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煙想出宮看望周陌引!
司馬逸聽聞太醫說,周陌引身體恢復的還算不錯,已經能下地自行走動了,便同意周含煙的請求。不過前提是,他要陪同周含煙一起出宮回周府。
對此周含煙並無意見,只要司馬逸不忙,陪在她身邊也好!
臨近晌午時分,二人在莫顏和風十一以及幾個大內侍衛陪同下來到周府。
周父見女兒回來了,心中甚是欣喜,忙出來相迎。
只要眼看周父頭髮又白了許多,心下估摸着定是因爲周陌引受傷的事情擔心上火了。想到周陌引是因爲她的逼迫受傷以證清白的,周含煙面對周父時難免會覺得心下愧疚。
寒暄了幾句,見周父並沒有因爲周陌引的事情記恨於她,纔算是鬆了口氣。
“皇上,娘娘,陌引在房中,你們隨我來吧!”周父引領着司馬逸和周含煙朝周陌引的房中走。
途中看到管家,還特地吩咐做些清淡爽口的飯菜給周含煙吃。
周含煙心下感動,這不是父親的父親,對她可真是好的沒話說!
來到周陌引的房中時,周陌引正坐在牀榻上看書。聽到門響,便擡頭看過來。
“皇上?娘娘?”周陌引驚愕的看着司馬逸和周含煙,連忙下牀就要問安行禮。
司馬逸和周含煙雙雙上前,急急忙忙的攙扶起周陌引,並且異口同聲的說道:“陌引(哥哥)你身上還有傷,這些虛禮就免了,都是自家人嘛!”
話落,兩個人看向對方,忍不住默契的一笑。連身後跟進來的周父也笑了,這兩個小夫妻,當真是越來越有共同語言了呢!
周陌引坐在牀榻上,司馬逸和周含煙則坐在牀邊,與周陌引閒聊。起初說的都是關於周陌引傷情的事情,在周陌引再三表示無礙後,周含煙才抱歉的請求周陌引原諒她當時的不理智行爲。
周陌引見周含煙自責了,就哄她莫要放在心上。而且,說來說去,他也是好好的呀!
又閒聊了幾句後,周陌引突然提及起閆初夏。
“娘娘,聽聞前兩日你在宮中出事,被閆貴妃以麝香設計了!”周陌引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在陳述事實。
周含煙輕點了點頭,“嗯,就如哥哥所聽到的那樣,初夏她設計陷害本宮腹中的皇子,險些害本宮滑胎,然後畏罪自殺了。皇上對這件事情很是氣惱,已經革了閆尚書的職位!”
聞言,周陌引面上並無太多表情。雖然他與閆初夏有過春宵一度,但是他對閆初夏並沒有感情。那夜之事也不過是一個意外!
現在,閆初夏死了,還是因爲謀害周含煙而畏罪自殺的,周陌引更是不會爲之惋惜!
不過...
“娘娘,關於你與微臣在雲來客棧被人設計陷害一事,你有什麼看法?”周陌引本來是不想當着司馬逸的面說起這件事情的,但是司馬逸坐着沒有離開的意思,周父也安坐在桌前。如果不說,下次不曉得周含煙什麼時候能來周府了!
再說,出了閆初夏謀害周含煙的事情後,周陌引更覺得周含煙時時刻刻處在危險當中,很是擔心,不得不好心的提醒提醒周含煙某些事情。
周含煙聽到周陌引問起那夜之事,面上一僵,隨即垂下頭低聲道:“本宮能有什麼看法呢?找不到給本宮送信的那個小侍衛,甚至連他的長相本宮都沒瞧仔細,哪裡知曉是誰設計了本宮?現在皇上委派了九王爺在查這件事情,但願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吧!”
周陌引目光一斂,聲音篤定道:“這件事情,定與小柔脫不了關係!娘娘爲人溫婉和善,微臣更是少有樹敵。這件事情看似是在設計娘娘與微臣兩個人,實際上針對的目標卻只是娘娘你罷了!試問這世上,除了小柔還有誰嫉恨娘娘,恨不得娘娘死掉才甘心?”
話音落地,司馬逸立刻替周小柔辯駁道:“陌引,好端端的你怎麼又提起這件事情了?朕不是說過了麼,這件事情與小柔無關。那晚煙兒該是知道的,小柔吐血了,太醫診治過以後,是朕親自送她回寢宮的,並且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旁!她既沒有心力去設計陷害煙兒,也沒那個能力!”
周父在一旁也急急開口附和,“是啊,皇上言之有理!陌引,你莫要因爲看不慣小柔,就處處針對她,什麼事情都朝她身上誣陷。你們都是我的孩子,爲父不准你們骨肉相殘!”
周陌引冷笑,對於司馬逸和周父的態度很是不屑。
他挑眉,看着二人,咄咄逼人的詢問道:“皇上,爹爹,你們說我針對小柔,誣陷小柔?那麼,我且問你們,當初小柔可曾當着大家的面將含煙推下廣渠門高臺階梯,當場摔落胎兒,險些一屍兩命?”
司馬逸和周父相視一眼,最後司馬逸率先開口解釋道:“那件事情純屬意外!當時小柔被司馬楓折磨的體無完膚,又遭遇到乞丐凌辱,身心受創,意識不清,難免會做出些許過激行爲!”
周陌引嗤笑出聲,“呵!身心受創,意識不清?所以,她就可以對娘娘下狠手了?那麼現在呢,她依然還是那個被乞丐凌辱的體無完膚的人,做出過激行爲也就不足爲奇了是嗎?”
他句句珠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針對周小柔!或者可以說,周陌引是篤定了他與周含煙被設計的事情定與周小柔有關。
司馬逸聽到周陌引動輒就拉出周小柔說事兒,有些隱忍的發火了,“周陌引,朕知道,你焦急找出你與煙兒被陷害的真相。但是沒有證據,你就莫要含血噴人。朕說過了,那晚小柔病發嘔血,朕一直守在她身邊。朕對煙兒的感情,不消說你也該清楚。你這樣質疑小柔,莫不是認爲朕在撒謊包庇她欺瞞煙兒嗎?”
周陌引見司馬逸火了,非但不慌,反而更加說的起勁兒了。
他目光直直看着司馬逸,聲音森冷的接言說道:“微臣不敢質疑皇上,但是微臣想說,這件事情不一定小柔與皇上在一起了,就能擺脫干係。那麼巧,她早不嘔血晚不嘔血,偏偏在出事之前嘔血,將皇上您牢牢地拽在身邊。明着看她是沒了作案機會,實則,誰又敢保證她不是借了皇上您的遮陰傘,偷偷差遣別人來陷害微臣與娘娘呢?”
司馬逸啞然,不知該如何辯駁。
就聽周陌引繼續補充道:“其實說到底,這種事情也並非一定要小柔親自出馬的對吧?隨便找個厲害的人物,策劃出緊密的安排,也能成功的。比如娘娘當時喝下的茶水被做了手腳,又比如微臣準備帶娘娘離開客棧時被人用迷藥粉迷倒。這樣的事情,只要一個有點武功底子的人就能獨自完成,哪裡還需要小柔親自出馬?如此到時候事成,小柔沒出馬還不會惹人生疑。就好像此刻,微臣一說是小柔做的,皇上您立刻跳出來爲她辯駁不在場的證據如何如何。依微臣看來,這件事情百分之百是小柔做的無疑!”
周陌引說的很武斷,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他認定了是周小柔,那就再也不懷疑別人了。他腦子裡心底裡想着的,都是周小柔在設計陷害他和周含煙!
司馬逸對於周陌引的武斷很無語,周父更是氣急敗壞。現在還不敢斷定事情是小柔做的,周陌引就開始胡亂猜疑,給周小柔亂扣屎盆子,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多寒心啊?
“陌引,煙兒是你的妹妹,小柔也是你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能因爲沒有證據的事情胡亂指責小柔啊!”周父嘆了一口氣,臉上有些不悅。
作爲父親,他對周小柔也許是最不關愛的。可是,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生女兒,絕不能由着別人誣陷抹黑了,就算那人是他的兒子也不可以!他只相信用事實說話,沒有事實和證據,一概都是誣衊抹黑,是不理智不道德的行爲!
周陌引眼看周父氣急敗壞,心知他現在說什麼皇上和父親都不會相信。誰讓他手裡沒有指認周小柔的證據呢?
不過,周陌引相信周含煙應該能聽在心上,甚至是懷疑。周含煙在周小柔身上吃過虧,被周小柔謀害過,他說的話別人不相信不打緊,周含煙相信一點兒,或者只是聽進去一點兒就行了。那樣周含煙就會心裡有個疙瘩,時刻防備周小柔!
這樣想,周陌引就對周含煙說:“娘娘,微臣說的這些話雖然沒有證據指證,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微臣的猜測推理。你可知微臣爲何當初明明要離開京城,卻突然又留下來,還進宮當了御林軍統領一職?”
聞言,周含煙搖頭。司馬逸和周父也循聲看過來。對於這件事情,他們自是心下好奇!
周陌引看着周含煙的眼睛,聲音堅定的說:“因爲小柔來找過微臣,她說如果微臣離開京城,她會有一萬種辦法陰死你。若微臣不留下來看好你,亦或是直接帶走你,下次回到京城就是給娘娘你收屍了!微臣承認,自己是個膽小的,因爲這番話而留了下來。然而,卻沒有想到留下來的結果是令她抓準時機設計了娘娘與微臣,還因此敗壞了娘娘的名譽!”
周含煙擰着眉頭,將周陌引說的這番話全部記在心上。
她承認,其實她與周陌引一樣,也在懷疑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是周小柔!
只不過,苦於沒有證據,而周小柔又有了司馬逸作證人以示她有不在場的證據,所以她纔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懷疑!
現在聽到周陌引這麼說,她心中的懷疑更甚了。她想,她或許應該找司馬敖詢問詢問事情調查的進展。若還無頭緒,她就得自己想辦法找尋蛛絲馬跡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任由幕後黑手四處逍遙。難保哪日對方不會繼續謀害她啊!爲了腹中的小寶寶,她周含煙不會任人揉圓搓扁的,她要強大起來,要心腸硬起來!
她,不會放過那個幕後黑手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