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方詩柔便從櫃子裡拿了唐朔的睡衣跑去洗了個澡。
出來後,一直坐在沙發上研究那張牛皮地圖的唐朔擡頭說道:“師姐,明天陪我去一趟關中吧,我想祭拜一下父母。”
唐朔的睡衣穿在方詩柔的身上有點大,方詩柔也就沒有穿睡褲,只是穿了一件睡衣外套,兩條纖細而光滑的大腿露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此時素面朝天的方詩柔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慵懶迷人。
唐朔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對師姐升起了非分的想法,急忙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聲。
那可是師姐!
唐朔你是瘋了嗎?
“嗯。”方詩柔一手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對唐朔道:“你已經去過蔣家了吧,蔣家是怎麼說的?”
方詩柔知道唐朔答應瘸子師父臨終前的事情,於是開口問道。
“蔣家現在情況也不是很樂觀,蔣紅濤要我照顧他孫女蔣天彤。”唐朔將牛皮地圖扔到桌上回答道。“我本來也想告訴他我只剩下兩年的時間了,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要是那一天我感覺身體快不行了,到時候我會提前安排一下這件事。”
聽到唐朔又提起身體的事情,方詩柔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的情緒。
很快她的臉上就重新浮現出了笑意,看着唐朔問道:“蔣天彤你見過了嗎,那可是燕京第一美女。而且跟你住的兩個女孩也都十分不錯,你想好娶哪個了嗎?或者乾脆都娶了,帶去師父墳前看看。”
唐朔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我這樣的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呢。”
方詩柔冷哼一聲,道:“除非她們是瞎了,否則誰會不要我師弟?”
方詩柔心中的邏輯很簡單,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只有兩類人。
一類是對師弟好的人,也是她的朋友。另外一類是對師弟不好的人,那就是她的敵人。
從她九歲時候遇到唐朔的第一天起,她的生命中就再也溶不進別的人!
唐朔站起身,笑着對方詩柔道:“時間不早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關中,你先去睡覺吧。”
“那你呢?”
“我在沙發上睡。”唐朔回答道。
“你是嫌棄師姐上歲數了嗎?”方詩柔幽怨的問道。“以前我們不都是一起睡的?”
唐朔臉上的肌肉抽了抽。
以前那會他只有十四五歲,師姐也只有十七八歲,只是兩個小孩子而已。可如今他和師姐都已經二十多歲了,睡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最終,唐朔還是敗給了方詩柔,被方詩柔以半強迫的方式拉到了牀上。
感受着方詩柔均勻的呼吸聲以及身上的淡淡香味,唐朔覺得莫名的心安,很快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是他與師姐在分別六年之後,睡的最爲安穩的一次!
…………
唐朔睜開眼,就看到了和自已一線之隔的方詩柔目光柔情的注視着自己,笑了笑道:“早。”
“早。”
隨即唐朔便開始每天起牀的第一件事,躺在牀上運行一遍《太清調氣經》。
突然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太清調氣經》是一本練氣功法,對普通人來說也有順氣健體的作用。
之前唐朔在運行的時候總能感到內勁的總量在緩緩增長,雖然緩慢但他的的確確能感覺到。
而他之所以會退伍,正是因爲他在退伍前的一段時間內勁開始停滯不前了,他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變故,時日無多,所以離開了軍隊,來完成自己的事情。
可今天他卻發現內勁非但沒有和以前一樣保持在一個相同的水準,反倒開始倒退,這讓唐朔開始覺得十分的不安。
一直以來,他有信心幫助蔣家以及沒什麼顧忌的得罪一些後臺深厚的公子哥,唯一的依仗的便是他這一身功夫。
可如果連功夫都沒有,那麼他還有什麼能力來做這些事?
“怎麼了?”方詩柔看出唐朔的異常,關心的問道。
“沒事,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麼安穩了。”唐朔笑了笑,說道:“我先起牀去鍛鍊,你再休息一會。”
唐朔並沒有說出自己身體的問題,因爲這樣除了讓師姐擔心之外,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思緒複雜的外面鍛鍊了一個小時,回去的時候方詩柔已經做好了早飯。
兩人吃過飯之後便直接去了機場!
…………
一路輾轉,等唐朔和方詩柔兩人找到牛皮地圖所標示的古墓位置時,已經到了傍晚。
方詩柔看了看牛皮地圖,指了指不遠處的三顆粗壯槐樹旁的一個土堆,說道:“古墓的位置就是那裡,旁邊那座小墳便是你父母的。”
唐朔點了點頭,和方詩柔一道朝古墓旁邊的小墳前走去。
由於常年無人打掃,小墳頂上早已長滿了雜草。
唐朔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將方詩柔準備的祭品拿出來,一邊燒紙一邊說道:“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二位,但你們畢竟是我父母,仇我會替你們報。”
看了一眼墳地旁邊的土堆,唐朔接着說道:“想必我們唐家也替他們守了不少代的墳,你們二位也將自己的命送了進去,不管對方以前對我們家有什麼大恩,這份恩情也應該已經償還了。”
從方詩柔手中拿過那張標有古墓裡位置的牛皮地圖,唐朔看了一眼便直接將其扔進了火裡。
“這應該就是你們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如今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方詩柔含情脈脈的看着唐朔,一臉欣慰。
從古墓地圖上的標示不難看出,此處墓葬極大,裡面很可能有一份富可敵國的財富,不是任何一個人面對這樣一筆財富都能不爲之心動的。
方詩柔心想:唐朔果然還是她那個心地善良的師弟!
如果這些話被唐朔的仇家知道,一定會來和方詩柔徹底的討論一下。
唐朔在墳前停留了很久,他知道這很可能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祭拜父母。
隨後唐朔衝古墓口上了一炷香,便和方詩柔離開了。
返程的飛機上,方詩柔開口道:“師弟,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心情不佳的唐朔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我暫時也不清楚。”
“你來接手南國吧。”方詩柔說道:“這些東西本來也都是爲了你建立的。”
唐朔想了想道:“行,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到解決掉那些事情我再去接手。”
昨天他和方詩柔聊天的時候,方詩柔也重點給他介紹了南國。
這裡可以說是方詩柔多年來的心血所在,也是一個麻煩所在,這裡的情況太複雜了一些。
南國會所能在燕京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屹立,並且讓人忌憚,源自兩個人的關照。
唐朔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個人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且師姐這些年雖然一直是在暗中阻礙喬八指,但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一旦暴露出去,師姐無疑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這些事情都需要他來站出去!
“行。”方詩柔答應道。“過兩天你先來一趟會所吧,熟悉一下情況。”
“嗯。”
到了燕京,方詩柔因爲有事直接回了南國。
唐朔沒有和師姐一起去,反而直接乘車去了蔣家。
以蔣家所掌握的資源,對這個喬八指的瞭解說不定比師姐更深。
不過唐朔並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上將蔣家也牽扯進來,這件事只能算是他的私事。
…………
橫棧影視城。
“好,過了。”一個鬍子拉碴的胖子導演對着監控器喊道。
陸婉琦長舒了一口氣,將手裡的道具交給劇組給他配的助理手上,同時接過一瓶水喝了一口。
民衆總是健忘的,尤其是一些關於明星的娛樂八卦。
一個月之前關於她的那些沸沸揚揚的誹聞報道如今已經平息了下去,陸婉琦也一直都是深居簡出,除了片場便很少在鏡頭前露面,這段時間她甚至都沒有在微博上發過自己的照片。
期間,橫店影視城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據說有四個男子在酒店使用新型注射類毒品過量,導致三四一殘,殘廢的那個人也變成了癡呆。
“婉琦,晚上一起去吃飯吧。”一個剛剛和陸婉琦配戲的年輕男演員走過來說道。
“謝謝,不用了。”陸婉琦笑着說道。“我還有事情。”
“你能有什麼事情,拍完戲不就回酒店了嗎?”
“我真的有事情。”陸婉琦堅持道。
年輕男子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逝,隨後笑着說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你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被陸婉琦拒絕了,看着陸婉琦的背影,年輕男子神色間滿是怨憤。
陸婉琦走到胖子導演身邊道:“導演,我的戲下一場什麼時候開拍?”
胖子翻了翻隨身的一個記事本,說道:“明天你白天你可以休息,晚上有一場夜戲,但你的戲份不多,一個鐘頭應該就能完成。”
“我能不能請個假?”陸婉琦問道:“把我的戲往後挪挪。”
胖子導演一愣,一直以來陸婉琦雖然稱不上最敬業的演員,但也可以成爲業界模範了,請假早退更是從來沒有過,怎麼突然間要請假了?
“你有什麼事情?”
“一點小事情而已,回一趟燕京。”陸婉琦說道。
“那你要請幾天假呢?”
“兩天吧。”陸婉琦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就走,後天晚上就能趕回來。”
“好的。”胖子導演點頭道。“我派劇組的車先送你去機場。”
“謝謝導演。”陸婉琦笑着道。
…………
不遠處一輛車內。
一個年輕男子透過望遠鏡將和陸婉琦搭話的演員的神色看在眼裡,對身邊閉眼假寐的男子道:“這傢伙看起來心思不單純,要不要動手給他點教訓?”
他身邊的男子閉着眼回答道:“動了手就會影響拍攝進度。”
“哦,也對。那就等拍完戲再說吧。”男子恍然大悟,問道:“白淼,你說隊長和陸婉琦是什麼關係?”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被稱爲白淼的男子回答道。
“問問還不行嗎?”
“你給隊長打電話自己問。”白淼說道。
“那還是算了。”年輕男子立即搖搖頭,重新拿起了望遠鏡看了過去。“快起來開車,陸婉琦上車了。”
白淼坐起身,疑惑道:“現在也不到劇組回去的時間啊。”
“說不定她身體不舒服,也有可能陸婉琦要回燕京。”年輕男子猜測道。“要是去燕京就好了,這樣的話就能見到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