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海點點頭,舒暫淵所說的那幾家公司,自己也非常清楚,確實像是舒暫淵所說的一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很有可能走那幾家公司的老路,到時候恐怕野草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讓他擔心的事情不僅僅是股價的問題,“最近野草集團遭到了很多負面消息的攻擊,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報道,看來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着這些事情,不然的話,野草集團的股價也不可能突然之間就跌到這種程度。”
“沒錯,我也發現了,很多報道都是不切實際的。”
“不僅如此,我最近得到了秘密消息,剛好與負面報道的事情不謀而合。”
舒暫淵十分好奇,“什麼秘密消息?”
“據說,‘國際金融狙擊手’(非法金融財團)已經盯上了野草集團,如果這個消息屬實的話,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必然有大批量的資金會干擾和狙擊野草的股價!”
聽到這裡,連舒暫淵也不禁擔憂起來,“國際金融狙擊手”的能力可是不可小窺的,別的不說,但是想到索羅斯狙擊英鎊和東南亞狙擊泰銖的事件,也能猜到對方的能力多少。
如果被國際金融狙擊手盯上的話,一般都沒有好的下場,從千億富錢一下變成負資產的人比比皆是。
“說的沒錯,”舒暫淵也忍不住爲凌大海擔憂起來,“看來野草集團現在非常危險。”
凌大海長嘆了一口氣,“確實如此,這就是我最近所擔心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野草集團的股價近期間內可能會跌得更厲害,我的底牌已經沒有多少了。”
舒暫淵雖然和凌大海年紀相差甚遠,但是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錯。
像是舒暫淵這樣的富二代並不多,一般的富二代都會仗着家中的資產而放任自我,但是舒暫淵卻不同,他從小到大都在非常嚴格的家教中成長着,也就造就了他今日的能力,所以和凌大海聊天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代溝。
於是,在聽到了凌大海說道這些事情的時候,舒暫淵也忍不住幫他擔心了起來。
“但願不要發生那些事情,畢竟野草集團雖然非常龐大,但是在國際金融狙擊手面前,能夠逃脫的集團並不多,”舒暫淵擔憂地說着,“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也只能……”
凌大海緊張地看着舒暫淵,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
但是舒暫淵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釋然一笑,“你放心好了,我會再觀察一陣子,如果野草集團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會看準時機立刻出手援助的。”
沒有想到舒暫淵竟然會這樣設身相助,凌大海心中十分感激。
要知道,在商場之中,爾虞我詐你爭我奪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雖然不是同一個領域也不是同一個國家,但是彼此之間還是存在着極大的競爭力,這大概就是商人的天性——一定要比別人要強,不管對方對自己是否有着威脅,只要同時商場中人,彼此之間就存在競爭!
但是像是舒暫淵這種願意主動提供幫助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我……”凌大海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真是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了,真是非常感謝你。”
舒暫淵連忙擺手,“您不要這麼說。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幫得**,但是我會盡量的,用盡全部力氣幫助你,所以暫時放心好了。”
凌大海點點頭,股價的事情就暫時告一段落,“那麼,令尊最近怎麼樣呢?”
“哈哈,”舒暫淵一聽凌大海提到自己的父親,無奈地笑着,“家父還是老樣子,年紀越大便越像是個孩子了,不過好在他心態非常好。”
“那就好,舒老先生確實是這樣,我們以前也接觸過幾次,非常豁達的人。那麼,舒老先生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雲遊四海,說實話,我這個兒子都經常見不到他呢。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他年紀大了,能用剩下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生活吧!”
“沒錯,確實讓人羨慕啊。不過也多虧你的能力很強,自己可以獨當一面,才讓老先生有機會可以放鬆地出去遊歷四方。說實在的,我也很是羨慕那樣的生活啊,可惜我那個兒子他……”凌大海苦笑着,雖然凌暮帆的能力不算差,但是某些情況下,的確有些太過於急功近利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發生和天藍色的夢攪在一起的事情,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的話,野草集團恐怕早就出了大問題了。
聽到凌大海這樣誇獎自己,舒暫淵不好意思起來,“沒有的事兒,其實我自己管理abc也很是吃力呢,不過家父行事比較隨性,自從退出以來,不管我將abc管理得怎麼樣,他從來都不過問。再加上家父也不喜歡爭名逐利,凡事講求盡力就好,對於我的要求也不高,這才讓我放下心來,壓力也不大。”
被舒暫淵這麼一說,凌大海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對凌暮帆的要求過高?說不定自己也應該放手,讓凌暮帆自己去闖一闖,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行了——他們將要面臨的危機,別說凌暮帆一個人了,就算是他們父子二人一起協力對付,也未必能夠應對得過來呢,所以現今時刻,能夠像舒暫淵一樣肯幫助自己的強大角色,對於凌大海來說就非常重要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舒暫淵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那個……剛剛和我撞在一起的女人是……?”
說到這個,凌大海看着舒暫淵的眼睛,心猜舒暫淵大概對端木雅臻有了好感。
像是舒暫淵這樣的黃金單身漢,大概很少能遇到令他們心動的人吧,平日裡身邊應該也不乏各形各色的女孩子,想想看,應該是被女人所圍繞的,能這樣主動打探一個女孩子消息的事情應該很少發生。
但是這也不足爲奇,因爲端木雅臻是那樣優秀的女孩子,這一點,凌大海非常能夠理解。但是他卻不會接受,因爲他最近一直在撮合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之間的事情。
捫心自問,凌大海知道自己想要撮合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事情,在某些角度來講,確實是因爲端木雅臻身後的背景,那可以說是野草集團的死穴,如果把握得好,野草集團今後的路將越走越順利,但是如果處理不當的話,野草集團,這個凌大海用盡了半身心血纔打拼而來的企業,完全有可能在**之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說實在的,凌大海撮合兩人也不僅僅是爲了這一點。
首先,凌大海知道兒子在幾年前一直都因爲死去的孫婧而無法從陰影之中走出來,但是,端木雅臻卻做到了,她就像是幫助凌暮帆從悲痛和憂傷之中走出來的一劑良方,不僅如此,他感覺得到兒子在爲了端木雅臻而做出改變,雖然只是一點點細微的改變,但是這段時間之後,他可以看得出兒子身上發生的變化已經很大了。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凌大海希望他能和端木雅臻一起走陰影裡走出來。如果端木雅臻和凌暮帆就此擦肩的話,凌大海不知道兒子今後將會怎樣,是繼續爲了孫婧傷心,還是開始爲端木雅臻而傷心。
其次,就是因爲寶寶。之前自己聽到寶寶問自己爲什麼沒有**的時候,凌大海已經感覺心裡很難受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想辦法讓寶寶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凌大海心中非常清楚,雖然項少龍和李民秀,包括現在自己面前的舒暫淵,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人,但是他們中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替代凌暮帆在寶寶心裡的地位。同樣,對於端木雅臻來說也是如此。所以,如果他們真的註定了走向陌路的話,對於寶寶來講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不管是和端木雅臻還是和凌暮帆一起生活,他都將註定成爲一個不完整的孩子。
所以,在凌大海聽到舒暫淵這樣問起來的時候,凌大海笑了笑,“她是我的兒媳婦。”
聽到這話,舒暫淵有些失望。
實際上他在心裡已經對端木雅臻的身份做出了好幾種猜測,比如說是凌大海的秘書,或是乾女兒什麼的,總之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凌大海的兒媳婦,也就是說,她是凌大海兒子的妻子,這讓舒暫淵心中一下失落萬分,他強忍着自己的情緒,卻還是被凌大海都看在眼裡了。
勉強地裝出了一個笑臉,舒暫淵看着凌大海,“那令郎真是有福氣啊!”
凌大海看到了舒暫淵那一閃而過的表情,心中得意,他就是打算讓舒暫淵放下對端木雅臻的心思,“哪有什麼福氣啊,只不過是討了個好的老婆而已。”
“哎,這就是真正的夫妻啊,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呢!”
“幸福的家庭大同小異,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啊,”凌大海無奈地說着,並將端木雅臻和寶寶失去了記憶的事情告訴了舒暫淵,“這件事情讓我困擾了很久啊,這對母子兩個雙雙失憶,對家裡人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舒暫淵點點頭,他大概能猜想到那樣的感受,“不過沒關係,我知道這種失憶其實是可以通過治療而康復的!”
“沒錯,”凌大海點頭,“這也是我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我是想來找薛玉博士,希望她可以醫治好他們母子兩個的失憶症。”
“哦?”舒暫淵非常驚訝,“這麼巧!我也是來找薛玉博士的!今天收到您的短信,我就在納悶兒您到這裡來幹什麼,沒想到我們還這樣默契。”
說到這位薛玉博士,可不是一般的人。雖然這座島上住着很多能人異士,但是薛玉絕對是島上最富盛名的人。她曾經在國際上久負盛名,不少人都慕名而去,後來她便隱居在了這個島上,而且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閉關,不管對方出價多少,都不肯接待任何病人。而且,薛玉博士的社會交際極廣,就算是用政治背景來威脅她也是沒用的,結果輕的是自取其辱,重則燃火自焚。
“你來找薛玉博士?”凌大海納悶兒地看着舒暫淵,不像是心理上受到困擾的樣子,“是爲了……?”
看到凌大海疑惑的表情,舒暫淵連忙擺手,“不是我的問題,是我的女兒舒月兒。我想您知道我夫人去世了的事情。”
凌大海點點頭,葬禮自己雖然沒能出席,但是確實知道這件事情。舒暫淵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愛妻的葬禮也只有寥寥幾位故人知道,至於媒體什麼的,全都下了強制命令——不許泄露。所以,凌大海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幾年前才無意得知的,“令荊過世也有四年了吧?”
“沒錯,在妻子過世之後,我女兒的身體也不是很好,而且個性不是很好,十分**又脆弱,晚上經常會做噩夢。這些年來,我帶着她四處尋醫卻一直沒有得到醫治,很多心理醫生都對她的狀況束手無策,直到有人給我介紹了薛玉博士。”
“這倒是沒錯,薛玉博士在這些方面確實很厲害。”
“是的,但是那時候我便得知薛玉博士已經開始閉關,不接待任何客人。雖然我找了很多人和薛玉博士聯繫,其中不乏薛玉博士的好朋友,卻都沒能打動她。直到前幾天,我收到了薛玉博士的短信,說是可以讓我帶着女兒來找她,我便連忙趕來了這裡。卻沒有想到遇到了您。”
“當時我也很驚訝,”凌大海笑着說道,“要知道,這個小島實在是太神秘了,而且這裡處在公海區域,確實不太安全,又不是什麼有名的觀光海島,所以當我看到這麼大的遊艇時就覺得奇怪,結果仔細一看,竟然是你的遊艇,我便給你發了條短信。”
“哈哈,世界還真是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