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早晨,任靜靜竟然主動約明辰逛街。明辰沒想到任靜靜還想着自己,內心烏雲瞬間消散。
朝曦城的街道上,任靜靜一扭一扭的在前面走。明辰後面跟着,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喘着粗氣,滿嘴抱怨:“靜靜你慢點走。”
任靜靜回頭鄙視道:“這就走不動了?是你說要陪我一起逛街的。”說着從旁邊攤位上順手拿了一把美人扇對攤主說:“找他付錢。”然後大步離開了。
明辰艱難的掏出錢袋子,付完錢追了上去。
看到任靜靜正在和人打招呼。冤家路窄,正是自己的情敵,馮家少爺馮浩,竟然任寬也在。馮浩手持摺扇,指着明辰:“這不是薛家大少爺嘛,怎麼買這多東西啊?”
明辰大概猜到任靜靜爲什麼要找自己逛街了,是故意把自己引到這裡來,可心理上不願意相信。
明辰心裡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道:“這些都是我買給靜靜的。”
馮浩一把摟過來任靜靜的腰,嘲笑着對明辰道:“我的女人,何時需要別的男人給買東西?”
旁邊的任寬聽完放聲大笑道:“你昨天不是挺威風的嗎?我妹妹不是會理解你嗎?”
明辰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兩年的感情,或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是得到這種結局,還是心有不甘。
明辰眼眶溼潤的問任靜靜:“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對你不好你可以說啊!爲什麼利用我對你的感情來傷害我!”
任靜靜輕蔑的道:“馮浩哥年紀輕輕已經是星流境巔峰的實力了,將來必定接手馮家,成爲我們四大家的盟主。你呢?廢物一個。你指望我會喜歡你嗎?做夢吧!”
明辰依舊不死心:“我也可以星修啊,我做得到。不就是星流境嗎?我也可以。”
馮浩走兩步對明辰講:“大言不慚,你不看看你的德行,你知道星修有多難嗎?就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警告你,以後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明辰心中無名火起。緊握雙拳,衝向馮浩。可他哪裡是星修者的對手,馮浩擡起腿對着明辰的肚子就是一腳,將他踹倒在路邊的茶壺攤上,桌子上的茶壺茶杯碎了一地。
任寬上來一步看着明辰道:“你繼續跟我作對啊!現在可以清醒了吧!這一腳是我還你的。”
明辰剛爬起來,又被任寬踹翻在地。任靜靜上前拉住任寬,對明辰道:“不想被廢,還不快滾。”
任靜靜說完就依偎着馮浩帶着任寬離開了,明辰再次從碎瓷片中爬起來,遠處傳來任靜靜地笑聲:“我知道有一家酒樓的菜燒的特別好……”
他的心從這一刻就死了,此時身體上的傷痛不及心靈的萬分之一。拖着身體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了。
幾刻鐘的路走了整整一個下午,沒有進家門,六神無主睡在大門口石獅子的夾縫中。眼前是自己與任靜靜過往的點點滴滴。
薛府內也亂了套,原因是:天黑明辰還沒回來,明羽就出去找明辰,結果剛出府門不久,就被人刺殺。還好有李啓昭相救,才逃了回來,只被劃傷胳膊,並無大礙。
薛府正堂內,金梅和薛天恆焦頭爛額。薛天恆道:“我們平時與人和善,從無仇家。明羽怎麼會遇刺呢。明辰還沒找到嗎?”
金梅已經急哭了,說:“就應該派幾個侍衛跟着辰兒,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一個侍衛進來,單膝跪地:“稟老爺夫人,查清楚了。”薛天恆焦急道:“快說。”
侍衛接着說:“有傳言稱,兩位少爺想要免了朝曦城所有的攤位稅和商鋪稅,倡導擺攤不交稅。這損壞了許多人的利益,其中也包括朝廷。是參與收稅獲利的大小勢力,聯合僱人刺殺的明羽少爺。”
薛天恆納悶道:“這稅收乃國之根本,怎麼可能免呢?去把明羽叫過來。”
明羽的胳膊已經包紮好了,對薛天恆解釋道:“我們沒有說免稅啊!我們打王琢是因爲他和衙門勾結,私自加了八成的黑心稅。我們主張合理收稅,不是不收稅。”
“那傳言是從何而來呢。”薛天恆不解道。
明辰被薛府進出的侍衛吵醒,從夾層出來。瞬間被侍衛發現,就把他帶到了薛天恆的面前。
金梅一把抱住明辰哭道:“兒啊!你可嚇死娘了。”
不一會兒金梅放開明辰,明辰彎腰行禮:“孩兒不孝,讓爹孃擔心了。”
薛天恆把事情跟明辰說了後,明辰分析道:“我斷了任寬的財路,開了這個先河。朝曦城的所有攤主就聯合起來抗交高昂的攤位稅,我必定成爲了領袖人物。任寬說的對,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那些靠收稅獲利的人必定聯合起來想要除掉我。就是這樣,我先回房間睡覺了。孩兒告退。”明辰說完就轉身走了。
薛天恆無奈道:“這下可如何是好。”
金梅提議道:“不行將兩個孩子送往敬舒城。”薛天恆回絕她:“不行,你的封地敬舒城離朝曦城很近,不解決問題,說不定敬舒城那裡也收到傳言了。這傳言到底是誰散播的呢?”
一個聲音傳進來:“不如把他們交給老夫如何?等風聲過去,再讓他們回來便是!”
薛天恆警惕道:“誰在說話,何不現身?”
李啓昭御空而來,落在屋子門口。明羽起身行禮:“老師!”李啓昭擺擺手:“明羽你先回房間去吧。我跟你爹孃有話說。”
明羽轉過身來,得到薛天恆的指令後,行禮告退。
薛天恆開口問:“前輩乃何人。星恆境的強者可是萬中無一啊。”李啓昭笑了笑:“懸劍堂,李啓昭。”薛天恆行禮道:“原來是您,久仰久仰。”
李啓昭笑了笑:“感恩大人對我教少主的養育之恩,今天我來就是要帶他走的。”金梅道:“他已經過上普通孩子的生活了,爲何還要帶他走呢。”
李啓昭也無奈道:“少主有少主自身的使命,非他不可,數萬教衆都在等待教主迴歸降臨。”薛天恆質問他:“傳言是你散佈的吧,爲了讓他們在朝曦城待不下去。我們要是選擇不把孩子交給你呢?”
薛天恆手裡的星靈力開始凝聚,他清楚自己不是李啓昭的對手,可能連半招都撐不住,但爲了保護孩子,毅然如此。
李啓昭打斷他:“慢着,我們不是敵人。這樣吧,我們三年之約。我不會告訴少主他的身世,只教他星修,到時候少主如何選擇,我教都會無條件服從。如何?當然,你們的孩子也要跟着一起。”
薛天恆心裡考慮道:這李啓昭什麼都考慮好了,也都想到了。當下兩個孩子繼續待在朝曦城會有危險。李啓昭又是星恆境強者,兩個孩子跟隨他星修他肯定也會傾囊相授。如果孩子非要揹負自身的使命,自己也沒有阻攔的道理。
金梅看着薛天恆猶豫不定道:“孩子們都大了,把選擇權交給孩子吧。聽他們的。但你要答應我們,你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而且三年之內,絕對不能說出他的身世。”
李啓昭拱手:“當然。”
第二天上午。明辰因昨夜悲痛的緣故還沒有睡醒,就被明羽拉起來。“走了走了,父親命我們倆過去。”
明辰一聽是薛天恆,瞬間也就清醒。跟着明羽出去了。不一會兒來到正堂。主座上座着的正是薛天恆,客座上竟然坐着李啓昭。
薛天恆一臉嚴肅:“李伯說要帶你們外出歷練,爲期三年,辰兒,你可願意?”
明辰不知道這李啓昭要做什麼,想到自己能暫時離開這裡,便應聲下來。旁邊的金梅滿臉擔憂:“辰兒從小就沒有受過苦,我怕……”
“不要說了。”天恆打斷了她的話:“既然都沒有問題。你們現在就回去收拾吧。尤其是明羽,你一定要比常人刻苦一百倍。”
兄弟倆走了以後,大堂上三個人開始商量起來。
中午吃完飯後,明羽揹着包裹出門,看到府門外大車小車的東西,還有隨行一起去的侍衛侍女正要吐槽的時候。李啓昭從旁邊出來,對着忙碌不停地金梅道:“夫人,這都用不到,快快放下。”
金梅滿臉不解:“這也都是些基礎的生活物品啊!”李啓昭笑了笑道:“一輛馬車,兩壺清水一壺酒,足矣。”
說完便從車伕的手中接過馬車對着旁邊發愣的哥倆喊道:“還等什麼?上車。”
兄弟倆上車以後,不顧金梅的呼喊。駕車而去。出了城走了好久,最後應該是往山上去了。不知過去多久。沿路除了吃飯睡覺沒有耽擱,到達目的地已是第三天晚上。
下車以後環看四周,兩間茅草屋,一口水井,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李啓昭對兄弟二人講:“此山名曰憐雲山,山中常有兇獸和魔教教徒出沒,還有山賊。沒有吩咐,不得亂跑。星修者,趁着夜暮的滿天星光,修煉兩個時辰再睡覺吧。”
轉天早晨,李啓昭把昨日剩餘的乾糧拿過來二人分了。佈置早上的功課後,便下山了。老師走後,明辰對着明羽抱怨:“這饅頭怎麼吃嘛,又冷又硬。”
“那裡有竈臺,你可以熱一熱。”明羽潦草啃完,便開始練功,不再理會他。
明辰只好去點火熱饅頭。可是他哪裡會做飯。煙嗆得難受不說,還被蹦出的柴火燙傷了手。
明辰心想,這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嚇一跳。自己完全就是個廢物啊。根本不可能獨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