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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天宮在召集天兵,意欲何爲尚且不知。”有這等好消息出來,雲楚當然是要和慕桐分享的。
將體內的修爲匯聚到丹田處後,慕桐收手擡頭恭喜着他,“這不就是雲將軍一直在等的嗎,如今到了可要好好把握啊。”
“這是自然。”一提起這個事情雲楚便是意氣風發的,一掃先前的陰鬱,看來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是要打算一雪前恥。
即使這樣雲楚依舊是清醒的,近來慕桐表現的過於低調,整日除了呆在房裡,就是偶爾在院裡曬曬太陽,完全看不出她心裡的城府。越是如此,雲楚覺得越不對勁,總是要防範於未然的好。
“最近你都只是呆在院子裡,哪都不去,不覺着憋的慌?”雲楚年長她幾千歲,但出於尊重任何人的心態,雲楚能不擺架子的時候從不擺架子,在他眼裡,架子那東西是個負擔。
慕桐從牀上挪到躺椅上靠着,摸了摸自己胳膊上新長出的肉,“可能是雲將軍這兒的日子太安逸,一天天的過的太快,抓都抓不住。”
“那你一直勤於修煉又是爲的什麼,早日成神?還是準備快些去到神界?”雲楚那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他都明顯感覺到慕桐的修爲已至天仙的臨界點,不得不說,身懷奇脈的人修煉起來速度着實可怕,尋常人等只能望塵莫及。
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躺椅,慕桐的聲音愈發平靜,“想瞧瞧神界是什麼樣的,見識見識那個令你們心馳神往的地方,看看究竟有沒有那麼好。”
作爲一個去過神界又回來的人,雲楚自認還是有發言權的,“神界那地方,一心想去的人當然覺得好。”
“那雲將軍去了神界折回來,是對那處沒興趣嗎?”慕桐問的很是直接,都不曉得彎彎繞繞一番,這兒雖說就他們二人,可神界那幫老不死的難保不會有人在偷聽。
看他臉上表情一會一個樣,慕桐好像是猜到了些什麼,馬上改口,“雲將軍去而復返,是魔界還有你割捨不下的事情嗎?”
“放不下我的那羣手下啊。”雲楚故作悲痛的樣子,“得虧神界的那些人沒有強迫我留下,否則你現在也不會見着我。”
慕桐很是配合的點點頭,“難得一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真是刮目相看啊。”
奉承話說的差不多,雲楚乾脆揮袖設下結界,旁人無法窺聽到他們倆,也算是免去些不必要的禍端。
見此狀慕桐不由嘖嘖稱奇,“敢情還有你雲將軍怕的東西啊。”
“這並非是怕,而是他們着實難纏的緊。”雲楚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品嚐着,他在這裡從來不會虧待自己,小到連茶葉都得是上好的。
他說的話慕桐向來不敢苟同,隨口問了句,“天宮那邊在召集天兵的人是誰?”
“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此次負責的是玹晟。”提到這個雲楚更加興奮,新仇加舊恨一併算清,何樂而不爲?
慕桐臉上有着些許驚訝,可一會過後就又斂了情緒,嘴角不由揚起一絲輕笑,“看來他是打算要大幹一場啊,倒是有些期待你二
人之間的戰爭會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
“你心裡是在爲他擔心?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上陣,怕他被我打的片甲不留嗎?”雲楚自信心爆棚,他也算是個身經百戰的常勝將軍,玹晟不論哪裡都比不過他,幾乎可以說是必敗無疑。
已經預想的到會發生的後果,慕桐只搖搖頭,“結果如何,那都是他自找的,到時他丟了仙界的顏面,還不知道天帝會打算怎麼收場。”
“估摸着你會成爲那個罪人。”雲楚說的這個慕桐不是沒有想過,假如仙界真的那麼做了,那剛好讓她有了充足的理由,甚好。
慕桐從躺椅上坐起,“不管結局如何,先預祝雲將軍旗開得勝,一雪前恥。”
“區區仙界玹晟,我是不懼的。”雲楚已是胸有成竹的緊,只要不是他以前的那倆老對手,別的他都不會有一絲擔心。
送走雲楚後,慕桐沒有再繼續修煉,如今的她可以越過天仙這道坎直接成神,但她還要再等上一等,等到那個時機到來後,纔將那一步跨過去。
半月後,雲楚利用玹晟無故帶兵巡視仙魔交界,無視仙魔交好的協定,帶兵正式與仙界正面對上。
玹晟一個從未打過戰的元君節節敗退,況且他帶的兵本來就少,讓雲楚佔了上風,他輸的心裡也是不服氣的。
“要打就要公平公正的打,偷襲算的了什麼本事?五天後的午時,還是在此處,希望雲將軍屆時準時赴約。”玹晟領着他的殘兵站在仙界的地盤上,對面的雲楚站在魔界的地盤上,中間隔着的是不歸仙魔二界管的一個小地方。
如果連這麼個都不敢答應的話,那未免也太損他魔界第一將軍的名號。
“好。”
落敗而歸的玹晟沮喪的找上長生殿,吐着他數不完的苦水。
當聽到玹晟說他還約雲楚五天後再打一場時,司命乾脆截過他的話頭,“你明明知道他打這場就是爲圖個痛快,可你倒好,還要約他五天後再打一場,你讓那些個天兵心裡頭怎麼想?”
“他們不是打魔界從來沒敗過的嗎,爲何這次倉惶而逃,是我帶的人太少?”玹晟平時兵書看的少,對這些東西算是空白一片。
聽到他這麼天真的話語,司命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再好的兵也得有個好的領頭人帶領着他們打戰,你這沒半點帶兵經驗的,他們能聽你從的指揮你就該感到慶幸,而不是在這兒埋怨他們。”
不得已之下,玹晟只得連連點頭,“方纔是我說錯話,可現在我戰書已下,五天後我不可能不去啊。司命,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可關係着仙界的名聲呢。”
“星君,漣生神君來訪。”現在純語成傳話的,純詞被司命安排到別處做事去了。
司命望了眼玹晟,“瞧,你的救星到了。”
縱使千般不願萬般不願,可玹晟不得不承認漣生的確比自己厲害,這點是他們所有人都默認的,包括慕桐在內。
“貿然前來,可有打擾到你二人?”漣生故作客氣的說着,臉上沒有半點歉意。
看見玹晟不樂意開口,司命以着老
好人的心態幫他說道:“今日玹晟和雲楚有過一戰,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他又不服輸,約了雲楚五天後再戰,現在來問我有沒有什麼好的對策。我司命只是個算命的,哪會戰場上的這些事情呢?”
如此的話,漣生忍不住問:“司命星君爲何不幫他算算他此番去的話勝率有多大呢?”
明顯知道他是在寒磣自己,玹晟身子靠在背後的欄杆上,神色很是惆悵,“我若是有五成勝算,就不會來麻煩司命幫我想法子。漣生神君,此事往大了說,那可是關乎着仙界的名譽,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心裡已經有個法子的漣生也不會藏着掖着,當即告訴他,“先前同雲楚交過手的兩位仙君,一位已經輪迴多年不知去處,但另一位一直在極北之地修煉,不如你去那兒碰碰運氣吧。”
“好,我這就去。”玹晟一聽到有希望就馬上想要實現,極北之地雖遠,但依他現在的修爲用不着一天的時間就會到那兒。去掉來回的兩天,再一天用來尋找那位仙君,剩下兩天則是請教他如何打敗雲楚的法子,五天時間剛剛好!
見他這麼興沖沖的模樣,司命非得要給他潑盆冷水才甘心,“你知道那位仙君是誰?長什麼樣兒?是什麼性子?”
玹晟愣愣的搖頭,司命潑的冷水更加多,“你什麼消息都不知道就去極北之地,萬一他已經不在那兒,那你豈不是撲了個空?”
“可不去瞧瞧怎麼知道他在不在呢,要不,司命你用觀塵鏡幫我看看?”玹晟覺着自己很是無辜,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這事是他捅出來的,他不能怨誰。
算是服了他那樣的司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手上憑空變出觀塵鏡遞到玹晟的手裡,“自己看去。”
“自己來就自己來。”玹晟從他手裡接過來,朝着它施了法術,心裡默唸着極北之地,沒一會鏡子上出現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找了許久可算是見着有一個人,剛瞥了一眼嚇得玹晟忙把觀塵鏡扔到司命懷裡,司命很是不滿,“幸好我接住了,若是摔壞它的話,十個玹晟都換不來。”
“他他他,他還是個人嗎?怎麼會是那個模樣……”玹晟心有餘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方纔那一眼真真是嚇到他了。
漣生重新在觀塵鏡上施法術,裡面的景象再次顯現出來,可不就是個熊樣的男子正擡頭望着他們,看來他是知道有人在窺視他。
見狀司命忙把法術撤掉,“他定是知道有人在用觀塵鏡看他,等他哪日迴天宮準會來找我問罪的。”
“司命你認識他?”玹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漣生搶先說話,“那位仙君是白熊一族的首領,曾帶領他的族羣將極北之地全數佔領,雲楚同他對戰的時候,次次都是雲楚倉惶帶人逃走。”
“這麼說,極北之地我是非去不可?”玹晟稍從剛剛的刺激緩過來,但這不代表他心裡句真的想要去極北之地。
“再等上一天,我估摸他會自己過來。”司命不願意面對,可又不得不去面對,他怎麼就忘了當時他跟自己留的話呢,是他自己的疏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