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能告訴他父母,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才找阿牛哥。”司檢道。
黃琉認真想了想,纔開口,“你對孩子的看法是什麼?”
“一定要留下來,否則,我怕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沈潮有點激動。
對於伴隨家族的咀咒,黃琉心有敬畏,他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幸好現在不是要他破解,只是讓他處理一下那個噩夢。
突然間,黃琉想到一個作用的問題,“你們有沒有去過情人坡?”
沈潮面微紅,低下頭,“學校裡的幽會聖地,當然去過了,一個月之前的事了,算算時間,懷孕好像就是那次之後。”
一個月前就是黃琉去情人坡的時間,黃琉差點想一巴掌扇過去,你也是有錢人,好好找個高級酒店享受一下總統套房不行,非得來玩刺激的。現在可好,玩出大事情了。
“我記得當時還遇到了那對送花的男同,興致還被他們掃了,哎!”沈潮滿臉嘆息的搖搖頭。
送花男同!棍哥與幽帆居然有如此響亮的名聲了,黃琉不禁滿頭黑線,幸好當時自己躲得遠,沒有被見到。
“阿牛哥你也聽說過送花男同吧,我還有更多關於他們的消息,那時我依稀見到在他們旁邊還有另外一個男的,三人全都衣冠不整,頭髮散亂。咦!阿牛哥,我突然覺得你有點眼熟……”
黃琉心虛得手心全是汗,馬上打斷沈潮的話,“那之後呢?”
“那之後我見到其中一個跑了,另一個追上,還有一個在原地……”沈潮道。
“我問的是你的事,不要無關的。”黃琉氣得差點想黏住他的嘴巴。
“那之後就是我遇到的事。”沈潮道。
“在情人坡上,你有沒有做過特別的事情。”黃琉問道。
沈潮又尷尬起來,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想解決問題,就不能隱瞞。”司檢道。
“年輕人血氣方剛,想法與做法當然多一點。”沈潮道。
黃琉徹底被打敗了,三年一代溝,他發現很難跟沈潮溝通,“我是問有沒有遇上不尋常的事情,你有沒有接觸過古怪的東西。”
沈潮皺着眉頭回憶一會兒,搖搖頭。
看來是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黃琉重新動氣筷子,“等下我跟你過去看看。”
“多謝姐夫!”司檢高興地拍拍沈潮的肩膀,“阿牛哥出馬,你就安心等着做爸爸。在十羊,只要阿牛哥罩着,你什麼麻煩都沒有。”
黃琉只是一名標準宅男,別說在十羊大學,就算是學院裡他也沒有一點名氣,同級有三分之一人認識他就不錯了。看着司檢在擺顯,雖然虛榮心爆棚,但還是不得不打斷,“司檢,伯父他們怎樣?最近可好?”
“很好,就是有點忙。”司檢道。
很明顯衣家並沒有出現在十羊,黃琉鬆了一口氣,至於之前的事情,都是小道童胡亂編的,情況也沒有他想象的複雜。
……
沈潮的房子在一個高檔小區,入門後招呼兩人坐下,便往臥室走去。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屋藏嬌。”黃琉感嘆。
“這算什麼,有機會我也試試。”司檢不屑道。
沈潮扶着一位女孩子出來,給大家介紹,女孩子名叫田風語。
田風語,田逢雨好名字。黃琉細細打量,見她面色紅潤,容光煥發,並不像有事的樣子。黃琉看不出什麼,他後悔沒有將幽帆帶來。
寒暄了幾句後,黃琉示意小語先回房間休息。
沒有幽帆,有幽帆給的法器。黃琉將一堆黃色粉末灑在地上鋪平坦,然後讓沈潮對着小語房間方向輕輕一吹,黃粉末散亂飄蕩。
然而,無風情況下,黃粉末居然倒吹回來,形成一團有手有腳的東西,極想未發育完全的胎,朝着沈潮迎面而來,臨近還張大嘴巴。
“鬼——”
沈潮話剛出口就被一樣東西堵住嘴巴,然後他就見到黃琉拿着一架風車擋住身前,將凝聚的黃粉末吹散。
“你猛裡看到的就是這東西?”黃琉問道。
“是,就是它!阿牛哥,你一定要幫幫我。”沈潮面色異常蒼白。
“你不用擔心,小語沒有問題,胎兒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本人。”黃琉道。
“我?”沈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有開光金佛在身,不可能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都無所謂了,反正事情都已經解決好了。”黃琉道。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沈潮問道。
“剛纔風車一吹,就解決了。”黃琉道。
司檢與沈潮對看了一眼,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其他大師做法不是還要選時辰,那個祭壇香案,磨蹭到晚上纔開工的嗎。
“你們不信?”黃琉挑起眉頭,“不信你自己試試看。”說着讓沈潮又吹了一遍,黃粉末散開,卻沒有如先前一樣形成一團,而是自然地灑落地面。
“好了,準備離開。”黃琉道。
沈潮將信將疑,突然面露恍然之色,拿起一張紙遞給了黃琉,“阿牛哥,辛苦了,以後多多過來坐坐。”
黃琉一看,居然是一張支票,差點被氣樂了,沈潮以爲自己沒好處不辦事,“你是小司的朋友,跟他叫一聲‘阿牛哥’,那大家就是朋友,我當然會盡全力幫你。”說着將沈潮的手推了回去。
話說到這份上,沈潮也沒有其他話說,將兩人送了出去。
“你留下來好好陪着小語。我有幾張護身符給你,你認爲有用的就戴在身上。”遞給沈潮幾張符紙後,黃琉與司檢離開了。
“阿牛哥,果然高!”司檢豎起大拇指。
“高什麼?什麼高?”黃琉不解。
“別裝了,剛纔不要沈潮的錢,表面上是吃虧白乾活,其實是多收了一個小弟,明擺着以後要沈潮一直叫你‘阿牛哥’。這個小弟,比那張支票值錢多了。”司檢道。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以小人之心看到了扭曲的事實。”黃琉就是一巴掌。
“反正你是阿牛哥,你想怎樣說就怎樣說。”司檢抱頭鼠竄。
終於打發了司檢,黃琉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在沈潮房子中見到的根本不是什麼胎兒嬰兒,而是那被拔毛脫皮的貓屍體。
未發育好的胚胎本來難以分辨,沈潮這五穀不分的公子哥更別說了,加上過於重視胎兒,潛意識擔心出現問題,所以纔有了這樣的烏龍。
所以,問題根本不在胎兒身上,而是真正的源於沈潮。至於爲什麼他會沾上死貓的氣息,黃琉也有了猜測。沈潮同樣是經濟管理專業,那麼他一定接觸過那位神秘師兄。
然而,在沈潮身上的氣息並不明顯,就是稍微蹭了一點而已,所以黃琉輕易將它解決了,簡單得連當事人都將信將疑。
這是一次意料外的行動,黃琉卻又不少收穫,首先當然是那頓美食,其次,他得到了一個追蹤器。
沈潮的噩夢是最近產生的,對上時間的話,就是黃琉取走毛皮的時候,如同核心突然消失,設備失控,貓屍體信號反映到大腦。
黃琉找到幽帆幫忙,青光將黃粉末內的信號提取出來,傳送給手機,屏幕上出現一隻貓,雷達一掃,貓朝着某個方向跑去。
目的地居然是教學樓,黃琉頓時心中一涼,如果是教學樓的話,就不需要這隻魂魄貓帶路了,他早就知道里面有古怪。
涼颼颼的感覺只是持續了一陣就消失不見,因爲他見到劉美麗正搬着一個箱子從教學樓內出來。
“阿牛,我剛做完實驗回來,就見到你在這裡,是不是特意來等我的?”劉美麗話語親密,也不問黃琉,直接將箱子放到了他手上。
“我恰好路過。”黃琉連忙澄清。
“那我們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劉美麗笑非常開心。
見到她如此燦爛的笑容,黃琉覺得渾身不自然,爲什麼劉美麗偏偏要在這時候出現,他不得不產生疑慮。
“看在你今天這麼辛苦的份上,同時爲了表達我的謝意,我請客。”劉美麗直接將黃琉帶到了學校飯堂,連無所事事的幽帆也一同帶着來了。
黃琉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實驗前劉美麗有兩個箱子,需要他與司檢兩人同時賣力,試驗後只剩下了一個箱子,所以幽帆兩手空空就蹭了一頓飯。
“今天的實驗課超鬱悶,搞砸了,不提了,我們好好吃一頓。”劉美麗搶先把實驗的話題給堵住了。
黃琉一直沉思,劉美麗的種種行爲實在太古怪了,實驗課在教學樓集合還有點道理,可是做完試驗後,應該各自各離去,根本不需要再回教學樓。而且,劉美麗居然不是跟同班同學一起走,這一點也不正常。
這一餐很快吃完,黃琉送了劉美麗離開後,再想動用魂魄貓,卻發現能量不夠,魂魄貓早已消失不見,線索再一次沒有了。
“師兄,我們直接到教學樓。”幽帆提議。
“沒有用的,教學樓不是我們的目的地。”黃琉搖搖頭,“我想到一個更有用的地方。”說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