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變得亮了起來,一抹白色從東方開始蔓延。城隍廟後面的草叢裡,一個新的墓碑突兀地豎了起來。 墓碑前,熊倜垂頭喪氣地跪着,滿臉的哀傷。
師傅就這樣離開了,熊倜的心裡依舊還不敢相信。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夢,他還沒醒過來,只要醒過來了,師傅就還會帶着那種讓人不爽得笑容站在他的面前。雖然有時他挺煩師傅的囉嗦,可是對師傅的尊敬和敬意,他可一點兒也不少。
相比於突然得知自己身世的不簡單,師傅的離去更爲重要一些。熊倜沉浸在無邊的悲傷之中,渾然沒有發現正有三組黑衣人包抄了過來。三組黑衣人共九個人,他們潛行到熊倜不遠處時,互相打了個手勢便隱藏了起來。
等到熊倜跪倒磕頭的時候,九個人突然出手。九種不同的武器從不同的方向攻向了熊倜。熊倜後知後覺,在九種武器堪堪到身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一個前撲躲掉圍攻,長劍出鞘帶起一道寒光,順勢帶走了一條生命。其餘八個人對望一眼,眼中閃過濃濃的恐懼。他們在江湖上行走多少年了,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匆忙出手還能一招殺死他們同伴的人了。
今天的這個年輕人讓他們再次感受到了恐懼。不過任務在身,他們也不能退縮。壓下內心的恐懼,八個人再次發起了進攻。缺少了一個人,三組敵手只剩下兩組敵人有威脅,剩下的兩個人兩招之內再次被熊倜解決掉了。身體調度到了最高水平,熊倜的招式狠辣而刁鑽,根本無法抵擋。
不過剩下的六個人結成兩組,攻守同進退,一時奈何不了熊倜,可熊倜卻也無法攻破他們的防守陣線。如果他們全力進攻的話,肯定會被熊倜各個擊破。所以,他們也很聰明,全力防守不讓熊倜脫離他們的招式範圍。
雙方一個全力進攻,六個盡力防守,一百招過後,六個人感覺氣力有所不繼。可熊倜也好不到哪裡去,內力消耗巨大。單打獨鬥,這裡六個人每一個人他都能一招解決。可是,對方合擊招式太過巧妙,他的攻擊那麼犀利,卻奈何不了對方。
半個時辰過後,雙方的招式都開始緩慢下來。突然,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墓碑面前,只見他盯着墓碑喃喃自語,似乎在敘說着什麼。
熊倜一早便發現了這個白衣中年人。但是對方既沒有加入圍攻他,也沒有幫他,不知道他有何企圖。不過看他在師傅的墓碑面前說話,似乎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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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衣中年人接下來的動作讓熊倜怒火高漲。只見那白衣中年人突然瘋了似的指着逍遙子的墓碑大聲喝罵,罵完之後竟然揮起一掌打碎了墓碑,連帶捲起了一堆熊倜埋好的新土。
熊倜大怒,揮手發出憤怒的一擊,身體朝着中年男人撲了過去。可是圍攻他的六個人怎麼能放他過去,六個人六把兵器全方位封死了他的前進路線。
但是,熊倜不聞不問,手中長劍向上一撩,盪開一把刀和劍,背後卻被一根長鞭和一根長棍結結實實地抽打了一下。
不過熊倜卻成功地脫離了包圍圈,忍住背部刺骨的疼痛撲向了白衣中年人。白衣中年人已經用掌力掀開了所有的泥土,露出了草蓆包裹的的逍遙子的身體。
“生前你那麼風光,死後卻只是一塊破席裹身。哎!”中年人嘆了口氣,隨手就揮開了熊倜攻過來的長劍。
熊倜含恨一擊被對方輕鬆揮開,強大的勁風颳的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推了幾步,正好再次落入了之前六個人的包圍圈。
六個人抓住機會,放棄了防守,全力對熊倜展開風暴一般的進攻。熊倜身上傷了兩處,剛纔又被白衣中年人一掌震得內臟翻騰,面對六個人的進攻是險象環生。
白衣中年人把逍遙子的身體放到地面上後,看了看被圍攻的熊倜,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可是低下頭看了看逍遙子那安靜的面容,他又改變了主意,隨手拎起逍遙子的屍身,幾個縱躍便消失了。
看着本來入土爲安的師傅遺體被人挖出帶走,熊倜內心的怒火猶如熊熊的火焰一般,燃燒的極爲旺烈。心神激盪,他的招式嚴重的走形。十幾招過後,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身上的傷口已經多出了十幾處。
鮮血順着傷口向外流淌,浸溼了他的上身。眼前逐漸的模糊起來,熊倜只能看到幾個人影在晃動,對方的招式已經看不清了。背部又是一記重棍,熊倜抵擋不住,身體一個前撲趴到在地。他想起身,可是渾身的力氣已經隨着鮮血的流逝而逐漸消失了。
熊倜呼喊着師傅,眼前陷入了黑暗之中。六個人氣喘吁吁地停下了動作,從各自的眼裡看到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意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難纏的對手了。不過,剛纔那個白衣傢伙更可怕,簡單的一招便讓他們覺得難纏的對手吃了一個大虧。否則他們想要抓住熊倜,還有點不太可能。
六個人帶着熊倜快速地離開了,城隍廟附近再次陷入了曾經一直以來的平靜和詭異。一直到三天之後,纔有霹靂門的弟子前來收屍。
而三天後的熊倜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此時他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一個熊倜萬分感興趣的女人。兩人處在一間黑暗的牢房裡,四周又腥又臭,不時的傳來其他牢房裡犯人的大喊大叫。
熊倜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但是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夏芸看着身邊的男人一會兒說胡話,一會兒胡亂地揮動手臂,心裡第一次充滿了擔憂。雖然只是萍水相逢,夏芸卻欣賞熊倜的單純和善良,這是那些混跡江湖多年的人所不具備的。
又是三天過去了,熊倜不但沒有醒過來,反而打起了擺子。地牢陰暗潮溼,涼意濃重,身體虛弱的熊倜沒有抵抗得了寒意的侵襲,生起了病。夏芸不知道該怎麼辦,這裡沒藥沒取暖的東西,面對牙齒打顫的熊倜,她只能乾着急。
當熊倜的情況越來越來差時,夏芸終於咬了咬牙,準備用特殊的方法來給熊倜治病。深夜,牢房裡一片安靜,間或傳來幾聲犯人痛苦的審覈,給陰森森的牢房增加了無數寒意。
夏芸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面帶羞澀躺在了熊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