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去哪?寒月不會告訴我們地址的。”
“701**。”仲睿凡的視線,專注在路況上。
“我爸在那兒?”
701**,寒星是有所耳聞的。
那是本城最大的**,等級異常鮮明。
什麼樣的身份,就進哪一層。
“嗯。那是陸尓豪的產業之一。你爸,應該是留在了那裡。”
“原來如此。”寒星點點頭。
不由得多看了仲睿凡兩眼。
他的視線,還專注在路況上,很認真。
這樣看過去,側臉異常的迷人,讓她心絃微微戰慄。
抿了抿脣,寒星輕輕開口:“謝謝你。”
如果沒有他在,她會覺得很無助,甚至自己很沒用。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人。
仲睿凡側目,對上她有些動情的眸子。
她一慌,趕緊不自在的轉過臉去。
仲睿凡眸色劃過一絲流光,突然有了興致,挑挑眉,“謝我什麼?”
寒星抿抿脣,“幸虧有你在。”
仲睿凡心情還不錯。
“你要謝我的多着,我給你一筆筆記住了。回頭,我看你怎麼謝我。”
他語氣輕鬆,神情明朗。
看着那樣子,寒星只覺得心裡的陰霾,被掃到了一個小角落裡。
揚脣,微微一笑。
“你說的那個感謝方法,我辦不到……”
說完這個,寒星簡直想把自己的she根咬斷。
好端端的,她幹嘛要提起這個?
想到他那個要求,臉緋紅一片,別過臉去。
卻聽到仲睿凡意味不明的一聲,“嗯,不急。遲早有一天,你會辦得到。”
這是什麼意思?
寒星只覺得心跳得很快,不敢再多說一句。
只別過臉去,假裝專注的望着車外的風樸。
…………
這個季節,似乎,溫暖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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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是供給最普通的人賭博的。
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
煙霧熏天。
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嗆得難受。
寒星咳嗽一聲,揮了揮手,想揮去那份嗆味兒。
“不舒服?”仲睿凡回頭看她一眼。
心裡一暖。
寒星微笑着搖頭,“只是有些不習慣。”
“先去找你爸,儘量早點離開這兒。”
仲睿凡不動聲色的望她一眼,忽的,彎身……
下一秒,再自然不過的牽起她的手。
冰涼的小手,被他鬆鬆的罩住,寒星心裡一顫。
擡目,眸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仍舊泰然自若,彷彿這個動作並沒有什麼。
“有看到你爸嗎?”仲睿凡問。
寒星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趕緊挪開視線去,環顧了一圈。
一羣羣中搜尋,最後,在一個牌桌前見到熟悉的身影。
“在那兒!”寒星拍了拍正到處看的仲睿凡。
“怎麼沒見到寒月?按理說,她應該過來了纔對。”
寒星很奇怪。
仲睿凡微微皺眉。
樸寒月既然不在這兒,或許是去找陸尓豪了。
“先別管寒月了,她做事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仲睿凡拉着寒星過去,“先把你父親搞定。”
“嗯。”寒星被仲睿凡拉着往人羣裡走。
撥開了層層人羣。
太擁擠了,以至於有不少人朝寒星擁擠過來,小腳被重重的踩了好幾下。
寒星呼痛一聲,仲睿凡眸色微凜的撇了眼旁邊的人,探手便將寒星拉到了自己*前。
似乎擔心還有人碰到她,仲睿凡伸手,箍住她的腰。
將她緊緊鎖在自己懷裡。
後背暖和得不可思議,寒星心念微動。
所有的推擠和傷害,都被他攔在了臂彎之外。
如果……
曾經他也願意這樣爲自己遮擋外面的傷害,是不是……他們的孩子,不會沒有……
想到過去的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寒星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暗了暗目,聽到仲睿凡的聲音在頭*響起:“在這種地方也能走神?”
“啊!”寒星猛然抽回神來。
眼底那層難受,悄然淡去。
就看到寒星爸爸坐在賭桌上完全賭紅了雙眼。
“爸。”寒星走過去,喚了他一聲。
這會兒他正拿到一手好牌,忙着進賬。
心情好得不得了。
聽到寒星的聲音,他轉過頭來,有些驚訝,“寒星?你怎麼回國了?”
“爸,我們回去再說。你別玩了。”
寒星爸爸顯然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了。
眼裡都浮出一根根血絲來,看起來有些駭人。
可他異常的興奮,很顯然還在興頭上。
寒星動手想蓋掉他手裡的牌,被他一下子攔住,“你這是幹什麼?一回來就管我!”
“爸,您在這兒待幾天了?您跟我回去,別玩這個。”
寒星極力勸說父親。身陷**,這個家只會更加糟糕。
雖然……
這個家,真的早已經不是家。
“你別掃興了,爸現在手氣正旺。今兒贏了不少錢,回頭給你和你姐買好吃的。”
寒星爸爸完全不爲所動,突然想起什麼,又看了眼寒星。
“誒,你不是要2個月後纔回國,怎麼就回來了?是不是被你們公司開除了?”
“沒有。公司讓我提前回來的。”寒星迴答。
那邊,派牌的人正在開牌,便問:“這位先生,還要繼續派牌嗎?”
“當然!”寒星爸爸幾乎是想也沒有想就回答。
“爸!”寒星失望的喚他一聲,“姐姐來找你了,現在卻不見人影,您一點都不擔心!我走了十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您也一點都不想陪陪你女兒!”
說到後來,心酸得嗓音哽咽。
寒星的話一出來,大家的視線紛紛朝他們看過來。
寒星爸爸本被女兒質問得有些心虛,可這會兒又覺得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不耐煩得甩開寒星的手,“走走走,別來掃我的興。把你和你姐養到這麼大了,難道還要賴着我不成?該幹嘛幹嘛去!”
寒星被寒星爸爸推得後退一步,跌在別人懷裡。
也沒有半點作爲父親的憐惜,反倒是坐正了身子,示意對方派牌。
望着那簡直是走火入魔的父親,寒星眼底全是失望……
她難過的樣子,仲睿凡一一看在眼裡。
心頭,竟有些不忍。
沉了沉目,上前一步,牽過她的手。
不由分說就將她拉離人羣。
“仲先生?”她狐疑的望着他邁着大步的背影。
“我現在還不能走,不能讓我爸一直這樣下去。”
“我知道。”仲睿凡頭也不回。
徑自走到**的臺,甩了一張支票在臺上,示意:“給我200w的籌碼。”
200w?
寒星對於這樣的數字有些心驚。
他想幹什麼?
對方趕緊拿出200w的籌碼來,盛好恭恭敬敬的擺在他跟前。
他一手拿着,一手仍舊牽着寒星。
“你要做什麼?”寒星不解的問。
“賭博。”他簡短的回答。
呃……
他們這是來勸她爸離開的,爲什麼他也陷在裡面了?
寒星正想勸他,他卻已經撥開人羣,走到寒星爸爸那張桌子旁邊。
而後,將籌碼隨手擱在賭桌上。
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寒星,“坐下。”
寒星沒動,狐疑的望着他。
他已經拉了張椅子,大喇喇的坐下。又點了點身旁的位置,再次示意寒星,“別站着!”
寒星這才晃過神來,乖乖的坐下來。
寒星爸爸又進了錢,這會兒纔有閒工夫擡頭。
就見到自己的女兒坐在自己對面。
而且……
她身邊的人……竟然是仲睿凡?
寒星爸爸簡直是雙眼一亮,立刻堆上殷勤的笑,“仲先生,好久不見了。”
他們這會兒居然在一起。
難道……仲睿凡對自己的女兒又有了興趣?
“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是在這種場合下見面。”仲睿凡淡淡的迴應寒星爸爸。
“原來,仲先生也愛玩這個。”寒星爸爸一眼就喵到仲睿凡跟前那鉅額籌碼,眼底泛出貪婪的光。
“是。想和伯父您切磋一把。”
仲睿凡沒有忽略他眼底的光芒,將那些籌碼往寒星跟前一推。
寒星狐疑的望着他。
只聽到寒星爸爸呵呵一笑,“切磋不敢說,仲先生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玩兩把也是可以的。”
一旁的人,都望着這人羣中最是出衆的男人。
一出手就是200w。這可不是這種底層**的人能拿得出來的。
再說……
看他這上上下下的裝扮,和那份與身俱來的高貴氣質,也不像是在這兒出現的人。
“不用兩把,一把就好。而且……”他頓了一下,望着寒星。
“是由你女兒來和你賭這一把。”
“我?”寒星驚訝的指着自己,看仲睿凡篤定的點頭,她擺手,“我不行的。我從小就對紙牌這些東西不**。”
她真的是個乖寶寶。
平時從來都不沾這些東西。當然,也是因爲根本沒有時間。
更何況,仲睿凡這一出手就是200w。
她可不敢跟他賭!
仲睿凡卻像沒有聽到寒星的話,反而俯首,覆在她耳邊,低語:“沒關係,我教你。”
那一聲,敲擊在耳膜上。
寒星心頭一跳,手指微微曲了曲。
側目去看,他眸子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寒星爸爸卻暗喜。
他這女兒,從不碰牌的,這不是給他白白送200w嗎?
仲睿凡的視線,投到寒星爸爸貪婪的臉上。
“這樣,一把定輸贏。我這兒200w全部壓下,伯父要是贏了,這200w我雙手奉上,不過,前提是……”
他頓了一下,“你也有200w!”
這話一出,身邊同坐一張桌子的人,紛紛起身。
200w可不是好玩的。
他們就算傾其一生也不見得能有200w。
200w?
寒星爸爸臉色很爲難。
這仲睿凡不是故意給他出難題嗎?
明知道他們家裡是什麼情況,哪裡可能拿出來200w?
就算是最近陸尓豪一直給他錢,但也沒有這麼多。
“沒有200w也沒關係。”仲睿凡望了寒星爸爸一眼。
“我看看你牌面上現在有多少錢。”仲睿凡示意寒星爸爸。
寒星爸爸便當真低頭數自己的籌碼。
寒星坐在一邊,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是賣得什麼藥。
“你想怎麼做?”她偏過臉望着他。
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此時的仲睿凡一定是要幫自己的。
“你坐着,幫我賭這局就好。”
他一副讓她安心的樣子。
寒星也儘量安下心來。
寒星爸爸已經數清楚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贏的都湊一起,有5w多塊的樣子。”
陸尓豪拿了20w給他,可他沒兩天就輸了個**。
“切~”他的數一報出來,圍觀的人都噓起來。
本還以爲有場好戲看的,現在看來是沒了。
大家都覺得掃興極了。
仲睿凡指尖敲着桌面,“差距好像有點大。”
“那我們不如一局不賭這麼大?”寒星爸爸提議。
仲睿凡伸出一根手指,懶懶的搖了搖,“我沒那麼多耐心。這樣,我有個提議。你要是答應,我們就賭,說不定這200w,你就能一分不少的拿走。不答應,那我們也算是無緣賭桌。”
“答應,當然答應!”寒星爸爸幾乎是立刻接話。
到手的鴨子怎麼能讓他飛了?
他又不是傻子。
“仲先生是不是想要我這個女兒?”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寒星臉色一白。
寒月被他賣掉了,如今,他又要賣她了?
仲睿凡別過臉去,沒有忽視掉寒星的表情。
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望着寒星爸爸,“你說的沒錯,你這個女兒我是*想要。不過,不是今天。”
“今天,我要的——是你一雙手!”
他說出這句話來,眼神亦是鋒銳無比。
寒星爸爸一愣。
周圍所有的人也都怔在那。
“不可以!”寒星幾乎是立刻叫出聲,激動得一下子就站起身來。
眼神,帶着控訴的望着他。
他挑眉,“你爸都要把你賣了,你還這麼緊張他?”
“他是我爸!”寒星強調。
她能不緊張嗎?
家裡,就只有他們三個相依爲命。
即便父親幾乎從來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可自己也是流着他的血液。
“你坐下!”仲睿凡伸手將她扯回椅子上。
寒星以爲爸爸一定不會答應的。
200w怎麼能比過一雙手?
可……
寒星爸爸,開口的話,卻讓她吃驚。
“好!就賭上這雙手,我們彼此都不吃虧!”
“爸!”寒星低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