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他的王府,不知道怎麼的被佈置的到處都洋溢着喜氣,各個窗上都貼上了‘囍’字。在正廳上坐着的是皇上和漣生,他自己穿着一身紅袍與一位蓋着紅喜帕的人站在底下,周圍站着皆是人。
“禮成。送入洞房。”
話音一落,他們就被簇擁着往主臥去了,玹晟有些好奇,擡步跟了過去。
等到那穿着喜服的玹晟挑起紅喜帕,他纔看到底下那人原來是慕桐,這會她臉上並沒有那道疤,許是因爲紅袍的原因,臉上更顯得嬌俏了點。
“阿晟。”
“嗯?”玹晟剛接過話,發現慕桐並沒有看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慕桐的夢裡。
“桐桐,我倆可算是成親了。”玹晟啞然,他自己什麼時候會說這種話?
可慕桐聽到這話卻很是開心,往他的懷裡撲去,“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今兒可算是實現了。”
若他沒記錯的話,現在外邊還是白天,而慕桐這會夢到這個,只能說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會她夢到的正是她一直所想的。
難不成,這就是慕桐早先跟他說過的,要自己嫁給她?要和她成親?
可是他剛剛看到的那些,在他眼裡看來不過只是一個儀式罷了,只這一個儀式就能讓他們兩人廝守終生?
“我讓人進來幫你換衣裳?外邊還有那麼多賓客等着我倆呢。”這玹晟的聲音與自己相比下來的話,好像多了那麼一點不一樣的味道在裡頭,究竟是哪不一樣,他自己也還不清楚。
慕桐卻不依不饒地抱着他的胳膊,仰頭看着他,“親我。”
親……在她臉上親一口的那種?
誒?玹晟站在旁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面前這兩人咋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怎麼變成脣對脣的?
誒誒?爲什麼自己還會那麼主動的抱着慕桐,還親的那麼纏綿?
誒誒誒?他倆怎麼往牀那邊去了?
穿着喜服的玹晟撐在上頭,看着躺在牀上的慕桐,“外邊還有人等着呢,等到晚上好不好?”
“不管他們,你父皇我兄長會打點好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慕桐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站在旁邊看着的玹晟頭都要大了,這些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他在天宮上也沒聽說過這些啊,頂多就是個陰陽雙修,那還得是雙方結爲仙侶的前提下,他自然是沒有的,因爲仙侶在天宮上是少之又少。
能不能夠結爲仙侶,還得看月老和司命,如果他倆剛好想到一塊去的話,那就會有,可據說他倆這幾千年都沒有和對方說過任何話,一個比一個倔。
而對面躺在牀上的那一對已經在慕桐的主導下開始,玹晟只看到自己的上衣褪去,露出了背,再一看躺着的慕桐,她的臉已經羞的和紅蘋果無異。
“啊啊啊,你你你輕點兒輕點兒,不不不對啊……”
聽着慕桐的叫喚聲,玹晟的臉上染上了些微紅,離開了她的夢境。
躺在牀上的玹晟睜開了雙眼,看見懷裡的慕桐臉上已經掛着笑容,再一想到剛剛在她夢裡發生的事兒,玹晟這張老臉上出現了可疑的暈紅。
看見她臉上的那道疤玹晟老覺得有些不舒服,施了點法術遮住,看見她那完好如初的臉,玹晟嘆了口氣,怎麼就招惹上了一個凡間姑娘呢。
沒過一會,
懷裡的人兒就醒了過來,看見自個兒還躺在玹晟的懷裡,嚇得身子都往後挪了挪。
“你醒了啊。”玹晟盡力讓自己的語調顯得平靜。
慕桐羞紅着張臉點頭,“你一直在這裡陪着我啊?”
不明所以的玹晟反問了句,“不是你讓我陪着你的嗎?何況你也沒睡多久,怎麼了?”明知道她夢到了些什麼,偏偏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慕桐的耳朵根都紅透了,“沒什麼沒什麼,我有些餓了,要不你再陪我一塊用膳?”
“我讓煙翠去換新的吧,外邊的都已經涼了。”到這凡間走了一圈,啥都沒學會,淨會怎麼吃。
“好,我先換身衣裳。”
玹晟起身,轉頭看了眼慕桐的臉,有些無奈,偷偷地把自己的法術給撤了去,有些事兒還是不要遮遮掩掩爲好。
在他們正在用着早晚膳的時候,傅玄煙從外邊匆匆走了過來。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們還在用午膳?”剛一踏進來,就在那嘖嘖稱奇。
慕桐擡頭幽幽的看着她,臉上的刀疤霎時就進了傅玄煙的雙眼中,“慕桐你的臉怎麼了?”
這話一出,玹晟的心又揪了下,旁邊的慕桐開口,“混這條道的,怎麼可能會不受傷呢?六公主有事兒?”
傅玄煙看了眼還在旁邊吃的玹晟,乾脆坐在他們的對面,“等你們先用完,有些私房話想要與你一個人說。”
站在旁邊的煙翠將倒好的茶放在傅玄煙的面前,又從偏院中拿了幾碟糕點出來,一一擺好。
“你這倒是要來了個聰明的人兒啊。”傅玄煙看着煙翠做的這些,帶着笑意說着,拈着塊綠豆糕放進自己嘴裡。
煙翠站在一旁低頭回話,“六公主過獎了。”
等到慕桐用完後,玹晟才起身離開,這一點讓慕桐極爲順心,她相信,只要在她的堅持下,玹晟遲早會是她的囊中之物。
“煙翠,我帶着六公主在府上轉轉,若有人來尋我的話,讓他明兒再來。”慕桐抿了口茶,就領着傅玄煙往外走去。
“是。”
到了處安靜的亭子後,慕桐看了看周圍,再三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問傅玄煙:“有何事來尋我?”
“我估摸着王兄是肯定會登上皇位的,皇后因爲身子抱恙,藉着這機會就向父皇說這事兒,父皇也鬆了口。這幾日也傳出玉妃懷有身孕,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準是會在這幾個月內讓父皇立王兄爲太子。”傅玄煙小聲地把這事兒說了出來。
慕桐深吸一口氣,“我看開了,他若真的沒法從宮中脫身的話,便讓他去做那皇帝吧。”
“你…你不怕走上皇后娘娘的老路?”傅玄煙有些驚訝。
慕桐愣怔了會,然後搖頭,“我心裡也不大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你應該不會只爲了這一件事兒就親自來的,還有什麼事?”
“可不就是那趙無霖,上回我不也透露告訴過你,我在一個館子裡做彈琴姑娘,也就那趙無霖得我的心。可這幾日不知道從哪出來的一個姑娘,彈的那琴頗得趙無霖的意,整日想着找她。”傅玄煙說起這事兒就有些惱,她哪裡比不得那新來的姑娘?
慕桐背靠在柱子上,“那趙無霖他嗜琴如命,他又不知道整日與他彈琴的人兒是當朝六公主,他那人也就是那性子。”
“老闆
娘和我說,那新來的姑娘彈的琴如同仙音一般,一些常客都被她的琴聲給吸引了去,我…我…我哪裡比不得那姑娘?那趙無霖憑什麼這麼對我,我還是公主呢。”傅玄煙說到後邊有些語無倫次。
慕桐嘆氣,“那趙無霖身上哪裡好了,你何苦就盯着他不放呢?”
“那我王兄又有哪裡好,你不也整日想着膩在他身邊。”這會傅玄煙的話又說的清楚了。
看着她負氣的坐在旁邊,頭靠在柱子上,長嘆一聲。
“趙無霖哪裡能和阿晟比?阿晟可比趙無霖好多了,我爲他捱了一刀,他就心甘情願的聽我的,這麼算的話,這點小傷又算得上什麼呢?”慕桐對於這些小傷小痛的絲毫不放在眼裡,現在能入她眼的也就是個玹晟。
結果引得旁邊的傅玄煙冷笑一聲,“若你臉上這疤不消的乾淨的話,即算王兄樂意,皇后娘娘未必樂意,到時你可就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側妃了。”
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慕桐的痛處,“以前我的傷都能好的看不到一點傷痕,這點疤很快就能消下去。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聽你那樣一說,館子裡新來的姑娘可比你要好多了。”
“慕桐!你能不能說些好話讓本公主聽聽?提起那姑娘我就想把趙無霖那廝給宰了,本公主給了他多少面子爲他彈琴,可他倒好,喜新厭舊的,哪日他可別落在本公主手裡!”傅玄煙很是氣憤。
坐在一旁的慕桐很是無奈,“不然我讓我兄長幫幫你,誒說起來你曉得那姑娘長什麼樣嗎?”
“我見過。”
“兄長,兄長你在不在?兄長我推門啦。”慕桐不等書房裡面傳出聲兒來,便伸手推開了門,帶着傅玄煙往裡邊走。
漣生看了眼隱着身形的清弦,轉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慕桐,“怎麼?不和你那阿晟呆在一處,來找我有何事?”
慕桐往旁邊踏了一步,躲在她後面的傅玄煙躲無可躲,臉上扯着個笑容,“突然造訪,沒讓國師府有什麼不便的吧?”
“說吧。”漣生依舊坐着,看着她二人站在自己面前顯得有些侷促,兩人都不知道該誰開口的好。
坐在一旁的清弦倒有些期待,她們倆會怎麼說自己。
看見傅玄煙現在成了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慕桐有些恨鐵不成鋼,“兄長,想讓你幫我們查一個人。”
“哦?誰?”漣生做出一副比較感興趣的樣子。
傅玄煙這會兒才小聲地說:“就是絲琴館新來的姑娘,想讓國師大人幫個忙算算她是何許人也。”
這回漣生看向坐在旁邊的清弦,她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六公主對一個叫趙無霖的公子有興趣,看到那公子整日與我在一塊,醋了。”
這麼一說的話漣生就懂了,拿起桌上的摺扇在手上把玩,“公主不說清楚的話,我也不好幫這個忙,我若是貿然算出來的話,可就是泄露天機了。”
“哪…哪有那麼嚴重?只不過是…是爲慕桐擔心啊,王兄纔剛回京城不久,就跟着趙無霖去絲琴館聽曲兒,若不及時知道是哪家姑娘的話,久而久之對慕桐也不大好啊。”這一說,一下子把玹晟也給暴露了出來。
清弦啞然,這凡間公主倒挺厲害,還把玹晟給拉了下來。
“什麼?阿晟他跟着趙無霖一道廝混?我要去把趙無霖的腿給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