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十幾天,我基本都窩在家中過着豬一般的生活。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很快新的一學期就到來了。報名的前一天,突然接到離陌打來的電話。
“喂,小笙啊,明天什麼時候去報到呀?”
“什麼?你都幹什麼去啦?居然連報名時間都不知道,我還真服了你了。”我聽了她的話,無奈地說:“明天早上九點到教室,錢自己打到學校的卡上,然後在教室等拿書。真不知道你是班長還是我是班長咯!”
“額…嘿嘿,這幾天玩的太瘋了,忘記了嘛,就知道小笙最好了,肯定會記得的!”她討好地說。
“就知道在外面瘋玩,難得有假期,還不多休息休息,你看,又開學了吧?”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爲了聯絡感情麼。對了,你和龍少最近都沒出來約會?”她問。
“恩,沒呢。他假期很忙的,白天沒時間見面,晚上我也不要他出來了,累了一天了。”我說。
“哦喲,這麼體貼幹嘛呀?小兩口約會是很正常的事嘛,他怎麼就聽了你的呢?一點都不自覺!”她的聲音透着明顯的不滿。
“哎呀,你就別怪他了,是我堅持不讓他出來的,他拗不過我才答應的。”我連忙解釋。
“哼哼,就知道幫他說好話。”離陌沒有再跟我爭辯什麼。
“你明天幾點過去啊,班長大人?”我問道。
“九點呀!你剛纔不是說九點麼?”她一本正經地說。
“…班長大人,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去得再早一點麼?”我真是服了她了,怎麼就被我猜到了呢,我說幾點她就準備幾點過去了。
“額,這樣啊,那就…八點半?”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行啊,反正你稍微早點過去嘛。”我說。
“好吧好吧,知道咯!”她笑着說。
“那就明天見咯!”
“好,拜拜!”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可能是對新學期的到來有些許興奮吧,哼着曲兒洗漱完畢,然後美美地吃了早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和童桐姐一起出發去學校報到。
路過莫言卿家門口,我下意識地朝緊閉着的大門看了兩眼,猜想着他應該是已經去學校了吧。自從那天他招呼都沒打就離開我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看來他也喜歡整天呆在家裡的。經過十幾天時間,其實我的氣早已經消掉了,說不定他是有什麼非走不可的理由呢?呵呵,畢竟是朋友啊,再怎麼也不會一直生氣的嘛,今天去了要好好說說他!
滿懷期待走進教室,卻發現莫言卿不在,離陌正坐在座位上,看見我進來,她飛奔着跑過來,一把抱住我,頭在我肩膀上猛蹭猛蹭地,嘴裡還唸叨着:“小笙你來啦,這麼多天不見,人家快想死你了!”
“咳咳,你少來啊,快鬆開,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我笑着開玩笑說。
“哦?我的可不正常哦,小妞,本大爺看上你了,你說怎麼辦吧?”她又開始人來瘋了。
“恩…要不我就從了你?”我配合地說。
“好啊!來吧,事不宜遲!”她不知死活地點頭道。
“什麼就好啊?我老婆你都敢動,想跟我單挑嗎?”峰突然插嘴道。
“哎?龍少,你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啊?”離陌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峰問。
“就剛纔啊,知道我老婆有危險,我當然要出面解決咯!”峰笑着說。
“什麼叫‘有危險’哦?明明是她自願的嘛!”離陌不甘心地說。
“我也就這麼說說,你也就這麼聽聽,我也就這麼說了,你也就這麼信了。哈哈!”我躲在峰身後,做了個鬼臉說。
“好啊,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是吧?嗚嗚嗚,我不管,我受傷了。”她癟着嘴,可憐巴巴地控訴道。
“受傷了啊?”我關切地問。
“恩啊,小心肝都被傷透了。”她點點頭說。
“哎呀,那可怎麼辦好呢?”我轉過身,一臉邪惡地對峰說:“峰,有鹽巴麼?”
“啊?好你個小笙,徹底倒戈了是吧?!”她一聽不對勁,立馬收起了那張裝可憐的面具,換上凶神惡煞的真面目。
“哈哈,看看,原形畢露了吧!”我指着她扭曲的臉,笑道。
“額…”她摸了摸鼻子,沒再說什麼。
“好了,我要趕緊去我們學院了,你們快到座位上去吧。”峰看了下時間,對我們說。
“恩,一會兒見。”我說。
“拜拜,等你一走,我就可以盡情地欺負小笙咯!”離陌一臉賊笑地說。
“回頭找你單挑。”峰笑着說。
“隨時接受挑戰,哈哈!”離陌回答。
和離陌說說笑笑地回到座位,突然想到莫言卿還沒來,我問了句:“莫言卿去哪啦?被你派去搬新書了?”
“啊?小笙,虧你還跟他家距離這麼近呢,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莫言卿走了呀!”
“走了?!走到哪裡去了啊?”我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離陌。
“就不念了啊,可能是轉學了吧。”她聳了聳肩說。
“怎麼可能?他走得也太悄無聲息了吧?!”這個莫言卿怎麼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呢?也太不把我當朋友看了,連道別都沒有!我皺起眉頭,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怪不得之後的十幾天都沒看到過他的人,原來已經走了啊。
這種不辭而別的場景,似曾相識。莫言卿的離開,和當年西羽的離開方式,竟然如出一轍。時隔十四年,又一次遇到了這樣的分離,連傷感都還沒有來得及出現,就已經夭折在心底的最深處。
同樣平常的一天,同樣明媚的陽光,同樣帶着一份好心情。可就在我開始找尋那個身影時,才發現原來這一天較之平時,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周身頓生出些許無力感,我該生氣,還是該悲傷,又或者應該滿不在乎?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心情面對,遂默默地趴在桌子上,不想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