣氛做的很到位,音樂一起,不管是否真的是搖滾迷,倒是都跟着開始搖頭晃腦了起來。
黃朝覺得自己是個火星人,周圍人大多都和自己年紀相當,可偏偏自己始終融入不進去。
音樂會一直進行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黃朝一回頭,卻發現青不見了。
“我靠,這個三八!”黃朝罵了一句,卻沒打算去尋找。本來兩個人的目的各自不同,青行事很神秘,絲毫沒有給黃朝透露此行的目的。現在轉眼間人不見了,黃朝自然惱火。突然覺得很可能又被這娘們兒擺了一道。
“算了,不管了。”黃朝想了想,眼睛卻一直盯着體育場另外一面的一個VIP包廂。雖然距離遠,但好在黃朝眼神足夠好,能夠將對面的包廂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就在黃朝全神貫注的看着那個VIP包廂的時候,突然之間,整個體育場再次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呼喊聲。壓軸節目到來了!
中國搖滾界的崔教父,登臺了!
八十年代崔教父作爲最早一批玩搖滾的,如今已經成爲了國內搖滾的旗幟人物,除了傳奇的經歷和非比尋常的家室背景之外,崔教父的音樂影響了一代人,作爲旗幟,他當仁不讓的成爲國內搖滾的教父,實至名歸。
“真下血本。”黃朝看着崔教父登臺,他雖然不懂音樂,更不懂搖滾,但卻也知道,能讓請來崔教父登臺,這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雖然現在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知道崔教父是誰,但在搖滾界,他的名字仍然響噹噹的!
“嗯?”同時,黃朝也注意到,自己一直主意的的包廂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走到了窗前。那個人戴着一副眼睛,圓臉,平頭,一身貼身的西裝。身邊跟着一個年輕女人,雖然看的不是特備的清楚,但單看身材也能知道,那是一個標緻的美人。
一曲《一無所有》是崔教父的成名曲,也是最經典之一。一曲終了,整個工體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瞬間沸騰了。狂熱的搖滾迷們呼喊着他的名字,而崔教父則依然冷淡,或者說是冷漠的微微鞠躬,抱着吉他走向了後臺。
一曲終了,意猶未盡,整個體育場仍然爆發者崔教父的名字。然而這時候,黃朝的手機突然響了。
或者說是震動,因爲整個工體的聲音太嘈雜了,自己只能調整成爲震動了。
是一條短信,沒有署名,只有內容:“準備妥當,可以開始。”
看着短信,黃朝笑了笑,拿起手機,起身離開。
一個人走在工體通道迴廊裡面,這次音樂節的規模很大,整個走廊裡面全是明星的畫報,來的時候已經被記者拍了一遍了。這裡的明星畫報,足以明日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且不說這場音樂會能否賺錢,只說着噱頭卻已經是做足了,隨處可見明星海報不說,到場的嘉賓都一個比一個牛氣。
除了港島的一些老牌樂隊之外,主辦方甚至還請來了美國硬搖滾的代表樂隊,linkinpark作爲特邀嘉賓,雖然嘉賓不唱歌,但這已經足以讓那些聽不懂英文,但能跟着湊熱鬧的搖滾迷們興奮一把了。
黃朝手背在後面,拿着主辦方發給所有人的宣傳冊,像是遊客一樣,揹着手,緩慢的走在空曠的走廊裡面,牆上的海報他看得挺認真,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看了十幾張之後,突然,安靜無人的走廊裡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快的笑聲。
“幹嘛啊,都他媽來這兒了,還裝什麼初女啊。”走廊裡,傳來一陣戲虐的輕笑。
“王董,你別這樣。”伴隨着那聲音,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黃朝轉過臉看去,卻看到走廊的另外一個門,王磊正在拽着一個女人,生拉硬扯的往男洗手間走去。
那個女孩黃朝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自己之前在包廂外面遠遠見到過的,長得很漂亮的那個扎着一個一絲不苟的馬尾辮的姑娘,她身上是乾淨整潔的皮裙和夾克,腳下踩着馬丁靴,顯然是萬般不願意的跟着王磊。
“陳總只是讓我來陪您來音樂節,我..我不那個什麼...”
馬尾辮的女人一邊掙扎着,露出兩可好看的小虎牙,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剛纔還好好的王磊,喝了幾杯酒之後居然就要把自己往男廁所拽。傻子都知道,跟着他進去,還能有好下場嗎?
虎牙女孩臉都紅了,萬般的不願意,掙扎着,想要喊出來,卻突然嘴巴被王磊一把給捂住了。
“你也在那些後海酒吧街當了那麼久的DJ了,名聲在外,可人咋就這麼單純呢?老陳讓你來陪我看音樂節,你以爲我當真喜歡那些黃毛綠毛小屁孩的搖滾?一方面是因爲你長得漂亮,上次在酒吧見到你,你給我裝清純。而來是捧我朋友崔教父的場。行了,你要是不願意在這,那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王磊似乎是喝多了,說話舌頭都有些打轉。
唔...
虎牙女孩一擡頭的功夫,卻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黃朝,眼神裡充滿了哀求的神色。整個人已經被王磊抱在了懷裡,可她還是在努力的掙扎着。
“看什麼看,沒見過?還是羨慕老子,回家操你大爺去!”
王磊怒罵一聲,一隻鹹豬手已經伸到了虎牙女孩的腰上,順着拉鎖就往上摸了過去。王磊顯然沒有把黃朝看在眼裡,一邊拽着抱着虎牙女孩,身邊的保鏢就要把她往男廁拖拽。然而當廁所的們剛打開,正值興奮勁上的王磊,突然覺得自己腦門傳來了一陣涼意。
“啥玩意兒!”
王磊不耐煩的擡起頭,卻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槍眼已經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一個金毛老外,五大三粗的站在門口,手裡一把手槍,正對着王磊的腦門兒。
見到這一幕,華藝老總王磊臉瞬間綠了,身邊的五大三粗,本來臉上還有意思淫蕩笑容,助紂爲虐的保鏢順勢要把手伸到懷裡。但還沒拔出槍,他的動作就僵硬的停在了那裡。
唔......
保鏢還沒來得及抽出懷裡的槍,便立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喉嚨,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海正衝邪笑着收起了手裡帶血的刀片,蹲下來,手穿過那保鏢的胳膊。而這時候,詹金森的傭兵走了過來,推着一個藍色的一米五左右的大垃圾箱,三個人合力將死沉死沉的保鏢扔進了垃圾箱裡。
除掉了那個礙事的保鏢,王磊臉都白了,看着詹金森,用英語說道:“錢?我有!放過我!”
詹金森沒說話,仍然是一臉冷峻或者說冷酷的看着王磊。
黃朝是觀看了詹金森他們出現的全部過程,他仍然揹着手,走到了王磊的跟前。
“王磊是吧?認識我嗎?”
華藝的第二號人物王磊搖了搖頭,他也很快知道,眼前這個人,八成是這羣人的頭領。王磊的心涼了一大截,對方出現的時候都沒有帶頭套,這肯定不是一般的綁架!八成對方就沒打算讓自己活着!
“你挺有本事啊,讓人在毒品上做手腳,差點讓我進監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爺爺我了?剛纔很牛逼啊。”黃朝笑着,擡起一巴掌打在了王磊的臉上。
三十多歲的王磊從小雖然不算是錦衣玉食,家裡雖然也有些背景,但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打過臉啊。但冷靜下來,王磊很快就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了!
“你...你是...黃朝!你...你打算怎麼樣?我...我只是一個替被人辦事而已...那次的事情真的和我沒有直接的關係!”
黃朝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跟你肯定沒關係,但我就是想玩你,往死裡的那種玩!”
黃朝說着,拉起詹金森夾克的下襬,抽出一把普通的匕首,一刀捅在了王磊的肩胛骨上!
一股鑽心的疼,讓王磊疼的雙眼暴張,剛想叫出來詹金森便把槍口往下放了一點,塞進了他的嘴裡,槍口直接抵在了他的喉嚨裡面,卡在嗓子眼上,王磊怎麼也叫不出來。
“帶你去個地方,別亂叫,一會給你電話往家裡打。叫你那個大哥出來談談。我聽說你們兄弟倆外表上關係不錯,實際上不咋地是嗎?你告訴他,他要是不來,就等着收屍吧。”黃朝笑着,給了詹金森一個眼色,隨後王磊被戴上手銬,詹金森扯着他的頭髮,走向了電梯。
看着老詹帶着王磊離開,黃朝轉身看到了嚇得丟了魂的馬尾辮虎牙姑娘,笑着說道:“姑娘你也別害怕,你跟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再多背一條人命。嚇到了吧?我請你喝杯茶?”
女孩子看着黃朝,猶如看着一個嗜血的惡魔,響起了剛纔一條人命就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下眼睛不眨的一下收割掉,女孩子嚇得不輕,只能支支吾吾的說:“我...我不往外說...讓我...讓我走吧!”
黃朝低着頭,一臉無奈,手在她後經輕盈一抹,虎牙女孩暈了過去。
“小海,把帶到事先安排好的那個地方,一會我就過去。”
海正衝點了點頭,跟着另外一個傭兵,攙扶着那暈厥過去的虎牙姑娘離開了走廊。
剛綁了一個公衆人物,又一口氣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保鏢,黃朝並沒有着急離開殺人綁架的現場。而是手繼續背在身後,安靜的繼續在走廊裡轉悠。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音樂會逐漸結束的時候,黃朝的電話再次傳來震動。
“在哪?”
“A通道走廊門口。”
“等着。”
十分鐘之後,青一個人出現在走廊裡面。她本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再次出現的時候略微有些散亂,但卻因爲散亂,反而更加襯托出了臉龐的景緻。
黃朝看着緩步走來的青,皺了一下眉頭:“放人血了?”
青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加噴香水也蓋不住血腥味,被放血的那個人八成活不了吧?多嘴問一句,是不是那個趙公子?你們到底啥恩怨,非要鬧到殺人的地步?”
青繼續撇了黃朝一眼,帶着一股鄙視的白眼道:“好意思賊喊捉賊,你不一樣也殺人了?”說完這些,青瞥了一眼黃朝,道:“姓趙的那個牲口半個月前吃我豆腐。”
聽完這句話,黃朝瞬間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努力的回想自己以前有沒有吃過這條竹葉青的豆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