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仙姬這是怎麼了?”清元老君看着清弦的模樣,不解的問道。
慕桐解釋道:“她被漣生上仙封了七情,估摸還得在老君這兒修養些時日。”
“這倒無礙,漣生他歷完劫數可還好,可有神君來接他?”清元老君順道關心關心漣生的情況,畢竟認識了幾千年,雖交情不深,但情誼在那兒。
慕桐笑着回答:“有的,看起來是位不錯的神君,漣生上仙已經跟他走了。”
“那位神君是景染吧。”清元老君順着他的山羊鬍子,臉上笑開了花,特別是見着慕桐點頭後,臉上的笑容更甚,“景染一做就是這麼多年,也是不容易。好了,清弦仙姬我會派人好好照顧她的,你二人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一直被忽視的玹晟突然被點名,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清元老君,而後點點頭,“辛苦老君,改日定送上份薄禮好好感謝老君。”
清元老君笑着擺擺手,“禮倒不用,請我喝上幾杯就是。”倒是忘了,清元老君是天宮裡出了名的貪杯,每次天宮筵席定要喝的個醉醺醺才肯回殿。
此時一點就通的玹晟很是明白的點頭,“好,下回在天池旁備下幾盞薄酒,到時老君定要賞臉啊。”
“自然自然。”
出了清元老君那處,慕桐帶着玹晟回到他的殿宇。推開門入眼不再是荒涼,不僅比她離開時乾淨的多,而且還多添了些生機。
玹晟小聲地說道:“桐桐之前一直說要有些花花草草纔好看,我專門找來個花仙幫我多栽了些,想着桐桐看到定然會開心。”
“……嗯。”慕桐不做任何評價,直接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找到他殿宇中的涼亭裡靠坐着。很久沒有回到這裡,她覺得有些陌生的緊,這兒變得她都不大認識。
想了許久玹晟才大着膽子過去問她:“先前桐桐趕我走,是不是聽樂弦說我是爲了她做那些事,心裡頭醋了?”
聽到這個說法慕桐有些愣怔,她醋了嗎?她什麼時候醋了?表情都變得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醋了?況且,我爲什麼要醋?”
心裡當然不相信這個的玹晟掀袍坐在她的旁邊,給她細細道來,“桐桐你沒醋的話,爲什麼那時候聽見樂弦說的那些話會生氣,還要把我趕出門去?怕是桐桐你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醋了吧,好在我聰明,沒被你唬過去。”
對上他的這種迷之自信,慕桐有些頭疼,看着玹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怕傷了他的心。至於她有沒有醋,那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見她靠在欄杆上沒有說話,玹晟收斂起自己的那點自信,小心翼翼的跟她說道:“桐桐,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覺着我還是不能離開你,一離開你身邊我好像什麼事都不會做似的。”
慕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還以爲你自從破了封印後,就覺得自己特別厲害,不會再需要我。”
“怎……怎麼會呢,那是我之前自視甚高,沒有發現這點。”
玹晟又變的結結巴巴的,不知是緊張的還是別的原因。
“不提這個,雲楚之前同你有過節,怎的你就毫無防備之心的去和他合作,你還真當這世上所有人心腸都是好的?”一想到這個慕桐一個頭兩個大,明明玹晟比自己多活上那麼多年,怎麼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玹晟臉上的表情又變的委屈巴巴,“誰讓桐桐你待我那麼的好,我就以爲其他人的心腸都是好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那時候就不該對你那麼好,那樣就不會害你成這副樣子了對不對?”慕桐被氣的無話可說,敢情她心地善良還有錯?
見她語氣變得開始不對勁起來,玹晟連連擺手搖頭,“不不不,不是那樣不是那樣,是我的不好,是我自己沒有防備之心,我絕沒有怪桐桐你的意思。”
“這才稍微有點像人說的話。”慕桐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點,思忖片刻後想到另一個事情,“你上回同我說的那計劃,如今進行的怎麼樣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玹晟心裡更加憋屈,“本來是打算借漣生這把風讓仙界亂上一亂的,可誰知被他逃了出來,計劃現在不得不改。”
“利用漣生,你還打算將他抓起來?怪不得那日他歷雷劫的時候你說什麼都要把我帶走,就是要給雲楚他們機會,讓他們得以抓住漣生來威脅仙界,是不是?”慕桐的聰明從來都是名不虛傳的,只要稍微一提醒,她就能把所有事情想個明白。
聽見她說完後,玹晟心裡一下子慌了神,他怎麼忘了慕桐是個明白人,這種事情是瞞不過她的眼睛的,更何況他剛剛還把那些事情都明擺着說了出來……
偷摸摸的去看她的臉色,剛看到她的臉,就見她正瞪着自己,嚇得身子一縮忙討饒,“桐桐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漣生這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嗎,我的計劃也落了個空,你彆氣彆氣。若你心裡實在是氣不過的話,打我罵我都好,我都受着都受着。”
“我爲什麼要打你罵你?”慕桐問他。
玹晟身子一頓,看慕桐的眼神帶着些閃躲,“我……我不是差點把你的心上人給綁了嗎,總要給你個交代不是,難道桐桐覺得打我嫌手疼?”
“心……心上人?”聽到這幾個字慕桐一下子被逗樂,原來他還覺着漣生是自己的心上人,那倒是真的笨。
見她又成這麼副模樣,玹晟很是肯定的點點頭,“難道他不是你的心上人嗎?還是說,桐桐的心上人的位置又重新變成了我?”
不想再繼續跟他嘮下去,慕桐站起身背朝他揮了揮手,“我還要找司命聊些事情,你在殿裡好好呆着吧。”
“桐……”話還沒說完呢,慕桐的身子就消失了,讓玹晟撲了個空。心裡有些惱,可還是不能表現在臉上,他得讓慕桐知道自己不是那麼的幼稚。
敲着長生殿的大門,開門的還是純詞小仙,“還以爲是何人造訪,原來是慕桐小仙啊。”
“還勞煩純詞小仙通報一聲。”慕桐此番
過來是要弄明白一些事情的。
她纔剛說完,就見着純詞將門拉的更大些,自己站在一旁,笑着說道:“星君吩咐過,只要是慕桐小仙你來,不用通報直接讓你進來就行。”
“司命星君的膽子還真是大的緊。”慕桐毫不客氣的踏進長生殿去,之前她還聽天宮的那些小仙說,要進長生殿去問事情是件特別麻煩的事兒,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跟着純詞小仙來到觀命池旁,看見司命正對着那一池水使着法術,池子裡的花時不時的用水珠攻擊他以示不滿,水珠還沒近他身就已經回到池中,所以他也不在意這種攻擊法。
“你在這兒稍後片刻,等星君觀完命相他自會招呼你的,我先走了。”純詞逮着機會就要溜走,纔不願留在這裡做苦力。
當他前腳剛踏出一步,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純詞,去沏一壺茶來。”司命已經收了法術,末了還不忘吩咐他去做事情。
“是,星君。”純詞不得不認命。
司命回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慕桐,招呼着她到石桌這兒來坐着,“就知道你有一日會來找我,只是沒想到會過的這麼久。”
“當時是你給漣生出的主意,讓他拉着我去歷劫的嗎?”慕桐直接開門見山,也不寒暄半句,只想速戰速決。
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袖,頭也不擡的回答着:“不是,是他自己來找我,說要那麼做,我覺着這事兒挺好,就同意了他。”
“那我與他在凡間是兄妹關係這事兒,總歸是你弄的吧。”慕桐着實不明白他的惡趣味,像是在提醒着他二人,最初他們的關係就是從兄妹開始似的。
說到這裡司命稍稍回想了下,然後點頭,“左右不是給你們弄的親兄妹,只不過是口頭上的稱呼罷了,畢竟我可想不出比這兒更好的法子。”
慕桐從純詞手中接過茶杯,放在脣邊抿了一小口,又問道:“漣生這麼做,就是爲的成神?”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司命又開始在那裡賣關子。
又抿了一小口後,慕桐問:“怎麼個是法,又怎麼個不是法呢?”
“你我皆知漣生離成神只差那一步,他會想走這一步,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存着這個心思的。但他那日來同我說的理由,卻不是這個。”司命揮手放純詞離開,如蒙大赦的純詞臉上一下子迸出笑容,轉過身小跑着離開此處,做自己的事情去也。
慕桐皺緊眉頭,“總不可能是,爲了成全我的一己私慾吧?”
“不,是爲了成全他的一己私慾。”司命說到這裡也頗感嘆,“漣生自己都沒想到他會對一個小姑娘動心,所以他爲了成全自己,才做了這麼一出。”
這個答案對慕桐來說很是滿意,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好了不少,見狀司命忍不住揶揄了一句,“看來玹晟也是個苦命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你二人中的第三者。”
“說起來,宣顏的下場是什麼?”慕桐很是淡定的繞開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