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人在。
可是如今,沉淵還在,卻看不到孃親了?
無雙盯着忘塵,卻只見他輕輕揮手,沉淵已經落到了無雙的跟前,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好好照顧你的孃親。”
這一句話讓無雙一愣,他根本就不知道孃親在哪兒。但是那片潔白的雲朵已經飄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遠。
好多人都看到了一個人影而去,無數的凡人直接跪拜了起來,爭相呼之仙人。
修士之間似乎也吃了一顆定心丸,這並不像是以往的飛昇,有着天劫轟然而下,之後破空而出,反倒是天上的仙人跑到了人間來查看。總而言之,仙人的風範讓人敬畏,不敢生出任何褻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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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在凌雲界附近的州界的人,都沒有經歷過死亡和病痛的折磨,好多人原本生了重病最後都奇蹟般的好了起來。更有甚者好幾個孩子原本是有着癡傻之症,就因爲看到了仙人,一個個竟然都能夠開口說話,且智力並不下於正常的孩子。
這一日,凌雲界憑空出現,山川樹木竟然重新拔地而起,在這裡被困了四百多年的人,重新見了天日,心情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個個都朝着忘塵飛去的方向重重的叩了頭。
與此同時,崑崙界的山巔之上。祥雲籠罩,漫天的雲霞將這片天地包裹了起來,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這片祥雲持續了數日不止,到了最後一日,竟是從中漸漸走出了一個人影。容貌酷似司馬恆軒。
“人焉能死而復生呢?”
“人不能,那天呢?”
崑崙殿上,衆人殷勤不定,剛好這日是夜天承了崑崙派第三百六十一代掌門人。
而後,司馬恆軒死而復生的消息,就一遍一遍不斷地傳了出來。也愈加的證實了司馬恆軒天神之子的名聲。
“又是這個人,真是什麼樣的好處都被他佔了。”公孫謙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就格外的不爽。此刻。他趕回到了凌雲界,幸而凌雲界內的一切照舊,冷月劍門派大部分人都從閉關中清醒了過來。
甚至好多人都不覺得這四百年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這樣也好,公孫謙一面忙着佈置禁制。另一面又派人去打聽修真界有什麼東西可以保存住魂魄。
…………
月痕的魂魄在那三百年的時間之中,淬鍊的更加的強大。
那一日,因爲遲桓的出手導致天降傾世雷劫,直接毀滅了整個神光大陸。在這樣的雷劫之下,萬物都有可能被摧毀,不獨獨是她,所以第一時間她的肉身就遭到了完全性的打擊,縱使是有着青木在身上也無法保存住生機。
當時唯一的機會就是讓靈魂逃生,恰在那個時候沉淵的暗紋流轉,爲她避開了劫火。給了她一線生機,故而直接躲入其中。
沉淵依舊接受着這漫天的劫火的炙烤,神兵利器在天劫的作用下,反而凝鍊的愈發的漂亮。
但身處於其中的月痕卻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這一晃百年過去。直到忘塵飛昇那一日,神光突降,又有神力的輸送進入。彷彿在燥熱之中,輸入了一縷甘泉的氣息,這才讓她悠悠的醒轉。
醒轉之後,月痕突然發現能視物能聽得懂別人的話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而且最爲重要的一個發現是肉身沒有了。她是身處於沉淵之中。
連一向和沉淵有着密切聯繫的劍魂也不見了,似乎是她頂替了劍魂的位置。
一想到以後自己只能以劍的形勢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她就有些苦悶。可偏偏這柄劍,如今還沒有辦法拔出來。
以她的魂魄之力,沒有實體根本就沒有辦法催動沉淵。月痕此刻倒是苦惱的很。
這一病沉淵劍自打被無雙拿回來後,就供奉在劍閣之中。每日無雙都要進來看看,跟月痕說上好些話。
“孃親,今日打聽的有些線索了。但是還需要確認,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爹爹又要去閉關了,他說老祖宗給他的實力讓他憑空增長了萬年的修爲。這修爲如今還不能直接爲他所用,所以這一次的閉關就是爲了理清這些東西。想來需要好幾百年的時間。”
……
聽着無雙的絮絮叨叨,月痕整個人倒是冷靜了下來,心中羨慕公孫謙的好運氣,這傢伙出門都能撞見個祖宗,還平白增添了萬年的功力。
忘塵就更不必說了,本身就是謫仙人,這一次直接飛昇走了。
其實忘塵一走,月痕就感覺着心裡頭空落落的。大概是因爲他帶走了逆道的緣故。原本,沉淵和逆道就是一個有情雙劍。
隨着,月痕的一天天的好轉,靈魂的記憶也一下子上來了,而且這些記憶中不斷地融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千萬年,混沌初開之時,她還只是一塊石頭,後來經過了道祖開了光,就成爲了五彩石中的一員。只是大部分的石頭都成爲了鑄就天梯的一員,後來他們輾轉反側就來到了人家。
在這其間,跟過不少的主人,每個人都想要把他們化作是自己所用。
這樣的仙石對於他們的魅力無限大,只是每一任的主人都因爲懷揣着寶貝四處遭人追殺,這其中死的主人很多。
但每一任的主人都毫無例外的將自己的靈力灌溉入了這現實之中,只是從未引起過什麼反應,通過沉淵的記憶,月痕發覺,這不是沒有什麼反應,而是他們給的方法不對,不過這些靈力都被儲存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切,後來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在那仙蹟遺址中古道人的惡念所說的那般,這五顆仙石被天道拿去練成了四柄劍。
爲什麼是四柄劍?便是血凰,允殺,逆道和沉淵。
說到底,那個時候天道將他們煉製出來之後,就是這些劍的主人了。可是天道只選擇了允殺,是因爲允殺之中的煞氣最重。
以天道的觀念來看,這四柄劍都是殺劍。
月痕看到以往沉淵擇主的片段,竟是發現自己的命格乃是天大的煞星,與沉淵極爲相符,所以這認主的過程纔會顯得如此的簡單。
煞星麼?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月痕覺得分外的古怪。那不是一開始公孫謙就知道了?還有先天魔胎之體和自己如此的契合,那陸念又是怎麼回事兒?月痕覺得她以往好像錯過了什麼東西?回頭一定要找公孫謙問問。
還有沉淵儲存的靈力那麼多還沒有發揮出來,月痕思及此,似乎是無意之中找到了一個極爲重要的寶藏。轉而一頭扎入到了修煉之中。
她要閉關,閉關上千年,上萬年!!
可惜這個主意敢打定了,後腳就有人急於搗亂來了。
司馬恆軒闖入了凌雲界中,這裡的人可不大歡迎這個所謂的什麼天神之子。尤其是公孫謙講起那一次的事件,直接把司馬恆軒當成了罪魁禍首。無雙等人聽着更是義憤填膺。
“你來幹什麼?這個地方可不歡迎你?”無雙如今的修爲已經到了分神期,可面對司馬恆軒這麼一個傢伙,還是不免驚慌。
如今的司馬恆軒,修爲變得愈發的高深莫測了,以無雙的潛力是絕對看不出來的,就連半瘋子也看不出來。難道這廝已經突破到了大乘期?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如果月痕在這兒就不覺得恐怖,一來司馬恆軒本就是天神之子,他有他的血脈傳承,一開始就比別人強上太多。但因爲血脈傳承是在中等位面,其實很大一部分還是被壓制了下來。後來經過了天劫,司馬恆軒與月痕一樣肉身被毀自身魂魄被困入了血凰之中。反而是激發了血脈的傳承。
此刻已經突破到了大乘期,當然公孫謙對上了司馬恆軒也絲毫不懼,他有自家老祖宗半神修爲的傳承,硬是直接將他修爲提升到了大乘中期,這還是公孫謙刻意壓制住的結果。否則的話,一舉到達半神修爲也不是不可能。可那個時候怕會引發天劫,這不是公孫謙願意的事兒。這些修爲都不是他自己得來的。硬提上去,也做不了什麼事兒。
司馬恆軒看了一眼公孫謙,並不感到訝異,他雖然是天神之子,但也不意味着別人就沒有獨到的機緣。
“我來是想要見一下冷道友!”司馬恆軒淡淡的說道,他的身側自動跟了一個白髮的女子,一雙冷眸淡漠的看着四周,但轉到司馬恆軒處就會變得無限的溫情。
澹臺明月的癡情並不是最打動他的地方,打動他的是她的執着。
古往今來,能成大事兒,必有執着堅韌之心。
實際上,之前以司馬恆軒之實力,不一定會被月痕所傷,最起碼不會那麼容易被傷到。她有隨行鞭,他還有番天印和震天弓,那日不曾拿出手。實在想要看看,月痕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兒叫半神者屈服?
司馬恆軒在那時已經把月痕等人看做是對手,然而這三十三天之爭,並不是他們這樣的實力就可以爭奪的。
他想要試探月痕等人,看看能不能作爲自己的合作伙伴。可惜天算不如人算,結果遲桓竟是無視上天的旨意,最後引來了滅頂之災。也幾乎害他陷入了永久的沉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