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劉啓勝跟先帝是拜把子兄弟,早年追隨先帝一同打下江山,宏盛一年被封爲鎮國公,世代承襲!
劉啓勝有一妻一妾,名下三子一女;二子劉振西、小女劉振北爲妻子嫡出,而劉啓勝的妻子在生下劉振北後一年裡,突然染了怪病,沒活過兩日便消香玉損,留下一雙兒女撒手人寰了!
劉啓勝覺得愧對妻子,便對這雙兒女更爲疼愛些,而劉振西越大越像他,一股子蠻勁剛勁果決,抱負遠大;不像長庶子劉振東目光短淺,婦人舉見;更不像三庶子劉振南終日紈絝,心術不正!
一手長槍更是耍得出神入化,讓人聞風喪膽,可讓鎮國公疼愛到了骨子裡去!
事事都隨着,就連親事也是依着劉振西的意願來做主的,可眼紅了其他兩兄弟!
…
宏盛年間,簫式皇朝剛剛建立,根基不穩,邊境時常有敵人來犯,而朝正內部又得花大力氣來安撫前朝跳躍的老臣!
可謂是內憂外患之處境!
宏盛先帝便令劉啓勝爲鎮國大將軍前往邊境鎮壓外來敵犯,劉啓勝也不曾辜負先帝的厚望,用了整整十年時間,邊關敵方也終見識到了劉家軍的威名。
屢敗屢戰後,被打得片體鱗傷傷了心肺的敵軍,終是揠熄旗鼓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躲在了自己的洞裡,在不敢來犯…
而此時,先帝也將內患處理乾淨了,卻不想自己千防萬防,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己兒子手中…
劉啓勝剛從邊關回來手臂上就帶上了黑布,站在皇陵大門口,神色悲涼,一夜間恍若老了幾十歲…
只剩下嘟囔聲,‘說好等我回來一同喝上個三天三夜酒盡酣甜的,老哥哥啊,你怎麼就不守信用呢……’
…
新帝登基,改年號爲睿昌,睿昌帝登基第一把火就燒到了鎮國公府,鎮國公心灰意冷下,先行一步交出了兵權,睿昌帝想要給他隨便按個罪名,罷了鎮國公名號。
可奈何鎮國公乃開國功臣,立功無數,朝中幕僚又多是生死兄弟,齊齊冒死保下鎮國公!
睿昌帝在蠢也看懂了時局,便也收了兵權,順勢說是鎮國公年歲大了,朕體恤特准鎮國公回家頤養天年,聊表朕孝心!
衆人心中氣憤,但也不敢當朝發作,只能咬牙忍了這口氣!
新帝雖也有抱負,和才華,但與之先帝相比,可謂相差甚遠!
先帝仁孝,心胸寬厚,而新帝眉宇間卻是藏着一股子的戾氣,心胸定爲狹隘之人…
衆臣敢怒不敢言!
…
睿昌五年間,鎮國公便留在鎮國公府閒時和幕僚品品茶,鬥鬥樂子。多半時日還是將時間都花在了劉振西和劉振北身上!
而在睿昌一年,與劉振西同胞妹妹劉振北便嫁給了閒王,如今睿昌帝最小的皇叔!
少了愛女,之後的時日劉啓勝更是時時陪着劉振西,將自己一身本事皆交給了自己這個愛子!
從五書,兵法,將才之道,武術無一落下!
劉振西深得他父親的真傳,即便不在戰場上,身上那股子威風凜凜的強大氣場、滿身的煞氣,一般人也是不敢靠近的!
睿昌十三年,前朝餘孽勾結邊關敵軍,再次捲土重來,鬧得整個邊關不得安寧!
燒殺搶掠,可謂是無所不作!
百姓叫苦連連!
睿昌帝高坐在龍椅上,附首看向朝中大臣的議論紛紛,爭論不休,過半的大臣提議請回鎮國公,只有劉家軍方能鎮壓這些狗賊,睿昌帝在上面咬下一口銀牙,卻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心中扭曲!
最後也只能一道聖旨降到了鎮國公府!
同時挨不過年僅十三歲六兒子的胡攪蠻纏,便追加了道聖旨,‘六皇子牛犢幼嫩,好刀需多磨,願同鎮國公一同赴往邊關,歷練一番……’
劉啓勝前後接到這兩道聖旨的那刻,也只是嘆息一聲,在沒有之前上戰場時的激情澎湃,熱血沸騰,只覺得手中的聖旨是道燙手山芋!
卻怎麼都甩不掉!
劉振西看着爹爹的神情,深邃了眼眸!
三日後,劉啓勝整軍齊發,領上劉振西,幼虎(六皇子)一隻,直殺到邊關去!
誰都沒想到這場仗打了整整有五年時間,而結果更是讓大家有悲無喜!
五年間,六皇子一道道立功的捷報返回盛都,屢次大破關口,越戰越勇,打得敵軍夾着屁股滾得利索利索的…睿昌帝面容大笑,舉國歡慶!
年僅十三歲的六皇子深得睿昌帝聖寵,同年便被追封爲成王!
也是蕭式王朝封王最早,戰功最爲卓越的一位!
而鎮國公劉家軍風威再次響應天下,震懾人心!
如今捷報回來了,由成王六皇子領軍返航,與之送回來的還有一份白綾和兩幅棺木!
裡面裝的是誰?
鎮國公劉啓勝,大將軍劉振西!
朝堂一片死寂,就連睿昌帝也沉默了……
鎮國公府大堂,坐在右手邊首位的大老爺劉振東放下手中的茶,揮手打發幾個丫鬟、婆子出去,這才啓聲,“按着老太君的意思,在爹和二弟的棺木尚未送回盛都前夕,可想法子讓皇上降旨,以免夜長夢多!”
三老爺劉振南坐在他對面,嘴角叼個細竹籤,翹着右腳,抖個不停,聽到大哥這話不屑的回道,“大哥,你急什麼?二哥已經死了,這鎮國公的帽子就是屎盆子緊扣在你頭上,還怕跑了?切!”
這話說得很粗俗,坐在兩人下手邊的兩個婦人齊齊瞪眼,一個是不滿,一個是恨鐵不成鋼!
大夫人淡淡的撇了眼同是披着一身雪白狐衣的三夫人,不着痕跡的拉了拉自己狐衣一角,眼中的恨意掩藏得極好,不鹹不淡道,“弟妹可得將三弟看緊些,這些話在你大哥面前說說也就過了,若是傳到了外頭去,便是你大哥也保不住他這兄弟!”
三夫人笑得悻悻的,也知趣的答應着,“是是是,嫂子教訓得是,這死鬼就是沒長耳朵,也不知道這頓頓吃了些什麼進嘴巴里,臭烘烘的。像大哥、嫂子這般心胸如天寬之人,又豈會和這死鬼一般計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