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彪與另外一名戰士輕鬆地解決掉了崗哨,其餘十來個戰士都圍了過來。
何元彪輕輕地把板房的門打開一條縫,向裡面看了一下,見那些鬼子正在吃飯,他們的槍都放在牆角的櫃子上。
見此情景,何元彪對身後的戰士們一揮手,拍了拍金剛和羅漢的腦袋,猛地一下拉開了房門,戰士們一擁而進,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兩頭兇猛的戰犬。
屋裡鬼子們正在埋頭吃飯,冷不丁見到兩頭戰犬,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許是中國戰犬的威名讓他們嚇破了膽,所以當時他們就傻了眼。
有兩個鬼子趁機想去牆角那裡拿槍,可他們剛一動彈,兩道黑色的影子就飛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兩個鬼子兵就變成了兩具屍體。
何元彪厲聲喝道:“小鬼子!想活命的就別亂動!不然的話,這兩個小鬼子就是下場!”
剩下的鬼子都嚇傻了,一個個渾身發抖,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麼冷的天氣裡,這些中國人竟然摸到了他們眼皮子底下。
一個鬼子軍官壯着膽子說道:“你們的,什麼人的幹活?”
何元彪冷冷一笑,道:“中國人!告訴你小鬼子,放聰明些!我不想多殺人,可是你們要是不老實,我是不會手軟的!”
鬼子軍官道:“好!你的說,你想怎麼樣?”
何元彪道:“你們吃也吃飽了,就在這兒老實呆着吧!弟兄們,把這些小鬼子捆上,捆結實點,等咱們回來再處理他們!”
戰士們一起動手,把這些鬼子兵捆了個結結實實。
何元彪留下四名戰士看着這些鬼子,並且把金剛留了下來,然後他帶着其餘的戰士回到了大部隊那裡,向張鐵鷗報告了情況,張鐵鷗點了點頭,命令部隊繼續前進。
向前走了不到二里地,部隊又停了下來,張鐵鷗趕到前面一問,才知道,有一名戰士踩中了捕狼的鐵夾子。
在查看了戰士的傷勢之後,張鐵鷗命戰犬隊在前面開路。
烈風跟在張鐵鷗的身後,其餘的四頭戰犬一邊低頭嗅着,一面慢慢地前進。
可是,天氣太冷了,再加上寒風肆虐,再靈敏的嗅覺也失去了嗅源。
不過還好,一路走過來都挺順利,再沒有遇到捕狼夾。
前面不遠處就是鬼子的兵營了。
張鐵鷗舉起望遠鏡,向鬼子兵營裡看了一眼,鬼子兵營裡面閃動着點點燈光,偶爾還能聽到一陣陣的嚎叫聲,仔細一聽,原來是鬼子兵在唱着日本歌。
張鐵鷗對何元彪說道:“好了,部隊就在這埋伏,讓戰犬出動!”
這一次,賽風、羅漢、頭陀和飛鷹各自帶了兩個炸藥包,這可是份“重禮”啊!
一聲令下,四頭戰犬爭先恐後地向着鬼子兵營衝了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鬼子兵裡便傳來了一陣陣的爆炸聲,火光沖天而起,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上次的動靜大。
正在張鐵鷗感到迷惑的時候,鬼子兵營裡想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偶爾還傳來了一陣陣的犬的狂吠,張鐵鷗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不好,這回遇到麻煩了!
因爲他聽出來了,那一陣陣的犬吠聲並不是自己這些戰犬發出來的!
張鐵鷗猛地抽出了雙槍,低聲道:“弟兄們!準備衝進去!”話音沒落,鬼子兵營的門口閃過了兩條矯捷的身影。
在它們的後面,有十餘條同樣的身影在緊追不捨,張鐵鷗的腦海裡想起了“鐵狼”的那封電報,原來,那些黑影是鬼子的軍犬。
在鬼子的軍犬後面,是一隊隊的鬼子兵,他們貓着腰,跟在那些軍犬的後面向營外衝來。
張鐵鷗不由得苦笑,看樣子,鬼子上次吃了大虧,這回變得聰明瞭。
這個時候,那兩頭戰犬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張鐵鷗面前。
張鐵鷗對何元彪說道:“參謀長,組織弟兄們掩護,鬼子有所準備,不和他們玩了!”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半空中突然響起了炮彈飛來的聲音。
“不好!炮襲!注意隱蔽!”張鐵鷗連忙叫道。
何元彪聞聲,連忙命令戰士們注意隱蔽,一面組織機槍手對準那些鬼子的軍犬猛烈射擊。
“噠噠噠!”
“咕咕咕!”
一時間槍炮聲響成了一片,有的戰士冒着被炮彈炸傷的危險,端起機槍對準鬼子的軍犬就是一頓掃射,但是鬼子的軍犬也很狡猾,它們離老遠就看見了黑暗中埋伏着一些人影,所以它們並沒有靠得太近,這邊槍聲一響,那些軍犬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下去。
反倒是十幾個戰士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張鐵鷗仔細看了一下,回來的這兩頭犬,一個是羅漢,一個是頭陀,賽風和飛鷹這兩頭戰犬沒回來!張鐵鷗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這兩頭犬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而那兩頭沒回來的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凌嘯天道:“團長,賽風沒回來,怎麼辦?這兩頭戰犬也都受了傷。”
張鐵鷗咬着牙,說道:“先別管那兩頭了,先把這兩頭照顧好!醫務兵,快點過來給它們包紮一下傷口!”
何元彪打退了鬼子的軍犬,對張鐵鷗說道:“團長,撤吧!小鬼子正在調動部隊!”
張鐵鷗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說道:“沒錯,此地不可久留,咱們先回去再說!”
凌嘯天說道:“團長,那兩頭犬怎麼辦?”
張鐵鷗道:“那兩頭犬恐怕凶多吉少了,你們看到沒有,小鬼子的那些軍犬也不含糊,咱們在這裡拖得時間長了,等天亮以後,再想走就不容易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弟兄們,帶好傷員,撤!”說着,他彎腰抱起來羅漢,轉身就走。
凌嘯天也嘆了一口氣,抱起飛鷹跟在張鐵鷗的身後而去。
烈風跟在張鐵鷗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向鬼子兵營的方向望去,也許它是在想,賽風怎麼沒有回來呢?還有那個頭陀,它們去哪兒了?
路過那個小板房的時候,張鐵鷗專門去審問了一下那個鬼子軍官,他只是個曹長,級別太低,從他那裡也問不出來有用的東西,張鐵鷗就把這些鬼子放了回去,讓他們給東宮鐵男帶了一句話,這筆帳早晚要一起算的。
回到了山林警備團駐地,兩頭戰犬被送去治傷了。
張鐵鷗心情煩躁地一言不發,在團部走來走去。
這一次偷襲,可以說是非常失敗,不僅沒有給鬼子重創,反而傷亡了十幾個戰士,還折了兩頭戰犬,其中一頭還是他寄予了厚望的賽風。
何元彪朱文勝等人都默默地看着張鐵鷗,他們的心情也非常沉重,對於此次行動的失敗,他們的心裡也在反思,是自己太輕敵了,還是鬼子變得狡猾了?或者這兩種可能都有,這就說明,當初確實低估了小鬼子,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度出擊。
張鐵鷗嘆了一口氣,對衆人說道:“弟兄們,你們都看到了吧?小鬼子的確有一套,我們不能再輕敵了,前一段時間我們輕鬆地對付了他們,所以認爲鬼子只是虛張聲勢,現在看來,我們的判斷有誤。但是,咱們要總結一下經驗,對付這樣的敵人,我們怎麼應該怎麼做?你們回去後都想一下,明天咱們開個會,研究一下怎麼來對付這些小鬼子!”
幾天以後,張鐵鷗正在團部裡看着地圖,李壯來到了團部,向張鐵鷗報告:烈風這兩天的情緒很反常。
自從上次行動回來之後,張鐵鷗爲了防止烈風再偷跑出去,所以把烈風交給了李壯,讓他看着烈風。
李壯對烈風也很怵,可是團長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執行,只好把烈風關進了一間屋子裡,並上了鎖。
這兩天,烈風在屋子裡狂吠不止,它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所以整天狂吠不止,但是隻要見到了張鐵鷗,他就變得老實多了,張鐵鷗一離開,它就故態復萌。
其餘的戰犬反倒沒有象烈風那樣。
張鐵鷗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去看看它。”
李壯剛走,門口的哨兵就走了進來,對劉元慶有一個小鬼子要見團長張鐵鷗。
劉元慶道:“等一下,我問一下團長再說。”說着,走到裡間,對張鐵鷗說道:“團長,小鬼子派人來見您,您看?”
張鐵鷗一愣,小鬼子這是打的什麼主意?想了想,說道:“去!叫他進來!我倒要看看,小鬼子玩什麼把戲!”
不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着棉大衣的日本人。
他見到張鐵鷗,躬身行了一個禮,用流利的中國話說道:“張團長,您好!我是大日本皇軍‘山林清剿隊’的副官竹內次郎,我們的司令官,東宮君要我代他向您問好!並且要我給您帶來一封信,請過目。”說着,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到了劉元慶的手裡。
張鐵鷗打開信看了看,信的大致內容就是東宮鐵男久聞張鐵鷗的大名,很想交個朋友,並且想和山林警備團講和,如果能夠和談的話,他們願意把那頭戰犬還給張鐵鷗。
看到信上提到了戰犬,張鐵鷗的心裡一動,失陷在鬼子手裡的是兩頭戰犬,可他們卻在信上提到了一頭,看來有一頭戰犬爲國盡忠了,也不知道剩下的那頭戰犬是哪個。
想到這兒,張鐵鷗說道:“竹內先生,你們日本軍隊侵略我中國,反倒讓我們跟你們和談,你不是在說夢話吧?”
竹內次郎笑了笑,道:“張團長,你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政治上的事,我並不感興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至於和貴軍幾次交手,彼此均有傷亡,爲什麼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
張鐵鷗道:“是嗎?你認爲我們有可能成爲朋友嗎?”
竹內次郎一愣,道:“爲什麼不能呢?只要我們雙方停止爭鬥,和平共處,這有什麼不好嗎?”
張鐵鷗道:“是嗎?你們佔我們的土地,殺害我們的百姓,你們就是這麼和我們做朋友的嗎?”
竹內次郎尷尬地笑了笑,道:“這都是誤會!張團長,您要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是真心想和您做個朋友的。”