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黃琉無可奈何的輕嘆一聲,他們的性格都很容易相處,按理應該可以成爲好友,但卻變成如此,或者在大家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對好基友。
情人坡恢復平靜,朦朧的夜晚中這裡不失爲一個戀愛佳地,幽暗的環境讓人眼神迷離,曖昧的氛圍使人熱血噴張。
坡上的黃琉理應心癢難耐,可他的臉龐上卻透出冷靜凜冽的神情,手指捏着小鐵人輕輕一抖,冷冷的說:“出來吧。”
四周沒有迴應,他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
沉默一陣,黃琉拿出桃木釘對着小鐵人兩腳,“不知道有沒有鐵人太監,要是沒有,那麼這就是第一個。”邊說邊刺過去。
小鐵人輕輕一動,避過木釘,爬上黃琉的手臂,手舞足動。
“你這人太無情,昨天我還將你當作知己。”它手腳的靈活程度,出乎黃琉的想象。
黃琉愣了愣才說道:“若是知己,那昨天晚上爲何要害我們,今天晚上同樣想取我性命。”
“錯了,錯了,昨天晚上我替你們擋住那他老頭,而今天我也是爲了喚醒你才刺你一下,如果真想對你不利,你脖子上恐怕已經留下一個大洞,現在早已躺在醫院裡,還有最後一擊也是我幫你擋住的。”小鐵人句句實在,事情彷彿真如它所說一樣。
黃琉沒有輕易被它欺騙,小鐵人若真想幫他們,昨晚也不會在緊急關頭搶下貼紙,今晚也不會刺他喉嚨要害。他說:“最後一擊中,因爲我出其不意的將你扔了出去,你沒有選擇纔會現身擋住,不然你自己也會破碎。”
“你太讓我傷心了,我一直以爲你是朋友。”
黃琉拿出一張三角符紙——他剛纔畫的。對着小鐵人一抖,說:“你也知道這符紙的厲害,就連宿管在它面前也不看一擊,你最好老實點。”
小鐵人身體一震,非常懼怕這符紙。
“你爲何要跟在我們身邊,到底有什麼目的。”黃琉目光凌厲的問道。
小鐵人似乎被嚇着了,緩過來後纔有些慢慢開口,語氣中還帶着一絲驚恐,“我想離開那裡。”
“爲什麼?”黃琉皺眉,“難道你心生不忿,想要害別人。”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嚴厲了很多。
“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想要自由。”對方居然帶着哭腔。
黃琉有點頭疼,平時他最怕的就是這種狀況,不料現在居然遇上了一個要哭的鬼,他哪有經驗應付,所以他只能繼續冷漠的態度,“那裡是鬼窩,難道你還沒有自由?”
“在那裡只有那老頭自由,我一直處於被監禁之中,昨天我說過,非常羨慕你,可以在校讀書。本來我也是一名在校學生,但暑假的時候卻……”
“你就是神秘師兄。”黃琉脫口而出。 шωш ¸тTk án ¸¢ ○
對方有些疑惑,“神秘師兄?”
黃琉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它,對方不斷唉聲嘆氣,沉默良久之後,它才說:“我應該就是你們遇上的神秘師兄,但我對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黃琉疑惑不解,這算什麼,難道連鬼也有鬼格分裂症,他知道對方一定比他更亂,要理清事情不能太急,需要從頭開始,於是他問道:“你在暑假的時候到底遇上了什麼?”
小鐵人再次痛苦的長嘆一聲,“那時我本想回家,但導師說可以現在學校看資料,可以爲以後的學習減輕負擔,於是我就留在學校。
當時年少氣盛,旺盛的精力也不知何處發泄,後來遇上了一個研究生女同學,同是寂寞之人,於是我們就……”
在這裡的時候,黃琉打斷了它的話,“你們還真瘋狂,居然連‘SM’也玩上了,那些繩索上的血跡就是當時留下來的?”
“不是,我們沒有那麼瘋狂,一切都很正常。”小鐵人回答,“可一切都因爲那個老頭而改變了。
就在七夕那晚,老頭居然闖進了我們宿舍之中,將那個女研究生困於廁所,將我綁起來,然後……嗚嗚……”它居然痛苦起來。
黃琉內心噗咚一下,這劇情也匪夷所思,它們男女兩人應該轉換過來纔對,怎麼不按正常劇情發展,但想到對方所受的折磨,他也不忍心提出質疑。
過來好久,小鐵人才平靜下來,“他在我身上取血,然後在牆上不斷亂畫,但我不知道他有何用意,後來我失血過多而昏迷。
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的手臂、眼睛、大腿以及耳朵居然都是左面的,而且知道日期已經是農曆八月十六,但不知爲何我知道自己絕對無法離開宿舍樓,必須在一直在那裡。對於那老頭更是驚恐無比同時又恨之入骨。
昨晚,你們收拾那老頭後,我發現了一個絕佳機會,於是偷偷跟着你們出來了。其實當時我剛出現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害你們,只是想嚇嚇你們,但後來老頭上來了,我也只能做出配合他的舉動,不然以後它絕對會折磨我的。”
黃琉認真想想當時的情景,的確如它所說,一開始遇上的鬼沒有做出傷害的舉動,首先爬上他背上,然後將鬼故事,後來宿管上來,情況纔有所改變。
小鐵人繼續道:“我一直不敢現身,就因爲怕你們會將我打得魂飛魄散,今晚對你做出不利的舉動,也是想杜絕後患。但是在下手的時候,我想到了自己現在的慘況。你們同樣是被鬼所害,心中不忍想要喚醒你們。”
它越說越憂鬱,對於自己的經歷充滿了悲哀,只是當它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擡起頭來,毫無退縮的與黃琉對望,顯示自己問心無愧。
“人鬼殊途,你要打散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動手吧。”說完,它擡頭挺胸直視黃琉。
黃琉嘴角一抿,笑了起來,“你這死鬼說那麼多口不乾渴,一開始說出自己經歷了非人的遭遇,然後再說自己出手傷害我們是迫不得已,最後擺出大義凜然的姿態。不斷的心理暗示,使我覺得絕對不能出手打散你,不然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小鐵人聽着黃琉的話一言不發,可從它身上亂閃的幽光中可以看出它內心非常焦急。
“我剛剛纔被女鬼迷惑過,對於你所說的事情懷着極重的防備心理,所以你的方法無法湊效。既然你已經做好被打散的準備,那麼我就成全你。”黃琉說完,手拿一張三角符紙拍過去。
“大俠,饒命啊!”小鐵人突然一跪,對着黃琉一拜。
黃琉連忙閃開避過,他可承受不了被鬼敗,天知道會惹出什麼大禍。身體有所停頓,但出手沒有減慢,一張符紙貼在它身上。
“啊!我要死了。”小鐵人大叫一聲,仰天倒地。
黃琉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捏起鑰匙扣,在它兩腳間彈了一下,陰着臉說:“你早已經死了。”
小鐵人一個翻身,捂住雙腳,“怎麼還會痛?難道我沒有死。”說完它激動的在黃琉指尖盪鞦韆。
“死鬼,你早已經死了,只不過還沒有魂飛魄散。”黃琉再次重複。
小鐵人終於平復下來,它有些不敢相信,對方明明看穿了自己的把戲,怎麼還會放過自己,疑惑的看着黃琉。
“不要這樣看我,留下你只因爲你有大用,一個準研究生,以後一定會幫上忙的。”黃琉這話說得不假,知識就是力量,小平頭在這次事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一個會邪術的鬼研究生作用就更大了。當然他內心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的確接受了心理暗示,不忍心打散它。
只要黃琉不打散它,無論要它做什麼都可以,它不失時機的拍馬屁,“你儘管吩咐好了,只要我皺皺眉頭就不是好漢。”
黃琉輕摸左耳,對方連江湖話的說出來了,“好漢會跪地求饒?還有你以後絕對不能爲非作歹,不然宿管就是你的榜樣,知道我剛纔貼在你身上的符紙嗎,只要你一有異動,就會引來天雷。”黃琉陰沉着臉,恐嚇對方,那只是一張未完成的符紙,當然沒有作用。
小鐵人回想宿管當時的情景是,不由得渾身顫慄,幸好自己剛剛躲在工具包下,不然同樣魂飛魄散,對於天雷它們鬼妖一類有着天生的驚恐。
黃琉繼續說道:“沒有我的批准,不能離開我身邊,不然符紙感應不到我的氣息,就會自動引雷。”
小鐵人一聽,全身再次一抖。
“還有以後飲食自理,我只包住不包吃。”
這也太摳了吧,一個光點在小鐵人頭上亮晶晶,如同人的一滴大汗。
“還有,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左手。”黃琉宣佈似的說道。
“爲什麼?這名字也太難聽了。”小鐵人堅決反對,它擁有自己取名的權利。
“因爲你只有左手左腳,但四字太長,只能縮短成左手,要不左腳也可以。”黃琉淡淡說。
“我反對!”
“反對無效!”黃琉拿起筆在符紙上快速寫上左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