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月痕的後背被打傷,那重型的隕石砸了過來,噴出了一口精血。
“阿痕!”
“阿痕……”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展嘯和公孫謙都極爲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兒。”月痕揮了揮手,她現在還沒那麼嬌氣呢。
“先逃再說!”
幸而這颶風來得快,去的也快,也就在他們的一處拐了個彎兒一溜煙走了。而這之後,月痕竟是一臉吐出了好幾口精血,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
公孫謙爲她輸入了一股靈力,這靈力中還蘊含着寧靜,祥和道蘊,知曉是他從中加入了《無上心經》。漸漸地月痕的神情稍霽。
展嘯在一旁施展秘術,開啓輪迴之道以龍珠問道。月痕和公孫謙也就隨他問路,靜靜地守護着,還要擔心一會兒還會不會有其餘的颶風風暴。恰在此時,這龍珠之中閃現出了淡淡的黃色的光澤,三人的臉上同是露出了喜意。
只是這個時候,這黃色的光澤在亮起後沒多時竟又是漸漸黯淡了下去。
“不好。這龍珠的元氣多半是要沒了。”
這話再次讓月痕的眸光暗了暗,事到如今,他們竟是找不出一點兒的法子來擺脫如今的困境。
展嘯亦是嘆息了一口氣,恰在此時,月痕又猛不防的再度噴出了一口精血。
“阿痕!”這回展嘯和公孫謙都拉住她的手,他們以爲她又受到了攻擊,但公孫謙一檢查她的身體狀況良好,唯有神識紊亂不堪。
“是忘塵,他出事兒了。”月痕手中的沉淵紋路忽然大盛,那樣赤色的光芒竟是刺得衆人的眼都止不住的升騰,只是這大盛的光芒過後,沉淵竟是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徹底沉寂。
這樣的情況。衆人誰也不明白,只有月痕心中瞭解。這逆道和沉淵,心意相通,怕是剛纔忘塵使出了那驚天的一劍。故而沉淵有所感應,也隱隱亢奮非常。只是那一劍過後,忘塵就再也使不出類似的一劍了。所以沉淵又再度沉寂下去了。
心中心急如焚,到底無法淡然下來。心火交加,引得她又忍不住吐血連連。
而之後忘塵和公孫謙則是輪流爲她療傷。月痕心中卻愈發的慚愧了。
“忘塵,可千萬不要有事兒。”
公孫謙和展嘯又何嘗不知道她心中擔憂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暗了暗,“阿痕,要不你和展嘯先在此,我去外邊探探口風。”
公孫謙的提議月痕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妥。我想那四名半神者之所以那麼急切對待忘塵就是爲了引我們出現。之前我已經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把忘塵留了下來的。眼下又怎麼能夠讓你去呢?”
這話,倒是真真切切的爲展嘯和公孫謙考慮的。展嘯倒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家阿痕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公孫謙聽起來總是覺得貌似阿痕搞錯了重點,原本應該他們三個男的保護她的。到沒有想到最後變成她要來照顧他們三個?心裡頭又好笑又是分外感動的。因爲月痕把他也看的很重。
月痕此刻腦子裡頭裝的都是忘塵的事兒,並沒有注意到公孫謙古怪的神色。
“忘塵師兄留在我識海中的一縷神識受到了波及,不過卻沒有完全摧毀,想來他是受了傷,但還沒有生命危險。”說到此,月痕的眼眸眯了眯,忘塵是她的人。受了傷。她一定會爲他逃回公道的。
至於半神者?她心中是有數,早晚都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月痕沒往下說,展嘯卻有些疑惑:“那阿痕,你接下來的打算是如何?”
月痕看了展嘯一眼,道:“去找司馬恆軒。”
“找他幹嘛?”展嘯心中立馬警惕,他知道司馬恆軒那小子幾次三番放過了阿痕。天知道他心裡頭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想要和阿痕在一起。現在他們四個人雖然確認了關係,但展嘯還是看公孫謙和忘塵很不爽,同理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但好歹是阿痕決定下的,誰也沒有想要打破這個平衡,更不想再插入進來什麼人。
萬一阿痕又找了司馬恆軒幫忙。又扯上了什麼關係,那可就慘了。
其實展嘯則是關心則亂,月痕和司馬恆軒之間一來是立場的問題,絕不可能在一起。二來二人也從來就表現過兒女私情的一面。
這一方面,公孫謙比展嘯看得透:“阿痕,你的意思是利用司馬恆軒對付半神者?”
“不錯!”月痕點了點頭。展嘯的眼神一亮立馬也反應了過來。
“這主意好,把司馬恆軒五花大綁起來,拆了他的筋骨剝了他的皮,管他什麼破勞什子的天神之子,統統都送去和輪迴領域中當一個販夫走卒。看那小子還狂不狂。”
展嘯咧嘴一笑,愈發覺得自己的主意比較好。月痕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咳了咳道:“能不能找得到還另說呢。當務之急就是要離開這兒。只不過我們一回到中等位面上去,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半神者發現,不如想個辦法比較好。避開那些神念。”
月痕心道,若是忘塵在此,有他的神力護持,他們也不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公孫謙卻道:“我有辦法了。我家老祖宗如今的修爲倒也恢復了不少,雖然不能夠直接對戰半神者,可好歹能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
公孫謙的老祖宗不就是公孫寰宇嗎?公孫寰宇當日被那些半神者給困住,才倒了這麼個大黴,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說明公孫寰宇的水平到還是不錯的。只要公孫寰宇能絆得住半神者,他們就能夠找到主意。
此刻打定了主意,三人相視而笑,倒是一掃之前的陰霾。
重新找了一處地方破開了虛空,這一次出來的地兒,竟還是沒有遠離修真三千界,公孫謙先去聯絡了公孫寰宇。
待公孫謙走了一天之後,月痕和展嘯去找司馬恆軒。
天大地大,一個人若是有心藏起來很難找得到。但是對於神劍而言,雙方的感應還是在的,月痕將劍魂喊出,一個黑色的人影,劍眉星目,長得英氣逼人。就是性格冷漠了一些。展嘯沒怎麼見過劍魂,看到這傢伙憑空冒出來的時候,心中起了警惕。還有些泛着酸意。阿痕總是能夠認識一些了不起的男子。
月痕這回倒是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耐心地向展嘯解釋道:“這叫劍魂。是藏於沉淵之中形成的器靈。”
這麼一解釋,展嘯這纔想起了劍魂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只是跟在了月痕的身側。除了月痕說話會應答之外,任何打招呼都視而不見。
還真是,器靈就器靈,幹嘛長的這麼好看?而且還是一個男子!這就更加讓他受不了。
月痕沒理會展嘯心中的那點小九九,反而督促道:“劍魂,你能否感應到血凰的下落?”
劍魂搖了搖頭:“不能。”
他一向說話簡潔,只一句就停了下來,也沒解釋爲什麼不能。
月痕格外的失望:“不是所有的神器和神器之間都存在的感應,更何況血凰,允殺,逆道,沉淵,這四柄劍的來歷很不尋常嗎?你們共同生存了不知幾十萬年還是上百萬年。又是被同時被打造出來的。感應應該很強烈,怎麼會不知道呢?”
劍魂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便道:“我不能,但是沉淵能!”
這話說的,讓月痕原本已經沒抱希望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那你快說說沉淵如何能夠感應到血凰?”
只要找到了血凰,肯定就找到了司馬恆軒。月痕雖然知道司馬恆軒並非劍修,主修的也不是劍道。但是血凰是他手中唯一能夠拿得出的神器,他是不可能放棄的。
劍魂想了想,道:“從原則上來說,只要你能夠發出驚天動地的那一劍的話,血凰也能夠感應到你。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引蛇出洞。”
這相當於廢話!
那當初逆道發出的那一劍,血凰不也感應到了。
月痕覺得有些沮喪,揮揮手就讓劍魂回到了識海之中。劍魂倒也乖巧,沒多時就嗖一下憑空不見了。
“阿痕,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憑空問路。就是有損氣運罷了。”可能是經過了劍魂的答話,啓發了展嘯。他此刻倒也不是那麼的茫然了,越想越是覺得自己的辦法可行。
月痕本是放棄了希望,可一看到他躍躍欲試的模樣,倒也有些好奇了。
“什麼法子?”
“去魔門一趟就知道了。”
展嘯說着話,二人已經感應到了一縷神念在他們的四周,感應雖然不太強烈,但是卻如影隨形,當真是討厭的很。
“既然來都來了。就不要回去了。”展嘯冷聲說道。
若是半神者到來他們還會顧忌,但只是一縷神念就不一樣了。
月痕毫不顧忌施展了吞噬魔功。這四周的空氣都變得陰暗了起來,天地間一片的暗黑的色彩。
當日被困了三百年,她的神識不斷地推演,終於是將吞噬魔功的後遺症的給破除了,如今施展起來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