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什麼?”夜婉問道,並不真的在意綺霜可以說出什麼。
?但綺霜但不這麼想,她見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她一人身上,立刻趾高氣昂的精神起來。
“那刺客怎麼就挑得那麼好的時機,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着瑩苒妹子的梅花樁倒塌,四下黑暗的時候,他就出了手?那梅花樁,是精鋼所制,平常鐵器,根本傷不得它,昨晚去是八根齊斷,必然是宮中有人躲在暗處和那人聯手,意圖不軌!”
瑩苒聽她提到自己,立刻慌張的擺手,“綺霜姐姐,這事妹妹我真的不知情,我前兩天練舞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不知昨天怎麼就……”
綺霜點點頭,“我知道,妹妹你是清白的,壽宴之前,你都是和梨妝姐姐待在一起。我說的那人,不是你。只怕是別人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的東西上動過手腳,想要陷害於你。”
她當自己是柯南嘛?蘇花漾,冷眼看着綺霜裝模作樣的在夜梟牀前走了個來回。
“不知綺霜側姬所指的那個人,又是誰?”夜婉問到。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就好心一些,問一句,否則她沒有臺階,說不下去,那多難受。
綺霜走到蘇花漾身邊,“公主明鑑,昨晚入殿之前,妾身看見皇妃在梅花樁前流連往返,被側姬看到後,就慌張的離開!”
她什麼時候慌張的離開?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洋洋得意的離開。
“那你的意思是……?”
大致可以猜出她想說什麼,但只要有腦子的人,都可以知道,綺霜說的,不能成立。她和夜梟認識這麼久,若是想加害於他,只怕有無數次的機會,就像剛纔,隨便拿把刀,就能抹了他的脖子,實在沒必要費如此的周張,做手腳再請刺客。
只可惜,隱在愛與欲的女人,是沒有腦子可言的。
“綺霜請公主明查此事,不能放過那些奸詐虛妄之人。”
“你說,誰是奸詐虛妄之人?”原本想着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也懶得插嘴,但最終還是定力不夠,蘇花漾走到綺霜面前,一字一頓的問她。
“我說的,就是皇妃你,你聽不明白嘛?皇妃沒來之前,什麼事都沒有,自從皇妃來了之後,出了多少亂子,皇妃你自己心裡沒個盤算麼?”
某一瞬間,她竟有些贊同綺霜的話,若是她沒來這裡,不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會不會發生。就算髮生了,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夠了。你們要吵出去吵,二皇子的傷還沒好全,怎麼容得下你們在這裡胡言亂語。”梨妝發了彪,綺霜也閉上嘴不再吭聲,房中一時陷入僵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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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夜梟用胳膊半支起身子,眼波在這幾個人身上打了一圈轉。
“其實,綺霜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開了口,幾家歡喜,幾家愁。
蘇花漾以爲自己聽錯了,可轉而看見綺霜得意的神色,知道他確實是那麼說的,只是,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若是她說的有道理,那麼說,他也覺得她和這些爛事有關?
“嘻,我就知道皇子不會斥責我,還是皇子心明眼亮,奴婢還怕你被人花言巧語的騙了去。”她親暱的坐在夜梟身邊,對另外那兩位側姬不快的眼神,視若無物。
“愛姬說的有理,本王當然不會斥責於你,只不過,依愛姬所言,像這等奸詐虛妄之人,要如何處置纔好?”
夜梟的話,是她的靈丹妙藥,有他這一句話撐着,上天入地,她是無所不能。
“依妾身看,像這樣的人,就應該把她關到大牢之中,大刑伺候,直到她招出黨羽爲止。”
蘇花漾冷眼看着他們一唱一合,她能猜得出綺霜的心思,可她卻猜不出夜梟的心思。
君心難測,大抵如此。
“即是如此,那本王就聽綺霜的,來啊,把皇妃押下天牢,聽候發落。”
這一回,不但是蘇花漾以爲自己聽錯了,在場每一個,都以爲她們聽錯了。
頭上雷聲滾滾,原守在門外好似門神的兩尊士兵,現在正踞守在她身後,他是真的要把她押到地牢,沒開玩笑。
“夜梟,你信她說的?”
蘇花漾的聲音有些顫抖,剛剛是誰,說要她,把心給他?有這樣求人的真心嘛?她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爲什麼上一秒鐘還柔情似水,下一秒鐘就是翻臉不認人。
夜梟沒有看她,只是低首把玩着綺霜水袖上的流蘇絲絛。“清者自清,皇妃若是沒有與人溝結,自然也無需害怕,等本王查明真相,就接你回來,
心中有一點點痛,深深淺淺的蔓延了開。自己熬了一夜,許了一千個心願,最後換他這麼一句,清者自清。
他甚至都不願意替她說一句話,就這麼放逐了她。她不是輸不起,她只是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受人擺佈。
蘇花漾深深了吸了口氣,轉過身,對着伸手要押向自己的兩個士兵說,“我會走,你們帶路,不用押我,我跟着你們就是了。”
算她眼瞎,認錯了人,以後他就是被人紮成刺蝟,她也絕對不會費心給他求什麼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