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貓

這是!?應該是一隻貓。透過屋內油燈的光,我依稀能看見貓頭的輪廓。可是這種情況下貓的眼睛應該是泛黃的,而這隻卻是嚇人的紅色。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村口遇到的那幾只有詭異視線的貓。

不過就是一隻貓,能有什麼能耐?我鼓勵自己道。大踏步走到門口,拉開門閂,只見一隻貓唰地跑沒了影。‘哼!就是一隻野貓。’舒了一口氣,我又扣上了門。

回去重新坐在凳子上,這時原先暖和的熱氣感覺也不再溫暖了。想了想今天的經歷,越發覺得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強。這個世界太動盪了,動不動就打架,還有很多莫名看起來不正常的東西。我也要搞一把武器,赤手空拳太吃虧了,呂布交給我的舞龍槍法也是需要武器才能用出來的。說起來呂布的方天畫戟就不錯,不知道呂布怎麼搞來的。現在方天畫戟不在這裡,呂布自從出了城,方天畫戟就沒離過身。

現在也不好去打擾那兩個人。在這裡,除了一隻老驢子也沒有別的活物。看了一眼縮成一團躺在稻草堆旁的驢子,口齒流涎的樣子頓時打消了我坐過去蹭暖的想法。

‘唉!真是沒用啊我。’又重新坐回了凳子,看了看左右,蓋滿半面牆的草把整齊地排列在那裡。‘我就是個草包吧。’呂布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爺呼風喚雨,五行靈氣隨心所欲,任意運用的風采實在是太帥了。我儘管可以溝通到靈氣,但是卻無法運用。明明裝逼的機會就在眼前擺着,卻只能看不能觸及。我和他們之間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牆,分界十分明顯,隔閡也是。

看了看柴草堆,拿過一個草把。這是收割後的稻草打完稻穗後的稻杆扭成的,極易引燃,但是不耐燒,顯然是給旁邊的木柴樹枝助燃的好東西。嗯?我站了起來,天氣這麼冷,我完全可以燒一些來取暖啊。望着眼前一大堆的柴草我突然想到。當然不會冒用,我也會付錢的,行李還在我這呢。銀子放在哪我自然有數。

說搞就搞。土竈有個大鐵鍋,土竈旁邊又有水缸,往鍋里加滿了水,我只要燒水即可。人坐在竈膛後邊取暖就行了。說幹就幹,幹個痛快。

生好了火,坐在小凳子上,竈膛裡通紅的火焰映照在我的臉上,既幹且燥,但是很溫暖。無聊地支着火鉗捅着支棱起來的木柴,讓它們得以充分燃燒。望着火焰‘嗤嗤’地重新旺盛起來。‘滋滋滋。噼啪!’燒紅的樹枝裂成一塊塊狀,連接的地方支撐不住彼此的重量開始接二連三地斷裂,噴出一片赤紅的火星。火鉗伸進去一搗,完全燒透的樹枝便全部粉碎,把空間重新讓給即將被我塞進去的乾燥木柴。

一根又一根的木柴塊被我扔進了竈膛,本來明亮的竈膛突然暗了下來,趕緊將亂糟糟的木柴依次搭好,彼此留出燃燒的空間。可惜,我的操作跟不上我的‘意識。’新的木柴雖然被灼燒後邊緣有點泛紅,但最終還是沒有燃燒起來。曰!火要滅了!趕緊抓過兩個草把扔了進去。兩個草把一扔進去,澡堂徹底滅了。登時空氣冷了下來。尷尬。‘熊!’草把突然爆燃,一股熱風從竈膛裡噴了出來。燃燒的草把終於還是把木柴引燃了,黃豆大的火苗在木柴上升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黃豆大的火苗慢慢地變大,舔舐着下面的木柴,擴大自己的範圍,然後在某一時刻,兩團火苗的領地相交了。霎時間,兩團火匯聚成一朵大得多的火焰,這種情況在別的木柴上也同樣在發生。竈膛又亮堂堂起來。

躍動的火焰靈動地撫摸着大鐵鍋的黑色鍋底。看似溫柔,卻滿含危險。明黃的焰尾裡白色的焰心溫度很高,我已經清楚地聽到了被鍋蓋蓋着的大鐵鍋裡水沸騰的聲音。水蒸氣開始慢慢佔據這個房間。我放緩了添柴的速度。

很快房間就霧濛濛地了,這裡又回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火焰精靈從竈膛裡飛了出來,在這霧氣氤氳的空間點亮了一盞又一盞黃玉似的燈籠,環繞着我。

它們在雀躍,慶祝離開了竈膛的束縛,越來越多的同伴從禁錮它們的地方飛了出來,不,甚至可以說是逃。越來越多的火苗從竈膛口噴涌而出。一道銀黃的虹光在竈膛口誕生並炸裂。

彷彿置身天堂,如果有天堂。白雲繚繞,間有花黃。朵朵火焰在四周盛開,劃出道道明亮的色彩。太陽於雲端,諸星永相伴。是虹光收到了吸引,還是太陽是虹光的匯聚。所有的光,都朝着雲端飛奔而去。太陽逐漸閃耀起來,越來越亮,越來越熱,越來越膨脹。四周的白霧逐漸被迫開,露出了原本的景象。這是?!

突然,我睜開了眼。咦?竈膛裡的火焰已經很微弱了,木柴已經化爲一堆帶着黑斑的紅色木炭。四周也還是那樣,淡淡的白霧充斥着這個房間。是夢嗎?我剛剛睡過去了嗎?帶着這樣的疑惑,我屁股離開小凳子站立起來。

嗯?這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輪太陽在胸口燃燒。下意識地伸出手,‘熊!’一團火焰升了起來。‘臥槽!’把手舉到眼前仔細地看了看,沒錯,貨真價實的火焰。

我能掌控火焰了?一捏拳,火焰被我抓爆,絲毫沒有灼傷的感覺,好像是抓爆了一團暖暖的棉花。再展開手,自然而然,身體似乎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四周濃郁的火靈氣被凝聚了起來,一團火焰又誕生在手掌心。

既驚且喜。聯想到剛剛做的夢,一輪紅日生於丹田。呂布曾說過,他的師尊尊崇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萬物。頓悟,會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那輪太陽,就是玄關,是衆妙之門。

嗯?正當我欣喜的時候,詭異的視線再次落在我的身上。聯想到一開始的屋子,剛纔的貓。難道是那個老太太搞的鬼?我跟她無冤無仇,這個村子也是第一次來啊!不!等等!真的是第一次嗎?我的過去,還籠罩在迷霧中。要去看看嗎?我開始有了這種冒險的想法。果然,有了力量纔有膽量。

‘喵!’一隻可愛的黑白格貓兒怯懦地站在門框邊,一隻腳搭在門檻上,眼神猶豫,一陣風呼嘯而過甚至吹得門板哐啷哐啷,,貓兒簌簌發抖。哦,可憐的貓兒,是想進來取暖嗎?

嗯?當我準備去開門的時候,詭異的視線依然存在。我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正常。感知四周,火靈氣在這裡異常充盈,但是依然沒有異常。詭異的視線到底來自哪裡?

我走過房間,視線依舊存在。輕輕拂過粗糙的牆面,手中傳來的是一絲絲涼意。輕撫一捆捆的木柴,毛刺扎得我生疼。一切都很正常。

牆上的油燈,明黃的火焰微微搖晃着,我的影子也同步微晃。一切都沒有異常。可是某種視線總是如影隨形。

我決定出門看看。貓咪縮回了腳,圓圓的眼珠跟着我在眼眶裡移動。‘嘎吱。’我打開了門,小貓‘嗖’地竄進了屋子。一瞬間就沒影了。

我想了想,反手虛帶上了門。詭異的視線消失了。果然,我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打開門回到了屋子。‘咪!咪!’我學着貓兒的叫聲呼喚它。沒有反應。左右看了看,並不在這外側的房間。邁過分界的土牆,一眼就看到了剛剛的小貓咪此刻正揣着手手盤坐在竈膛口的小凳子上。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小貓把藏在手手裡的小腦袋擡了起來,歪着頭盯着我。

一雙猩紅的視線頓時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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