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出現幻聽了?!

早早地起牀,吃過童桐做的早飯,我背起書包往學校趕去。一路上心裡一直忿忿不平,爲什麼大三那麼輕鬆,都沒什麼課,大一的課程卻這麼多,還要這麼早去上早讀,都快和高中生一樣了!我哀怨地想起童桐悠閒地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喝着茶看着雜誌的情景,心中大呼鬱悶。

走進教室,發現離陌已經坐在位子上了,正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身後的位子上,莫言卿正趴着睡覺。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有四十幾個人來了,大家都好早啊!

我揹着包走到離陌旁邊坐下。

“早啊,小陌。”我跟她打招呼道。

“恩,早,小笙。”離陌頭也沒擡地說。

“你在寫什麼東西啊?”我疑惑地湊過頭問。

“終於完成了!”離陌“嘭”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了一聲。

“啊?”我毫無防備,被着實嚇了一跳,猛的往後倒退了一步。班裡並非只有我一個人被嚇到了,因爲好多同學都朝這邊看過來,還有人發出了抱怨的咂嘴聲。

估計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有點妨礙大衆了,離陌滿臉堆笑向周圍人示意抱歉,待大家都不注意這邊了,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說:“小笙,剛纔沒有嚇着你吧?”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又嚇了一跳,嚥了口唾沫,稍稍平復了一下驚魂未定的心,點點頭回答:“還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弱。”

“恩,那就好!”她放心地點點頭,獻寶似的把剛纔那本筆記本挪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本子,又疑惑地看了看她。只見她慢條斯理地打開筆記本,翻到夾着書籤的那頁。

我一看,一愣:“這是。。。?”

“噓。。。”離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轉身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莫言卿,把頭湊到我耳邊道:“這本本子可是我的寶貝哦,是我專門用來記載我搜集的人、物資料的,我幫它取了個名字,叫‘離氏檔案庫’!再看這個,這可是我連夜蒐集到的資料哦,佩服吧?”說完,她得意地衝我眨了眨眼。

我大概地翻看了一下,我的天吶,不用這麼誇張吧,好幾頁紙密密麻麻地寫着關於莫言卿的資料,離陌這丫頭在偵察隊呆過吧?!“你是偵察隊派來這邊的臥底嗎?”我吃驚地看着她。

“什麼呀。”離陌不屑地擺擺手說:“憑我的實力,一個小小的偵察隊,還是個臥底,怎麼夠,再怎麼也得是一偵察衛星呀,哈哈!”

我崇拜地看着她,問道:“就一晚上,你哪來這麼豐富齊全的資料啊?”

離陌得意地笑了笑,說:“我從小學開始就是校報記者,發現和蒐集信息的本領可是日積月累、日益精進的,這點上到目前爲止我還沒碰上過敵手呢,嘻嘻!”

“真厲害!”我佩服地說。

“嘿嘿,小意思啦。若是以後小笙想查什麼人、什麼事,儘管跟我說,我絕對幫你查的清清楚楚!”離陌拍着胸脯瀟灑地說。

我合上本子推回她面前,笑了笑說:“我會要調查什麼呀。”

身後的莫言卿緩緩睜開了眼睛,半眯着盯着離陌的本子,半晌,他重新閉上眼睛,嘴角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清瘦的中年女人走進來,手裡拿着教學資料和一根黑黑的教棒。

“哇,都什麼年代了啊,還拿教棒?!”離陌表情誇張地說。我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各位同學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逸揚大學,我是你們的天文學講師,我姓宋。今天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這學期由我來教大家《天體物理學》,大家如果在學習過程中有什麼疑問的話,隨時可以來問我,希望今後的日子裡,大家能相處融洽。”她推了一下眼鏡說:“好了,不多說了,下面讓我們一起來了解更多關於宇宙的知識吧...”老師簡短的開場白過後,就開始進入上課狀態了。

我翻着書前的目錄:“時間簡史”、“錢德拉塞卡極限”、“主序星”、“施瓦希半徑”、“引力紅移”、“太陽結構”...這內容我在七夕月渡時才修完啊,那個時候經常因爲反應不過來,而被星曜說我腦子遲鈍,可沒讓他省心,最後我死拼活看終於把它拿下了,怎麼一來這兒又是學這個啊?!不行不行,我實在是不想看到它了,要不然我非瘋掉不可。我晃了晃頭,將臉轉向窗外。課是不想聽了,那就欣賞一下風景吧!

學校的環境還是蠻好的啊,窗外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陽光明媚...眼神漸漸失焦,思想開始神遊天外。

“小笙,小笙!”耳邊傳來離陌焦急的聲音。我回過神,轉過頭看向她。她用手指了指老師,小聲說:“快站起來,老師喊你回答問題了。”

我嚥了口唾沫,緊張地站起來看向老師,發現她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這位同學,第一天上課就走神,窗外的風景還不錯吧?肯定比我好看多了對吧?”

全班鬨堂大笑。我的臉“唰”一下紅了,恨不得找個洞躲進去。

“什麼問題啊?”我悄聲問離陌。

“好像說是讀課文。”離陌小聲回答。

“暈,她當我們是小學生啊,還讀課文?!那是讀哪兒啊?”我都快對這個老師無語了。

“額。。。我也不知道,我也沒聽。。。”

“啊。。。”我徹底絕望了,唯一的稻草就這麼蔫了啊。。。欲哭無淚中。。。

“第三頁,正數第二段,第二行,第一個句號後面開始讀起,讀到這段結束。”正在我絕望之時,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希望再度被點燃。

而此時,正在別墅裡喝茶看書的童桐,右手的無名指莫名地動了一下,她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盯着無名指看了一會兒,嘴裡喃喃:“真奇怪,今天第三次出現這種情況了,怎麼搞的,莫非...”她迅速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快步往三樓走去。

“不是要回答問題麼?”我故作鎮定地挺了挺身子,看着老師。

“是啊。”她揮舞着教棒指着我說:“你知道是什麼問題嗎?”

我一把抓起書本,翻到了第三頁,把剛纔那個聲音告訴我的那部分讀了出來。緩緩擡頭看向老師,心裡是一陣惡作劇般的激動。“請問我可以坐下去了嗎?”我儘量裝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問道。老師被我的表現搞得說不出話來,批評也不是,不批評也不是。最後只得揮手示意我坐下。

離陌趕忙伸出手掌和我擊了一下,恭喜我“全勝歸來”。“小笙,你太厲害了吧,讀哪裡都能猜到!”離陌激動地說,語氣中有掩不住的崇拜。

“是有人提醒的啦!”我趕忙解釋。我現在什麼靈力都沒有,哪有可能猜那麼準啊!

“有人提醒?剛纔又沒人說話,誰提醒你啊。”離陌鬱悶的說。

“有啊,你耳朵出差去了吧,我站着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你怎麼可能沒聽到?!”我非常確定地堅持,並用手往後面一指:“真的有,就是後面傳來的!”

“不可能!你出現幻聽了吧?教室裡又不吵,有人講話我肯定能聽到的,我聽覺可是很好的!”離陌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怎麼不可能?明明就...”我鬱悶了,轉過去一看,卻發現身後那排位子上只坐着一個人,莫言卿。此時的莫言卿正微低着頭記筆記,真認真,記了那麼多,剛纔不知道是不是他提醒我的呢?要不要問一下呀?唉,總覺得他有點奇怪的,喜歡無緣無故盯着別人看,算了,還是不問了吧,怕怕的。我撇了撇嘴,回過頭。

“對了,你怎麼也沒聽啊?”實在扛不住離陌嘲笑的眼神,我只能岔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也需要聽?”這招果然奏效,離陌的注意力成功被我轉移了。“你說我爲什麼要報天文系呀?還不是因爲我喜歡天文學麼,咱從小就稀飯天文學啊,相關資料可沒少看,上次日全食我還特地跋山涉水去最佳觀測地點看了呢!知識啊,全在腦子裡面裝着呢!”說着還用手在腦門上敲了敲。

“哦,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又開始發呆,心裡糾結着,我真的出現幻聽了?!

放學了,我剛走出數學教室的門,電話鈴就響了。

“喂,童桐姐。”我看也沒看地接起電話,反正只有一個號碼,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恩,你在哪呢?”童桐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額...主A樓的四樓,401。”我確認了一下門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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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我在主A樓前的花壇邊等你,一起回去。”

“恩,好,我馬上就到,拜拜!”我掛掉電話往樓梯走去。

遠處,一身黑色的童桐正靠在花壇邊。

“這麼大的太陽你還穿一身黑?”我老遠就衝着她叫道。

童桐見我來了,起身迎上來。“我願意,你管得着麼!”她打了一下我的頭,轉身瀟灑地向校門口走去。

我衝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快步跟了上去。來到校門口,發現童桐的車不在。

“童桐姐今天怎麼沒開車?”我疑惑地問。

“上課還開車?還有沒有點學生的樣子啦?”她鄙視地看着我說。

“額...我不也就這麼問問麼,不開車更好,這樣我們每天都能散步回家了,還能鍛鍊身體呢!”我激動地做着美夢。

“NO!”童桐直截了當地打破了我的美夢,“我們的課時安排不同,所以並不是每天都正好有機會一起回去的。”

“啊,對哦,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喪氣地說。

到了十字路口,很不巧地是紅燈。童桐趁着等待時間看了一下剛收到的短信,我站在她身邊無聊地東張西望,正好看到莫言卿騎着單車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我納悶地往前探着頭,試圖將視線跟隨着他的背影看看他這到底是去哪裡。那邊看起來也不像是居民區嘛,他會去幹嘛呢?忽然想起與莫言卿的第一次奇怪相遇我還沒有跟童桐講過呢,忙轉身對童桐說:“童桐姐,我...哎?人呢?!”

“你還打不打算過馬路啦?!”已經走出去幾步路的童桐聞聲回頭催我。

“哎呀,等我撒!可惡的童桐姐都不提醒我!“我快步追上她。

“誰讓你一直站在那兒發呆的啊!等紅燈那麼點時間還能走神,我還真是服了你了!”童桐白了我一眼說。

“哎呀,童桐姐,我跟你說個事兒哦。”我迫不及待地想跟她回報剛纔想起來的事了。

“什麼事兒啊?”童桐饒有興趣地看着我說。

“我昨天忘了跟你說了。就我們班有個轉班生,叫莫言卿。長得還挺不錯的,不過就是人特奇怪,老是會無緣無故地盯着我看,我臉上又沒畫花,他老看什麼呀?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我鬱悶地說。

童桐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挖苦道:“我還當是什麼值得一聽的大事呢,就這種事兒啊?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人家就是看的你啊,你個丫頭自戀程度還真不是一般高哎!”

“真的啊童桐姐,這跟自戀沒關係,是感覺、感覺懂不懂?你說他那麼大倆眼睛盯着我,我會看錯?!”我極力辯解。

“那說不定人家眼睛散光,根本就沒有焦點,不聚焦呢?你都說他長得不錯了,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好的面容當然也要在別的地方打點折扣啦!”

“唉,不跟你講了,居然不相信我!”我泄氣地說。

童桐理都沒理我,徑直打開別墅大門走了進去。

算了,看她那個態度,我“幻聽”的事還是先不跟她講了,要不然指不定又會發明什麼詞語來嘲笑我呢。我還是先去洗個澡吧,上了一天的課,好好泡個澡纔是上策啊!計劃完畢,我在玄關換好鞋就往二樓走去。

愜意地泡在被白白的泡沫填滿的浴缸裡,全身放鬆,不去想那些想不通的問題。什麼莫言卿,什麼幻聽,都給我一邊呆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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