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母喜滋滋的打開門的時候,本以爲會看到兩個人光溜溜的擁抱着躺在牀上,卻萬萬沒有想到,牀上一個人都沒有,喬凌就穿着一件小內/褲,暈倒在地板上。整個房間裡,看不到韓予默的身影。
“不應該啊……”她喃喃自語着,喊了好幾聲予默,都沒有人應答她。
她蹲下身,去叫喬凌,喬凌沒有反應。她臉色變了,仔細一聽,聽到浴室裡有流水的聲音,她過去敲門:“予默,予默,你在裡面嗎?予默!”
沒人回答她,可是,卻一直聽到有流水的聲音。
她使勁的拍,“予默,予默,媽知道你在裡面,把門打開。”
當然,她不知道他已經在裡面睡着了,只以爲是他在生氣,不想給她開門。她使勁的拍,使勁的喊:“韓予默,你給我開開門,是個男人的話就別逃避自己做過的事情,給我把門打開!”
然而,她得到的始終是冰冷的水聲。
直到拍了十來分鐘的門以後,他才緩緩醒來,把淋了一夜的淋浴給關掉,穿上衣服把浴室的門打開。
這時候,他基本上已經清醒了。
看到母親焦急的面孔時,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諷刺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看也不看地上的喬凌一眼,冷淡的對母親說:“我讓司機去開車,您給她穿穿衣服,送醫院。”
“這……”韓母看着兒子冷淡的平靜的反應,一下子都懵了。
幸好喬凌沒什麼大事,只是暈過去了,否則這個爛攤子,誰來收拾?
“予默,你在想什麼?”韓母從喬凌的病房裡出來,看到兒子一語不發的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她走過去,想碰碰他,卻被他閃開了。
韓母看兒子這個樣子,心裡有點慌了,“予默,你生氣了嗎?”
“你在乎我生不生氣嗎?”他的媽媽,竟然這樣對他,讓他情何以堪?
“兒子啊,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快三十歲了,媽媽也越來越老了,媽就希望能在進棺材以前,看着你成家,親手抱上自己的孫子。”她這麼做,錯了嗎?爲什麼這個兒子就是不能理解她?
“媽!”韓予默痛苦的望着她:“您究竟愛過我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和喬凌是朋友,而且她還是乾乾淨淨的一個女孩子,思想也不是多開放,您這樣對待我們,有想過我們以後如何交往嗎?您不尊重我,不尊重她,您想要替我安排我的愛情我的婚姻我的一生,既然這樣,您爲什麼要生下我?爲什麼不把我扼殺在襁褓中?爲什麼不在我生下來的時候,就把我扔掉?”這些年,對於他來說,有媽和沒媽有區別嗎?
韓母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想說,她都是爲他好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嘴脣顫了顫,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韓予默覺得痛苦極了,那雙向來不會表現任何表情的眸底,此刻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一抹無以言喻的痛苦,還有揮之不去的沉重感。“我真得搞不懂,媽,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是你和爸爸之間共有的一個物品嗎?爸爸走了,我也就失去任
何意義了,是不是?”
“你說什麼?”韓母被他氣得渾身顫抖。
他從來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我把你養這麼大,我容易嗎?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還當我是你媽媽嗎?”
“媽,相信我,如果不是念在你把我養這麼大不容易,你早就失去我這個兒子了。”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也許,他應該聽從曲悠然的建議,把他媽媽送進精神療養院了。畢竟,他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時間也總是有限,他,只是一個兒子而已,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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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臻,今天爲什麼不營業?”
紫央送恩恩上學回來,看到茶館裡的門還緊鎖着,要換平常,寧臻早就開門營業了,便回到她們住的小閣樓裡,找到寧臻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身體這麼好,幾年都不會生一次病。”寧臻笑着說。
“那爲什麼不營業?”
“沒事,我們這兩天休息休息。”
“你要是覺得累,我就去開門吧。”紫央說着就往外走。
“別去了紫央。”寧臻把她拉回來,“今天我休息,你也休息,我們都休息休息吧!”
紫央覺得奇怪,寧臻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說休息啊!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距離上次韓予默從山上離開,已經有好幾天了。
他不希望她太累,也不希望她來回奔波,所以上次送她回來時,他說他每天都會按時吃飯,早點休息,要她不要擔心他,也不要每天給他送午餐了。想他的時候,就給他打個電話,或者他來這裡,或者他在家裡等她。
其實,想是會想,每天都會想,只是,她不會每天都給他打電話,要求分分秒秒都膩在一起。
“紫央,這幾天,你家那位沒跟你聯繫過嗎?”寧臻佯裝無意的問道。
“沒啊!”
“噢!”寧臻不說話了。
紫央總覺得她怪怪的,卻也沒有多問什麼。到了下午的時候,紫央準備去接恩恩,寧臻又說:“我去幫你接吧,順便去買點東西。”
“還是我自己去接吧,你需要什麼東西,我幫你買。”紫央不習慣事事都讓寧臻代勞,總覺得自己已經給人家添許多麻煩了。
“一些日用品而已,你不知道我用那些牌子的,還是我自己去吧!”
兩個人爭執不下,紫央還在堅持,正巧這時候寧臻的女兒無憂哭了起來,怎麼哄都哄不住,只有寧臻抱着纔不哭,一放下,或者換紫央抱,她又哭了。
“看來上天給我們做了決定啊!”紫央笑着說,“行了,你哄憂憂吧,我去接恩恩就行了,你需要買什麼東西列個單子,什麼牌子的也寫上,我去買來就行了。”
“買東西就隨後再說吧,時間來不及了,你先去接恩恩。”其實,根本不需要買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寧臻要去接恩恩的藉口罷了。
然而,紫央在半山腰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
恩恩學校的車。她正準備下山去,就見到寧臻騎着她的電動車下山來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她,“快點,恩恩老師打來的電話。”
紫央接了才知道,恩恩學校的車被堵在半路上,一時半會回不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要不,你騎着我的車去,先去把恩恩接回來吧。”寧臻從車上下來,說道。“趕緊去吧,我也得趕緊回去,憂憂還在哭呢。”她是扔下孩子就跑來了。
“那好,你趕緊回去,我快去快回。”
兩人同時從半山腰出發,一個人上山,一個人下山。
應該是一堵車之後,老師就開始一個個的通知家長了,當紫央到的時候,一車的小朋友,已經被家長接走一半了。她把恩恩接下來,一邊幫他摘書包,一邊問:“恩恩,餓嗎?”
“有一點,媽媽,我想吃小籠包。”恩恩指指人行道一旁的包子店。
“好,媽媽去給你買。”她讓他上了車,帶他到了小籠包面前。
“還要三分鐘,小姐,請稍等啊!”
“好的。”
因爲是下午,買包子的人並不多,老闆娘閒着沒事,便跟她聊天,看到小傢伙以後,老闆娘又熱乎乎的笑開了:“小姐,這是您兒子嗎?長得可真漂亮!”
“是的,謝謝!”
“不過你看起來這麼年輕,你兒子都這麼大了。”
紫央笑了笑,沒說什麼。
三分鐘的時間很快到了,那老闆本來是在看報紙的,老闆娘吆喝了一聲,老闆放下報紙就又去幹活了。紫央從口袋裡掏出錢,正準備付錢,不經意的一瞥,忽然看到老闆剛剛拿的那份報紙上居然有韓予默的照片。她疑惑的拿起來一看,報紙頭條上就寫着兩行大字:
獄中總裁欲施暴
難道是本性難改
紫央不想被兒子看到這些,買了小籠包以後就匆匆離開了。
沒想到,韓予默入獄的事又一次被扯了出來。她不相信他會和喬凌亂來,畢竟,喬凌田欣孟芯他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認識他了,如果要出事,早就有事了,不會遲遲等到現在。她相信他,可是,喬凌住醫院又是怎麼回事?
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她體內被注入了催情劑,就算記者再會捕風捉影,這樣的事情沒有事實存在,他們也不敢亂寫的。只是,他當初入獄是因爲商業糾紛,現在居然被說成“本性難改”,怎麼會鬧的這麼嚴重的?
他和喬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敢憑空去想象。
回到山上的時候,寧臻看她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今天她千方百計不想要她下山,甚至還關了茶館,不營業,想平靜幾天,也許這事就會從人們口中消失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是被她知道了。
鬱紫央儘量不把心思表現出來,不想讓寧臻和恩恩發現,但是她知道,瞞得過恩恩,瞞不過寧臻。
怪不得這幾天韓予默不和她聯繫,原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