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姑姑威武霸氣

011姑姑,威武霸氣

劉振南一個激靈,差點跳了出來,赤着牙朝面色奇怪的嘿嘿笑着。

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二夫人誰也沒看,淡淡道,“靈堂之內不得喧譁,吵鬧。”轉身便朝着棺木前放着的蒲團跪了下來。

秦嬤嬤走到二夫人身側,看了看跪在一側的大老爺,又看向面色精彩的三老爺,神色平靜的三夫人,垂頭道,“大老爺,三老爺,請回吧。”

劉振南騰的臉色大怒的瞪着秦嬤嬤,雙眼都鬥成了雞眼,“你是什麼東西,敢讓我們出去。”

秦嬤嬤面上恭敬,眼裡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三老爺莫要動怒,奴婢只是個奴才,豈敢趕老爺出西院。”

劉振南哼了聲,“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三夫人話語平靜,“二嫂,我與振南是來給爹和二哥哭喪的,也算聊表孝心。”

二夫人不在搭話,也沒有在搭話的必要。他們以其他任何理由留在這,她都能將他們給硬趕出去。唯獨這‘孝心’兩個字,她不能趕他們。

趕走他們,便是她不孝了。

三夫人扯了下劉雨南的衣角,兩人走到劉振東身側,就跪了下來。

挺直的腰桿,傷心的表情,看着還挺像一回事的。

劉雨歆在一旁看得都要叫好了,看了眼隨行的於婆子,不期然就讓她給看到了某些好笑的東西。

劉振南,三夫人的雙膝下,都綁着個類似沙袋的東東?

劉雨歆暗自奸笑一聲,正想往劉振南走去,好好揭發他一下。一個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似乎也帶着喜色。

“夫人,小姐,閒王妃回來了。”

在場的衆人齊齊轉頭,看着來報的家丁都愣住了。劉雨歆輕佻眉梢,正要她走到大門中央的位置,直接往外看,“閒王妃?”

據說她姑姑劉振北嫁給了閒王,後來睿昌帝登基爲皇,也不知出於何原因,便將閒王給牽到了東北封地,那裡極爲貧困,且地理環境惡劣,去的少有幾人能活下來。

這些且不說,自劉啓勝和劉振西的棺木運回來,她娘也說過,她這姑姑沒有皇上的聖意,是回不來的。就算皇上有聖旨到封地,準閒王,閒王妃回盛都,這從封地到盛都一來一回最少也得兩個來月。

根本就不能趕上這喪禮。

劉振東,劉振南當初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才能肆無鄲忌的對她和小紹兒出手。

今日卻突然來報說,閒王妃回府了。

二夫人最先回神,攙着秦嬤嬤幾大步走到那家丁的面前,急急道,“真的?”

“嫂子,這還能有假的。”這聲音很清亮,沒有絲毫的秀氣,自有股渾然天成的霸氣。

劉雨歆本以爲當王妃的,定是知書達理,溫文舒雅,是深宮內院中主母的典範形象。殺人於無形,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

可等外頭的婦人走進來,她就有些傻眼。

她穿着很簡單,都是素色的長褲,小襖衣。頭上也只編着一條大辮子,在後腦勺上固定成一朵花的形狀。

就是這麼簡單的打扮,卻有股異域風情的味道,英姿颯爽的身段,舉手投足間,具是女子大氣。

劉雨歆看得眼都直了,這,形象跟她想象的有些出入啊!但,細想下,也不無奇怪了。劉振西便是劉啓勝教出來的大將軍,劉振北自小在他們兩人身邊長大,在出個巾幗女將軍,也極有可能。

劉振北款款走進來,二夫人面色一喜,就走到門邊剛剛給她行禮,劉振北疾走兩步,托住二夫人,“嫂子,自家人不必多禮。”

二夫人面色柔和,被她握着手中的雙手抖了幾下,擡頭看向劉振北,笑臉盈盈,“嫂子還想着,你要趕不回來了。”

劉振北光明正大的掃了眼已經起身,卻不敢上前,候在棺木旁側的劉振東,劉振南兩兄弟,哼了聲。回過神來看二夫人,道,“爹和二哥的喪禮,我定會回來。嫂子,府中可有人對你不利?”

噗嗤,劉雨歆暗笑出聲,她這姑姑當真不賴,纔回來不先給劉啓勝和劉振西上柱香,倒是先關心她娘有沒有被欺負。

這姑姑,不錯!

劉振北理由很正當,爹爹和二哥死都死了,她給他們上香早一刻,晚一刻,沒多大關係。但讓嫂子被府中的人欺負了去,就是她的不是了。

她跟哥哥劉振西的感情要好。小時候,爹爹疼愛她,哥哥也是極力護着她的,直到她嫁給閒王去了封地後,爹爹和二哥還經常通信,跟她嘮叨,府中少了她,跟丟了塊寶玉似的,都想她得緊。

聽到她爹爹和哥哥戰死的消息,痛心難當,卻又想到還在府中的嫂子和哥哥的孩子。她在封地哪裡還坐得住,就怕自己來往了一步,她嫂子孤兒餘霜的,被畜生給欺負了去。

二夫人拍拍她的手,面色也紅潤了些,拉着她轉身就往棺木前走去,輕笑道,“你嫂子好好的呢。”只瞧着她帶了個丫鬟來,沒見着閒王,也沒出聲詢問,閒王定是有事現在脫不了身,便接着道,“來,回來了便先給爹爹和你二哥上柱香。”

劉振北沒有異議。

劉振東,三夫人忙給她行禮,“見過閒王妃。”

劉振北朝他們哼了聲,從鼻孔裡噴出股熱氣,接過秦嬤嬤手中的一柱香,朝棺木鞠了三個躬,便將香給了秦嬤嬤。

三夫人臉色有些發僵,餘光看了眼沒出息的劉振南,瞪着劉振北,那眼神都快要趕上吃人的了。

整個頭轟的一聲,就懵了。

伸手在他腰上重重一捏,小聲咬牙道,“作死的,快給閒王妃行禮。”

沒想這回劉振南沒了平日裡的機靈,受痛一下就跳了起來,臉色猙獰的朝劉振北指去。

“給她行禮,憑什麼給她行禮?她受得起嗎她?唔唔…”

三夫人拉着他踮起腳尖,捏着帕子的手急急捂住他的嘴巴,臉色難看卻硬是擠出一絲笑容,朝劉振北訕訕道,“閒王妃莫怪,都是你三哥平日裡紈絝慣了,口無遮攔,他這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他並無惡意……”

二夫人的臉色很微妙,劉振北雙手叉腰,一股迫人的氣勢緊逼而來。

這姿勢,真是帥呆了。劉雨歆暗想。

劉振南震怒,扯開三夫人的手,不怕死的瞪着劉振北,“劉振北,別以爲你當了王妃,就了不起了,要我給你行禮,我呸,屎盆子在弄乾淨點,你也沒資格。”

劉振北不怒反笑,睨着劉振南,臉上的英氣不減,府中就她跟劉振南的關係最不好。

小時候,他也沒少被她給欺負。當然,這些都是劉振南自個找的。

誰讓他總是在背後說哥哥和她的壞話,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總是教唆丫鬟和家丁,沒事就愛在暗地裡找她和哥哥的麻煩。

哥哥心胸好,每次都放過他,不跟他一般計較。

可她不一樣,真正是見到劉振南一次,就上前揍一次,回頭劉振南若是到爹爹面前告狀。她便理直氣壯的說道,她只是找三哥切磋武藝,誰讓三哥打不過我。活該他捱打。

劉啓勝愛女心切,同時也是對這個三兒子恨鐵不成鋼,骨子裡沒有一點將門氣概,便也隨她去了。

以致很長一段時間,劉振南隔着兩條街看到劉振北,都是望風而旋走,如躲瘟疫般,躲得遠遠的。

暗地裡,卻總是讓自己院裡的丫鬟和家丁說着,劉振北是個野丫頭,以後沒人要,嫁不出去等等的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話……

他們兩之間的仇怨,自小就深積。

劉振南見着了劉振北,別說給她行禮了,真正是恨不得將她給轟出鎮國公府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沒出息。嘴上功夫卻日益見長。劉振南,不錯啊。”

劉振南臉色扭曲,但礙於自己這身板不是劉振北的對手,只能用眼神發泄自己的憤恨,“你別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好看。哎呀……”

三夫人捏着他的腰,笑容都掛不住了,“閒王妃,你三哥……”

劉振南橫眉倒豎,臉色漲紅,氣憤的揮開三夫人的手,指着她開罵,“你這蠢婦,你捏我作甚?到一邊去。”

若放在平時,不說跟三夫人唱白臉了,就是手指頭他也不敢指着她啊。

這也是被劉振北給刺激到了,神經失常的情況,就是自找死路。

三夫人倒吸一口涼氣,一口銀牙咬下,將血水往自己肚子裡吞,好,很好,劉振南,你非常好。敢指着她的鼻子上臉來了,你是苦頭沒吃夠是吧。

劉振東一直安靜的在一旁看戲,剛被劉振南氣得涌在咽喉要吐出的一口血,總算是又回到了肚子裡。

氣也順暢了。

二夫人不出聲,讓秦嬤嬤下去給劉振北砌杯熱茶來。秦嬤嬤答應一聲,掩不住脣角的笑意,下去了。

劉振北朝兩人倒豎劍眉,“要吵滾出去外邊吵去,這裡不是你們吵鬧的地盤。金阮。”

候在門前的金阮上前,“金阮在。”

劉振北大手一揮,“將他們兩個丟出去,沒我命令,不許放進來。”

“是。”金阮是她的貼身丫鬟,手腳功夫不錯,如走蓮花步閃身就在張開欲出語的劉振南胸口處點下穴道,順手在三夫人後頸處拍了一張,一手抓一個,跟擰麻袋一樣,輕輕鬆鬆的就將兩人給抓起,腳步輕盈的出了靈堂。

這些,不止劉雨歆看得目瞪口呆,二夫人,劉振東,於婆子更是微張着口,下巴齊齊掉地。

二夫人看着側身站着,看金阮一手擰一個,走出靈堂背影的劉振北,跟沒事人一樣,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腰。

心中滴下一滴汗。

論起這‘趕人’的手段,自己真是遙不可及啊。

劉振北朝劉雨歆招手,劉雨歆漂亮的雙眼一亮,往她湊去。

笑着喚了聲,“姑姑。”

劉振北拉着她,笑得見牙不見眼,紅脣齒白,差點閃瞎了旁人的雙眼,“你是歆兒吧?都張這麼大了。讓姑姑好好看看。”

劉雨歆心中直給這姑姑豎起大拇指,那崇拜指數直接飆到了最高點。

秦嬤嬤端着茶杯上來,二夫人招呼劉振北一旁坐下,先喝口茶潤潤喉。

劉振北直接揮手,“在爹爹和哥哥的靈堂上,吃喝這叫什麼事。不喝,端下去。”

秦嬤嬤道,“閒王妃,這裡沒有這些規矩,和禁忌的。靈堂上這些祭祀的瓜果,也照樣得吃完,這才能算。”

劉振北擡眼看二夫人,後者輕笑點頭,“你還在盛都時,也未曾有過這喪事,自然不知道這些風俗。喝吧,無礙的。”

劉振東出聲道,“都是大哥的不是,這些大哥早給告知你的。”

劉振北端茶的動作一頓,回頭看他,然後回頭看二夫人,語,語氣驚訝不是作假,“他怎麼還在這?”

當然,對於劉振東,劉振南,三夫人的自稱,她全權忽略,她沒承認的事,叫什麼都不算。

在說,不論她是王妃的身份,一個庶子,也好意思自稱是大哥,三哥?

說出去都丟人。

劉雨歆再次朝劉振北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就因爲她臉上的驚訝不是做戲,一句話只讓劉振東難堪尷尬。

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這好一會了,她居然還問着,他爲什麼還在這裡?

這不是明擺着將他忽略個徹底,不將他當不一回事嗎?

二夫人緊了緊喉嚨,還是忍不住輕咳一聲,這才勉強道,“這,大哥一直都在。”

劉振東臉色回籠,剛要說話。劉振北就蹙眉大喝道,“金阮,你怎麼回事,還漏了一個。”

一陣風颳過,只穿着素色衣褲,腰間綁着個綢帶的金阮如旋風一般,回了靈堂,完全不給劉振東說話的機會。

點穴,抓着他的後衣領,擰起,走人。

這中間的過程不超過五秒。

劉雨歆果斷斯巴達了,看着金阮的背影,眼裡冒星星。

劉振北道,“這下清靜了。”

劉雨歆猛地側頭看向手腳僵硬不知往哪放的於婆子,神色微妙。

於婆子僵着的手腳抖了抖,後知後覺的反身踉蹌的小跑出了靈堂。

劉雨歆默唸一聲,真是作孽啊!不過這孽做得好啊。神色飛揚,太特麼痛快了。

秦嬤嬤給她添茶水,劉振北喝了一口,她不是個會品茶的人,好茶壞茶,到了她的嘴裡,一律成白開水,只有解渴的作用。

放下手中的茶,劉振北說道,“你妹夫半路被朝中公公給攔了下來,應該沒那麼快來府上。嬤嬤,去準備吃的。”趕了一路,她肚子早乾癟的了。

二夫人忙讓秦嬤嬤去將備上的早膳端上一份來靈堂,秦嬤嬤去照辦去了。

劉雨歆揪了揪不遠處兩幅棺木,在回頭揪了揪她娘和這英姿颯爽的姑姑。

坐直了腰桿,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這年頭,沉默都是金啊。

二夫人雖被那聲‘你妹夫’給雷到了,但想想這也是振北的個性,不會去計較這些小節,名頭。

閒王雖貴爲王爺,說到底,她喚一聲妹夫也不爲過。

“知道是什麼事嗎?你們這大老遠的趕來,能趕上這日子,嫂子都意外了。”更別說朝中衆臣。

劉振北不以爲然,“能有什麼事?我就回來給爹和哥哥辦喪禮,誰能說三道四?”

二夫人還是謹慎的看着她,凡是涉及到朝堂的事,一個沒處理好,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劉雨歆將頭上的白色帽子栽了下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對她們的談話,沒有插話的意思。

劉振北倒是不介意,在二夫人面前,也不隱瞞,是什麼就說什麼。

就連這次回盛都帶了五百精兵的事情,也一一透露了。

二夫人正襟危坐,“五百精兵,振北,皇上知道嗎?”

劉振北大手一揮,那氣勢就如,那精兵是老子的,關他皇上什麼屁事一樣,豪氣萬丈啊。

“嫂子你糊塗了?我們這麼大的陣型回盛都,那皇帝能不知道?”說完哼了聲,“不說定,將你妹夫請去宮中,就是爲了變相扣押的。”

還好那五百精兵也不是吃素的。

要這皇帝真敢做出扣押王爺這等事,看她不滅了他這蕭式。

二夫人看了眼一旁坐着,雙眼亮晶晶的揪着劉振北的劉雨歆,只覺渾身無力,回頭憂慮道,“那這可如何是好?我本以爲沒有皇上的聖旨,你應該不會從封地衝動的跑回來的,可你看你,回來麻煩也跟着來了吧。”

劉振北眼珠睜大,話不問重點,“嫂子怕麻煩?”

二夫人嬌哼的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不是嫂子怕麻煩,皇上在怎麼樣也不會動到鎮國公府的頭上去。嫂子只是擔心你,爹爹和你二哥纔剛走,你和妹夫若是在有個意外?你說,嫂子該怎麼辦?”

劉振北知道她這嫂子的秉性,他們都是極爲護短的人,剛問她是不是怕麻煩也都是打趣的意味多些,看她一本正經的解釋樣,劉振北嘿嘿一樂,“沒事,嫂子就將心安到肚子裡。在東北封地這麼多年,我也不是白活的。”

劉雨歆看着她,劉振北突然回頭,劉雨歆咧嘴一笑。

劉振北帶繭的手掌就朝她的頭拍了下來,劉雨歆想躲不敢躲,赤牙咧嘴,朝劉振北傻樂。劉振北眉梢一挑,“嫂子,歆兒真是像極了你。”說完,眉頭一皺,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哪像我那個臭小子,活脫脫一個混世魔王,能將人給整瘋了。”

二夫人雙眼一亮,“睿兒可跟着一起回來了?”

劉振北難得瞪圓眼珠,一副怕怕的模樣,“讓他跟着,只怕你這鎮國公府早給他鬧翻天了。算了,別提這混小子了,說到他,我心肝都疼。”

劉雨歆噗嗤一樂,她倒是對她這姑姑口中的混小子好奇了,能讓姑姑這般女中‘豪傑’給談到色變的人物估計也沒兩個,他到底是長了什麼三頭六臂了?

二夫人也笑了,“瞧你,睿兒雖是調皮了些,可你還不是心疼得緊。”

劉振北趕緊打住,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擺脫那個混小子,離得天高皇帝遠,還得受他的摧殘。

劉雨歆問道,“姑姑,睿兒是小表弟嗎?”

劉振北揉着她的頭髮,語重心長道,“歆兒啊,都說女兒是爹孃的小棉襖,姑姑看見你,可是一萬個眼饞啊。只羨慕你娘運好,姑姑現在是每天都在後悔,很想將那臭小子給塞回肚子裡重生啊。”

這下,二夫人,劉雨歆都樂了。

秦嬤嬤身後跟着兩個丫鬟,手中備上的都是清粥,素菜。二夫人說,都是些粗茶淡飯。這些天都在吃素,也沒有油膩。劉振北比她還樂,端着清粥,咕咚咕咚沒幾口一碗就吃完了。

看得二夫人,劉雨歆再次目瞪口呆。

此姑姑強悍的形象在劉雨歆心中再次成功刷新。

劉振北吃得樂呵,“嫂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家裡清粥的味道。在東北,吃得都是乾糧,麪食爲主。兩個月能吃上一次清粥,那是奢侈。”

說着也不怕丟人,讓秦嬤嬤在去端一小盆上來,就眼前這兩碗清粥,還不夠她塞牙縫。

劉雨歆嘴角一抽,她吃得快,也吃得大口。但也不是那種惡鬼投胎般,吃相難看;反而有股大塊吃肉,大碗喝水的英豪氣概。

相接於男人大氣,與女子秀氣之間,這是她特有的氣質,旁人是如何也學不來的。

秦嬤嬤擔憂的看着劉振北,怕她這吃得急給撐壞了。二夫人讓秦嬤嬤再起端上一小盆來。

秦嬤嬤這才退了下去,劉振北吃完第三碗清粥後,打了個小小的飽嗝,看着嫂子,小歆兒面前的清粥一動不動,就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那火辣辣的眼神讓她遲疑了下,伸手往自己嘴角一抹,沒抹到不該有的米粒,便放心了,問道,“你們都看着我幹嘛?快吃啊。對了,小紹兒呢?姑姑來了,也沒見他出來問個安,屁股欠收拾了?”

二夫人說,小紹兒受了些驚嚇,在房裡由丫鬟看着。劉振北又問了幾句,二夫人便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簡單的概過,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劉振北怒不可遏,起身就朝外走,“嫂子放心,他們竟敢做出這些豬狗不如的事來,我也定不會繞過他們。哼,分家就算了?世上沒這麼便宜的事。”

二夫人忙拉住她,揉了揉額角,“振北,今天是爹爹和你哥出殯的日子,就不要生事了。”

一句話雖是爲劉振東,劉振南求情,實則是將大房,三房的後路徹底的堵住了。一襲話卻恰到好處。今日是出殯的日子,不宜生事,至於這段‘好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大家心裡都明白。至於過了今日後,該怎麼給動大房,三房也有了一個譜。

劉振北大怒,“放心吧,嫂子,我不會亂來。”說完就走出了靈堂。

金阮將劉振東,劉振南,三夫人丟在西院亭湖的空地上,點了他們的穴位,便站在一旁守着。

偶爾有幾個路過的丫鬟和家丁,從附近經過,看到大老爺,三老爺,三夫人如此狼狽,又見個陌生的丫鬟守着,都閉着嘴巴,低着頭,從面前匆匆而過。

二夫人想跟上,不知振北會做出什麼事來。劉雨歆拉住二夫人,語氣輕快,“娘,別攔着姑姑了。”

二夫人現在的氣色要好了許多,看了看劉振北出去的身影,擔憂道。“歆兒,不能由着你姑姑胡來。”

劉雨歆實話實說道,“姑姑不是胡來的人。”估計胡來起來不是人。

劉雨歆默唸了兩聲後,讓二夫人留下,她跟去看看就好了。

靈堂裡也該有人在看着,二夫人便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囑,今日不能鬧得過分了,出殯的時候,劉振東,劉振南總是要一同將爹爹和劉振西送上山的。

劉雨歆同意了,但心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金阮給劉振北行了禮,“王妃。”

劉振北揮手讓她退下,走到劉振東身邊蹲下,手肘撐在大腿上,面色薄怒,“真是行啊,爹爹二哥才走,你們就打算奪了這家業,將小歆兒給賣了求官職?我的好庶哥,庶弟,真是好動作。”

地上的三人無法動彈,也沒法開口說話,就連眼珠轉着也是艱難,有怒也只能憋在心口。

“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是不會老實的了——”

劉雨歆剛跟來,就看到劉振北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睥睨腳下的芸芸衆生,氣勢迫人。

那個叫金阮的,舉着右掌,就要朝劉振東劈去。

劉雨歆疾走兩步,驚險的攔下金阮,擡頭對劉振北道,“姑姑,娘說,大伯,三叔還得送祖父和爹爹上山,不能留傷。”

金阮收回掌力,回頭看王妃。

劉振東,劉振南,三夫人眼中的驚駭也退了下去,露出欣喜,心中猛點頭,是的,他們也是劉啓勝的骨肉,劉振北怎麼能動他們。

劉振北眉梢輕佻,看向劉雨歆,“不能留傷?”

劉雨歆冷靜的點頭。

劉振北明白了,朝金阮點了點頭。金阮收到,手起刀落,掌掌皆落嗦,往劉振東,劉振南兩人的胸口,小腹,後背,大腿,小腿上劈下。

就連三夫人也一道收拾了,每一掌都在骨頭關節處落下,動作恰到好處,能讓人趕到斷骨,碎骨的疼痛滋味,卻沒將關節給捏碎,骨頭相連接處也是完好無損的……

便是給三人點了穴道,還是能聽到一聲聲的悶哼聲,額頭上的冷汗連連。只一會,後背處就溼了一片。

這麼一折騰,劉振南,三夫人綁在膝蓋上的護墊也跟着掉了出來。劉振北的臉色瞬間微妙了許多,在初升的暖陽下,竟有股寒風呼嘯而來——

劉雨歆看得興奮,也摸了摸發涼的後頸,心中暗暗記着,惹誰都能惹,可千萬不能惹這金阮啊……

拍了下大腿,朝她暗暗豎起大拇指,你丫就一能人。

閒王蕭御庭跨坐在駿馬上,面如皎月,用紫檀木簪子綰髮,深藍錦緞長袖衣,雙腿修長有力,隨意的夾着馬腹,如玉謙謙君子之風,讓人心生欽慕之心卻不敢隨意褻瀆。

身後跟着五十精兵,動作行雲如流水間,威震人心。

來找上閒王的公公在前頭領路,將閒王直接領到了府尹大門口。

蕭御庭也未驚訝,翻身下馬,身後離得最近的一個精兵上前拉過駿馬繮繩。

那公公側身朝蕭御庭道,“請王爺到府尹府上稍等片刻,我家主子,片刻後便到。”

蕭御庭朝他微微一笑,淡雅如荷蓮,“有勞公公了。”

那公公惶恐的垂頭,“王爺折煞奴才了,奴才告退。”

待他離開後,拉着馬繮的士兵便開口道,“王爺,他是皇上派來的?”

蕭御庭笑容不變,搖了搖頭,“與其在這猜測,還不如進府中安心等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金福,走吧。”

喚金福的士兵將駿馬拉倒一旁,招呼身後的士兵牽住,這才舉步跟上王爺。

暗道一聲,王爺便是有着淡然處之的態度,即便泰山壓頂,他也能紋風不動,面不改色。

仿若一切皆在掌心之中。

府尹姚大人知道來人是閒王,且領着五十精兵在大門外候着,嚇得一口茶從嘴裡噴出來。擡頭哆嗦的問着來通報的衙役。

“閒,閒王?”

這是那陣風將這頓大佛吹來了,又吹到他府上來的?

衙役鄭重點頭,“大人,閒王在大廳候着,這,似乎不太妥當。”

姚大人抖了抖下巴的贅肉,肥耳墜震了震,拿過官帽手忙腳亂的帶上,急匆匆的往正廳走去。

“還等什麼,快,快迎接閒王。”說完腳步一頓,回頭朝跟在身後的衙役謹慎道,“你讓人去回稟宮裡頭的那位,閒王到了府尹。快去。”

那衙役領命後出了屋子,便往左拐走了小路。

姚大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自想着過兩日是不是要去相國寺裡頭燒燒香,去去黴運。

怎麼這些日子,盡是事兒找上他啊。

“下官叩見閒王,閒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正廳內,偉岸的背影,深藍錦繡,單手負立,身上書香,天威並在。

姚大人脊背留下一滴汗水,略漲小腹上的肥肉抖了抖,只顫着小腿垂着頭上前,行了禮。

蕭御庭回身,上前虛扶一把,讓姚大人起身,“姚大人不必多禮,本王冒昧打擾,還望未曾給姚大人造成不便纔是。”

金福是個標準的東北大漢,不說虎背熊腰,也是人高馬大,又是將士,身上只有股肅殺之氣,便是僅僅站在一旁,抿着脣,也能嚇破膽小人兒的膽。

姚大人頓時覺得亞歷山大,退到一旁惶恐道,“閒王能來府上,是下官蓬蓽生輝,三生修來的福薄,豈敢有打擾之理。”

兩人打了幾個回合的官腔,面對着如謙謙君子的閒王,姚大人頂着壓力,不敢將心裡要問的問出來。

只能僵硬的陪着笑。

蕭御庭仿若沒看到他面上的爲難,面色未曾變化丁點,只細細的品着手中的熱茶,興趣到時還不忘點頭論足幾句。

姚大人在心裡喊天哭娘,只希望能儘快的盼到宮裡的來人,接見閒王比上朝和那些老狐狸打官腔還要累上兩分啊。

對閒王輕聲輕語又低沉磁性的話,他也只能笑着不住的點頭。

就在姚大人在心裡淚奔的時候,門外的衙役進來了,姚大人先是高興,而後在看到衙役領着的人隨後進來時,腳底一滑,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成,成王……

走到大門旁便給蕭錦天行了禮,蕭錦天揮手他和那衙役下去後,給蕭御庭行禮,“見過皇叔公。”

蕭御庭對這個身高腿長,面色剛毅俊朗,戰功赫赫的孫侄兒,只在他小時匆匆見過數面。對他今日威名也略有耳聞。

只是當真正看到他這震懾逼人,一身殺閥之氣的站在自己面前時。

心中仍是有些感慨,卻並未表露出來。

世人都道,他聰慧過人,世間事盡在手心,實則不然。如今,他也只能道一聲,是世人偏愛了。

“不必多禮,你——是錦天吧?”

蕭錦天並不是個會閒聊拉家常的人,對他這個皇叔公也沒有任何印象。當然,在他的目光裡,這世間無論長得美醜,都只有兩種人,好壞之分。

自然也無從欣賞他這皇叔公。

“皇叔公,請你來府尹,實則想請皇叔公與孫侄兒一道前往鎮國公府……”

被打發出正廳的姚大人抹了把虛汗,回想起方纔的情景,他小腿便發軟,一下迎來兩尊大佛,可不是個要命的事嗎?

揹着手在門外,不能離去,又不能探頭往裡頭打探。

真正是憋苦了他。

他哪知道,閒王與成王是將他這府尹當成了驛站使用了。

一旁兩個守院衙役,看大人面色如此糾結,便出聲問了兩句,既然閒王和成王都在,大人又不能進正廳,何必守着門口,到後院去歇歇也不礙事。隨即被姚大人給揮退了了。

都是無知小兒,他若是下去歇息,估計就等着解甲歸田,以後好好歇息吧。

之前讓去宮裡通知事的衙役回來了,姚大人一聽,愣了下,這才雙掌拍了下大腿,暗道,“壞了。”

這下真正悔得腸子都出來了。

他這慢慢的回過味來了,這閒王便是成王給請到府尹中來的,劉雨嫣的事還擺在這上頭;若是成王知道,他讓人通知宮裡頭那位,閒王如今在府尹中,那他……

姚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頭上的帽子歪到了一旁……

一旁的衙役忙上前將姚大人給扶起來,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怎麼了!

姚大人跳了起來,就往府尹大門走去,“還能怎麼了,趕緊將宮裡來的公公給攔下啊——”哎呦我的媽呀!

蕭御庭將五十精兵都留在了府尹,隨身只帶金福一個侍衛;蕭錦天騎着戰馬兩人並肩而行。

張遠和金福湊在一旁,隨是慢悠悠的走着,但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鬆懶。兩人都是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第一次見面竟有種息息相關,相見恨晚的感覺。

金福是個真漢子,也是個直性子,有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

張遠心裡頭那點彎彎道道很多,跟金福說着戰場上的事,激動之處,一張書生秀氣臉也漲得通紅,只那雙狐狸眼似笑非笑,羸若誘魅勾人。

這時候的張遠纔是他的本性,沒有了溫和假皮。

蕭錦天跨坐在戰馬上,沉默。

蕭御庭雖不是個健談的人,但好歹事事都能略同一二,和隨行的人,大多能搭上幾句。

第一次,他感受到冷場的無奈。

微側頭,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戰功赫赫,威名遠播,讓人津津樂道的人物,就是冷着一張俊臉,小腹收緊,腰桿挺直,雙腿緊夾着馬腹,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活像人欠了他幾萬兩銀子沒還的模樣……

尤其是他這性子……

真正是‘沉默是寶,惜字如金’啊。

暗自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該說好還是不好——

蕭錦天側頭,面無表情道,“皇叔公,頭疼?”

蕭御庭腰桿一直,得,還是焉兒壞的‘惜字如金’。

007 追殺陰差陽錯070 逃婚第43章 黃蜂,怒懲渣男女034 逃出生天第2章 強制灌藥!第1章 極品老孃!015 設局覆滅大逃亡第25章 找茬,仇恨根深種!040 包子陰謀第17章 詭計,不動手則以!052 又揭秘密002 算計黃雀在後求訂041 重傷離開第26章 殺場,反手現世報!第44章 嗜好,怒火升級第3章 原由,鎮國公府!第46章 衙門,突然造訪066 漂亮反擊第24章 許諾,他的心尖寶第48章 心軟,留下後患023 身份用意061 糾結公公070 逃婚035 齊聚濟州034 逃出生天011 姑姑威武霸氣052 又揭秘密011 姑姑威武霸氣069 敵國戰書031 兩方匯合040 包子陰謀001 外客風塵激情有獎活動059 臨死懺悔第44章 嗜好,怒火升級034 逃出生天第48章 心軟,留下後患047 真假帝王006 如願劉雨嫣之死第34章 失算,窩裡正反斗059 臨死懺悔065 調令遊戲045 初見皇后2048 真假帝王2第43章 黃蜂,怒懲渣男女第7章 激情,氣死不償命!第17章 詭計,不動手則以!009 壞事一家獨大066 漂亮反擊019 回首相逢024 追殺震威024 追殺震威003 下聘勢必要分家025 錯過現秘014 回府環環相扣042 賭坊拆穿第47章 殺機,厲懲劉雨嫣053 餵食雞蛋018 承諾我會回來035 齊聚濟州054 意外撤離045 初見皇后2006 如願劉雨嫣之死059 臨死懺悔002 算計黃雀在後求訂026 缺筋王猛049 太子中蠱068 情勢逆轉055 擄人滅口056 紫重山毒004 賜婚反勝一籌萬更求訂第23章 nie待,押回成王府!035 齊聚濟州第21章 變故,談情也說愛?025 錯過現秘第26章 殺場,反手現世報!017 逃離慘不忍睹051 別樣吃醋第12章 激情,好戲開始了!第16章 必娶,母子舌大戰!007 追殺陰差陽錯001 外客風塵激情有獎活動003 下聘勢必要分家059 臨死懺悔058 蕭睿出事第13章 棺木,七苦情爲最!第5章 罪責,老太君袒護!028 招兵買馬030 要殺便殺055 擄人滅口第47章 殺機,厲懲劉雨嫣第12章 激情,好戲開始了!第13章 棺木,七苦情爲最!029 上絕止宮006 如願劉雨嫣之死022 詭異瘋子第47章 殺機,厲懲劉雨嫣033 正面交鋒064 以死爲名
007 追殺陰差陽錯070 逃婚第43章 黃蜂,怒懲渣男女034 逃出生天第2章 強制灌藥!第1章 極品老孃!015 設局覆滅大逃亡第25章 找茬,仇恨根深種!040 包子陰謀第17章 詭計,不動手則以!052 又揭秘密002 算計黃雀在後求訂041 重傷離開第26章 殺場,反手現世報!第44章 嗜好,怒火升級第3章 原由,鎮國公府!第46章 衙門,突然造訪066 漂亮反擊第24章 許諾,他的心尖寶第48章 心軟,留下後患023 身份用意061 糾結公公070 逃婚035 齊聚濟州034 逃出生天011 姑姑威武霸氣052 又揭秘密011 姑姑威武霸氣069 敵國戰書031 兩方匯合040 包子陰謀001 外客風塵激情有獎活動059 臨死懺悔第44章 嗜好,怒火升級034 逃出生天第48章 心軟,留下後患047 真假帝王006 如願劉雨嫣之死第34章 失算,窩裡正反斗059 臨死懺悔065 調令遊戲045 初見皇后2048 真假帝王2第43章 黃蜂,怒懲渣男女第7章 激情,氣死不償命!第17章 詭計,不動手則以!009 壞事一家獨大066 漂亮反擊019 回首相逢024 追殺震威024 追殺震威003 下聘勢必要分家025 錯過現秘014 回府環環相扣042 賭坊拆穿第47章 殺機,厲懲劉雨嫣053 餵食雞蛋018 承諾我會回來035 齊聚濟州054 意外撤離045 初見皇后2006 如願劉雨嫣之死059 臨死懺悔002 算計黃雀在後求訂026 缺筋王猛049 太子中蠱068 情勢逆轉055 擄人滅口056 紫重山毒004 賜婚反勝一籌萬更求訂第23章 nie待,押回成王府!035 齊聚濟州第21章 變故,談情也說愛?025 錯過現秘第26章 殺場,反手現世報!017 逃離慘不忍睹051 別樣吃醋第12章 激情,好戲開始了!第16章 必娶,母子舌大戰!007 追殺陰差陽錯001 外客風塵激情有獎活動003 下聘勢必要分家059 臨死懺悔058 蕭睿出事第13章 棺木,七苦情爲最!第5章 罪責,老太君袒護!028 招兵買馬030 要殺便殺055 擄人滅口第47章 殺機,厲懲劉雨嫣第12章 激情,好戲開始了!第13章 棺木,七苦情爲最!029 上絕止宮006 如願劉雨嫣之死022 詭異瘋子第47章 殺機,厲懲劉雨嫣033 正面交鋒064 以死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