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晚飯!平時你有多威風!怎麼現在都沒脾氣了!你快點給我醒過來!否則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想盡一切辦法,用自己的身體撞擊着他的身體,可他仍是無動於衷。
?心裡害怕,怕他就這樣,永遠也醒不過來。那個昨天才和她說,你能不能……的吞吞吐吐男,她不想就此失去了他。
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開門聲,可是自己剛剛聲音太大,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蘇花漾立刻警惕地看着柴門被人打開。
先是一隻纖細的手,舉着一盞油燈,照亮一方天地。隨後走進來的是位中年婦人。看到她的臉,蘇花漾忍不住叫了聲。“素月!!”
她不是素月,她比素月要年長許多,她的臉上,烙下了時光的印跡,可眉眼又和素月極像。那婦人聽到蘇花漾的聲音,也是吃了一驚。
“這位姑娘,你們可是從狼國而來?我家月兒,現在可還好?”她將油燈放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顆青綠色的藥丸。
“您是……簡夫人吧?素月嫂子一切安好,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把您接過去和素月嫂子團圓,可是沒想到。”蘇花漾憑藉她的相貌,再加上她人剛剛說過的話,一下子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她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姑娘,這是狼斷魂的解藥,真是抱歉,只有一顆,你們倆人……”
看着那枚藥丸,蘇花漾萬分糾結。她知道總是懷疑別人是不對的,但現在這種情況,若讓她放心大膽的去信任某人,也是不可能。她不知道那藥到底是什麼成分組成,她不想讓夜梟再承擔任何風險。
可是,人生能有幾回搏,有些決定,只能是自己做,沒別人可以求助。她努力揚起頭,看簡夫人的樣子,她的眉眼柔和,見了她被打得亂糟糟的模樣,目中有深深的憐憫與心疼。蘇花漾心裡動了動,簡夫人實在不像是壞人。而且那些人也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給他們。
就賭着一把,若是輸了,她也認了。“給他吃吧,我沒事,我沒有中毒。”她看着簡夫人將解藥喂到夜梟口中,他面色沉金,仍是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這解藥一時半會兒也發揮不了作用,要等一個時辰。”簡夫人從柴房之中翻出一把生了鏽的鐮刀。“我先幫你把繩子鬆了,現在大門口守了嶽姨媽請來的打手,等會兒找機會,我再把你們送出去。”
手上被繩子勒出了血痕,觸目驚心。可蘇花漾都顧不上看,一朝得了自由,立刻動手,幫着簡夫人將夜梟也鬆了綁。
“簡夫人,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那些人,他們是誰?嶽姨媽,還有那個穿藍綢衫子的男人,是不是從哪裡來的壞人?他們把你囚禁了嘛?有沒有加害於你?”將夜梟抱在自己懷中,她不斷顫抖的身體總算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簡夫人苦笑了一下,緩緩的坐在她身旁。“那位嶽姨媽,確實是素月的親姨媽,也是我的弟媳,而穿藍綢衫子的男人,叫明旭,是她的侄子。”她掏出自己的帕子,遞到蘇花漾手裡。
“明旭原是她表哥家的孩子,但因爲她表哥早年在外遊商,後來客死他鄉,表嫂和人跑了,就把那孩子留給嶽姨媽養活,她自己沒有兒子,就一直視他爲已出。”
她嘆了口氣,“我們兩家前些年一直是住在一起,月兒叫明旭表哥,那孩子也是我一天一天看着長大的,前些年明明是個極好的孩子,可是後來不知爲何,脾氣越來越暴戾。可是他對月兒卻一直極好,我們原想着這兩個孩子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若是有朝一日,能結成百年之好,讓兩家親上加親,那也是件極好的事。可沒想到……”
簡夫人想起往事,淚迎於睛。“可沒想到,那位狼國來的公子,一眼就瞧上了我們素月。任我們怎麼說,他都不肯放棄……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當然希望她嫁個好人家……可是……最後卻是這樣……”
臉上的血跡,凝結成固,一時不好擦淨,蘇花漾稍稍用了些力,立刻疼得倒吸了幾口冷氣。
貓了個喵的,這些怕是要破相了。她本來就相貌平平,現在再破了相,這日子可怎麼混!
“簡夫人,你與簡公,可是很討厭狼國的大皇子?”她問道,這是別人家的私事,本不好多打聽,但現在夜梟一時不醒,她們也跑不了。看樣子,簡夫人願意和她說,那她就聽聽,萬一到時候能活着回去,或許有用。
簡夫人嘆了口氣道,“也說不上是討厭或是喜歡,根本是個不瞭解的人。看樣子,倒不像是壞人。而且他來提親的那時候,我們也覺出了素月表哥爲人太過執拗,想要替月兒允下這門親事。可素月她並不這麼覺得,在她心裡,表哥是一直最重要的人……結果……”
結果她可憐的大伯子,就是迫害勞燕分飛,風.流雲散的罪魁禍首。結果到現在素月都不知道他這個潛伏性神經病表哥,根本是個人渣,還對他念念不忘。
“簡夫人,若是如此,爲何您不親自和素月姐姐說一說呢?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夫妻兩人,這些年,也不用過得這麼苦。”
“傻姑娘,你以爲我不想嘛,我是不能啊。自從月兒被娶走之後,她父親沒過多久,就過世了……我知道素月表哥心裡記恨這些狼族,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所以逢年過節,你們宮中派人來,我都把他們趕走了,就是怕出這種事,可沒想到,我今天去庵裡上香,可巧你們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