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咖啡透過薄薄的衣服滲透到了池靈的皮膚上,她此時穿的衣服是米白色,被染出了一塊塊的污漬,冰涼的粘膩觸感讓池靈尷尬又屈辱。
“你可別這樣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等下別人還以爲欺負你這個影后呢,前輩可不要亂給我扣帽子。”
女人看到池靈那一點都不輸給她這個年輕人的美貌就覺得討厭,既然退出娛樂圈了就不該回來,回來和她搶風頭做什麼?
原來這個女人就在池靈復出的那天本來爲自己安排了一場炒作,想要爲自己博一個版面,結果,被池靈搶了個乾乾淨淨,她的那點緋聞根本就沒人理會。
這邊的動靜不小,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池靈臉色尷尬但沒有說什麼,只是拿着紙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污漬。
池靈手下擦得用力而急促,她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目光,想要離開,但腳步沉重讓她邁不開步子來。
她低垂着頭,掩去了她動人的容貌,還有她眼中的屈辱和隱忍。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也抖了一下。”隨着書狂的這聲做作的驚呼,一杯冰咖啡直接從女人的頭上澆下。
任是誰看了都知道書狂是故意的,但她就是大聲的在說她不是故意的。
這份諷刺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那個女人也聽得明白,但對手是書狂,她也不敢吱聲。
顧輕在場書狂還如此做那在旁人看來肯定就是顧輕的授意,誰還敢和書狂對抗?
“怎麼?你這樣看着我是在說我故意潑你嗎?那我可要找顧輕來我這個小助理主持公道了。”書狂看着女人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作勢就要轉身去找顧輕。
女人急忙的伸手拉住了書狂,頭髮上還在滴着冰咖啡。
“我沒有那個意思。”女人這話說得違心,有那麼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書狂轉過身來,手下一甩就嫌棄的甩開了女人的手。
“我帶你去收拾一下吧。”書狂帶走了低着頭的池靈,臨走前對着女人笑了笑,*裸的嘲笑。
顧輕一直都在的她的位子上遠遠的看着,書狂會出頭不是她授意的,但確實是經過她同意的。
書狂是看不慣這樣欺負人的小婊砸,顧輕則是見不得池靈被人欺負得不敢擡頭的怯懦模樣。
池靈被拉着到了顧輕的化妝間,書狂給她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讓她換。
“謝謝你。”池靈感激的接過衣物,看着書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天使。
書狂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推着池靈進了更衣間。
被書狂倒了咖啡的女人叫周苗,是個出道兩年的新人,長得一副狐狸精的臉孔,在戲中飾演的是與顧輕過不去的女人。
剛好今天有一場戲是顧輕和周苗的對手戲,說的是周苗陷害顧輕不成反被顧輕教訓的戲碼。
周苗嘴裡說着痛恨顧輕的話,顧輕越聽越氣,本來的劇本寫的是顧輕在盛怒之下推了周苗一把。
但顧輕演着演着卻是直接擡手給了周苗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一下就把周苗給打傻了,臺詞都給忘了。
現場的其他人也是嚇一跳,周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看的人都覺得自己臉蛋疼。
書狂也是被這“啪”的一聲給驚得縮了縮脖子,她還沒看過顧輕動手打人呢。
顧輕這麼一打打亂了這場戲的拍攝,莫導演喊了暫停。
周苗委屈的捂着臉轉頭就對着莫導演訴苦道:“導演~!這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我的臉都腫了!”
周苗的手都不敢去碰自己的臉,她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眼淚已經從眼眶流出,她是真的給疼的。
顧輕淡淡看了周苗一眼,輕描淡寫的對着莫導演道:“莫導不覺得這樣才能更真實的體現角色的憤怒的心情嗎?我覺得這樣改一下更好,你要覺得不好就按照原來的劇本重新演一遍。”
反正,人已經扇完了。
周苗一點都想不通自己是怎麼招惹到了顧輕了,會突然這樣對她發難,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莫導演,又委屈至極的看看顧輕。
顧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只看着莫導演等他的回覆。
顧輕的語氣和神情都是輕描淡寫,但莫導演莫名的感覺到了來自顧輕身上的壓力,他眉頭微蹙,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震到了。
“這樣確實更好,接着往下演就行,周苗的妝補一下。”莫導演一句話就讓周苗沒了伸冤的機會。
她既憤怒又委屈,恨恨地轉頭瞪向顧輕,顧輕剛好轉頭看向她,那冷漠的眸子輕輕一掃就讓周苗驚慌的垂下了眼簾。
顧輕如此囂張跋扈不講道理又如何?她周苗根本一點都不能奈她何。
等周苗的妝補好後就接着拍完了這場戲,之前捱了一巴掌,接着還是被顧輕推了一把,這一回她倒是學精了,接上臺詞就把這場戲給結束了。
莫導演一喊停周苗就趕緊離開了顧輕的視線範圍,惹不起她總躲得起。
顧輕神色平靜的走回了休息區,書狂對着她直拍手,小姐你不要太酷炫哦。
“謝謝你顧小姐。”池靈從旁邊冒出來對着剛坐下的顧輕道謝。
顧輕淡淡看了池靈一眼,挑眉。
“你謝我什麼?”
池靈笑容略微一僵,對於顧輕的冷漠她總是有些無法適應。
“謝謝你讓書助理幫我解圍,還有剛剛。”池靈說話點到爲止,看着顧輕的眼神皆是感激。
顧輕看着池靈那感激感動的眼神笑了,帶着略微的諷刺。
“別自作多情,書做什麼是她的自由,我做什麼也有我的理由,與你沒有半分干係,你以爲你是誰?”
顧輕的最後一句反問問得池靈心中一滯,戳到了她心中的痛點,神色立即衰敗了下來。
只不過只是短短一瞬,她還是揚起了笑臉:“那就謝謝這份巧合。”池靈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顧輕看着池靈那有些狼狽的身影收了方纔諷刺的淺笑,旁邊的書狂看得滿臉不解。
小姐好像對池靈的態度很奇怪啊,剛剛明明就是支持她去幫忙的,怎麼現在又一副很討厭她的樣子…
顧輕的冷淡讓池靈心中莫名的覺得失落,好像從第一次見到顧輕開始,顧輕就有意無意的對她流露出了不喜,可她明明就在幫她。
池靈想不通,書狂看不明,而顧輕自己,也是對自己的心思不清楚。
許景深晚上照舊是來接了顧輕,只不過今天沒回家,而是到了許心玫的住處。
許心玫邀請顧輕和許景深到家裡的次數不少,但顧輕和許景深都是忙人一直沒時間,今天顧輕收工得早就過來了。
許心玫住在僻靜的郊外,住所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從大門進去後路上能看見有守衛在巡邏,在這夜色之中氣氛有些肅穆。
但到了別墅外,白色基調的別墅看起來聖潔無暇,風格典雅更多,少了肅然。
顧輕在許景深的牽引下下了車,她穿着許景深特地給她準備的小禮服,今天的到訪安排得很是正式。
許心玫的接待同樣也是十分正式,從兩人下車後就有紅地毯鋪地,兩邊還有傭人恭迎。
顧輕挽着許景深踩着大理石臺階層層而上,離站在門口一身盛裝打扮的許心玫越來越近。
今日的許心玫穿着一襲銀色的貼身長裙,裙子上鑲嵌了不知多少鑽石,閃閃發光的耀眼至極。
任誰看了都會被這裙子的閃耀程度晃花了眼。
“我可算是把你們兩給盼來了,小輕今天可真是漂亮。”許心玫紅脣一揚,對着二人熱情的迎了上去,伸手拉過顧輕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臉讚歎。
論這奢華高調的程度,許心玫的住所可比許家要奢侈得多。
一進門就如同從黑夜走進了白天,頭頂閃耀的巨大水晶燈,就如同天幕中的太陽一般,講整個別墅照得亮如白晝。
許心玫從許景深的手中牽過了顧輕,她給顧輕介紹着這天花板上的耀眼水晶燈的來源,還有屋內擺設的各種名貴物品的由來。
整個別墅給顧輕的感覺就是四個字,眼花繚亂。
似乎這裡的一切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但偏偏跟着許心玫的介紹一一看去卻覺得腦袋發暈。
顧輕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顧擎蒼擁有的珍品可比許心玫擁有的多多了,但她從來不會有這種眼花繚亂之感。
“啊對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吃飯吧,待會我再帶你好好四處逛逛。”許心玫見顧輕面露疑色便停下了天花亂墜的介紹,拉着顧輕前往餐廳吃飯。
許景深一直跟在二人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說去吃飯他眼中露出的是糾結之色,腳步微頓,他看着前面顧輕的身影邁不了步子。
“大侄子你愣着做什麼?快走了吃飯去了,小輕都餓了。”許心玫轉頭對着愣在那的許景深催促道,對着許景深使了個眼色。
許景深微一抿脣,握了握拳,糾結的神色愈發明顯,最後他還是邁開了步子,跟着二人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