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大驚失色,原本黑着的臉瞬間變的如同白紙一般。
“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如果二哥當年真的是被謀殺,那麼對方便是我們蔣家的仇人。”蔣毅深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睛出聲道:“天彤,你還知道些什麼?”
蔣天彤鳳目含怒。看着蔣毅道:“那就要看三叔願不願意說了!”
“這是什麼意思?”蔣毅‘噌’的一聲站起身,義憤填膺的說道:“你是懷疑你父親的死和我有關係嗎?”
坐在蔣毅身邊的蔣開濟狐疑的看了一眼蔣毅,又轉頭朝蔣天彤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蔣家衆人從剛剛的驚駭中平靜下來,聽到蔣天彤的這番言論,已經有大部分的人選擇相信了蔣天彤的話。
當年蔣衛東已經掌管蔣家,將蔣毅的風頭全部遮掩。
如果真的如同蔣天彤所說,那麼蔣毅的確是有不小的動機,如果不是異軍突起的蔣天彤出現,接手蔣家的極有可能便是蔣毅了。
只是蔣天彤在三年前就已經發現了線索,竟然能一直沉住氣忍到今天,再加上之前處理蔣志明幾人的事情,仔細一想,實在讓人覺得後怕不已。
不怕對手有能力。但這個有能力的對手還喜歡出陰招,那就有些太恐怖了!
“當年關於我父親的那起車禍表面看起來十分平常,只是一場惡性的交通事故。”蔣天彤出聲道。“不過也正是因爲太正常才引起了我的懷疑。”
“當年的事情父親派了許多人前去調查,最後也證明只是一起交通事故而已,和我有什麼關係?”蔣毅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你懷疑是我安排的事故?”
“這麼完美的事故,以你當時掌握的資源是不可能安排的出來的,這也是我以前疑惑的一點。”蔣天彤搖搖頭,又從袋子中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蔣毅。
蔣毅接過照片一看,疑惑的眼神更濃郁了幾分。
照片十分普通,上面只是一對年輕男女的合影罷了。
其實剛剛蔣天彤所說的話已經讓他安下了心,但他不知道蔣天彤手上還掌握了一些什麼,於是坐下來。接着出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兩個人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這是我的人調查了一年時間才發現的證據。”蔣天彤說道:“三叔你看看這兩個人後面的那個男人。”
蔣毅仔細一看,只見照片上除了這對年輕的男女主角之外,後面還有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
而這他認識,正是他事後派去處理這件事的一個手下。
蔣毅暗自咬了咬牙,說道:“這個人怎麼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看來三叔的記性不大好,這個人是你之前的手下。”蔣天彤解釋道:“而照片的背景是在臨水縣,也是當年跟在我父親身邊,倖免於難的兩名保鏢之一的家,就在你手下到的當天,這名保鏢一家七口盡數被殺,這件案子現在還是臨水縣的懸案……”
“這能代表什麼?”蔣毅急忙說道:“他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蔣天彤似乎早就料到了蔣毅的反應,又拿出一疊紙遞給了蔣毅道:“這是這個人的銀行賬戶,就在我父親的那兩名保鏢相繼慘死的前幾天,顯示你的銀行賬戶往對方的賬戶裡轉賬三百萬。”
蔣毅的雙手忍不住爲微微顫抖。說道:“當時是因爲這個人不想繼續跟着我了,我看在他辛苦跟了我這麼多年,所以就給了他一筆錢養老而已。” wωω▪ тTk án▪ ℃O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的解釋極爲蒼白,蔣毅再次出聲道:“而且你之前也說過,我根本就沒能力安排出這樣一起交通事故,這件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你自己是不行,但你可以勾結別人啊!”蔣天彤臉上的寒芒乍現,看着蔣毅道:“說出你當年是跟誰合作殺害我父親的吧!”
蔣衛東當年根本就沒有固定的行動路線,事發當天也是臨時確定的路線。所以安排這件事是需要極大的能量。
以蔣毅當時掌握的資源,遠遠不足以安排出這樣一場事故。
而事故唯一的疑點就在當時緊跟他父親,如今已經身死的兩名保鏢身上。
但當時這兩名保鏢整天和他父親在一起,很少和外界接觸,幾乎沒有任何可疑的行爲,而這也是蔣紅濤當年在監視了一陣便放棄了這條線索的原因。
不過外人是不方便收買。但這個人要是蔣家自己人是不是會方便很多?
再加上查出了這兩名保鏢已經慘死,蔣天彤便懷疑到了蔣家自己人的頭上。
爲了不讓蔣紅濤傷心,她在暗中調查這件事的時候也並沒有告訴蔣紅濤。
蔣天彤雖然心中對和蔣毅合作的人有了猜想,但沒有確鑿的證據,自然不能拿對方怎麼樣。
原本她是打算將這件事完全調查清楚之後再說出來的,可蔣紅濤忽然病故,蔣家也將面臨一場動盪的局面,所以她便決定提前將這件事提出來。
先以迅疾的手段將家族裡存在的隱患清除乾淨,然後針對外界佈局。
其實今天這場會議她的最終目的就是將蔣毅剔除出去。
如果在今後所面臨的嚴苛局勢上,有一個自己人不斷在背後捅刀子,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蔣毅表情陰鬱,怒目圓睜。
他是知道這個侄女很厲害,但不料對方的手段居然如此迅疾,今天這件事他幾乎沒有半點準備。
當年他是收買了那兩名跟在蔣衛東身邊的保鏢,從而向提出和他合作的人透露了蔣衛東的出行計劃。
事後雖然風平浪靜,蔣紅濤也沒調查出什麼所以然來,但他還是有些覺得不放心。
爲了謹慎起見,於是他就派人去將這兩人殺了滅口。沒想到原本應該算是一勞永逸的處理方式,反倒成了畫蛇添足的一筆。
蔣毅冷笑一聲,對蔣天彤說道:“你這純粹就是誣陷,是爲了連我也趕出蔣家吧!”
“這些證據已經足夠證明你和這件事有關係了。”蔣天彤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我以蔣家家主的身份宣佈,罷免蔣毅在公司的一切職務,並將其移交警方處理。”
現在已經算是完全撕破臉皮了,蔣毅也就沒有了什麼顧忌。
啪……
蔣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蔣天彤道:“你無非就是想把我也趕出蔣家,但你的手段還太嫩了點!”
“雷振。”蔣毅忽然對着會客廳門外喊道。
咔嚓……
會客廳的門被推開,蔣家的保鏢隊長雷振立即帶人衝了進來,同時被他們帶進來的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
這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臉頰帶傷,身上也滿是灰塵,好像剛剛纔和人打過架一樣。
當然,從他的狀態來看,他只能是捱打的一方。
蔣天彤見到這一幕,秀眉輕皺,似乎覺得自己漏算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雷振冷笑着走到中年男子身邊道:“你是不是夥同蔣天彤篡改我父親的遺囑?”
中年男子側頭看了看蔣天彤,又看了看蔣毅,無奈的低頭道:“是。”
“那真實的遺囑是什麼樣子的?”蔣毅接着問道。
“蔣紅濤將他的遺產全部留給了你。”中年男子回答道。他尤剛圾。
蔣毅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會客廳的衆人道:“大家也都聽到了,蔣天彤惡意篡改父親遺囑,想要趁機霸佔我們家的產業,如今真相已經大白。”
說到這,蔣毅回頭朝蔣天彤望了過去,出聲問道:“蔣天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