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趁着夜色從直升飛機上緩緩走了下來,一個年紀與慕容博相仿的老人,還有另外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
年輕男人打算將老人從直升飛機上扶下來,卻被老年人一把推開了,“幹什麼?我已經老到了自己一個人沒辦法走路的歲數了?扶什麼扶啊,讓這個老傢伙看了我的笑話!”
慕容博卻將這些話都聽到了耳朵裡,“我看你還是讓兒子扶着吧,免得摔倒還要養一陣子,都這麼大年紀就不要再逞強啦,我們這一次聚在這裡可是有大事兒的哦!”
老人瞪了慕容博一眼,“你還說我呢,自己不是也連頭髮都白了麼,還以爲自己比我年輕多少啊?”
“算了,不和你鬥嘴了,”慕容博裝作寬宏大量的樣子擺擺手,他知道繼續鬥下去就不知道要鬥到什麼時候了,“真的變成了好像除了鬥嘴就沒事幹的人了呢。”
“你以爲我喜歡和你鬥嘴啊。那個老傢伙呢?”
“正在進晚餐。”
“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真是個吃貨。”
“哈哈哈,都到了晚飯的時候了不是麼,你就是喜歡挑別人的毛病,難道你自己不用吃晚飯?真是的,當年是誰吃得最多來着?”
“那個,她呢?”……
“是的!!!”
雖然凌暮帆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卻並沒有對晚餐造成多大的影響,大家很快結束了晚餐。
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凌大海提出帶端木雅臻和寶寶四處玩玩,端木雅臻已經覺得很累了,畢竟今天從早上一大清早就爬起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休息呢,“我怕寶寶會覺得累。再說,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麼?”
凌大海撇撇嘴笑了,“那就是你不知道咯,這座島上好玩的地方可有很多呢!”
說到這裡,凌大海帶着寶寶和端木雅臻來到了塞樂斯小島的中心地帶,高聳的樓宇上裝飾簡單,不像是一些俗氣的地方會用霓虹燈之類的東西來裝飾,繁瑣累贅,讓人覺得粗俗,反倒更是適得其反呢。
來到大樓的門口,保安將他們一行人帶到了一邊進行了安全檢查和指紋提取,不禁讓端木雅臻感覺有些緊張——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居然會有這麼嚴格的要求!想想看自己以前在斯德哥爾摩**皇宮參觀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繁複的手續呢。
在端木雅臻心中不解的時候,凌大海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手續,帶着母子兩個人**了大樓之中。
好像對這裡很熟悉一樣,凌大海輕車熟路地將母子兩個帶上了二樓——這座大樓雖然從外面看來很是簡單,但是裡面的裝修卻非常富麗堂皇,端木雅臻一下感覺到這給自己帶來的威懾力,就好像是看到一個穿着破爛的乞丐一張口便是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一樣,讓人感覺到震驚。
整個大樓的內部裝修得金碧輝煌,卻一點兒都不俗氣,十分高雅,外部的簡潔和內部華麗的巴洛克復舒風讓人覺得好像那一道門連接着兩個世界一樣,連寶寶也忍不住大聲讚歎了起來。
隨着凌大海慢慢走進了老式電梯裡,鐵柵欄門被關上了,端木雅臻從來沒有搭乘過這樣的電梯,感覺很是驚奇呢。
電梯很快便來到二樓並且停了下來,周圍一片黑暗,只有牆上的壁燈還亮着,這讓他們將視線都轉移到唯一的光源上——小舞臺。
這裡好像是一個私人小劇場,華麗的天鵝絨幕布正好剛剛緩緩拉開,凌大海找了一個位置安排着大家坐了下去,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但是卻一點兒都不顯得擁擠,每個位置之間都有很大的空隙,擺着簡易衣架和摺疊的小桌,和一般的電影院裡那種擁擠形成了非常大的對比,這大概就是大衆和奢華之間的差距吧。
安靜地坐下之後,端木雅臻發現所有的燈都被關掉了,熒幕上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色禮服的小不點兒——人偶戲。
和一般的人偶戲不同,這人偶戲裡的人偶比例要大得多,想想看操作起來應該也要困難很多吧,但是從人偶的動作上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操控的困難,不僅如此,這裡的人偶戲中,人偶的動作也更加逼真得多。
今天上映的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白雪公主美豔動人不說,七個小矮人也做得非常精緻,嘴巴可以隨着臺詞而不停地活動,表情更是惟妙惟肖。
寶寶表現得很驚奇,長大了嘴巴看着臺上的表演,一整場表演下來他一句話都沒說,一直認真地看着,彷彿連他自己也都**了化境一般。
端木雅臻也覺得很驚訝,可以說,端木家族雖然不是她真正的家庭,但是富足可是沒的說,她也見識過不少表演,像是這樣奢華而又精緻的表演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第一次!
時間總是這樣,你想要讓它快點兒過去的時候,它就好像賴着不走一樣,但是如果你想要讓它多停留一會兒,它卻又在飛速離開。
就在端木雅臻和寶寶還覺得意猶未盡的時候,表演已經很快結束了。
帶着母子二人離開了劇場,凌大海聽到兩個人還在討論着之前的表演。
“**,真的好精彩啊!”
“是啊,我也覺得很好看呢!”
“我以後也想當個人偶藝人!”寶寶童言無忌地說着。
端木雅臻微笑着拉着寶寶的手,“好啊,只要你喜歡就好!”
這就是端木雅臻和其他家長的區別,她從來不會刻意地教育他到底做什麼纔算是有出息,做什麼就是沒出息,對於小孩來說,培養興趣是最重要的,這也是對小孩子負責,讓他在自己長大之後不會覺得自己的生活太過於單調,毫無色彩,而覺得自己虧欠和錯過了太多。
“那我以後也要來這裡表演!”聽到**贊同自己的理想,寶寶更加高興了。
凌大海好像有點兒爲難地皺着眉頭,“那恐怕是很有挑戰性的事情哦,這裡表演的人偶劇團是世界上最富盛名的t.s人偶劇團。”
聽到這個名字,寶寶和端木雅臻都不禁長大了嘴巴——他們也對這個人偶劇團有所耳聞,不過兩個人也只是在電視銀幕上看到過這個劇團的名字,每次看到他們表演的時候都會大加讚揚,端木雅臻還答應寶寶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帶他去看t.s人偶劇團的現場演出,但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他們實在沒有沒想到真的竟然看到了他們的現場表演!
而且,就端木雅臻所知,這個t.s人偶劇團炙手可熱,是代代傳下來的宮廷劇團,之前是隻爲皇室表演的團體,他們的表演一票難求有價無市,今天真正看到了現場的表演,心中的激動之情當然是難以言表的了。
這也不禁讓端木雅臻思索起來,這個塞樂斯小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竟然能請到鼎鼎大名的t.s人偶劇團來表演,簡直是太難得了,不由得讓她對小島主人的身份有了更多的好奇和猜測——能讓t.s人偶劇團跑到這樣的一個小島上來表演的人,恐怕是一般人所不敢想象的強大人物。
離開了人偶劇團的表演劇場,凌大海又帶着兩個人來到了其他的表演廳,還有馬戲團的表演——能夠直接從牆壁上,保持身體與地面平衡往上走的人;能將自己裝進吹起來的**氣球裡的人;自己將自己的身體切成兩段的小丑!
這些表演簡直像是神蹟一樣,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端木雅臻和寶寶吃驚地看着衆人的表演,心中驚訝不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凌大海先後帶着他們去看了好幾種表演,馴獸、魔術和喜劇,時間過得飛快。
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了,凌大海提出讓傭人來接他們母子回去休息。
“那,爺爺您呢?不回去麼?”寶寶一臉狐疑地看着凌大海,好像在懷疑他一樣。
凌大海忍不住笑了,“爺爺再去玩一會兒就回去,你現在和**一起早些回去好麼?”
寶寶一聽凌大海這麼說起來連忙搖頭,“我纔不回去呢!一猜就知道爺爺要去玩好玩的遊戲,我不要!爺爺您太狡猾了!”
“寶寶,”端木雅臻將氣呼呼的小傢伙抱起來,“不可以這樣和爺爺講話哦,跟**回去休息好不好啊?”
“可是……”寶寶委屈地看着端木雅臻,“人家還沒玩夠嘛,爺爺都可以繼續玩,人家也想在這邊再玩一下啦!”
看到寶寶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凌大海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好吧,你和**去玩一會兒好不好?”
端木雅臻明理地將寶寶帶走了,兩人在這裡四處閒逛着,各種各樣曾經只在電視上看過的表演在這裡都可以看得到,這裡還有小酒吧,木頭的演出臺上,不時能看到經常出現在頒獎晚會上的歌星坐在那裡表演着即興曲目。
這讓端木雅臻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小島的不可思議,似乎一切奢華而神秘的人物和事物都聚集在了這裡一樣!
已經被深深震驚了的端木雅臻任由興致大發的寶寶帶着自己四處閒逛着,兩個人不知不覺逛到了一個大廳前面,整個大廳裡面都黑乎乎的人,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聲音,好像這個大廳就是爲了保留黑暗而存在於這裡的,不僅如此,這個黑暗卻**的大廳給人一種威懾力,讓人來到這裡似乎就不好意思大聲說話了一樣。
“**,這是做什麼的啊?”
被寶寶提問之後,端木雅臻看了看周圍牆上,本以爲可以找到標識牌之類的東西,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塗着銀粉的牆壁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與其中的黑暗更加形成了對比,也猜不到裡面是做什麼的,“抱歉,**也不知道呢。”
“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寶寶說着就往裡面走着,好奇害死貓,初生牛犢不怕虎,此刻端木雅臻覺得這些詞彙用來形容寶寶簡直是再適合不過了。
就在端木雅臻剛想要將寶寶攔住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攔在了寶寶的面前。
這個男人一身黑衣黑袍,臉上還帶着面具,寶寶一下就認出來那是一部日本動畫片里名叫“無臉男”的角色帶着的面具,這讓寶寶感覺很驚奇,但是也不由得感到害怕了。
不過,男人似乎一點兒都不生氣,輕輕地蹲在了寶寶面前,“小傢伙,這裡,是不可以進去的哦。”
“叔叔,這裡是做什麼的?”
“這個啊,等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可是……”
“好啦,快點回**那邊去啦!”
說完之後,男人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繼續蹲在那裡,看到寶寶回到了端木雅臻身邊,母子兩個看了自己一眼,端木雅臻衝着他輕輕地點頭道謝之後,帶着寶寶離開了。
這棟大樓在外面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實際上裡面卻很大,也許是因爲設計的緣故造成了視覺上的錯覺吧,總之感覺好像比皇宮還要大一樣。
再加上週圍滿目琳琅,都是一些新奇的事物,不禁讓母子兩個看花了眼,在其中繞來繞去,最後終於毫無懸念地迷路了。
“**,怎麼辦啊,人家好累了啦。”寶寶蹲在地上撒嬌着說道。
“那……來,**抱着你吧。”
寶寶直搖頭,賊眉鼠眼地觀察着周圍,“要是被舒月兒看到了肯定要笑話我的,不行!”
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放心好了,月兒不會在這邊的。”
“那也不行,我都已經這麼累了,**肯定也覺得累了吧,抱着我會更累的。”
寶寶就是這樣貼心,讓端木雅臻感覺很是溫暖,就在兩個人掙扎着寶寶到底要不要被端木雅臻抱的時候,項少龍突然出現了。
“咦,你們怎麼在這裡?”項少龍納悶兒地問着,看着狼狽的母子兩個,很是奇怪。
“你又怎麼在這裡啊?”端木雅臻同樣覺得奇怪,“不會……不會是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