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單非夜不見了之前,周妙瑜先去幹了件事。
匡子晏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她朝老爸要了人這事,因爲老爸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他。
在她行動之前,電話來了。
周妙瑜心裡正煩着,接了電話,沒好氣,“幹什麼?”
她家傻餃子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開口:“姐,你在哪兒呢?”
周妙瑜往窗外瞥了一眼,報了個地址,“什麼事?”
“沒事,就是聽說你跟老爸要了人?你要去打架嗎?”
“誰跟你說的?”
匡子晏沒回答,“是不是啊?”
“是。”
“我也去!”
周妙瑜心裡翻個白眼,“你以爲是什麼好事?”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
“那也不放心,你目的地是哪兒,告訴我,我去找你。”
沒辦法,周妙瑜說了姚井闌家裡住址,掛了電話。
他要來就來吧。
也許還會起到一些作用,她怕一會兒自己太生氣,弄出人命。
此刻在她這裡,和姚井闌的那些情誼都算是餵了狗。
從他威脅單非夜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匡子晏也不知道從哪兒趕來的,居然比周妙瑜先一步到了,他身後,一排男人,目測5、6個,應該是老爸給她的人。
周妙瑜下車,爲首的男人走上前,“小姐好。”
周妙瑜點點頭,單手握拳輕咳一聲,“你們有必要穿成這樣嗎?”
一水的黑西裝,生怕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似的。
匡子晏走過來,勾住周妙瑜肩膀,“可不是,我剛纔就在教育他們,要低調。”
周妙瑜給了傻餃子一個手肘,輕聲說:“西裝脫了吧,看着太招人注目。”
“是。”
男人頷首,轉身回去吩咐其他人。
匡子晏撇嘴,不滿的說:“怎麼說我也是少爺,他們怎麼就聽你的啊。”
“我的人,自然聽我的。”周妙瑜勾脣,拍了拍傻餃子的後腦勺,“一會兒你看情況,攔着我點。”
“怎麼着?你還要把人往死里弄?”
周妙瑜擡眸看了看某扇窗,淡聲說:“沒準。”
她的樣子太過冷冽,匡子晏只在老爸和老哥哪裡見識過,沒想到,他姐也……
“人家怎麼得罪你了?你用得着這麼大陣仗?”
“沒得罪我,是幫非夜討一些債。”
匡子晏瞭然的點頭,原來是得罪非夜哥了。
那就不要怪他姐霸氣威武了。
得罪她都不可怕,得罪非夜哥就是找死了。
誰不知道,非夜哥是她心尖。
這兩個人,一直狼狽爲奸來着。
咦?好像哪裡不對。
撓撓頭,匡子晏正想着,只聽一道女聲響起。
“周妙瑜?”
回頭,便見穿着一身運動裝的喬思佳拎着瓶運動飲料走過來。
看了看她,喬思佳冷笑:“怎麼?尋仇?”
周妙瑜抱着手臂,“是啊,所以你一會兒回家可要把門關嚴實了,沒準我尋完這家,就帶着人去尋你了。”
“你!”喬思佳瞪大眼睛,狠狠說道:“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看她樣子,喬思佳還真的有點膽顫。
跺了下腳,灰溜溜的走了,從後面看,都能看見她那個小碎步倒騰的很快。
“這就是你公司一直跟你作對的那個?”
匡子晏低笑,“這膽子,也不怎麼樣啊。”
“跟她都是鬧着玩的。”周妙瑜說着,招手叫來一個男人,跟他說了個住戶,讓他上去看看。
五分鐘後,男人下來了。
“人在。”
周妙瑜點頭,邁步就走。
匡子晏和其他人跟上,一行人,氣勢洶洶。
到了門口,匡子晏按門鈴,不多時,有人來開門,卻不是姚井闌。
“你們?”
匡子晏順勢退開,周妙瑜笑意晏晏。
一件周妙瑜,女人微怔,“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妙瑜淡聲說:“跟你沒關係,讓開。”
“我不!”喬語嫣擋住門,蹙眉:“你帶着人是什麼意思!”
“是誰?”身後,姚井闌的聲音傳來。
“井闌。”喬語嫣向身後人求救的同時,周妙瑜一個眼神示意。
男人踱步上前,握住喬語嫣的手臂一擰。
“啊!”喬語嫣痛叫,被他拉扯到一邊。
“妙瑜?!”姚井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幾乎一瞬,他就被兩個人左右架住手臂。
周妙瑜提步進門,站定在他身前。
那是姚井闌沒見過的,陌生樣子,讓他從心裡生出一股寒意。
苦笑,他問:“妙瑜,你這是要幹什麼?”
周妙瑜擺擺手,讓人壓着姚井闌進了客廳。
往沙發上一坐,她說:“跟你算算賬,我以爲,你有心理準備。”
“妙瑜,我……”
“等一下。”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指,周妙瑜捻起茶几上,姚井闌的手機,“給昨天那個男人打電話。”
“誰?”姚井闌還在裝傻。
周妙瑜擰眉,神色冷了幾分,“我時間有限,你也不要試探我的耐性,井闌,咱們速戰速決。”
“井闌!井闌我們報警吧!”喬語嫣被人抓着還不老實,張口喊道。
“姐,她要報警。”匡子晏指着喬語嫣,笑着說:“這女人腦子秀逗了。”
喬語嫣受辱,一張臉白的像是紙。
“你閉嘴!”已經知道今天恐怕凶多吉少,這麼多年,他和周妙瑜,徹底完了,“妙瑜,這事和喬語嫣沒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放她走吧。”
“這個時候還懂憐香惜玉,真不錯。”周妙瑜笑着,“我說你們兩個本來挺般配,井闌,你要是早點看清,別惦記不該自己惦記的,多好。”
姚井闌嗤笑,不語。
周妙瑜擺擺手,讓人把喬語嫣壓過來。
“你也聽到她剛纔的話,要報警。雖然呢,我不怕這個,但是萬一她腦子有坑,真的找了警察過來,耽誤事,也麻煩,你說呢。”
姚井闌蹙眉,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這樣吧。”頓了一下,周妙瑜對壓着喬語嫣的男人說,“你們兩個帶着喬小姐進屋休息一個小時,等咱們辦完事,再放喬小姐出來。”
喬語嫣掙扎大吼:“周妙瑜!放了我!周妙瑜!你不要傷害井闌!井闌……”
“看看,情深義重。井闌,你怎麼就看不清。”
姚井闌低頭,輕聲說:“我瞎了眼,可以嗎?”
周妙瑜不語,手機往前推了推,“打。”
拿過手機,姚井闌看了周妙瑜一眼,終於撥出號碼。
大概半小時左右,那個男人來了。
他還是和昨天一樣,沒有什麼生氣,更像是一尊行屍走肉。
看見屋裡情形,居然沒有半分驚訝。
周妙瑜看着男人,問:“姚井闌給你多少錢?”
男人誠實的說:“3萬,一次。”
還分次數。
“找過你幾次?”
“兩次。”
那麼第一次,應該就是她和單非夜的婚禮了。
“他讓你幹什麼?”
“就是嚇唬嚇唬那個人。”
“你爲什麼能嚇唬他?”
男人沉默了。
周妙瑜也不着急,等着他回答。
半響,男人才開口:“我有艾/滋病。”
匡子晏“啊!”了一聲,差點從沙發上竄起來,猛地捂住口鼻。
其他人雖然不如他反應,也蹙了眉。
周妙瑜拍拍匡子晏,理解,這是正常人的反應,沒什麼。
匡子晏低聲說:“姐,什麼情況啊!”
“你需要錢?”
“我一個要死的人,需要什麼錢,我家人需要。我已經給他們添了太多的麻煩。”
若是平時,周妙瑜或許會同情他,給他點錢之類。
可是想到他幫着姚井闌威脅單非夜,還有單非夜昨天的樣子,她不動他,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你走吧。”
男人點點頭,看了姚井闌一眼,轉身離開了。
周妙瑜深吸一口氣,傾身上前,“說吧,你怎麼知道非夜的秘密?”
姚井闌突然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妙瑜,你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井闌。你急什麼?比起你對非夜做的,這又算什麼呢?”
從姚家出來,匡子晏緊緊摟住周妙瑜的肩膀,擔憂的問:“二姐,你還好嗎?”
周妙瑜輕輕搖頭,看着他,“沒事,我要先回去了,非夜還在等我。”
“我送你。”
“嗯。”
只是她沒想到,回來面對的,居然是單非夜不見了。
坐在牀上,周妙瑜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舔了舔脣,給單老爺子那邊去了電話。
老爺子似乎知道她會打來。
“你別找了,反正也找不到。”
聽了這話,至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他就不算是完全的消失。
“他,去哪兒了?”
老爺子嘆息一聲,“我不會告訴你的,女娃,你……”欲言又止,老爺子默默掛斷電話。
捏着手機,周妙瑜不死心,起身奔出公寓,開車去找林涼俢。
把人堵在藍爵,同在的還有莫寒。
“單非夜去哪兒了?”
林涼俢眼神一閃,故作驚訝:“非夜不見了嗎?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
周妙瑜笑,看向莫寒,“你們知道是不是!”
莫寒抿了口酒,不說話。
周妙瑜咬牙,揪住林涼俢的衣襟,“說!他去哪兒了!”
林涼俢哭喪着一張臉,委屈嘟嚷:“我不說,死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