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直播間一堆粉絲去謾罵那個黑粉的,說的都是孝敬他直到祖宗八代的話,直到那個黑粉註銷了賬號。
林冉小聲抽泣着,忽然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擡眼看了一眼,拿着手機走到了窗外,這裡隔絕了直播的聲音。
“請問是林冉小姐嗎?這裡是江氏集團江總的秘書部。”那邊是標準化的男聲,字正腔圓。
聽到這話,林冉整個打了個激靈,江以寒的秘書部怎麼要找她?難她嘴角做什麼惹到江氏了嗎?還是江以寒知道她對他圖謀不軌了?
她緊張的攥緊了手指道:“是我,怎麼了?”
“是這樣的,江總今天下午兩點回去一趟私人山莊,有一段私人時間,可以同你談一談捐助的事情。林小姐有空嗎?”電話那頭的人道。
捐助的事情?
江以寒找她是因爲這個。
林冉激動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睜大了眼睛。
“林小姐?”那邊見沒聲了,疑惑道。
“有空有空。”林冉回過神來趕緊說道。
“好的。”說着那頭掛斷了電話。
林綿瞬間跑到牀邊,關掉了直播,衝過去快步下樓,吩咐女傭:“趕緊幫我約spa,約化妝師,造型師!”
她要把最好的自己呈現給江以寒!
這也算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吧。
張琴正在客廳裡小口的吃着葡萄,聞言放下葡萄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冉冉?這麼着急幹嘛?”
“江以寒約我了!”林冉激動的跳到張琴的面前,“媽!他約我了!約我下午去談捐助的事情,一定是看上我了!”
張琴聞言有些疑惑,動作頓了頓,奇怪道:“怎麼會突然約你呢?上次不是還推掉了嗎?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
“怎麼可能,誰惡作劇敢用江以寒的名聲,上次他在設計比賽的時候可能就注意到我了!”林冉滿眼激動。
“冉冉被江以寒約了?”林在天聽到動靜從樓上慢慢的下來,眉目間都是喜色。
“是啊,不過我擔心……”
“擔心什麼,這不就是我們一直想要的嗎?”林在天一口打斷了張琴的擔憂。
“爸,還是你懂我。”林冉見狀一把撲倒林在天的懷裡,氣鼓鼓的說道,“媽,她總是掃興!”
“我……”張琴無奈的閉上了嘴巴。
“他約你在哪裡見面?”林在天問道。
“日月山莊。”林冉仰頭答道。
聽罷,林在天笑了起來:“這男人還真是會裝高冷呢,那天在設計院像是陌生人一樣,現在都約你去山莊了。”
林冉站在那裡聽到這話,笑得得意:“我就知道,沒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據說這個山莊對江以寒來說意義深重,看樣子他是對你有心了。”林在天笑得滿臉慈愛。
他就知道,他的女兒那麼優秀漂亮,就算江以寒再強大,也不可能對她沒感覺的!
……
窗外滴滴答答的在下着雨,雨水從每個玫瑰枝丫上緩緩的流下來,彷彿一顆顆的碎鑽。
林綿坐在莊園的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全身暖烘烘的,陳媽剛剛過來打開了暖氣。
她在寂島住着破爛的小木屋,下雨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不是這裡漏,就是那裡漏,特別是冬天,冷的要把人骨頭凍壞了,每年那個時候,都會死掉好些人。
本來她也該在那些人當中,可世事難料,她現在坐在開着暖氣的房子裡看着窗外的雨。
挺大的,可是她心裡沒什麼感覺。
突然,夏媽着急的跑進來,臉色有些慌亂:“快快快,讓小姐梳妝打扮一下,江總安排的車在樓下等着了!”
陳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眸疑惑道:“今天江總不是要去那邊嗎?”
“是啊,怎麼要帶着小姐一起去呢?”夏媽擔憂道。
“那怎麼辦?”陳媽也有些慌了陣腳。
林綿看着這兩個如臨大敵的女傭,不理解他們爲什麼那麼慌亂。
她是知道江以寒要去私人山莊的,甚至在那個行程上加上了見林冉的一筆。
按照江以寒的性格,一定會把林冉虐的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不過,江以寒爲什麼要讓她去呢?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呆在莊園裡等消息。
林綿有些不情願。
“還能怎麼辦?少爺讓去必須要去啊!”夏媽趕緊說道,伸手扶起林綿站起身來。
“誒,只能這樣了,走吧。”陳媽嘆了口氣。
話落,她們帶着林綿走到了莊園門口。
兩人心神不寧,顫顫巍巍。
只見門口處,停了一整排的豪車。
夏媽拽了拽林綿的袖子,小聲道:“要是少爺對你發火,你就跑,跑的越遠越好。”
林綿沒應,心裡的詫異卻越來越大。
她們好奇怪,不就是個度假山莊嗎?怎麼跟個赴死的一樣。
而且她去了不僅能呼吸到新鮮空氣,還能看到林冉被整,這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
夏媽和陳媽憂心忡忡的扶着林綿上了車。
車內並沒有江以寒,林綿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一個車隊緩緩的向着山莊駛去,連司機的表情都非常肅穆,彷彿要去做什麼神聖的事情一般。
在林綿的詫異下,車在山莊停下來了。
她下意識的側頭,微微有些失神。
山莊架在半山腰,些許煙霧圍繞着它,宛如世外桃源。
峰巒疊嶂,碧水如鏡,青山浮水,倒影翩翩,兩岸景色猶如百里畫廊。
眼前的畫面猶如仙境一般。
一個老婦人一隻手打着傘,一隻手打開了車門,過來攙扶着她,笑道:“小姐,跟我來吧。”
林綿這纔回過神來,裝作癡傻的把手搭在她的手臂上下了車,慢慢的走到了山莊裡面。
雨依舊很大,雨聲覆蓋了所有的聲音,空氣中充滿了新鮮泥土的味道。
裡面是林綿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畫面,山清水秀,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一片生機盎然,只不過,莊園的中間位置,居然立着一個黑色的石碑,高達五六米,延伸出數條小路。
男人撐着一把黑傘站在石碑前,背對着林綿,雨點略過傘面有些許打在了他的西裝的後背,卻很快彈到了地面上。
是江以寒。
他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雨中,居然有些落寂。
林綿躲在傘後怔怔的看着他。
老婦人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少爺還真是每年都會準時來悼念啊,老爺在天之靈會開心的吧,不過他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