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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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開着導航,林夏開車,宋暖陽也不怕他會開錯路。

宋暖陽和林夏就這幾年國外的經歷聊着,當知道林夏在一次學術研討會去過法國的時候,宋暖陽明顯話語開始多了起來。期間她提到了那個以薰衣草盛名的普羅旺斯。

林夏知道,那是宋暖陽最想去也最嚮往的地方。曾經,他不止一次的聽到宋暖陽說過普羅旺斯的美麗。她說,那裡有大片大片盛開的薰衣草田,房前屋後遍佈她最愛的紫色。空氣中除了薰衣草的香味,還夾雜着百里香,松樹和其他花草的香氣,那時候她說話的表情就好像她親身經歷過一樣。

他不會告訴她,他曾在研討會結束後抽空去過那個地方,真真切切的體會了她嘴裡曾說的那種簡單無憂,輕鬆慵懶的生活。就像她曾經用一句話描繪的普羅旺斯——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看天空雲捲雲舒。

他在那裡停留了三天的時間,去過田間的小路,到過山坡的盡頭,那時候他遠遠地看着傍晚的夕陽,天空如同薰衣草一樣的優雅紫色,和遠方的薰衣草田混爲一片,不知天際在哪時,那時他就在想,當那個最心心念念喜愛這裡的人看到這些,她在自己身邊又會是怎樣的神情。

回憶被拉回,身邊的小姑娘還在講述着她所認識的心中的聖地。他靜靜的聽着,認真的開着車。氣氛安和的他不願意去破壞。

原本以爲林夏會回到林家,但是沒想到他卻將車開到了一個小區內。宋暖陽有些不理解,林夏看出她的疑惑出口解釋。

“回來後已經被分配到市醫院了,這裡離得近,方便上班,家裡就在這裡安置了一套房子。”

宋暖陽驚訝於他回來就能找到工作,但是想到他畢業的大學也就釋然了。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這個美國第四古老的大學,其臨牀醫學與藥學全世界第三,多少國人從醫者夢寐以求,欣然神往的地方。憑藉近幾年從林璦嘴裡聽到的關於林夏的成就,這一切就變得一點也不稀奇了。

“爲什麼會想到回來發展,你要是在國外的話,發展的絕對比在國內好啊。”宋暖陽轉頭問着單手開車的林夏。

“帶我的教授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總歸要回來,況且父母也要求了。”林夏回答着,眼睛直視前方,仔細的打着方向盤將車開進地下車庫。也許是國內外開車的不同,這一路上他似乎都開的分外的仔細。

“林叔林姨會後悔的,以後的醫學界將會少了一個偉大的人物,那可是高大上的科學家啊,哈哈”

林夏但笑不語,只是將車停好,打開車門,繞到後頭拿出行禮準備上樓。宋暖陽看到林夏沒有說話也就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下車後走到他的前頭爲他按電梯,方便他拿行李進去。

進屋,將行禮箱拿回臥室,因爲在回來之前,家裡已經來打掃過,所以冰箱裡該有的東西都是滿的。

林夏走進廚房裡,倒了兩杯冰橙汁出來,宋暖陽喝了一大口,直呼大熱天的喝上這麼一杯冰飲真是過癮。林夏倒得淺,她三兩口喝完之後再要時,林夏已經不給了。

“冰飲雖然解渴,但是女孩子還是少喝的好。”一句話直接打斷了她續杯的念頭。

從機場回到家,現下已經是到飯點,林夏提出請客吃飯,算是謝她大老遠的去機場接他。

“有什麼想吃的?”林夏詢問。

宋暖陽考慮到林夏剛回國,不熟悉地方,而且口味一時可能不好改過來,只報了一家味道比較正宗,自己和林璦常去的牛排店。

到的時候,店裡人已經坐了不少,兩個人上了樓,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在點餐的時候,林夏優先的將菜單遞給了宋暖陽。

林夏看着她邊與服務生交涉,邊詢問自己吃哪種的,要幾分熟的,林夏在告知之後就沒再說說,就這麼撐手安靜的看着,看着她低頭間耳畔髮絲的滑落,看着她低眸睫毛微顫在打算着點什麼合適。

配了幾個甜點後,終於點好餐,將菜單送還服務生。擡頭就看到林夏直直的目光。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嘛?”邊說邊拿手擦擦臉頰,疑惑的看着他。

“沒什麼,只是在看風景。”

“餐館裡哪來的風景,你可別忽悠我。”

宋暖陽微哂。

林夏聽後一臉正色。

“美人,美食,配上這家店精美的裝潢,風景獨好。”那雙睿智的眼睛彷彿會跟人說話,但是眼睛裡的意思,起碼現在的宋暖陽不會懂。

宋暖陽雙手交疊拖着下巴撐在桌沿,對林夏的言辭,直說美國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居然教會了林夏這麼溫溫和和的人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林夏卻搖着頭否認,爲自己辯解。

“不是玩笑,是事實。”說完就不在爲自己辯解,只是拿起服務員倒好的紅酒,淺淺的嚐了一口就放下了。

“對了,這家牛排店算是我和林璦無意間發現的,廚師做的牛排超級棒,”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着林夏講到,“你一定會喜歡的。”

談到吃時,宋暖陽的眼睛都是晶晶亮的。林夏享受般的看着她激情的講着這裡的牛排如何如何的美味,如何如何的讓她百吃不膩。偶爾的點頭回應,大多時候,他就像一個忠實的聽衆一樣,聽着宋暖陽不停地說着,也不會厭倦,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

飯桌的氛圍因爲宋暖陽還算活躍,點的餐都陸續的上來,宋暖陽知道林夏吃飯時不愛說話,也不再多說,兩人安安靜靜的在餐廳的角落裡品嚐着。

紅酒的酒香在搖晃中綿綿的飄蕩,在數久歲月的醞釀發酵的過程中產生如同現在的,入口如天鵝絨般的順滑。一次次的舉杯淺嘗,氧氣同酒精產生的香味隨着時間的不同而改變着,釋放着紅酒沉睡中的香味,每一次喝下,都是不同的感受。

今夜

不知多少人會醉在酒香下,品下這由甜、酸、澀、餘味組成的佳釀。

一頓飯後,林夏送暖陽回了家,在她家門口站了一會兒後,才驅車趕往郊外父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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