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一切事物都有艾比管理的有條不紊。
紀靈則是每天躺在船頭的搖椅上,享受着自己的花粉酒,看着太陽升起的地方,幻想着自己將要到達的地方。
他總是會在朝陽升起和夕陽西下的時間觀摩天象,每一次觀摩探知都有很大的進步。而他的心性也在悄悄的改變着……
艾比已經不敢在正是紀靈的眼睛了,它被那雙充滿濃郁的寒光和無限的霸氣的眼睛深深的震懾了。而它也不是省油的燈,它狐假虎威般的管理着船上的所有下人們。就在船員們對它心生敬畏之時,船上可供食用的肉類食品已經滿足不了艾比的胃口。長時間讓艾比吃那該死的魚罐頭,已經不能使它安穩了。
由於走得匆忙,他們並沒有帶足食物以及一些工具,水手們總是打不到新鮮的海魚來供大家食用,艾比對他們失望透頂。
出行第二天,天近黃昏,船艙外面大雨傾盆,幾個船員剛剛吃完魚罐頭,喝了幾口燒酒,正悶在船艙裡打着呼嚕。
長時間吃不到新鮮的肉類食物,艾比煩躁的在船艙裡奔跑着。它不停地在船艙裡上躥下跳,直到沒有力氣,直到它癱坐在水手們的牀邊。
鮮肉的味道傳進了它的鼻子,它站了起來。
艾比在他們的牀下打着轉,眼睛裡露着兇光,嘴巴里放着寒氣。外面的天空迅速被烏雲密佈,艾比伸出了它那鋒利的前爪,朝着下鋪的小個子水手伸去。
紀靈站在船艙口,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突然,電閃雷鳴。
艾比一驚,擡頭看到了紀靈在門框裡的人影。
艾比收回爪子,奪門而出。
出行第三日,夜晚。紀靈在房間裡靜坐,推算着到達世界東邊的時間。
難耐的艾比在船上狂亂的奔騰着,製造出一陣陣噪音。
“艾比!”紀靈突然睜開眼睛,大叫一聲!
外面的奔騰聲,應聲而止。艾比搖着尾巴屁顛的跑進紀靈的臥室。
紀靈從它的眼神裡看到了絕望和憤怒,這是他最愛的大貓啊!
突然,紀靈眼睛一眨,一陣寒光迸發而出。
艾比轉身欲逃!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出行第四天,紀靈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
甲板上,幾個船工聚在一起,正在嘰裡呱啦的討論着。
“你們大清早吵什麼吵,還不快去幹活!”紀靈對這些只知道吃喝的船工大吼道。
“我們有位兄弟失蹤了!”船工甲大膽的說道。
“失蹤了?”
“是的,昨夜我們一起入睡,早上醒來卻不見他蹤影!”
“船上可仔細搜索過?”紀靈瞥向站在一旁的艾比道。
“仔細搜過了!”
“那就不管他了吧!”
“可是……”
“可是什麼?你們一起入睡還要問我他在哪裡?”
“是不是……”船工甲指着艾比,因爲他看到艾比的嘴角還掛着鮮血。
“喵!!”艾比朝船工甲走去,怒吼道。
“快去幹活吧!”紀靈怒目而視。
船工們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各自回到崗位上起航。
出行第五天,又有兩個船工不見了,剩下的船工們膽顫心驚,不敢言語。
出行第六天,船上已經沒有了船工的蹤影,只剩下五個水手了。這些水手可是紀靈精挑細選的隨從,艾比自是知道,也不敢動他們,前些天的鮮肉還讓它意猶未盡。
出行第七天,艾比又開始焦躁起來……
出行第八天,清晨,紀靈被一聲劇烈而且響亮的貓鳴吵醒。
他踉蹌的走出船艙。
艾比站在船頭的長木上,後面站着五個水手。
紀靈揉了揉眼睛,透過他們的身影,他依稀看到正前方太陽升起的地方有一座大山,而且大山越來越大。
紀靈喜出望外。
艾比回頭看了一眼紀靈,似乎在等待什麼。
“登陸。”紀靈大呼一聲。
艾比迅速跳下長木,跳上了指揮閥。水手們撐起最大的帆,火速前進。
輪船終於在午時靠了岸。
水手們正在藉助潮水的力量將輪船拖上海灘。
紀靈拿着望遠鏡,在遠眺着遠處。
“尊敬的紀靈船長,我們要在這裡停留多久?”小個子水手千木正在把剛剛砍來遮蓋大船的樹枝靠在船上。
千木長着一副猥瑣的嘴臉,以討好別人出名,並且自居爲天底下最好的說客。要不是他說破了嘴,以他那一副感受如柴的身架根本不可能被紀靈看重。換而言之,他也上不了這艘船了。
“至少一週吧。”哈費爾看着遠處高低不等的植被,以及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動物,興奮的說道:“也許會更久一點吧。”
一週之後就是他的生日,也是九星一線天象奇觀出現的日子。
“我們需要不需要拿一點罐頭、或者其他乾糧什麼的?”高大健碩卻只有一隻胳膊的水手翰波站在船上舉着手裡的東西,“或者帶幾瓶花粉酒?”
翰波雖然漲了一副兇相,卻因爲不善言談而變的木訥不堪,做起事來也處處比別人慢一拍,思考問題更不用說,緩慢而愚拙。
他被紀靈看重,純屬於紀靈感情用事,因爲他的胳膊就是爲了紀靈才被廢掉的。
“拿那些幹什麼?大山裡面有數不清的野味等着我們去享用呢!”千木鄙視的說道,“不過要是吃野味的時候有幾瓶花粉酒也是不錯的哦。”
艾比溫和的看了一眼千木,意思是同意這個差點成了它口下之鬼的小個子。
翰波扔了幾瓶花粉酒下來。
“翰波,把我們的食物鎖好,少一件你就不用跟我們一起走了。”千木嘻嘻笑着,“記得把艙門關上。”
翰波做好一切,就走出了船艙,剛準備下船,不經意的一瞥,讓他目瞪口呆。
“啊!”一聲尖叫。
幾個已經跟隨紀靈走進樹林的人聽到後,立馬跑了回來。
“怎麼了?”千木不耐煩的問道,他們還以爲翰波出了什麼事,過來一看,人好好的,不免心情不爽,“好好的叫什麼叫?害我們和船長倉惶跑來!”
“紀靈大人,我們繼續進山吧。”千木討好的笑道。
“等等。”翰波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指了指船尾地方。
“你們看!”
衆人走到船尾的地方,發現整個輪船已經完全擱淺。
船尾的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懸崖,船尾完全懸空了。
懸崖底部,海浪正在激烈的拍打着崖底的巨石。
“我們回不去了?”紀靈臉色大變。以他們幾個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將大船推進海里的,現在更是不可能,因爲大船站在了懸崖的上面,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懸崖。
“既然潮水能把我們的船送上來,就一定會把我們的船帶進海里的。”紀靈盡力的安慰着自己,也在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
“我們走,進山!”
說完就轉身又走進了樹林,其他五個水手緊緊的尾隨。
“我看這一次是要呆很久了吧。”千木感慨了一句,轉身跟進了叢林。
紀靈扭身朝千木狠狠的一瞥。
布穀鳥靜靜的藏在一片巨大的樹葉下面,待人羣漸漸遠去,它才飛向高空。布穀鳥是城主放出來的親信,因爲大界島木堂口以外是不毛之地,根本不可能派人駐守,所以只有派布穀鳥擔當着北方入口的守衛工作。
谷鳥已經被飛天神武使了功法,所以這個工作完成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