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倚在門框邊,看她露出了頭,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丟在她面前。請使用http://www.guanHuaju.coM訪問本站。“蘇花漾,這個還你,就算是剛纔謝謝你。
?青黑色的小草環,散發出淡淡的幽香。蘇花漾把漆香茅葉的手環套在手臂上,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什麼也沒說,走出了房間,洗了把臉,徑直去給陳湘玉上課。
夜婉楞在房中,沒想到,這個傢伙真的會生了氣,也沒想到,她真的有骨氣,就此不理她。平時看她總是傻乎乎無所謂的樣子,怎麼這一次,這耍了脾氣?
心中有一些些不安,是不是自己這一次,真的做得很過份?甩甩頭,將這種想法,迅速的否定掉。她是誰?她是狼國堂堂的公主,蘇花漾是誰?不過是人間一個最平凡的丫頭。
不理就不理了,誰怕誰,反正蘇花漾能來這個人間,還是靠她幫忙,她還怕了她不成?
與夜婉斷交,也有三四天,倆個人每天住在同個屋檐下,卻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誰也不理誰。
不說話,不聊天,不同桌吃飯,不談陳家的事情,也不問將來。
蘇花漾打定了主意,若夜婉不道歉,就絕對不會再和她說半句話。
等出了鏢到了帝都之後,她就去找素月的孃親,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罷,她都認了。哪怕再在人間要飯爲生,也絕不與夜婉再有任何瓜葛。做人雖不能要傲氣,但卻要有傲骨。
她又不是真的那麼不堪,離了她就活不了。剛穿過來的那麼慘的日子不都能過了,現在再怎麼樣,也不會混成那種地步吧?若是能找素月的娘,這樣最好,反正夜梟也說過,在八月十五之前,就會派人去接她,到時候把自己一起接回去,吃香的,喝辣的,繼續當她的冒牌皇妃,比什麼不強?幹嘛還要替別人擔心,最後別人卻不領情。
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她雖不願意理夜婉,但卻有人要強迫她理。
陳湘玉自從蘇花漾與夜婉入駐威福鏢局之後,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了神奇的變化。
衆所周知的,是她變得漂亮了,變得文靜了,變得舉手投足更像個女孩了。而衆所不知的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充滿了,幸福的,甜蜜的,又有些酸楚與苦澀。
這種奇怪的感覺,每每在見到夜婉清秀的面孔時,就會愈加的嚴重,若是看不到他,她的心中就會空蕩蕩的,好像被人用大鐵勺,突然挖走了一塊。
“蘇大哥,你與夜大哥,可是拜把子的好兄弟?”教課空隙,陳湘玉總喜歡削尖了腦袋和蘇花漾打聽着關於夜婉的一切傳聞。
只不過,若是放在以前,蘇花漾或許還會好心詳細且負責任的回答她,但現在情況有些特殊,對於和夜婉有關的任何問題,她都不想聽。不想聽,不想問,也不想管。
“沒有,我們沒拜過把子。只是認識而已。”懶洋洋的坐在太師椅中,最近陳學生學習的熱情比較高漲,自動自主的問了她許多生字,陳學生的父親,發她工資的人,很滿意她的工作進度,讓她安心不少。
r/“這樣啊,那夜大哥喜歡吃些什麼,平時都愛做些什麼,家裡還有什麼人,你可都知道?”陳湘玉未查覺蘇花漾的不耐,繼續追問道。
“她啊?她什麼也不喜歡吃,什麼也不愛做,家裡還有兩個哥哥,怎麼了?”幹嘛突然對夜婉的這些事情這麼感興趣?怎麼不問問她愛吃些什麼?她可以列出一套四庫全書給她。
陳湘玉輕輕咬了脣,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只是突然想到,就問了。那個,他家中,有沒有妻子,你知道不知道?”
拐了這麼大圈,總算問了出口,但願蘇花漾不要注意到她的窘迫。畢竟她是馬上就要嫁人的女子,若是被人知道,去打聽別的男人的私事,只怕影響不太好。
她雖不擔心自己,但卻擔心會給夜婉帶來麻煩,哦,少女初戀的心情,就是這樣複雜又甜蜜。
妻子?她一個女的,怎麼要妻子?她又不是蕾絲邊,要妻子幹什麼?這個丫頭,到底在想些什麼?陳湘玉越是不想讓蘇花漾注意,蘇花漾越是敏感的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妻子嘛……我得想一想……”說着,瞄了一眼陳湘玉的臉色,果然,一聽她這句話,陳姑娘的眼中,立刻不安起來。
“好像是沒有……”陳姑娘長出一口氣。
“但好像又有……”心又懸起來。
“只不過,有和沒有,又能怎麼樣呢?這也不關我們的事,你說對不對,陳姑娘?”大喘氣着,終於把這一句話說完,說了和沒說,沒區別。
陳湘玉顯然是很不滿意她這個答案,“當然……當然關我們的事了,你們身在鏢局,就是鏢局中的一份子,也就是我的家人,我自然要照顧你們的飲食起局。若是家中有妻子,就會掛念,到時走鏢的時候,就容易分神,從這裡去帝都的路途遙遠,又有歹人出沒,若是分神的話,對大家都不好,所以……要是夜大哥家中有妻子的話,他不在的時候,我可以替他給嫂子寄信什麼的,以慰他的相思之苦……”
真是太難爲她了,這麼粗線條的一個姑娘,爲了掩飾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繞了這麼大圈子,字斟句酌的講了這麼多話。可憐的孩子,腦子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