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舞鳳對視,他們從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會有這樣一個赤手空拳殺死一隻叢林虎的朋友。
“這位兄弟,嗯,孟虎兄弟?”飛龍將舞鳳擋在身後,示意她不要與他爭執了。
“有呼救聲!”凡龍四下張望,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道路一側的大山。
“你找……”飛龍剛想問明情況,卻被打斷。
凡龍徑自向山腳下走去,惶恐的瞪着眼前的石壁。
飛龍、舞鳳、咔擦豎起耳朵,仔細的搜索着空氣中的聲音。
他們一個個神色緊張的東張西望,最後得出結論:除了風聲,就是呼吸聲。
“姑娘,小心!”龍凡對着大山吼道。
飛舞扭頭看了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希望。
“你們還在等什麼!”龍凡回頭對着身後的人吼道。隨手抽出掛在身後的縛仙棍向前衝去。
其他三人,以爲此人癡傻,只顧目瞪口呆的看着。
突然,月亮再次偏離。
龍凡掛在胸前的晶球驟亮之後轉暗。他的元神歸位時間已到,整個人抖動了一下,倒地不過片刻又瞬間站立起來。
那些幽魂映射的空間被晶球的神光驅散。
周圍的山林頃刻間化爲烏有,遠處飛舞滿身傷痕的躺在那裡,掙扎着向他們爬來。
飛龍、舞鳳的眼界一下子清醒起來,呼叫着朝飛舞的方向奔去。
再度爬起的龍凡還是那個未經世事的“野人”,他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舉着棍子放在胸前。
這一切變數都逃不脫咔擦的眼睛,經過這兩次之後,他已經得出結論。眼前的人並不簡單,尤其是他脖子上掛的那個晶球。
咔擦目不轉睛的看着龍凡,眼睛裡佈滿貪婪的血絲。
龍凡被眼前的人這般注視着,着實有點不知所以,舉着棍子,悄悄的往後退去,他知道這條路可以一直通到自己安放盾牌的地方。
咔擦發現凡龍惶恐的向後退,便邁開了向前的步子。
“咔擦,快點把馬牽過來!”飛龍揹着身受重傷的飛舞向他們走來。
聽到聲音,龍凡轉身就跑。一溜煙,消失在叢林裡。
“哎,這就來!”咔擦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然後極不情願的跑過去牽馬。
龍凡的一切變化都被他盡收眼底。
“媽媽……”放在馬上的飛舞喊出最後一聲,便昏厥過去了。
“媽媽在,我們這就回家!”舞鳳心疼的看着滿身血粼粼的女兒安慰道。
飛龍、舞鳳上馬,咔擦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快跟我們一起回去!”飛龍吆喝道。
“嗯,……”咔擦扭捏道,“我腳痛!”
“我扶你上馬!”飛龍說着就做出下馬的動作。
不料,咔擦一聽扭頭就跑。
飛龍調轉馬頭,剛要追去。
“不要理他了,快點回去”舞鳳抱着女兒咆哮道。
“可是,這裡是禁區,到處都會有父親的局……”飛龍呢喃道。
“禁區!”舞鳳惱羞成怒,揮鞭起馬。
飛龍無奈,眼看女兒滿身是傷,哪裡還有心思去管那個咔擦。一狠心,揮鞭跟了上去。
大界城,將軍府。
紅燈高掛,火把滿園。
飛龍已經把飛舞安頓下來了,飛舞的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看上去像是被古刺所傷。然而飛龍、舞鳳發現飛舞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飛舞的身旁有什麼奇花異草,或者古刺荊棘之類的。
難道……
舞鳳已經猜到,飛舞肯定和他們一樣中了父親的局。
一怒之下,她不顧飛龍阻攔,帶着自己的女兵團在入城口等候。
入城口的城牆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照亮了每一個士兵的臉,他們幾乎每個人都面露兇色,好像等待的不是她們的統帥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敵。
女兵團和男兵團有聯姻關係,所以一多半的夫妻充斥在兩個性別不同的兵團裡。所以她們的丈夫身遭不測,她們顧不上去傷心,她們只需要一個交代。
舞鳳持鞭站在城牆之上,任憑大風吹亂了她的髮髻。
良妹握着手裡八尺有餘的無縫三叉戟,單單的站在城牆之下,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良妹,芳齡20。舞鳳女兵團一得力副將,男兵團隊長良三之妹。身體五大三粗,卻沒有贅肉,胸部更是大得驚人,兩顆肉球傲然挺立,兵團裡沒有可以適合她穿的兵服,所以她被特批可以着便裝入軍營。她對舞鳳忠心耿耿,性格活潑、大度,喜歡和軍營裡的男人們比賽摔跤……
良三,年齡21。身體嬌小,但是卻出手敏捷,以速度制勝,也是軍營裡的摔跤高手,良妹的大部分技藝都是良三親自教授。兩人的父母在一次出山打獵時雙雙未歸,是軍隊收留了他們,給他們吃喝,一直到長大成人。
哥哥的笑聲彷彿還掛在她的耳朵邊上,一想到將永遠見不到他了,就忍不住流下淚水……
就這樣,她們都靜靜的站在那裡。
飛龍多次勸說無效後,自行回府照料受傷的女兒。
第二日,拂曉。
雜亂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月亮剛剛落下,天空中已經是灰濛濛一片,城牆上火把的光正在漸漸的變弱,一片死寂。
不過片刻。
飛天神武已經趕到離城牆不遠的地方,他似乎已是到什麼了,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驚慌。
城牆上的火把瞬間發出劇烈的火焰,兵士們羣起激昂。
“風兒,怎麼了?”一時間,飛天神武還搞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只知道自己在大界湖設局之後,苦苦的等待,最後竟然一無所獲,最讓他不安的是身後的人一直沒有跟上他。
他以爲出了什麼狀況,馬上飛奔回大界城。
“風兒,讓她們散開。”看到女兒安然無恙,他多少有了點安慰。
“右將軍,我們還是等統帥解釋清楚再做決定吧!”舞鳳身邊的住手看着飛天神武滿臉無知的表情,不知所措的勸道。
舞鳳右手一揮,將身後的披風推出,縱身從城牆上躍下。
“統帥,我有話要問你!”
“風兒?”
“你爲何在我們的路上設局?”
“設局?”
“不是我們以下犯上,你的行爲實在讓人難以啓齒!”
“我?風兒有什麼誤會我們回去再說!”
“爲什麼要回去?你以爲大界城是你這種人可以想進就進的嗎?”
“風兒,你要做什麼?”
“我只問你,有沒有在禁區之內設局?”
“我…我是在大界湖邊上設了局,可是那是用來活捉那個野人的。”
“好,承認就好!”舞鳳板着臉道,“那我只有大義滅親,才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士兵了!”
“什麼死去的士兵?”
“不要裝蒜!姐妹們,把他抓起來,明日去找城主決議此事!”
“你!我?”飛天神武早已料到,事情有變,卻不知竟然是如此不可收拾,難道自己多年經營的禁區裡出了問題?自己明明在局外守候,從未見到有人闖入,爲何……
“統帥,對不住了!”良妹揮舞着三叉戟向飛天神武奔來,城牆上的女兵們也都緊跟躍下,朝飛天神武撲來。
良妹和其他女兵已經將飛天神武團團圍住,包圍圈在慢慢的縮小。
“統帥,請自己下馬!”良妹看到飛天神武並沒有反抗的意思,恭敬的請求道。
飛天神武終於清醒過來,他調轉馬頭,想重新回到禁區。他要去一查究竟,那個練功聖地,自己苦苦經營了數年,怎麼會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
良妹見狀,揮起三叉戟朝飛天神武的馬腿襲去。
飛天神武拉起繮繩,馬兒一個縮腿,躲過了良妹的襲擊。
良妹哪裡是飛天神武的對手,第二招還沒有使出,飛天神武已經躍出了包圍圈。
飛天神武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良妹欲追去,卻被迎上來的舞鳳攔下。
“我們先行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