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林悅藍自願離開年錦堯,把莫藍天扯出來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爺爺叮囑過不能傷害到林悅藍,那他自然不能用其它手段。
事到如今,查子軼其實對二十幾年前那場事件已經知曉得差不多了,只是爺爺不挑明,他自然也不能多事,而且最重要的一些環節他似乎沒弄明白。
林悅藍和年錦堯那點糾葛,早就該了結了的,偏偏姓年的那混蛋似乎對那丫頭動了情,硬把時間拖到現在。
箱子找到了也不急着打開,留着這女人在z市到底有什麼意思!憑白給月影添堵。
看來身爲哥哥,查子軼對自己的妹妹很上心,知道對查月影來說,現在最讓她不好過的就是年錦堯和林悅藍。
除夕年錦堯買醉失態的視頻在網上瘋傳的熱度已經過去,但身爲當事人的妻子,她內心的鬱氣早積累得不止一星半點。
更讓她煩悶的是,好死不死,居然被查出懷孕了!
孕期已經快三個月,算算日子,也就是從年錦堯去美國把她接回國的時間,那一次他們確實有了夫妻之實。
可是……
查月影修長的英眉微擰,雪白的肌膚上不抹半點粉脂,那雙藍色的眼眸使她看起來更加脫俗清秀。
她依靠在陽臺外的吊椅上,有意識無意識的用腳踢着地板,雙手輕輕搭在吊椅的靠背上,微閉着眼瞼養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午後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她身着一件駝色一字領的針織衫,纖細性感的脖子上掛着一串精緻的心型鑽石項鍊,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年錦堯站在庭院門口處,平靜的觀賞着這一美景。
由衷的說,查月影融合了中、西兩方最獨特的美,擁有西方特有的金色長髮、深藍色眼睛,卻又擁有着東方的嬌柔和氣質,不過她比她哥哥遺傳母親的基因更多,更像外國人。
這麼漂亮的女人,成了他的妻子,換成其它人恐怕做夢都會笑醒,可換作是他,他卻連笑都不想笑。
年錦堯是個典型的霸權主義、男子主義極強的人,這麼多年什麼都聽從查程龍的安排,或者葛東的安排勸導,只爲做一個孝子,如今因爲一個林悅藍,他卻開始變了。
變得不再壓抑自己的野心和冷漠了。
被人操控的感覺,的確不太好呢。
正在沉思的查月影似乎覺察到有人在注視她,左右尋視一番,看到了站在庭院門口外的年錦堯,眉頭一挑:“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查家的宅子雖然比不上歐陽家的歷史悠久,面積也不如歐陽家的大,但在天朝以南的地界來說,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文化遺產,其面積自然不容小窺。
這兩個月以來,查月影爲了躲避親戚們的追問還有外界的目光,找了這處隱藏的庭院躲了起來,連年錦堯幾次上門找她都避而不見,今天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了。
“爺爺讓我來的。”年錦堯淡淡應了一聲,邁步向她所在的陽臺外閣走了過來。
查月影秀眉快擰成一條線了,她坐直身體,望着年錦堯的靠近,內心略感不安,但還是冷着臉問:“爺爺讓你來找我什麼事?”
年錦堯沒有回答,他來到她身旁坐下,伸手輕輕攏攏她披散在後肩的金髮,神態溫柔如水。
“你……”查月影坐在吊椅上,渾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這男人表現好奇怪。
她想表現得淡定一點,可每次近距離接觸年錦堯的時候,她的心都不屬於她自己了。更何況,這一刻的年錦堯,居然溫柔得出奇。
“對不起。”
年錦堯的語調很溫和,他手停了下來,攬在查月影瘦細的肩上,將她慢慢擁入懷中。
查月影忘了反抗,聽着他的道歉,向來倔強不愛流淚的她,居然感到眼睛酸酸的。
她半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滿腹怒火再迅速退卻。
其實她要的真的不多,可爲什麼這個男人總要先傷了她再來給她一顆糖呢?偏偏她還一次又一次放棄尊嚴搖着尾巴去撿這顆糖。
“你來幹什麼。”她想要坐直,想要推開年錦堯,可他的手腕好有力,緊緊壓着她的肩使她動彈不了。
“來道歉。”年錦堯把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凝視她的雙眼,溫柔的道:“你接受我的道歉嗎?”
“接受?”查月影委屈的哼了一聲,“新春佳節你弄出那種丟人的新聞,讓我成爲全天下人的笑柄,你讓我怎麼接受……”
她的話沒說完,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脣已經壓了過來,將她的脣緊緊堵住。
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所有的怨和委屈都隨着這個吻的深入而消逝。
舌與舌的交融,輕纏不休,還有呼吸與呼吸的交替,都讓查月影暫時忘記一切煩惱。
她知道,她一直以來期盼的,就是年錦堯這一刻的服軟和溫柔。
她不知道爺爺和年錦堯說了什麼,會讓他這裡主動認錯道歉,雖不願接受,但年錦堯總是有辦法讓她接受。
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年錦堯終於放開了查月影,望着她微紅的面頰,他柔柔一笑:“接不接受?”
“不……”查月影的話剛說出口,一個吻緊接着又壓了下來。
兩分鐘之後,年錦堯再次鬆開懷裡的人,問:“接不接受?”
“呃……”查月影微喘着,臉色羞紅得像能滴出水來,她呃了兩聲,很想再次表明自己不願意接受這樣的道歉,可又怕年錦堯笑話她這是在故意索吻。
見她猶豫不肯吭聲,年錦堯二話不說又貼了過來,這一次吻得不像之前那兩個吻那麼溫柔,而是帶着幾絲霸道與掠奪。
查月影明明想離他遠一點,她嫌棄他曾以這樣的方式壓在其它女人身上,可是她又不受控制的淪陷在他的掠奪當中。
年錦堯永遠都知道,該如何將女人收入掌中不容她們逃脫。
在軟硬兼施下,查月影終於不得不點頭,算是接受年錦堯的道歉。
“一開始就這樣,就不需要受這些苦頭了。”年錦堯輕輕拍拍查月影羞紅的臉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乖。”
查月影緩了好久,才從年錦堯挑起的欲-望中收回神來,臉雖然還紅着,但眼神已經恢復理智,望向年錦堯的眼神充滿困惑。
今天的年錦堯可不是一般的反常,自結婚以來,他對她溫柔的次數廖廖數幾。兩人每次爭吵,最後雖然都是年錦堯先低頭認錯,但那都是在他伯父還有爺爺的施壓下,就算認錯,態度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溫柔如水。
“想問什麼。”年錦堯看出她眼裡的探究。
“爺爺跟你說了什麼。”查月影秀眉微擰,還是將源頭猜向了自己的爺爺。
“我倒想知道,這件事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年錦堯伸手捏住她微尖的小下巴。
查月影望着他那雙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眸,心跳立刻快了半拍,她勉強一笑:“你、你在說什麼?”
年錦堯見她還不願明說,也不計較,伸手順着她的下巴慢慢往下移,翻過身前那兩座山,最後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多久了?”
查月影臉色有一瞬間是變了的,只是在年錦堯擡起頭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幅受驚的模樣:“你怎麼知道了?爺爺說的?”
她坐直拉了拉衣服,“我沒想跟你說。”
“你懷的是我的孩子,爲什麼不想跟我說?”年錦堯臉色逐漸變冷。
查月影莫名的有些害怕,站起來走到廊緣邊朝外望去,垂下頭道:“你覺得依我們現在的關係,談這件事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男人總有做錯事的時候,那天的事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也接受了,今天咱們可以聊聊這件事了吧。”
年錦堯也跟着站起來,來到她身旁,貼近她的發:“你懷了我的孩子。”
他語氣溫柔,動作親暱,可目光在前的查月影並不能看到他透着莫測和深意的眼神。
“你……喜歡這個孩子?”查月影側頭望着他,“我以爲,你不會樂意我懷上你的孩子。”
“傻瓜,多久了?”年錦堯摟着她的小腰輕問。
“兩個多月了,不足三月。”查月影老實回答,在這個時間問題上,她顯得很從容淡定,但真實性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時間……差不多是我們第一次的時候?”年錦堯眼裡泛起笑,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真是百發百中啊。”
查月影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嗔笑個不停:“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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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錦堯卻不聽,抱着她轉身進了客廳回了內室,“春天來了。”
“什麼?”查月影隨後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臉立刻又羞紅了幾分,窩在他懷裡一臉嬌柔。
在這一刻,查月影心中已經做出了一個選擇,一個困擾她快一個月的選擇。這個孩子,她不會把他打掉,至少目前不會。
看來爺爺說的沒錯,男人一但有了孩子就會變,年錦堯這種男人也難逃這種定律。
她感受着這難能可貴的溫柔,體會着久違的親暱和情-欲,欣喜着年錦堯態度的轉變。
如果知道年錦堯這麼在意孩子,她真的該早一點和他完成造人計劃,早一點把他圈牢。
就是不知道,現在還算不算晚,也不知道這樣的溫柔,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