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顧漠便將肖染抱回臥室,小心翼翼地放到‘牀’上。“我去買瓶紅‘花’油。”
肖染拽住顧漠的胳膊,小聲說道:“我裙子有個暗兜,裡面有。”
顧漠挑了一下眉:“還知道自己備着紅‘花’油。”
肖染嘿嘿笑了兩聲。她怎麼能告訴他紅‘花’油是看護蔣伯母的王醫生給的?只能裝傻。
顧漠回到浴室,從裙子裡找出紅‘花’油便返回臥室。
他把肖染的浴袍的袖子捲起來,將紅‘花’油抹到瘀青的地方,用拇指慢慢推‘揉’:“疼嗎?”
肖染搖了搖頭。
“才半天工夫就‘弄’一身傷。讓我怎麼放心你?”顧漠嘆了口氣,似抱怨似心疼地說道。
“那就把我拴在身邊。”肖染歪着腦袋,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顧漠笑着拍了一下肖染的頭:“我倒想,你有那麼乖?”
“人家很乖的!大叔!”肖染噘起小嘴抗議。
“乖?我把十幾個小時的工作集中到五個小時幹完就趕緊回來看你,結果你跑出去‘弄’一身傷回來。”顧漠冷冷地看了肖染一眼。
“吳佳找我……嗯……不好拒絕。”肖染心虛地低下頭,愉愉看着顧漠冷酷的臉。上帝會原諒她的謊言吧?
“真是爬山摔的?”顧漠突然靠近肖染的臉,認真地盯着她。
肖染慌‘亂’地‘舔’了‘舔’嘴‘脣’,不安地眨了一下眼睛:“大叔……不然……還能是怎麼‘弄’的?總不會是我自己掐的。”
“你真相了!”顧漠捏捏肖染的臉,“如果是摔傷身上不會沒有擦傷。我眼睛沒瞎。”
“大叔那麼聰明做什麼?”肖染噘起小嘴,有些鬱悶地看着顧漠。在他面前想撒個謊都不容易。要說出真相嗎?不行!說出真相顧漠肯定不會再讓她見蔣伯母。她是真心要贖罪!她咬着嘴‘脣’沉默了幾秒,她發現一個謊言要用無數謊言去圓,可能還圓不滿:“大叔,如果我跟人打架,你會說我是瘋丫頭嗎?”
“會!”顧漠粗聲說道。
夏明明,原諒我!
肖染在心裡自責地默唸完,便擡起頭:“有人在同學微信圈裡說我月考的成績是抄的,我很生氣,就找她單挑。”
顧漠一邊給肖染的傷處做推拿,一邊訓斥道:“她說你抄你就真抄了?嘴長在別人身上,你問心無愧就是!”
“我記住了。”成功騙過顧漠,肖染卻並不覺得高興,反而非常內疚。如果可以,她真不想騙他。
“以後做什麼事都不許衝動,不知道該不該做的時候打電話問我。”顧漠擡起頭,看了一眼肖染,“我是你丈夫。明白嗎?”
肖染用力點頭,眼眶有些溼潤。
她真想跟他坦白一切,可是有些話真的不能現在跟他說。
等哪天蔣伯母的病治好了,她再找機會向他坦白。
現在,就讓她再貪戀一下他的溫柔與呵護。
顧漠不再說話,低頭沉默着幫肖染‘揉’推身上的瘀青,直到那些瘀青淡得看不清楚他才停手。
肖染看到顧漠不經意地‘揉’着手指關節,突然想起他的手受過傷。這麼長時間給她推拿,手指關節肯定痛了。她含着淚握住他的大掌,笨拙地‘揉’着他的十指關節。
顧漠愣住,就那麼怔忡地看着肖染,看着她纖細的十指拂過自己的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