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之人無不心神大震,心道:“沒想到王少居然如此看重趙昀,竟肯爲他訂下來日之約。如此說來,仙林中傳言趙昀一人獨戰十大掌門,倒不像是虛話了。”
被王紹微直言功力尚淺,趙昀卻是不慍不惱,絲毫沒有變幻面色。他雖然不知王紹微底蘊,卻相信王紹微沒有在大話唬人。
從李潔潔與開明戰鬥時展現的實力來看,李家這個隱世家族確有傲世十大門派的實力。王紹微竟敢上門挑釁,一向張狂的李潔潔又一直竭力剋制,那麼王紹微的修爲已不言而喻。趙昀心知自己雖然已登臨渡劫之境,怕仍非這個王家少主的敵手。
但,那又如何呢?
從心驅使,當爲之事,便是義不容辭。
他眼神露出堅毅目光,語聲雖然平淡,卻不啻有萬鈞之力:“多承你的看重。但你既踏上李家之門,我既然看到了你在李家,今日這一戰便不可避免。來日太遠,我實在等不及。”
此言一出,在場人無不變色,卻終於有了一份確認,眼前這個俊美少年終於與傳聞中那個孤命鐵膽、任性妄爲的修羅煞星重合在了一起。
隨王紹微同來的僕從已紛紛鼓譟起來:“放肆!王少饒你一命,竟還敢出言狂妄!”“大膽,你是什麼狗東西,敢在王少面前造次!”“收拾你這個廢物,我就足夠了!”
王紹微寒臉一擺,厲聲一喝:“丟人現眼的奴才!我們兩個說話,你們有開口的資格嗎?”
那羣猶在義憤填膺的僕從一個個嘴巴張的老大,本欲吐出的污言穢語一齊丟臭了自身,噤若寒蟬中卻是難掩心內委屈:“本想拍你個馬屁,就算拍到馬腳,也不用這麼生氣吧。平日裡不是都很喜歡我們大吹法螺嗎??”
王紹微將目光轉到趙昀臉上,輕輕嘆了口氣:“這羣奴才不會說話,趙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再說一遍,我很佩服你的雄心偉志。哎,當今天下,能讓我佩服的人實在不多的。所以,我現在不能與你一戰。你這個好對手,我不想就這麼毀了。”
李潔潔心道:“沒想到王紹微這傢伙居然如此看重趙昀,看來是真動了愛才之念。只是,醜傢伙又豈是這般容易動搖心志的?王紹微越說醜傢伙不是對手,醜傢伙便越發鐵了心要豁命一戰啊。”
西門有懷卻想道:“王紹微自持身份,不敢輕易與趙昀兄弟開戰。勝之則無味,敗之則大辱,進退兩難,哈哈,這可真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趙昀俊眉一挑,正待開口說話,忽聽遠處一人輕輕說道:“鄙人得王少主引見,方能至李家主求醫問方。趙昀既代李家主出戰,我雖不才,亦願代王少主此戰,稍報王少主厚恩。”
衆人循聲而望,見此人緩緩步近,腳步凝重,正是紫衣劍客覆雨劍任無名。
王紹微心下大喜,心道:“他居然肯挺身而出,這一手棋還算有點作用。”哈哈一笑:“王李兩家小小切磋,卻促成了兩位絕世劍客的驚世碰撞,當真是讓我期待的很。任先生,煩勞你了。”
趙昀心知王紹微鐵了心暫與自己相避,心道:“挫敗這個任無名,亦算替李潔潔出了口惡氣。”便點了點頭,問道:“李家可有演武場,這裡打鬥怕要損壞房屋財物。”
李潔潔咯咯輕笑:“李家再落魄,這麼點損失還是不放在心上的。醜傢伙,你又狗眼看人低了。”
崔淑華正替南天仙翁鍼灸全身要穴,卻是一心二用,勸阻道:“任先生,你身上的‘墨世燕華’奇毒侵入心脈已深,絕不可再全力催動真氣。暫待一個時辰,我便可騰出手來替你解毒。待你完全恢復,再與趙昀一論劍之極道。”
任無名道:“多謝醫仙。這點毒鄙人已熬了三個月,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的,卻是迫不及待與趙昀的這一戰。趙昀,請出招吧。”
王紹微心中微動:“這女子與趙昀等人一同前來,既幫李潔潔解圍,又替任無名說話,倒是個捉摸不透的人。”
李潔潔冷笑道:“醜傢伙豈會要你故意相讓?也不必故作大方了。你人叫任無名,我看倒是好名的很。過來,我這便替你解了毒,即刻便可比試。哼,想要獲得打敗醜傢伙的盛名,卻要看你的劍利不利了。”
任無名一笑道:“名之於我,不過浮雲。既然毒醫仙肯施以援手,那就有勞了。”身影一縱,便掠到李潔潔身邊。
李潔潔纖手疾點,墨綠色真氣如一條條綢帶鳳舞,急速在任無名身上跳動。
丁流雲叫屈起來:“哎呀我的大爺夫人,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你剛剛還說一天只醫一個病人,怎麼轉眼間便破壞規矩了!這不是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嗎?”
李潔潔再度冷笑:“我遵守不遵守,你管的着嗎?還大爺夫人,若非我雙手無空,非賞你個耳瓜不可。”話雖說完,嘴角邊仍存了半分笑意,心中低聲道:“師父,我不遵規矩,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見怪不怪,可不要罵我哦。”
丁流雲慌忙將兩隻髒手護住臉蛋,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是是是,夫人我知錯啦!你可莫要打我啊。”
李家衆人見李潔潔臉上神色雖似嗔焉實則喜焉,無不心下了然,卻說不出什麼滋味來:“看來,這個趙昀是當定李家家主的夫婿了!他雖則行事莽撞,但有家主統籌全局,也出不了什麼大亂。也只能參照舊例,讓他們兩人的一個孩子認爲李姓,傳承李家香火了。”
幾個視李潔潔如冰山女神強自按捺住愛慕情思的李家青年卻是面如死灰。相伴家主從總角稚童成長爲娉婷豆蔻,十數年中何曾有一日見過家主這般宜笑宜嗔模樣?
眼前這個俊美的不像樣的少年,偏偏卻有一個懾人氣勢,讓人不得不甘居其下。
老天啊,爲什麼家主纔出外遊歷這麼一小段時間,竟就遇上了這個趙昀,還許下如此深情?
“請!”
“請!”
任無名解了毒,便與趙昀站在垓心,各自持劍,靜待對方出招。
其餘人都退在了角落。丁流雲卻又大叫道:“這麼好的房子,可不要毀太狠了,太可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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