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點點頭,到了牀上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剛好左腿小腿又開始抽筋,痛得她輕聲哼了起來。
顧行年坐在牀邊,幫她揉了一會兒不見好轉,拿起手機就要給醫生打電話。
“沒事的。”秦時笑着抓住了他的手,眉頭微微皺着,“這兩天經常抽筋,等會兒就好了。”
顧行年抿着脣看她,心疼得不行。
其實這段日子秦時真的受了很多苦,因爲懷孕,很多地方不能去,很多東西不能吃,之前事妊娠反應總是嘔吐,再後來是雙腳發腫,再到現在小腿抽筋。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爲她分擔一點。
忽然想起剛剛抱她上來的時候她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於是立即將秦時從牀上抱了起來。
這個季節的天氣不冷不熱,握在顧行年的懷裡倍感溫暖。
也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真的這個方法管用,秦時竟然覺得左小腿真的不抽筋了。
可一百多斤的公主抱啊,他這麼一直抱着怎麼受得了啊,要是抱一晚上,明早他的兩隻手肯定廢了。
過了小一會兒秦時就讓他把自己放下來,“我沒事了,你放我下來吧。”
“你睡吧,不重。”
兩個人呢,才一百多斤,哪裡說得上重啊!
顧行年就那麼抱着她,穩穩的,左右踱步輕輕地晃。
秦時本來就困,再這麼被溫柔體貼地哄着,很快就睡了過去。
顧行年低頭看着自己懷裡的人,心中竟然不自覺地豪情萬丈起來。
只要最愛的人在身邊,其他一切的困難都不算什麼,自己一定可以熬過去。
……
秦時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點多了,難得這麼好睡,中間竟然一秒都沒有醒來過。
要不是懷着孕,秦時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給灌下了安眠藥。
挺着肚子熟悉完畢從樓上下來,客廳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每一扇窗戶都擦得潔淨明亮,讓人看着覺得心情舒暢。
只是,屋裡太安靜了。
秦時慢慢地往下走,每多往下走一步,心裡的不安就
更重一分。
怎麼了這是?在家裡爲什麼這麼不安呢?
剛好走完最後一步樓梯,她擡眼看向門口,看到童笙走了進來。
那一瞬,秦時的呼吸都凝滯了。
童笙卻淡定得很,笑着往前走來,卻在離她還有半米遠的時候忽然轉彎走向了沙發,然後坐了下來。
秦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外一隻手抓着樓梯的扶手,表情也逐漸鎮定了下來。
童笙這時對着她問:“怎麼站在那裡啊?過來坐啊,我好歹也是客人,你不招待一下嗎?”
“你怎麼進來的?”
“你忘了我有段時間住在這裡過嗎?”
哪裡還想得起來,哪怕現在強裝鎮定,可實際上腦子裡早就一片空白了。
童笙笑着搖頭嘆氣:“我知道你現在很緊張,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樣的話,別說是嘴上講講,就算是白紙黑字寫下來秦時都不會相信。
她童笙事什麼人,難道不清楚嗎?
但是眼下顧行年不在,阿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秦時出了穩住局面拖延時間之外,想不出其他任何辦法。
她走了過去,在離童笙最遠的那張沙發上坐了下來。
童笙開口問:“這兩天應該沒過去過得好了吧?陳媽死了你肯定很傷心吧?”
“陳媽的事,和你有關?”
秦時一直都奇怪,陳媽只是腰痛,爲什麼會突然就死了?
並且,送到醫院後,醫生檢查不出來致死的真正原因。
她也曾想過陳媽的死可能會跟童笙有關,可想想陳媽只是個下人而已,至少在童笙的眼裡只是下人,她沒必要對陳媽下手。
“陳媽只是在這裡當阿姨而已,你對她下手,是不是太殘忍了?”
“殘忍?”童笙挑着眉,語氣雲淡風輕,好似一個人的生死對她來說事那麼地無所謂:“我也覺得殘忍啊,可我對別人仁慈的時候,別人未必會對我仁慈啊!”
“陳媽是無辜的。”
“恩,無辜,我就是要讓無辜的人爲你付出生命的
代價!”
童笙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的神情終於變得猙獰,眼神也充滿了殺氣。
並且,她對秦時說:“你只關心陳媽,怎麼不關心你們家新來的阿姨啊?你難道不奇怪她現在去哪裡了嗎?”
秦時心裡‘咯噔——’了一下,緊接着就是一陣尖銳的痛。
難道,童笙也對新來的阿姨下手了?
童笙笑笑,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秦時播放了一段視頻,對她說:“你放心,我不會對劉阿姨下手的,因爲她好歹也算是沈孜延的人。”
本來童笙不知道沈孜延已經倒戈顧行年這邊了,直到那天晚上,她在顧家老宅門口蹲守,看到劉阿姨從裡面走出來,才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家的公司狀況越來越糟糕,難怪顧行年漸漸有了起色,原來這一切都是沈孜延在幕後搞鬼!
可她不能對沈孜延怎麼樣啊,沈家現在可不是他們童家敢與之爲敵的。
秦時看完那段視頻之後更加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全身冰冷,從頭到尾沒有一處是又熱度的。
這個童笙真的太可怕了!她居然把劉阿姨綁走關在了一個豬圈裡!
秦時不敢想象,接下來童笙會對自己做什麼。
而這時,童笙忽然站了起來,對着她,笑得萬分陰險。
……
下午三點,申城突然下了暴雨,並且沒有任何停下的趨勢。
路上已經看不到行人,車輛也甚是稀少。
一輛黑色的車子不顧傾盆大雨,從醫院一路疾馳飆到了顧家老宅門口,期間幾次打滑,所幸開車的人命大,竟然每次都虛驚一場。
顧行年多麼希望秦時的失蹤也只是虛驚一場,自己一推開門就能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看書。
可是,沒有。
屋子裡一片死寂,所有東西都還在原位,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從門口到客廳沙發,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沉重,心情更是直接從春入冬。
隨後趕到的殷沁和秦豫北也衝了進來,看他站在那裡靜入如雕塑,一時之間竟不敢開口叫醒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