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德馨處得知,這次的蠻亂估計會提前,大約在三個月之後便要啓程,而通過萬里驛將戰陣的消息傳遞出去之後,最起碼也要三天才能得到回覆。
這三天,浮玉宗的修士和胡山自然還是得好好操練新的戰陣,項楊則準備好好的將這次在迷途火窟中的收穫整理一下。
九個月時間的肉身重組,他幾乎等若是在地獄中活着,那種意識清晰而後看着自己從一副骨架慢慢成長的感覺實在太過恐怖,甚至超過了肉體上的痛楚。
但是收穫也同樣巨大。
乾坤鼎分身幾乎將所有合用的天材地寶、獸丹搜刮一空,甚至還提煉了無數的珍惜礦材,幾乎將他的肉身當成了法寶來鑄煉,而攀天樹源源不斷提供的木系能量也彌足珍貴,讓他的肉身一直保持着生命的活力。
源火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竟然的主動的幫上了忙,以它的級別,自然是超過了絕大部分的靈火,用來鑄煉簡直是大材小用。
九個月,他的肉身才重組完成,而後又花了三個月時間的調理,他才重新掌握了自如行動的能力。
如今他的肉身究竟強悍到了什麼地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都超出了天衍的估算範圍,要知道,經過了攀天樹連續不斷九個月的澆灌,他的天地福瑞萬靈訣已然突破至十層,如今的天衍可是連玄器都能衍算的……
這豈不是說他的肉身比玄器還要強悍了?
也有可能,畢竟沒有一件玄器是需要用到那麼多的材料的,如若真的要做比較的話,他現在的肉體便是器身,而他的靈魂便是器靈。
這麼一想,項楊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還算不算人了……
要真算起來,如果不算肉身的進化的話,他這次可是虧了血本了的。
裂山罡直接隕滅不算,乾坤鼎分身中的天材地寶和珍惜礦材直接沒了一大半,他的身家縮水嚴重。
但是比起自身實力的倍增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自身的強大是任何寶物都替代不了的。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肉身焚燬,在生死之間,項楊也悟到了許多。
無論是鴻蒙殘枝、攀天樹還是源火、母源息砂,在那一刻體現出來的冷漠都讓他心寒不已。
這些上古奇物再厲害,又有何用?至少在現在,絕不能將一切託付在它們身上。
還是要靠自己!
天衍確實無法對他如今的肉身進行全面的衍算,但是每次進行一些小的估算還是可以的,這麼多天下來,按照它零零碎碎的提示,項楊對火系、土系、木系法術幾乎已經免疫,九劫之下的三系法術攻擊可以無視。
而在肉體強度上,他的力量已經超過三十山,對實體攻擊的防禦力更是強悍的可怕,玄器以下的法寶,無論是穿刺還是撞擊,幾乎都能硬抗。
而且,乾坤鼎分身下的本錢太足,還有許多的能量實在消化不了,如今都已化作了祖龍節點,整整一根右手食指已被金芒佔滿,節點超過了百數。
有了天衍之後,項楊已經開始對一元祖龍訣進行衍算,只是這種功法的等級實在太高,以他的靈覺強度只能抽絲剝繭般慢慢進行。
肉體在重組的時候,和他靈魂融合的天衍並不受影響,整整一年時間,總算有了點眉目,但要全部衍算完畢,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不過他至少已經知道如何動用那些節點之力了。
祖龍節點,每一個節點中蘊含的能量都相當於他整個肉身的能量,超過一百個祖龍節點,如果全部爆發的話,他甚至可以發揮出百倍的實力。
但很可惜,他的肉體是肯定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的,三個節點同時爆發已是極限,而且這種極限爆發,對他的身體損傷極大,以他如今的恢復能力,也最起碼會有十二個時辰的虛弱期。
況且節點中的能量不會自動補益,損耗之後,補充很是困難,要知道,在他肉體重組時,乾坤鼎分身最少動用了幾百種天材地寶、無數高階獸丹,再加上那麼多珍稀礦材,最終也就點亮了近百個節點而已,加上原先的十八個,這才突破了百數。
不過就算如此,哪怕只動用一個節點之力,肉身實力再翻倍之後,這樣的他,用人形暴龍來形容,也不爲過。
如意棍在手,他已有了單挑九劫真人的實力,加上那些底牌,就算對上真君,估計也能一戰。
當然了,這只是他的估算而已,畢竟他至今也未曾和真人境過過招,據說到了九劫之後那便是一個全新的境界,戰力根本無法用九轉來推比。
隨後是法寶一類。
那些陣盤和臨走時試煉之地那些老鬼們給的底牌不算,如今他可動用的法寶其實也並不多了。
那些低階的道器,給地底世界的小天才們留了一批,餘下的,配給如今身邊的這些浮玉宗修士都不夠。
法器的數量也不多,攻防相配,只有百把套而已。
最慘的是寶器,在進迷途火窟第六層的時候,項楊幾乎將所有的寶器防具都套上了,最後連點渣滓都沒留下,如今手頭也就十幾件攻擊性法寶,防具只有寥寥幾件,還都是最雞肋的玩意。
玄器,他原本也就幾件。
蛛後給的是輔助性的手鐲,有了乾坤鼎分身之後,倒成了他和綠芽兒之間的信物。
如今最合用的裂山罡已經徹底損毀,就連器靈都被滅殺了,而梵谷木靈杖除了一個六道迷竹陣之外,攻防都不算出色。
算來算去,也只有一柄如意棍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神一動,當時那凌天劍宗曾對他用過神識攻擊,很可能便是那柄從無夜身上得到的弩箭,那玩意倒是很適合自己。
畢竟如今他最大的倚仗除了肉身之外便是那強悍到變態的靈覺了……
開開心心的將那柄弩箭翻撿了出來,拿到手中一看,項楊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玩意都破成這樣了?上面佈滿了一道道醜陋的裂痕,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散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