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趕到的時候,看到也正是雙方的對峙的一個場面,什麼時候金丹修者如此爛大街了?她一晉升成了金丹修真,一下子就出現了六個金丹修者,而且大多數比她修爲還高的。月痕自認現在雖有沉淵劍在手,要對付這麼多個金丹修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月痕突然的趕到,讓展嘯等人也看到了。其實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奇怪的修者,看上去衣衫襤褸的女修,披頭散髮連無關都看不大清楚,可是手中握着的那把重劍,和她本人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卻是讓人不敢小覷。
此人會是剛纔結丹之人嗎?衆人都在猜測之際,小傢伙看到了月痕卻是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
這一聲哭的把雙方都給嚇了一跳,月痕一下子拉出了沉淵,飛奔至了小傢伙的身邊,將他護在身後,厲聲問道:“誰人敢傷吾兒?”
沉淵劍戾氣很大,散發出的劍意連金丹修者也不敢直視!
衆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月痕爲何哪兒來這麼大的反應,就傻了眼。
“誰人敢傷吾兒?”這是第二聲質問。
無人應答,小傢伙哭的更歡了。月痕的神色冷峻,小傢伙受人欺負了!她天性護短,現在又是結成金丹了,性情和眼界較之前都有所變化,加上沉淵認主,即便一時半會兒對付不了這夥人,可也未必就沒了自保的能力。
所以月痕再三質問!小傢伙只顧着哭了。月痕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全場之後。終於是有人站了出來,張無涯拱了拱手道:“道友,我等前來此處正是爲了恭賀道友結成金丹的,並無惡意。對令郎更是談不上欺負之說!”
這也是實話,月痕低頭看了小傢伙一眼,小傢伙撇撇嘴,指着他們道:“孃親,這夥人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孃親,我討厭他們!”
只是討厭他們麼?月痕仔細看小傢伙渾身上下都不曾受半點的傷害,較之前長大了也長高了,看上去仍舊是十分漂亮的孩子,然而眉眼處已經少了當初那份純真多了幾分狐族的狡黠。這個答案讓月痕啼笑皆非,她是寵愛小傢伙,可也不能因爲他的一句話就和人家打起來啊。月痕現在開始考慮自己從一開始是不是就弄錯了,不該如此的寵溺,以至於現在小傢伙開始耍起了花招。
月痕雖然手握着沉淵,不肯輕易放下警惕之心,可是神情卻是放鬆了不少。
“即使如此,那倒是我管教不嚴了!”月痕拱了拱手,算是賠禮道歉了。
張無涯等人相視一眼,都覺得十分的驚訝。
入島本以爲月痕就是島上的主人,他們倒不是很敢於輕易說出漂移島的秘密,可是月痕卻自有一番打算。
這夥人絕不可能只是前來恭賀她結成金丹這般簡單,再說了漂移島地處海中心,蹤跡不定,甚少有人知道,月痕之前也勘察過,站在這個島的最頂端看到的四周不過一片汪洋的大海,蒼茫絕跡。所以月痕始終都保持着警惕之心。
張無涯見月痕興致缺缺倒也沒有往心裡頭去,因爲他一直認定了月痕是一個修真界的怪人,一直待在島上不曾出去,甚至暗自猜測月痕是不是歷笑天的鼎爐,如果是的話那麼此行的目標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換一句話說就算不是,以月痕如今的實力,也會讓他們十分的忌憚,更何況那個小傢伙居然還能夠號召島上的羣狼!
等到去了月痕的洞府之後,張無涯開始震驚了。
“道友莫非是歷笑天前輩的遺孀?”
張無涯這話月痕眉頭微蹙,歷笑天是誰?她不知道,可是能讓一個金丹期的修者稱他爲前輩,可見此人修爲不凡。饒是如此月痕還是不開心,因爲她如今的年紀頂多也就十七歲,哪兒有顯得那麼的誇張。
月痕此刻是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如果看到的話可能第一個反應找個機會把流蘇的衣服給剝了
。
月痕只是沉默不語,可是小傢伙聽到這話卻是拉着月痕的說,問道:“孃親,爹爹是不是出事兒了?”
於是,張無涯等人一致認定,此女子定然是歷笑天遺孀無疑!
…………
夜,朔風陣陣。
山頂山,四個男人聚集在一塊兒討論着。
“張道友,眼看着歷笑天的洞府就在我們的眼前,卻無計可施,難不成就這樣放棄了?”李悅問道。
張無涯冷冷一笑:“放棄?怎麼可能放棄?只是歷笑天的遺孀修爲倒是不差!”
“再不差又能如何,不過也只是金丹初期的修爲罷了,即便是加上島上的全部天狼羣,憑我們六人之力未必就不能除去他們了。”
“話雖如此,我們六人中卻有兩人是同船不同心的。”於淼當即就指出了展嘯和流蘇。
“張道友,我說展嘯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什麼路數,你居然能找得到他?”呂興楠問道。
於是其他二人也都一臉疑惑的看着張無涯,張無涯苦澀地笑笑:“這小子的來頭一般,天分倒是驚人。半年前我見他時不過是凝脈後期,堪堪快要突破,不曾想閉關不到三五個月就連連突破到了結丹期。我與他之前有個一面之緣,也未與解下仇怨,故而這一次請求他同意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打開真正的歷笑天的洞府禁制還得靠這個小子的幫忙啊。”
三五個月能從凝脈後期突破成金丹修爲,這可是怎樣的一個怪胎人物,放在修真大派也不過如此了。
“這是爲何?”
“因爲這小子修煉的法訣,卻恰恰可以打開洞府的第一層禁制。”
“這麼說來還真是非他不可了。可是既然如此爲什麼要叫上流蘇這個騷娘們,一個展嘯已經是不穩定的因素了,流蘇這騷娘們整天跟在展嘯的後邊,明顯是被這小子迷的團團轉了,若是展嘯出現了什麼異心,那娘們也肯定是第一個衝出來和我們對抗的。”
“於道友這合歡宗幻術可是強勁的很,流蘇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和展嘯跑了對她有什麼好處。女人雖然把男人看得很重要,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把男人看得十分重要,尤其是合歡宗的女人。”
聽得張無涯這麼一說,大家回想起流蘇的種種惡行,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兒,遂放下了心。
…………
小傢伙蜷縮在月痕的腿上睡着了,外邊燃燒的篝火也點亮這個洞穴。
月痕的右眼皮微微跳動,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把小傢伙放到了石頭上蓋上了一層海獅獸皮之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