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常跟在皇上他跟前伺候左右的安公公嘛?”羽阿蘭是換了一種性格,愛屋及烏,對龍轅葉寒身旁的安公公,對一介奴才堂堂大宛皇后格外客氣。
安公公笑臉道:“沒想到奴才還能讓娘娘眼熟記得呢,實在是榮興,是奴才的榮興啊。”
“您怎麼出來了?”她的意思是安公公怎麼不跟在龍轅葉寒跟前伺候呢。
沒能得到安公公的第一時間回覆,羽阿蘭擡頭瞧了下夜色,尷尬道:“難道公公是出來瞧月亮的。”
手指夜空,擡頭只能見着黑色,哪裡有月亮啊。安公公尷尬的笑着迴應:“呵呵呵呵呵,娘娘您真幽默。”
“呵呵呵呵呵,公公雅興啊雅興。”羽阿蘭臉上也乾笑,心中在想,這太監也是無聊大半夜不睡覺來吹西北風。想想就冷得哆嗦。
“皇上在寢宮中吧?”羽阿蘭問到正點上了。
安公公臉上尷尬了幾分:“娘娘,皇上已經歇下了,請娘娘您明兒個再來吧。”
“安公公,這可是皇后娘娘。”鶯兒道。
“鶯兒。”羽阿蘭責斥了一句。鶯兒閉了嘴。
安公公請罪道,他一臉的無奈:“娘娘,這皇上已經歇下了,奴才不好通報啊,請娘娘不要爲難奴才。夜黑,風高易着涼,請娘娘保重鳳體明日兒再來罷。”
“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後就過去找你。”龍轅葉寒的話浮現在了羽阿蘭腦中,不過在沒見龍轅葉寒來找她之前,羽阿蘭再累,羽阿蘭還是強撐着睏意等待龍轅葉寒。
“他已經歇下了麼。”羽阿蘭眸子低下,眨了眨,幾分失落在眸中散開。
龍轅葉寒,你爲什麼要躲避。羽阿蘭在心中想着,龍轅葉寒是因爲什麼原因不肯見她,難道是太后給他施壓力了。羽阿蘭低頭間,失落的神態顯露出。
宮殿內燈光通明着。鶯兒反是替自家主子不平:“安公公,是皇上不見娘娘,還是您不肯通報。”
“鶯兒姑娘,您這是什麼話,奴才亦……。”沒待安公公說完。羽阿蘭打斷:“行了,鶯兒,他不想見我們,那我們走吧。”
羽阿蘭默然轉過身,不見她,原來,“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後就過去找你。”不過是騙她的。
“娘娘,這燈火通明的,皇上根本就沒睡嘛。明明就是安公公不肯替……。”
鶯兒憤憤不平,徒然更添羽阿蘭心傷:“別說了。他還是從未相信過。”
那座燈火通明富麗威嚴的宮殿,羽阿蘭留戀過一眼,便轉過身,心中如玻璃般,漸漸碎掉。
“奴婢知錯。”鶯兒過去扶住了羽阿蘭的手臂,隨着羽阿蘭一同打道原路返回。
“娘娘,您慢點兒走,奴才恭敬娘娘起架。”安公公將羽阿蘭送走。
轉身在邁開步伐,跨出這宮門檻時,夜的黑中,鶯兒看到羽阿蘭的眼眶是紅的:“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他在幹嘛,但是,我很清楚,他根本不想見我。”羽阿蘭道,正在這個時候,狹長的宮道中,忽然見着了一批太監往這走來。
“娘娘小心。”這羣太監是從身後出來的,羽阿蘭背後沒長有眼睛,自然是看不見的。
“怎麼了?”沒待羽阿蘭反應過來時,鶯兒已經被人打暈在地上,羽阿蘭看着這羣太監:“你等是何人。”
羽阿蘭問,她驚慌的往後退縮着去。這羣太監是什麼人,她貴爲皇后,這羣太監怎的敢如此大膽。
連皇后身旁的大宮女鶯兒也敢打暈。羽阿蘭轉念一想,光是太監就敢這樣,借他們一千萬個膽,太監也不敢這樣的,那會是誰呢?
一個人的影子浮現在羽阿蘭腦中,是太后。羽阿蘭衝着這羣太監道:“你們是太后的人。”
這羣太監見狀給羽阿蘭下跪道:“皇后主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又聽這羣太監恭恭敬敬的道:“奴才等是奉命辦事,委屈娘娘了。帶走。”
三下五除二的綁了羽阿蘭,強行塞進轎中。
“放開本宮,爾等可知這是誅九族的死罪,反了麼!”羽阿蘭什麼時候被人這樣過,換是以往的天地獨霸,這幾個太監別說能綁着羽阿蘭了,能不能碰到她並有命活下來,還是一回事。
楓十,十三死士……等等,此時沒有誰知道羽阿蘭還活着。更何況,此羽阿蘭非彼羽阿蘭。
這宮中,實在是危險吶。放下轎簾,這轎內懸空了起來,搖晃的轎,估計是這些太監擡轎了:“你們要帶我去那裡,要見什麼人去!太后嗎?”羽阿蘭還是不習慣用本宮兩字自稱,羽阿蘭並不喜歡這深宮中的生活。
第一天,便是如此!
羽阿蘭雙手平復自已的情緒:“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離開這皇宮,去江南或沙漠中生活去,或是江南的雨綿綿,在煙雨朦朧中譜寫着自已的故事多好,或在沙漠中享受風沙撲面,烈日高陽,騎馬飄泊天涯爲家。”
“皇后娘娘,奴才不敢將您嘴堵住,請娘娘別爲難奴才們好麼,否則奴才們要因娘娘掉腦袋的,善惡得報應的。”轎外的這個太監聲音,聽得羽阿蘭手緊了下,她道:“怎麼,我還遭報應!算了,我倒要看看,你們被誰嚇得這麼要死要活的。”
“娘娘,您膽大,果然是奴才們敬佩的獨霸大人。”
羽阿蘭還聽到有人稱她爲天地獨霸,心中生起厭煩,可她還活着就是活着,又怎能怪人這麼稱呼她呢。
無條件爲了龍轅葉寒放棄了天地獨霸這四字。
爲了龍轅葉寒羽阿蘭犧牲了這麼多。
風吹進轎內,羽阿蘭如今因爲龍轅葉寒變得如此單純,不再是以前那個複雜的天地獨霸。
思及龍轅葉寒,羽阿蘭心中蕩起對未來的美好睱想,能與轅帝執手一生,羽阿蘭臉上的笑容,無疑是幸福的。
“朕願自已死,也不允許你有半點差池。”摔下懸崖時,龍轅葉寒就是因此方纔捨命護她羽阿蘭。
往事的回憶,在這身陷紅塵中的羽阿蘭看來,她撇開轎簾,能看到外頭盛開的菊與梅:“紅花配綠葉,其實,不知道你是更看重這天下江山,還是看中羽阿蘭呢?”
天真的模樣在羽阿蘭的臉上浮現。剛剛被龍轅葉寒身旁的安公公拒在宮外,讓羽阿蘭不經驕嗔了幾下:“又不見我,又騙我。哼。看來,我知道你是喜歡天下,喜歡江山的,可是我不知道羽阿蘭是不是你最喜歡的那座城池。”
曾經擁有過的點點滴滴,與現在的所有一切,讓羽阿蘭現在因爲龍轅葉寒的不知何因不見她,感到有些小生氣外,想到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能相伴一生,這讓羽阿蘭更有勇氣去面對這不知道是什麼在等待着她的暴風雨,爲了一個人,在羽阿蘭心中是覺得沒有什麼值不值的,羽阿蘭認爲好就好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羽阿蘭終於聽見了一句“落轎”聲。待這八人擡的轎子落下來後,羽阿蘭掀開轎簾,從轎中走了出來。
她左右探看,宮燈將這裡點亮如白晝一樣,這是哪裡?
不像是太后住的宮殿。
那會是哪裡?殺人人間蒸發,毀屍滅痕,有枯井麼?她一轉眼,真的看到了枯井。羽阿蘭嚇得閉上了眼,長呼出一口氣安慰着自已,不會的不會的,是自已想多了。
“見了哀家,禮節也不懂?”
一聲沉沉不悅的聲音,嚇醒了羽阿蘭,正擡頭迎面看去,正是黑沉着臉的太后站在她不遠處的太后,太后還帶了一羣嬤嬤。靠,他爺爺的,果真是這老女人,不然老子還以爲是誰綁了老子。
羽阿蘭嘴角一扯,明顯不開心。
“你在念叨着什麼。”太后問。羽阿蘭趕緊把怨氣嚥下,換上溫婉討好的笑:“臣妾在想,這是誰呢,太漂亮了,這夜色中啊,臣妾還以爲臣妾看到了仙女下凡呢。”羽阿蘭不要臉極了,笑得亦更是不要臉,她更是湊近道:“太后娘娘這肌膚好白嫩,臣妾好好奇娘娘是如何保養的,太水嫩了。”
“哦,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她先不要臉的湊上去跟太后拉近距離,又不忘規矩補上一禮。
彷彿羽阿蘭與太后很熟悉似的,根本不要臉。
“滑稽,這根本就是市井無賴,哪裡有半點皇后之風,果然鄉野上不了檯面。”太后拉黑着臉。
罵吧罵吧你罵不死老子。就告訴你,老子不僅是鄉野出身,更是無賴怎麼滴,老子還奢望你賜老子一個臭不要臉的女流氓榮譽呢,他爺爺的你肯賜麼,老子讓你賜你也不敢賜啊,扯什麼威風!羽阿蘭在心中早把太后臭罵了一頓,面上還是笑着。
“無賴麼?嘻嘻,等你再過幾十年入土後,還能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罵本宮麼!趁你還有口氣時,本宮就給你這老不死的多罵兩句。”太后不喜歡羽阿蘭,羽阿蘭這脾氣,她自然也不把太后當婆婆看了,直接頂上去。
她自以爲這聲音,旁人聽不見,可是這一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