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玹晟和雲楚的決戰還剩四天。
“星君,天帝有請。”純語的話猶如魔咒般在司命耳邊響起,散都散不去。
司命看着桌上無厘頭轉着的命盤,心裡頗不是滋味,問道:“天帝只請我一個去嗎?”
“據說還有漣生神君和玹晟元君。”也不知純語是從哪得來的小道消息,不過頗得司命的意,聽到他二人會去還差不多,讓他獨自去面對的話,那他是不幹的。
臨出門前,司命纔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純語,天帝在哪?”
“回星君,天帝在凌霄殿等您。”純語自認像他這般盡職盡責的小仙已經不多,他應當受到些不同於其他小仙的獎勵。
可他這心思纔剛起,司命星君已不見蹤影,也不知星君有沒有聽到他內心的呼喚,估摸着是沒聽見的。
“星君您可算是到了,就等您一個啦。”凌霄殿外的小仙見着司命忙迎上去,引着他往殿內走。
司命心裡莫名的有些怵,“殿內有些什麼人?”
“回星君,有天帝、漣生神君、玹晟元君,以及從極北之地過來的白將軍。”小仙知無不言,算是給司命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
聽到‘白將軍’三個字司命只覺頭疼,果然被他給說中了,逃不掉的還是逃不掉啊。
他纔剛踏進去,就瞧見個魁梧的身軀站在殿中央,嗓門還是那麼的豪邁,“司命星君,你可算是到了,你這突然用觀塵鏡瞧我極北之地,意欲何爲不妨來和天帝說說?”
司命磨磨蹭蹭好一會才走到那邊,故意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白將軍,昨日不是我用觀塵鏡瞧極北之地的。”
“這天宮誰人不知觀塵鏡是你司命星君的寶貝,你豈會另借他人?”白昀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大笑着拆穿他的謊言,“司命星君,這麼多年你這張嘴還是那麼能說會道的,可我又豈是那麼好騙的呢。”
叫苦不迭的司命望了眼天帝,乾脆無視掉白昀直接同天帝說:“天帝,你特意將我叫過來,所爲何事?”
“白將軍說只要你用觀塵鏡看極北之地,就意味着仙界有危險,但現在仙界也沒什麼危險,他不信,就只好將你們都叫過來同他解釋。”天帝把鍋甩了個乾淨,全然沒把魔界第一將軍給放在眼裡。
旁邊的玹晟張口欲解釋,可又看見勢頭不對,閉上嘴繼續當他的空氣。
可司命直接眼神一甩到玹晟身上,是時候把‘兇手’揪出來,“玹晟元君,不妨你同白將軍說說觀塵鏡是爲什麼會看極北之地的吧?”
既然點自己的名,那就只好站出來解釋,面向白昀先是行了一禮,再說:“白將軍,是這樣的。昨日我因一己之私同魔界第一將軍雲楚打過一戰,結果是慘敗而歸,可我心有不甘,約他五天後再戰一次。但我回到天宮就後悔了,昨天輸的也只是丟我一個人的面子,可四天後輸的話,怕是連仙界的面子也會損了去。幸得司命星君
和漣生神君提醒,這才用司命的觀塵鏡看極北之地,想要看那兒有沒有人,若有的話自當前去討教些法子回來。”
“彎彎繞繞說這麼一堆,可不就是你打不過雲楚那廝,直說就行了。”白昀聽完剛剛那段,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那麼多的話他是怎麼說出來的?
算是第一回解釋的這麼清楚,結果受這樣的嫌棄,玹晟心裡頗受打擊,但也只能連連點頭稱是,“雲將軍說的是,說的是。”
這下司命看不下去,站出來幫玹晟說話,“白將軍,玹晟他還是個後輩,很多事情尚在學習之中,還請白將軍能耐心些。”
“雲楚那廝有何懼?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無妨無妨,我告訴你便是。”白昀提到雲楚整個都是不屑的語氣,看得出來他究竟對雲楚是怎樣的心態。
真正算作是空氣的漣生站在旁邊放空自己,他們說些什麼他雖是聽到了,但也就左耳進右耳出,一點沒放在心上,畢竟都與他無關。
白昀眼睛一轉,放在漣生的身上,“漣生如今都成了神君,還未好好恭喜你呢。”
“過獎,比不上白將軍。”漣生很快的就反應過來,渾然看不出他剛剛是處於放空狀態,這也算是他的一個本事。
瞧他們一個比一個謙虛的樣子,白昀打心底裡看不慣,“都過去這麼多年,你們怎的還是這副模樣,讓我好生不習慣。”
天帝出來打圓場,“白將軍作爲武將,會不習慣他們這些舞文弄墨之人實屬正常。白將軍此番回來會在天宮待多久?還要再回極北之地否?”
關於這個白昀還沒有好生想過,當即擡手,嚇得司命退了個兩三步,白昀見狀頗不爽,“司命星君,我有那麼可怕嗎?”
“不、不啊,是白將軍你力氣忒大了些,我這身板承受不住的。”司命現在肩上被他拍的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可不敢再受第二掌,不然他肩膀非得廢去不可。
乾脆不搭理司命這個文弱書生,白昀回答天帝的話,“此事我還沒想好,天帝不如再給我些時日,考慮好後定給天帝答覆。”
“好,有勞白將軍。”天帝心裡還是希望他留下的,那樣天宮也算是有個保障,旁人來小打小鬧番,也能及時有人出面制止。
見聊天已經步入尾聲,玹晟忙出面邀請白昀,“白將軍,趁現在天色尚早,不如我帶你去逛逛天宮,順道給我說說如何對付雲楚?”
“好。”白昀很是爽快的應下。
玹晟轉頭看着天帝,只見他揮了揮手,“你二人先走吧,我還有些話同他二人說。”
“是。”玹晟平時對還是很尊敬的,該有的禮數一點沒少,隨後轉身帶着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個頭的白昀走出凌霄殿。
等到白昀他們走了有一會後,司命纔開始叫苦,“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骨子裡的好戰因子擋都擋不住。”
漣生在旁邊閒說了句,“我也沒想到他會反應那麼快,說
回來就回來。”
這話讓玹晟心裡頭更加不舒服,“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當年他將雲楚打成個什麼樣子,雲楚可是整整修養幾十年身子才完全大好,你們都忘了嗎?”
見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天帝輕咳一聲,“司命啊,剋制下自己。當年你同白將軍不是挺要好的嗎,怎的現在全然變了副模樣?”
要好?說到這裡,司命更加剋制不住,“我的天帝啊,當年你是怎麼瞧出來我同他要好的?真要好的話,他會在我觀塵鏡上施法術,只要天宮一發生點什麼事,就讓我看極北之地告訴他?”
“可那觀塵鏡,不應該是你司命星君拿出來的嗎?”漣生懷着善意提醒着他。
此話剛出,就見着司命一下子閉上嘴,什麼話都不願意再說下去,如今的天宮太傷他的心,絲毫都不爲他的處境考慮。
許久沒耍脾氣的司命突然有了頭一遭,天帝就得出面來維護下司命的面子,“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司命星君平日任勞任怨那麼多,現在還誤會你,向你賠個不是。”
“抱歉。”漣生的話裡沒一點歉意的意思。
即使這樣,司命的心裡也還是好受的多,總比剛剛被他們質疑強多了。
司命斂了自己的那點小情緒,開始說起正事來,“玹晟現在有白將軍帶着,對付雲楚的勝算會有多大?”
“我估摸着的話,頂多三成。”漣生這還算是給天帝的面子,不讓他太難堪,不然他還是會說玹晟必輸無疑。
那天帝也沒什麼好說的,很是直接的說道:“一旦傳來玹晟戰敗的消息,那就只能讓那個小姑娘出來當罪人的。”
對於此舉,漣生心裡是不滿意的,可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天大地大,仙界天帝最大,他現在插手不了這件事。
司命現在還算有點良心,試探性的問道:“這麼對個小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大好?她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啊。”
“難道要天宮丟這份臉?讓白將軍丟臉?”天帝反問着他。
但司命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左右距決戰那天還有四天,白將軍也在旁幫他,指不定有個意料之外的結果呢?”
“那是最好的。”這是漣生的評價。
天帝負後的手絞着衣服把玩着,“現在玹晟離成神已經不遠,不知漣生神君的清弦仙姬還需多久?”
“至少一百年。”還是漣生估的最少的時間,最多的話他也不確定。
聽到這個天帝頗爲滿意,“那玹晟可就要先一步了。”
“嗯,估摸着桐兒也快了。”漣生沒有算錯的話,估計慕桐還會比玹晟快些成神。
如果這樣的話,司命有個大膽的想法,“慕桐挑着這個時間成神,是不是還有別的準備,這回玹晟和雲楚之間的鬥爭,怕還只是個開始。”
“靜觀其變,她有別的打算的話,是會表現出來的。”這是漣生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